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總裁的人體噴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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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7-07
鄭彥扛著楊慶喬推門而出,外頭排隊等候進去的人個個睜大眼看他們。

「快放我下來!」楊慶喬小聲喊道,羞得快死了。

「玩夠了嗎?」鄭彥問,依然故我扛人像扛豬一樣,走向First One的附設停車場。

「我才沒有玩。」

「哼,你竟然讓別的男人親你。」鄭某人快被醋淹死了。

「你能和別的男人上床,我就不能和別的男人親吻嗎?」楊某人仗著酒意忿忿反駁。

「不行。」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快放我下來啦!」

「我就是不講理。」尤其是對你。鄭彥心裡補充。

走到他的車旁,終於將人從肩上放下來,卻沒放開,而是壓在車門上,低頭狠狠吻住楊慶喬的嘴,不管是否會有路人看見,並對他們二個男人接吻指指點點,憤怒、興奮、嫉妒、狂喜,複雜紛亂的心緒和這個吻一樣強烈。

你以為鄭大總裁方才真的無動於衷?怎麼可能,表面上看來雖漠然無視,可他一聽到吳傑志通風報信時,一整個人妒火中燒起來,扯了正與他「約會」的梁希綸火速飆過來。

踏進店裡後,特地找個面對面的位子觀察兼監視,看到楊慶喬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一大缸子醋吃得胃疼。接著簡又安對楊慶喬做出親密舉止,更氣得他五臟六腑乾坤大挪移,差不多嚴重內傷,只差沒一口血噴出來而已。

幸虧他控制臉部肌肉的功夫了得,別人才看不出他想翻桌抓狂。

而當簡又安親吻楊慶喬時,若非梁希綸拉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絕對會憋不住衝過去,憤怒的把簡又安一拳打倒在地。他強迫自己忍耐,忍得快要腦血管破裂。

為什麼要忍呢?他大可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搶人,面子嗎?

不,不是,他在等待,像狼追蹤已鎖定的獵物,守候著最佳時機。

他要看見楊慶喬對他展現佔有慾,在這佔有慾中確認一件事──楊慶喬愛他。

然後,一舉成擒。

只是沒預料到他的反應會那麼激烈,那反應教他狂喜得幾乎戰慄,那句驚天動地的「他是我男人」將他從困惑迷霧中拉出來,楊慶喬不僅愛他,是很愛很愛他。

至於梁希綸的介入,與其說是拿他來試探楊慶喬,不如說是鄭彥用來試探自己。

習慣掌握一切的男人,生平首次必須透過試探,才真正明白自己真正的渴望。

他渴望楊慶喬的身體這點毋庸置疑,然而,他發現他渴望更多、更深。

他曾說楊慶喬貪心,事實上,他和楊慶喬一樣貪心,甚而更貪心,像隻從長久睡眠中霍然甦醒的饕餮,極度飢渴而貪得無厭。

總一句來說,總裁大人還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霸道討厭鬼,然而他的這個自我中心,將圍繞著楊慶喬而轉。

一旦認定了,就是個死心眼。

所以以前不肯愛,不想愛,認為一輩子不會遇到能讓他願意去愛的人。

如今,溫馴又勇敢的小綿羊跳到他這隻大野狼面前,大聲說「他是我男人!」那瞬間,他知道表面上他贏了,然而真正的輸家是他,徹徹底底輸給了楊慶喬的勇氣。

小綿羊抓到大野狼了。

因為小綿羊敢在所有的人面前大聲宣告,大野狼是他的,誰都不能搶走!

輸了……對於愛情,我承認我比你懦弱太多,所以楊慶喬,我真的輸給你了……

你已經贏得你所追求渴望的東西,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通通會給你……

激烈的吻把楊慶喬的唇都吻痛了,卻無力反抗,整個人都軟了,暈眩更劇,癱倒在鄭彥的懷裡。

「你還想和我分手嗎?」鄭彥緊緊摟著他問。

「我……」

「嗯?」揚高低沉迷人的尾音,性感而誘惑。

「我……想吐……嘔……」

嘔嘔嘔──

小喬同學真的吐了,三杯Tequila一杯馬丁尼,酒量一般的人都會醉,何況是酒量差的他,能撐到現在算是很厲害了。

嘩啦啦吐了鄭彥一身,吐得鄭大總裁一臉青筍筍,又好氣、又心疼地拍撫他的背部,心道,一下子潑他酒,一下子嘔吐在他身上,看來楊慶喬對他的怨懟很強哈。

楊慶喬難受地雙腿發軟,吐得又髒又臭,不得已,鄭彥只好再將人摻回店內,至盥洗室中簡單的清理一下。

楊慶喬宛如做錯事的小孩,一臉無辜委屈,乖乖站著讓鄭彥幫他清理。

其實大部份的穢物酸水全吐到鄭彥身上,幸好只吐在西裝外套上,脫了便是。不過鄭彥仍擰溼服務生拿來的毛巾,仔細替楊慶喬拭臉擦脖子,見他雙眼兩泡水光,好像快哭出來的樣子,心頭一陣悸動,滿滿的柔情快從身體裡溢出來了。

完了,他想,他這輩子真的完蛋了。

「我再問一次,你還想和我分手嗎?」鄭彥問。

「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談不上分手……」講到這點,楊慶喬又覺得難過了。

「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我們只是床伴。」

「不只是床伴,至少你愛我愛得要死。」強詞奪理,鄭先生的臉皮已經不是一般厚了。

「我、我才沒有!」急口否認,欲蓋彌彰。

「等一下就知道有沒有。」鄭彥再度拉著他,這次順利的將人塞進車中,綁架似地把人挾走。

「你要帶我去哪裡?」楊慶喬雖貌似怯怯的問,內心卻無懼意,不知怎麼,就是曉得鄭彥不會再傷害他,一點點都不會了。

「回家。」

回哪個家?當然是鄭彥住的地方。

要幹什麼?當然是幹那檔子事兒。

他們都壓抑太久了,整整煎熬一個星期,情慾的火燄只消一個眼神便能輕易點燃,燎原大火一發不可收拾。

甫踏進門,鄭彥即抱住了楊慶喬。

楊慶喬起初還掙扎幾下,不過很快的,推拒掙扎就演變成抱著親著摟成一團,二人急切地一邊剝扯對方的衣服,一邊踉踉蹌蹌的向臥房移動,衣物沿路脫了一地。

赤裸裸的二人才剛倒在床上,楊慶喬忽然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猛地大力推開壓在身上的鄭彥,壯著酒膽反撲,一屁股跨坐他腹部上,一反溫懦形象,兇巴巴質問:「說,你有沒有和那個屁小孩上床?」

別看我們的小喬同學平時憨憨傻傻,脫線脫線的,內在其實也住了個裡桃華,是個隱藏版傲嬌,一旦喝了酒再受到刺激,就會從天然呆搖身一變成為──

女王受!

這點從他們第一次的見面時即可瞧出徵兆,這次則完全顯露無疑。

鄭彥默了晌,老實回答:「有。」待楊慶喬要發作時,再補充道:「不過沒進去。」

「沒進去?什麼沒進去?」

「……我對他沒反應。」

「騙鬼啊!」狠手一抓反應激烈的小鄭弟弟。「明明硬得跟石頭一樣!」

「只對你硬得起來。」眼神飄了飄,俊臉染上一層很難看出來的薄薄紅暈。「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負責個屁啦!」激動,手勁本能加大。

「嗯……」鄭彥低喘一聲。「你可更用力一點沒關係。」

呃?楊慶喬燙手般的甩開手中物,從他身上跳開,臉頰倏地燒紅,手掌還殘留著硬熱的觸感,蕩起下腹熟悉的酥麻電流。那玩意兒曾帶
給他極致的快感,令他欲仙欲死。

鄭彥拉過他的手,再覆上亢奮的勃發,坐起來,依近他,嘴唇貼在他的耳畔沙啞呢喃:「我的這裡,很想你的……」手爬到他的後庭,探入股縫間。「這裡……」

楊慶喬一顫,臉龐燒得更紅、更熱了,慾望的電流在體內激烈流竄。

不過當鄭彥的手指欲侵入之際,身體驀地僵住,本能抓住他的手阻止,失聲叫道:「不要!」

「怎麼了?」

楊慶喬用力搖搖頭,沒回答,微微打了個哆嗦,顯露出一絲害怕恐慌的神色。

鄭彥的心口一縮,抽痛了一下,曉得他想到受到驚嚇的那夜,如今憶起真是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如果有,鄭彥想,他一定會吃到急性藥物中毒。

「你不要怕我,不需要怕我。」手轉而輕撫他的身體,碎碎親吻他的臉、他的唇,柔聲安撫。「我不會再傷害你的。」

「我知道。」楊慶喬低低應聲,相信鄭彥的話,可心裡依然存有陰影和障礙。

「我想要你,你想要我嗎?」

「……想……」

「那該怎麼辦?不先做前戲拓張,你會痛,甚至受傷。」腹黑大野狼忽靈光一閃,故作煩惱狀,把玩他纖白的手指,暗示地舉到唇邊親了親。「既然你怕我,那你自己來好嗎?」

「我……」單純乖巧的小綿羊呆呆地,被引誘著掉進陷阱。「好……我自己來……」

鄭彥目光灼灼的注視他。

「你……頭轉過去,不要看我,好了我會叫你。」又羞又惱的命令。

鄭彥依言別開臉。

都進行到這個程度了,臨時緊急剎車實在太傷身,況且他承認,他也渴望和鄭彥做愛,於是只得牙一咬,駝鳥心態的閉起眼睛,張開腿,一隻手向股間伸去,就當做是自慰吧!

鄭彥的臉轉是轉開了,但只有一下下,哪有可能叫他不看真的不看,難得一見的美景當然要好好欣賞。

臉悄悄的偏回來,見楊慶喬一臉慷慨赴義的緊閉眼睛,不禁微微一哂,大大方方的直接看了。

修長的手指先輕輕觸碰了一下,菊瓣狀的肉摺受到刺激縮了縮,又冉冉舒張開來,再遲疑摸索一會兒,一根手指終於慢慢的擠進穴口,吞沒指尖,然後緩緩抽出,再緩緩進入,一次比一吞沒更多……

更腥羶色情的畫面鄭彥看得多了,但他此時卻不由自主看得兩眼發直,先是摒息,而後呼吸急促。當白皙的手指進出愈加滑順深入,並由一根變二根時,心跳陡地狂亂加速,一股洶湧氣血轟地湧上頭頂。

不自覺,鼻子熱熱的,好像有什麼從鼻腔緩緩流下來,流下來……

不尋常的安靜,楊慶喬稍稍睜開眼,望向一聲不發的鄭彥,登時頓住。「你……噗──哇哈哈哈……」

鼻血兩行的鄭彥剎那回神,才發覺自己竟然流鼻血了?!

Shit!

「天啊,你竟然流鼻血了!」楊慶喬抱著肚子,非常不給面子的笑得滿床打滾。「流鼻血了!啊哈哈哈──」

「不準笑!」不曾這般丟臉過的鄭彥惱羞成怒,順手抓了床單隨便抹去鼻血,直接再撲倒楊慶喬,爬到他身上。「還笑,馬上讓你笑不出來!」

「你……」

滴答……

「你的鼻血還沒止住啦!哇啊啊,滴到我身上啦!」楊慶喬不笑了,改哇哇大叫。「快快,趕快捏住鼻子,衛生紙、衛生紙在哪裡?」
一陣手忙腳亂,兵荒馬亂。

「哼,我就不信今天吃不到你!」再撲。

「……啊啊啊!又流出來了啦!」也撲,撲過去幫忙塞衛生紙。

又一陣七手八腳,亂成一團,只見鄭某人二管鼻血如瀑直下,小喬抽著衛生紙滿天飛,各位觀眾您看看,這場面要有多搞笑有多搞笑,堂堂大總裁哪還有什麼威嚴可言吶。

這一夜,年近三十的鄭彥活像十七、八歲正值血氣方剛的年輕小伙子,只要爬上楊慶喬的身體,氣血一衝,便會開始流鼻血,好不容易止了,他不死心再爬,結果又流了,再爬、再流……

流了又止,止了又流,可憐他當了一夜華麗麗的人體噴泉,失血過多頭都暈了。

至於滾床單這檔子事,你叫一個上面流著鼻血的男人,下面那話兒還能充多少血,鄭小弟弟自然是欲振乏力,半抬不抬要硬不硬的垂頭喪氣,講得更直白一點,就是男人最怕聽到的那二個字──

不、舉!

係滴,我們的小喬同學的詛咒很神準、很恐怖地成真了,一向威風凜凜的鄭大總裁從夜夜七次狼變一夜不舉郎。

活色生香的美味擺在眼前,讓你哈得要死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對男人的雄風肯定是最重的打擊,尤其對心高氣傲又極度渴望楊慶喬的鄭彥來說,這無疑是對他的身心最大的折磨與懲罰,簡直是非人所能承受之滿清第十一大酷刑吶!

我說鄭先生,懂不懂,這就叫天理循環報應不爽,誰讓你先前把小喬欺負到哭,活該你看得到吃不到鼻血噴到死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