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沒有愛情和麵包的傢伙就註定只能是個失敗者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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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5-17
「恭喜你,你被錄取了!」

「嗯?不需要面試嘛?」這個驚喜來得太突然,胡聿透一愣,傻傻的反問。他到這的時間也不過幾分鐘而已啊?

身穿建設公司制服宣傳部門的男人明顯是這次的負責人,左看右看,笑的燦爛。「你覺得這裡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了……」胡聿透只能無語。

「既然沒有其他的競爭者,當然是你被錄取了,這樣不是很好嗎,小老弟。」男人歡快的說道,接著很快的又繼續往下說去,「容我先自我介紹,如你所見,我是在這家建設公司上班,負責是宣傳方面的業務,叫我莫先生就可以了。」

聽完莫先生的話後,胡聿透不知該做何感想,他不確定這樣到底算好還是不好,要說好的話他又不知道好到哪裡去,只能說五味雜陳。

「莫先生,我今天就可以上班了嗎?」今天再不繳交房租的話,沒準他真的會被房東太太給掃地出門,滾回老家吃自己,雖然這樣也挺不賴的,暫時不必操心生計大事,但一個正直健康有為的好男兒要有志氣!

「那麼心急啊,小老弟。」莫先生持續用裝熟的口氣向胡聿透攀談,「你知道你的工作內容是什麼嗎?」

「知道!」胡聿透很快的回答。不就只是發發傳單而已嗎,還難得倒他?

「非常好,手伸出來!」莫先生雙手背在身後,笑容可掬的望著胡聿透對他下達第一個命令。

胡聿透不疑有他的依言將手掌朝上伸了出去,雖然是初次相識,但彼此的信任是往後順遂職涯的第一步。然而,放在他手上的卻不是他以為的一疊疊廣告傳單,而是一個毛絨絨的大熊頭套。

「這是……什麼?」一瞬間,他忍不住懷疑起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這是玩偶裝啊!」莫先生回答的太過裡所當然,彷彿這是一開始就已決定好的事情。

但徵人啟事上明明就沒有提過到這點,不是嗎?

「但,現在是夏天耶?」似是驗證他的話,一滴汗水自胡聿透的額角滑落,後背更早已濕成一片。

穿上這個絕對會死人的!會死的!

他是很喜歡錢沒錯,但前提是也得要有命花才行啊!

為錢而喪失寶貴的性命,向來不是他的優先考量。

「怎麼,你不願意嗎?」見胡聿透面有難色,莫先生一臉沉痛的裝作忍痛將機會讓給別人,「那好吧,你想想,這工作多少人搶破頭爭著去做啊!既然你不要那就只好讓給別人去做了!」

「不是說沒人嗎?」

「誰說的?」

「你自己剛剛說的啊……」

時間彷彿在剎那間靜止,接著為了掩飾尷尬的氣氛,莫先生咳了一聲,「總之,你還要不要這份工作?」

「要,當然要!」沒經過深思熟慮,胡聿透立即答應,不讓機會溜走。

總之,先有份工作,之後在走一步算一步吧!胡聿透是這麼盤算的。

「好,既然如此的話……」

「等一等!」胡聿透切斷莫先生的話語,「既然您說這工作大家搶破頭都不一定有得做,那得到這份工作的我不就當屬菁英中的菁英了嗎,所以,要求加薪,應該不為過吧?」很快就說到了整句話的核心。

莫先生頓時有種被自己的話打臉的感覺,臉色算不上好看,「依你這的話說的也不是沒什麼道理。」然而,莫先生心中想的卻是,他這個老狐狸有天也會碰到如此精打細算的求職者,真是失策!

「那好,從今往後,就請您多多指教了!」

「對了,你再說一次,你叫什麼名字?」

莫先生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編看著胡聿透手腳俐索的穿上玩偶裝,同時提出困擾他以久的問題。

「胡聿透。」

「芋頭?」莫先生說出了每個人起初聽到時,都會有的困惑。天底下有哪對父母,會把孩子取這樣的名字?真是名符其實的「菜」市場名。

「……算了,就那樣吧。」胡聿透懶得多做解釋,悶悶的聲音從頭套內傳出,視野頓持變得狹窄許多,正確來說是黑麻麻的,什麼都看不到。

「莫先生,怎麼回事?你這個頭套是個瑕疵品啊!我什麼都看不到,也快無法呼吸了!」胡聿透急得就想把頭套拔下,但越心急動作反而越加笨拙。

「那是因為你把頭套給戴反了。」莫先生忍不住朝這個菁英中的菁英拋來一記關愛的眼神,順手把頭套轉回正面。

視野變得清晰,呼吸也順暢許多,胡聿透吁了一口氣,在那個當下,他還真的以為死定了!

還沒正式上工,弟一天就被悶死在玩偶裝裡,想來這人生也可真夠悲慘的啊!

「沒什麼問題了吧。」說著,莫先生將一疊傳單和氣球交到胡聿透手中,解釋,「看到有人經過就遞給他們傳單和氣球,不夠的就在後面拿。」

不用莫先生提醒,胡聿透就已經先注意到身後兩大箱,分別裝著傳單和還沒裝滿氣體的氣球,貼心附上一個看來頗為廉價的打氣筒。

「……我知道了。」胡聿透仍舊是強打起精神,雖然穿玩偶裝這還是頭一遭,但發傳單他早已不是新手,應該很快就能夠漸入佳境。

「那就祝你好運囉,熊仔!」

「熊仔……?」

「我剛剛臨時取的名字。」莫先生將胡聿透拉到人行道上,叮嚀著,「你就在這附近發,我會在你後面以關愛的眼神關注著你,直到你上手為止!」

「說什麼關愛,我根本就是監視我有沒有偷懶吧……」定是!

胡聿透邊嘀咕邊踩著沉重的步伐前進,去尋找容易下手的目標。

沒想到熊仔原比胡聿透想得還要難駕馭,裡頭悶熱不說,走起路來既笨重又緩慢,看出去的視線範圍也受到侷限,得要小心得走才不會被自己給絆倒。雖然他看不到此刻的模樣,但應該是個可笑又神經質的大熊。

在人來人往的位置站定後,胡聿透摩拳擦掌準備要發放手中的傳單給經過的路人,幸好有頭套護著,沒人看到他這副蠢樣子,也不用怕會有熟人認出他來,但還沒高興太久,馬上就面臨了第一個考驗。

眼前站著一位手拄拐杖白髮蒼蒼的老人家,正用一種帶著點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胡聿透,應該說是這隻熊才對。

「請問有——」幸得他及時打住,熊仔是不能開口說話的!悲慘意識到這一點後,胡聿透隨即以手勢詢問老人的來意。

老人卻只是一個勁地猛盯著他瞧,害他差點以為他會被走路都不穩的老人給趁火打劫!

後來他才發現老人的目光飄移到他手上的氣球,明白老人只是想回家含飴弄孫去,便塞了一張傳單和氣球道老人的手中,這才總算讓他老人家滿意的走開了。

老人是打發掉了,但胡聿透隨即得面對莫先生難看的臉色。

「熊仔,你以為你在幹嘛啊……」

「呃,發傳單啊?」難道不是?

「我不是在問你這個!」莫先生氣沖沖的質問他,「我問你,傳單不用錢嗎,氣球是免費的嗎,你以為我們是在搞慈善事業的啊!」

「蛤?」胡聿透歪頭不解,完全就是狀況外的樣子。

莫先生呼了口氣,盡量好聲好氣的解釋,「我們是賣房子的,這季主打的是適合小家庭居住的溫馨社區,所以傳單盡量發給有需要的人,你明白嗎!」

「或許,剛剛的老人有親戚需要啊?」

「我不管他有沒有親戚,我只知道他需要的是一副棺材而不是一間公寓!」莫先生還是忍不住爆發了。

這是歧視啊!誰說老人不能買房的?或許他是什麼億萬富翁也不一定啊!你不知道什麼叫有錢就是任性嗎!

吐槽完畢,胡聿透沒敢答腔,只是乖乖的聽著莫先生訓話。

「總之,」咳了聲,莫先生也覺得累了,「你繼續吧,就照我剛才的話去做,我會在後面用力關愛你的!」

用兩指比著監視的手勢,莫先生逕自走開,留下胡聿透一人忍不住望天望地就是不忘手中的傳單以及……莫先生。

美其名是關愛,但從剛才到現在,胡聿透只能感覺到一股靈力的視線不斷朝這裡射來,半點什麼愛都沒感受到啊……

乖乖的照著莫先生的指示發了一會兒。

總之,按照莫先生所言,是要挑人發的,最好是小康家庭,再不然就是穿著有品味的婦女剛好帶著小孩的這種絕妙組合,當然不適每組都適用,重點是要看起來口袋夠深的才行。

如果出現不是合適人選的路人甲乙丙丁,胡聿透會假裝忙得不可開交,或是轉個方向繼續發,直到那人自己識相的走開為止。

很快的,胡聿透手中的傳單和氣球數量迅速銳減,莫先生說過今天的量發完就可以收工回家了。所以最後,胡聿透也沒怎麼挑人,見人就發。

當然,又惹得莫先生不開心了。

不到幾分鐘,莫先生的身影再度出現在熊仔的面前,簡直陰魂不散,但因為是直屬上司,胡聿透也只能視為神蹟顯現。

「你剛剛發傳單給誰!」一照面就是一句質問丟過來。

說實話,胡聿透沒怎麼記人的長相,不過論剛才的話,似乎是一個大學生。

「大學生,搞不好人家是個什麼富二代、富三代!」這回搶在莫先生開口前,胡聿透完整的表達自己的看法。

「你知道大學生代表什麼嗎?」莫先生根本沒理睬胡聿透的話,只是冷冷的反問他一句。

「呃,沒錢?」胡聿透本想以開玩笑的語氣帶過,但一看到莫先生正用激賞的眼光看著自己,就知道被他說對了。

「沒錯!你知道大學有哪三多嗎?」

看來莫先生是暫時不打算放過他了。

胡聿透忽然很想知道,在他發傳單的那段期間,莫先生究竟是躲到哪裡偷窺去啊!

即使他很想回答他只知道養樂多,但面對莫先生,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說了聲不知道。

「妹多、報告多還有學費多!」

單聽第一個的話,胡聿透合理懷疑莫先生基本上就是嫉妒加羨慕。

「在外讀書什麼都要錢,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大多又沒什麼經濟能力,你覺得他們會有錢買房嗎!」莫先生繼續滔滔不絕的持續轟炸胡聿透,乍聽之下很有道裡,但其實很大一部份都是歪理,或許還有一點歧視。

而且都是出自莫先生個人的。

「那不然,莫先生您可以直接說您想要哪種客人嗎,最好是具體點的。」

腿都站得發痠了,胡聿透很想叫對方閉嘴,然後領錢快閃,然而現實不允許他那麼做。

「最好是那種一出現就珠光寶氣,全身上下都是價值不斐的名牌。」

「在大熱天裡,還穿著熱死人不償命的動物皮草?」胡聿透接話。

「對,那樣也可以!反正要看起來出手闊綽。」簡言之,就是貴婦。

「兩手都戴著鑽戒,還牽著一條似乎是出自高貴血統的名牌狗。」

胡聿透詳細的描述在在都說到了莫先生的心坎裡去。

「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在想些什麼!」莫先生又驚又喜,看來是遇到可造之才了,此人不好好栽培,實在是可惜!

「因為約十點鐘的方向出現了一位這樣的大嬸。」

「什麼!」莫先生照著胡聿透所指的方向探頭一望,果然一位珠光寶氣的大媽牽著條狗遠遠的朝這裡走來,真是天助我也!「交給你了!」

話語一甫落,莫先生人就閃到不知從哪搬來的人形立牌後方。

「交給我?」胡聿透一愣,趕緊向莫先生求助,「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啊!」

「笨啊,發傳單給她,然後盡量留住她!」

莫先生低聲回應,不敢太高調,怕引起周圍人的注意,而且那位大媽也已經走過來了。

——這是犯罪吧!

正當胡聿透猶豫時,不知道該如何在熊仔不開口說話的情形下又要如何留住人,大媽剛準備要從他面前走過。

管他三七二十一,胡聿透一個側身擋在大媽身前,狗兒受到驚嚇猛對著穿著大型人偶裝的人狂吠不止。

糟糕,造成反效果了!

熊仔趕緊蹲下身安撫狗兒,無奈手才一伸過去,就被張口咬住,看牠那股狠勁,胡聿透這才體會到,什麼叫有錢人養的狗也是任性!

火氣一升上來,胡聿透就沒打算控制,一個手刀起落,就見狗嗚咽一聲,癱軟昏了過去。

「朵麗,妳怎麼了啊?」大媽扯扯狗繩,朵麗已經明顯不省狗事了,只差沒口吐白沫。

他真的不是個衝動的人,只是難免……有些管不住脾氣。

向前傾身,胡聿透摸著朵麗順著牠身上的毛,佯裝朵麗是在他的安撫下睡著了,在大媽還未搞清楚狀況之前,趕緊起身,塞給她一張傳單,當然氣球也沒忘。

一時被手上的東西給分了神,大媽暫時沒去追就朵麗究竟是昏了還是睡著了。

「這間房子看起來不錯,位處的地段也很熱鬧,或許適合我的——」

大媽話都還沒說完,只聽關鍵詞就衝出來的莫先生連忙迎上前,先表明自己的來意,後並以三寸不爛之舌開始游說「貴婦」買房。

「夫人,您的眼光真不是蓋的!請問您是要自己住,夫妻住?還是未來要給兒子女兒住的?」

「我是要給我家的狗住的。順帶一提,我單身。」

「妳家的……」莫先生的臉瞬間僵了一下,往下瞥了朵麗一眼,隨即又堆滿討好的笑,「當然!我怎麼就給忘了呢,這是我們公司專門為寵物設計的住宅區,不只是狗,諸如貓蛇獅子老虎甚至是大象通通都可以來住!」

莫先生靠著他的話術很快的就將貴婦哄騙進自己臨時設置的辦公室,可憐的朵麗只能被一路拖著進去。

「朵麗,妳今天是怎麼回事?妳以為這樣我就會抱妳嗎,再不起來自己走,媽咪真的要生氣囉!」

看著大媽偕同莫先生一起漸行漸遠的背影,胡聿透希望她永遠都不會發現朵麗跟本不是在甩賴不走要抱抱,而是被擊昏了才會長睡不起。

一切都是不可抗因素啊!這不能怪他!

在默默替朵麗禱告之餘,胡聿透看看傳單上是和溫馨小家庭居住社區的字樣在響起莫先生方才說的話,他希望以後絕對不要變成那樣的大人,擺明就是在睜眼說瞎話。

待莫先生跟貴婦都看不見影,這下子沒人監視也能討個輕鬆,手中的傳單所剩不多,索性逢人就發,也不管什麼挑客法則。

大功告成後,胡聿透只想立即脫掉這身悶熱到不行的玩偶裝,去找莫先生討回今天的工資。

返回辦公室途中,卻恰巧讓他撞見了一起霸凌事件。

「奇怪,不是還沒放暑假嗎,怎麼暑假的特產都讓我給碰上了?」胡聿透低聲喃喃自語。今天或許該歸為屁孩之亂,他人生中最倒楣的一天。

每每一到暑假,小屁孩就像是洪水般傾瀉而出,攔都沒法攔。

就見一群國小男童圍著看來形單影隻的瘦小男童正在幹什麼壞事,不只言語嘲諷,手腳看來也不怎麼安份。

「喂,我說你們!」胡聿透最看不慣這種行為,尤其是小屁孩更甚之,簡直是到了嫉惡如仇的地步。

「熊說話了!」果然是小屁孩才會有的言論。

經人提起,他才想起自己身上這裝束還穿著。

「熊會說話又怎麼了?礙著你們了嗎!」胡聿透手插著腰,氣勢凌人,儼然就是在道上混過的不良熊。

「呀,好噁心!」小屁孩之一立刻跟著幫腔道。

「我媽媽說,遇到熊要裝死!」另一個揹著書包的學童如此認真的對其他同伴說道。

——很好!你媽媽根本不是希望你裝死,而是讓你直接去死重新投胎!

「可是,會說人話的熊又不是真的熊!」馬上就有人突破盲點。

「就是說啊!」身旁人立即跟著鼓譟。

「我又沒有說錯!」自己的話遭到同伴反駁,小屁孩面上無光,氣得臉紅脖子粗。

現在到底是怎樣?而且原本被霸凌的那個小男生竟然趁亂逃走,連聲招呼都不打!算了,反正目的也達到了,胡聿透見沒自己的事了,本想一走了之,前提是還能脫得了身。

目標轉移,既然被一群小屁孩給團團包圍住。

什麼?難不成是換他被罷凌了?

對方充其量只不過是群才剛斷奶不久的小學生,還是低年級的那種,這可嚇唬不了胡聿透。

「你們媽媽難道沒教過你們不能隨意欺負小動物的嗎,被小動物報復的話,後果可是很慘的!」

此話一出,有人被嚇得倒退一步,但其他人仍力求鎮定。

「你是在恐嚇我們嗎,大叔。」顯然是帶頭的小男生終於出面說話。

大、大叔?他今年也才十七好嗎!活了整整十七個年頭,在怎麼樣也輪不到叔這個輩份的稱呼吧!

「我是在警告你們,小、朋、友。」胡聿透咬字清晰,加重說話的力道,也加重語氣,一字一頓,恫嚇意味濃厚。

「你是個大人,怎麼可以欺負小朋友呢!」帶頭的那個先是畏縮了下,仍是硬著頭皮嗆完。

冷哼,他聽過倚老賣老的,現在沒想到連小的也要倚小賣小了嗎?

「法律可沒有規定,不能欺負死小孩!」胡聿透妙回。

「那你知不知道,法律是站在被害者這邊的嗎?特別是未成年。」死小孩話中有話。

「嗯?」

胡聿透忍不住因對方的話皺眉,尚未意會過來,就見他們私底下竊竊私語,不知道在商討什麼,接著像是串通好似的,忽然間放聲大哭,然後紛紛抬手指著胡聿透指控他對他們上下其手,經過的行人都朝這邊投來探詢的目光,不明白是發什生何事。

——完蛋了,竟然讓他們給陰了!

該死!胡聿透萬萬沒想到他們還藏有這招,當初就該先腳底抹油溜了才是!

更該死的是,附近恰巧有一名員警正好在值勤,見這邊有突發狀況發生,一邊吹著哨子揮動警棍一邊以跑百米的速度朝這裡奔來。

連句髒話都還不及罵出,胡聿透第一件事情就是拔腿就跑,可惜穿著玩偶裝大大降低了他平時的速度。他壓根就沒想過澄清,現場有那麼多人證,怕是跳到大西洋都洗不清汙痕了。

只能拐進鄰近的一條巷子,跟警察來個躲貓貓大戰。

在衝進巷子口前,他回頭一瞥,看見的卻是一群小屁孩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

去你的!他此生最討厭的就是小屁孩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