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Duet for one person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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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5-20
  「我呢,也想把這首歌獻給一個人。」

  原先鬧哄哄的場內聽到瑞爾這句話,霎時鴉雀無聲,反倒讓他嚇得倒抽一口氣。他眼神遊移了一陣,才怯怯地宣佈道:「反……反正我跟她兩個人知道就好了啦!」

  「欸?哪齣啊?」「到底是誰!有種一點啦!」「特磐‧長武嗎?」

  面對台下的另一陣騷動,瑞爾難為情地揮了揮手:「總之快下音樂啦!」

  隨著抒情的前奏響起,不滿的騷動才慢慢平息下來。瑞爾和德雷這也才發揮出排練已久的實力。

  「唉,依我看,這傢伙要單身四年了吧?」「別、別這麼說嘛,露黎學姊。」

  控制室內,剛按下撥放鈕的長武轉過身,坐在他身旁的伊湜塔雖然沒盯著舞台,但聽著內容也不禁無奈地搖搖頭。

  儘管伊湜塔老是盯著手機,長武依舊將椅子挪到她身旁,誠懇地說道:「學姊,真的很謝謝妳今天還是來了。」

  「我本來就會來,有問題嗎?」

  「沒……沒有,人、人家只是想,之前春之祭和選舉的時候才剛發生那麼多事情,要是學姊不想來幫忙怎麼辦。」長武靦腆地笑了笑:「人家原本真的很緊張,怕搞砸了。」

  伊湜塔抬起頭,看見長武的笑容,索性將手機擱在桌上:「你別搞錯了,我純粹是來做我答應過的事情,不是擔心你或比賽搞砸,也不代表之前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但是學姊今天在,人家還是安心了不少喔!所以不管學姊是因為什麼原因來的,人家還是要跟學姊說謝謝!」

  「那隨便你怎麼想好了。」這小子是怎麼了?都把話說得那麼絕了,還是一副感激樣,都不對人堤防一下的嗎?伊湜塔不打算再多說什麼,但讓她更納悶的是,她完全感覺不到長武的話語內有任何惡意或欺瞞,簡直純瑕地如一塊璞玉。

  雖然沒得到料想中的回覆,長武倒也對好好把心情說出來一事感到問心無愧。他看著舞台上賣力歌唱著的德雷和瑞爾,兩人的和聲比起私下練習時更加和諧,表現不到最亮眼,但也在水準之上。

  長武默默地在心中想著:這幾天見到哈亞士同學時,他只要一有時間就拿著歌詞複習著。這份不管做什麼都全力以赴的心情,想必她已經接收到了吧?

  「是吧?日比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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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於自家公寓,圖魯斯現在感到十分的頭疼。先是艾洛薇亞再度如入無人之境般闖入公寓內,還一副理所當然地和正在藉閱讀小憩的圖魯斯閒話家常起來。

  「妳又來啦?」圖魯斯只無奈地抬起頭,連書本也沒放下。就在此時,他突然回過神,對於艾洛微亞的到來,自己竟然已經習以為常,不禁使他背脊發寒。

  然而圖魯斯的煩惱還不止這樁,在艾洛微亞悠悠哉哉在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之際,又不知是誰按了電鈴。

  確認對方的身分和來意後,圖魯斯只能嘆了口氣,讓他得意洋洋地進門。

  「哼哼,關於六月二十三日行動,新的追加講義!」史提勒興致勃勃地晃著手中的牛皮紙袋:「根據圖魯斯教授的要求,請務必熟讀!」

  「我可不記得我當過教授。」

  「這是譬喻法,圖哥你要有點幽默感啦!諾,你的份。」史提勒邊說邊抽出兩疊資料,一份拋給圖魯斯,另一份則親手交給了艾洛薇亞:「然後是艾姐妳的。」

  圖魯斯單手接住資料,忍不住因為差別待遇而皺起眉頭:「你看到她在這裡不意外嗎?」

  「問這幹嘛?」史提勒一屁股坐在艾洛薇亞身旁,絲毫沒有猶豫地回道:「你們不是同居嗎?」

  「誰跟這傢夥同居了啊!」圖魯斯受不了地轉向艾洛薇亞:「所以我說過多少次?明明自己就有地方能住,不要老是往我這裡跑!」

  「因為你這裡真的很舒服嘛。再說了,和像我這麼美艷的姐姐同居,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喲!」艾洛薇亞說著說著,慵懶地往沙發把手一靠;她姣好的身材正對著史提勒,看得他連忙點頭附和。

  然而圖魯斯冷冷的視線絲毫沒有緩和的趨勢,艾洛薇亞也只悻悻然地說道:「那不然,我分擔一點房租嘛。」

  「二分之一。」「為什麼啊!我又不是每晚都跟你睡!」

  艾洛薇亞此話一出,史提勒馬上露出一副如獲至寶的神情:「哇嗚,得到了相當珍貴的情報耶,嘻嘻!」

  「我睡沙發她睡床。」圖魯斯摀著額頭,彷彿剛才的頭疼更加劇烈:「你要敢說出去或甚至亂加油添醋就宰了你。」

  「封口費?」史提勒本來還調皮地靠向圖魯斯,但在看到殺氣騰騰的眼神後,霎時嚇得立正站好:「本次、特惠、免費!」

  總有一天,自己一定會受夠這些人。圖魯斯微微嘆了口氣,坐回自己原先的位子:「既然資料都來了,就先翻一下吧。」

  「所以這是什麼資料?」艾洛薇亞還沒仔細看就隨口問道。

  「哼哼,我動用了各種關係和情報網,蒐集到的T大數學系部分學生和教授的情報。」史提勒掩不住得意地宣揚著:「大部分都和追查我們有關係。」

  「不少見過的名字。」艾洛薇亞簡略地看著內容,但仍不禁在關於日比‧佳蒂的那頁停留許久。

  「隨著消息越來越混亂,T大那裏大概也急了。最近動作越來越積極。」圖魯斯仔細地閱讀資料,確認上頭計載的和自己先前調查的印象沒有出入:「前面暫且不論,六月二十三日那次一定會有所行動。」

  「所以才要搞清楚對方究竟有哪些人,甚至當天他們會怎麼分配任務。」史提勒順著說了下去:「要是有能利用的弱點,也可以毫不留情『啪』地攻擊下去!」

  「不要搶我台詞。」圖魯斯略顯不悅地瞅了史提勒一眼,然而在他將目光移回資料上之際,卻被其中一頁給吸引住。他若有所思地沉吟一聲後問道:「哪,史提勒,這些資料的可信度如何?」

  「絕對可信喲,以我的職業道德發誓!」史提勒得意地拍拍自己的胸脯,隨即靠向圖魯斯:「怎樣?看到有趣的情報了嗎?」

  「是呀,虧你有辦法查到,從哪裡聽說的?」圖魯斯才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根本是白問:「哼,反正你也會說是商業機密吧?」

  「我總得混口飯吃啊!」史提勒輕佻地笑了聲:「要是把我賺錢的管道告訴你,你要養我嗎?」

  「不要。」「我也不想,要挑的話我寧願給艾姐養。」

  「嘻嘻,識貨喔!」艾洛薇亞狐媚地用指尖挑逗著史提勒:「來我住的地方,我每天都能讓你很滿足,各方面。」

  「行行行,妳就當作做功德,把他一起帶走吧。」圖魯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史提勒倒也沒抗拒艾洛薇亞,相對地,雖然他表情沒有太多變動,但感覺仍挺樂在其中。他出聲喚了撫著下顎,認真思索的圖魯斯一聲:「這麼說起來,圖哥,上次在百貨公司那事……」

  「對啊,你說會跟我們解釋。」艾洛薇亞也附和道:「竟然突然離開,也不事先說一聲。」

  要是沒問,圖魯斯根本不想解釋。但既然兩人都這麼問了,勢必還是得先給個答案。他只嘆了口氣說道:「遇見了不該在那時候遇見的人。」

  「啊?認識的?誰?」艾洛薇亞連忙追問,反倒是史提勒表情認真起來,安分地聽著。

  「聽過該隱和亞伯的故事嗎?」圖魯斯看似漫不經心地問。

  「亞當和夏娃的兒子,哥哥該隱因為嫉妒弟弟亞伯得父母疼愛,將他活活打死。」史提勒戲謔地笑著:「可以說是歷史上第一次的殺人事件。」

  「哥哥嫉妒弟弟呀,比較常聽到的是弟弟嫉妒哥哥呢。」艾洛薇亞隨口評論:「不過不管是哪種,在現代社會似乎都不怎麼稀奇。」

  「確實如此。」圖魯斯輕閉雙眼,面色凝重地說道:「人類是少數會因為生存以外的理由殺害同伴的物種,原因是擁有智慧──但那真的是智慧嗎?」

  「說得多沉痛,那只是另一種形式的弱肉強食罷了,和智慧不智慧根本沒關係。」史提勒不以為然地冷笑一聲:「那你是該隱,還是亞伯?」

  聽到意料之外,且難以反駁的回答,圖魯斯不自覺地哼了一聲。他將目光投向殷切期盼著的史提勒:「我既是該隱,也是亞伯。」

  圖魯斯把資料擱在桌上,心裡同時暗暗地忖度著:這點你也一樣,因為你是我命中註定的兄弟呀,瑞爾。

  而攤開的資料,正詳細地紀載著石密‧德雷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