當年.........我犯中二的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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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6-09
冷冽帶著一包鹽酥雞回來後,我們一邊吃著鹹酥雞配著啤酒,一邊聊天。

聊人生、聊故事、聊初衷、聊夢想、聊青春有多傻。

其中我們聊到彼此的筆名。

「冷冽,看我的個性就知道我為什麼要取這名字。」冷冽說。

我先是點頭同意,想一想後又搖頭,「一開始我也覺得妳很適合這名字,但相處幾個月下來,妳的個性其實很溫暖,要取名的話我覺得『慢熱』更適合。」

她舉起手作勢要揍我。

「那你呢?墨閻是甚麼意思?」

「是指……」我越說越小聲,「沉默的閻羅王。」

當年犯中二的我,一直想取一個帥氣的名稱,冥界的最強者是魔王,加入台灣本土味就是閻羅王,至於為什麼是沉默的,只是單純的覺得很帥。

現今回想起來,除了想掐死過去犯中二的自己外,沒有別的想法了。

「甚麼?」我說得太小聲,冷冽沒聽懂。

「沒有!沒有!沒甚麼,就是很喜歡這兩個字而已。」

結束了糗斃了的對話後,我們聊了很多,像是把我們人生都掏盡那般地聊著。

這是我久違的,跟別人聊這麼長的天。

自從出版小說後,我便將自己關在房裡瘋狂打稿、想故事,不去理會外面的世界發生了甚麼事,不去理會我的朋友起了甚麼變化。

冷冽將我留在她家過夜,起先我猶豫了下,最終仍答應留下,畢竟我也沒地方可以回去了。

「今晚你睡我的工作室,要是偷溜進我房裡,我就讓你見識跆拳道黑帶的威力。」

我乖巧得點點頭,工作室的書櫃擺著的十多面金牌,刺眼得我連想都不敢。

她將毛毯跟枕頭交給我,轉身要回自己房間時對我說:「明天最後一場表演,加油。」

沒有太多的餘地,只能說:「好。」

關起燈來,躺在工作室的木質地板上,我睡不著。

從高中時開始,每當我要表演前一天我總是難入眠,很多時候甚至看到太陽升起我還未必有睡著過。

那些年的表演又很多,或許就是從那時起,養成了夜貓子的壞習慣,已經數不清我到底有幾個晚上沒睡好。

怎麼翻來覆去,腦袋就是一點睡意也沒有,於是我起床,在冷冽的工作室中遊蕩。

工作室其中有面牆做成書櫃,由地板至天花板,全放著書本。

我仔細看著裡頭的書,最靠近電腦桌的那格櫃子放著的是寫作工作書,在周遭接續的有醫學、園藝、心理學,連占星學都在其中,撇除這些工具書,其他的都被小說填滿,除了自己的作品外,同樣是不同種類的小說全聚集在這個大櫃子裡。

其中,我發現了花兔、幸福肥,以及我的作品被集中在其中一格。

我用手指撫過我作品的書封,再接著撫過花兔、幸福肥的。

雖然我們同事已久,至今我仍為好好看過他們的作品,只有在當時寫歌詞才隨意地翻閱。

我拿起其中一本幸福肥的純愛小說,認真閱讀起來,將書本裡的字字句句印入腦中。

將整篇故事翻完,在最後一頁的後記翻開,幸福肥用著歡樂中帶著死阿宅的語氣跟讀者問好,還報告了她帶著女兒和老婆一起出遊的近況。

我翻到前面的作者介紹,上頭有張照片放著一名小女孩在草皮上開心奔跑的背影,那背影,一點也不像人偶娃娃。

拿出另外一本,我直接翻到作者介紹,同樣是小女孩的背影,只是場景換成穿著泳衣在海邊玩水。

再抽出一本,這次的照片簿是小女孩,而是一位穿著雪白洋裝的女人側影,被風吹拂的髮絲中透露出一絲微笑,她的大腿上,被剛才的小女孩開心抱住。

……我想,我似乎對幸福肥有很大的誤會。

拿起手機,點開裡頭通訊錄幸福肥的電話。

撥打過去後,響了幾分鐘才被接通。

「喂?」幸福肥剛睡醒的沙啞嗓音由那頭傳了過來。

我張開口,卻發現不曉得該怎麼開口。

「哈囉?喂?」

由電話那頭傳來同樣是剛睡醒狀態的女人聲音,她悄聲問著:「老公,是誰啊?這麼晚了……」

目前時刻已經半夜兩點多,這時候打過去確實太失禮。我剛沒想到這問題。

這讓我更加不知該如何開口。

一直在等待我這頭發出訊息的幸福肥,等了一陣子,最後才問:「默閻是你嗎?」

我張開口,張了又閉閉了又張,最後只能再掛掉電話前匆匆說一句,「對不起。」然後把電話掛掉。

掛掉電話的下一秒,馬上後悔剛才的行徑。

應該要挑一個正常的時間點的、應該要說明前因後果的、應該要好好道歉的,最少也要發出點聲音,然而我剛才……一件事也沒有做到就這樣掛電話了。

頹靡得倒在地板上,我想要就這樣死在地板上。

裝死在地上沒多久的時間,我的手機再度響起。

原以為是幸福肥回撥給我,打開螢幕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礫。

遲疑了一下,我仍將它接通。

「喂,阿魯,睡了嗎?」

「還沒。」

「可以……出來見個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