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正氣
本章節 4030 字
更新於: 2019-05-07
<第四十四章>
小龍王左腿一掃，速度力道竟然比之前快了幾分，阿添微微後躍，躲過攻擊，此後小龍王接連出招，阿添接連左閃右避，竟是不敢與小龍王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啪―！
十幾招過後，小龍王一腿掃中阿添左手的衣袖，強力的腿勁直接撕裂衣袖，碎片乘風緩緩飄落在地。
旁觀的龍王幫眾見狀再度歡呼，喝采連連！
小龍王冷笑：「下次就是你的頭了。」
阿添神情平淡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專注調整自己的呼吸跟動作。
小龍王見狀，右腳往地上重重一踏，地上的石磚頓時碎裂。
他這一腳只是展示威力，除了吸引對手的注意力之外還有威嚇對手的意思，不料阿添仍是不為所動。
小龍王搞不清阿添為何能如此冷靜，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微微吸一口氣，施展腿功往阿添的下盤攻去！
師父說過，「久守必失」，反正對手傷勢未癒，就算修為比自己高，但有中級法器"金剛腿"幫助，自己仍然穩佔勝算，此時，攻擊，就是最好的策略！
小龍王再度施展霹靂連環腿，為了盡早結束這場戰鬥，小龍王催動全身靈力灌注到"金剛腿"上，雙腳舞動間，金光閃閃，勁風呼嘯，威勢驚人！
面對小龍王的攻勢，阿添此刻顯得游刃有餘，或移、或閃、或進、或退，輕輕鬆鬆避開對手的每一招每一式。
同樣是十幾記掃腿過後，小龍王忽然一腳踢向阿添的胸口，阿添上身後仰、往後退一小步，輕鬆躲過攻擊，然後就是一陣嗤笑。
「笑什麼！」小龍王突然覺得很怒，他注意到，這次的進攻已經連阿添的衣袖都摸不到了。
「我即將打敗你了，先爽一下不行啊？」
「誇口！」小龍王一聲大喝，抬起左腿踢向阿添的頭、胸等處。
阿添見小龍王改用左腳攻擊，先發目標也不再是下盤，明顯是改變攻擊策略，但他依然不慌不忙，輕鬆躲過小龍王的攻擊。
速度跟力量偏弱，角度也不對，果然是慣用右腳的人啊…
阿添思考間，小龍王開始出拳攻擊了！
眼見小龍王拳腿交互出擊，旁觀的龍王幫眾情緒更加高昂，歡呼聲一波大過一波。
守在哨塔門前的阿銘、阿烈、阿彬、阿信此時也顯得輕鬆許多。
阿烈更是滿臉笑容，雙手抱在胸前，輕聲問：「阿銘哥，阿添哥是不是快贏了？」
阿銘微微一笑：「應該是吧。」
阿銘剛說完，小龍王突然停止攻勢，呼呼喘氣，滿頭大汗，雙眼瞪視阿添，同時抬起右腳，右手抓住用來固定"金剛腿"的皮帶，竟是意欲脫下法器！
呵呵…來不及了！
阿添左手一彈，一顆小石頭飛向小龍王，同時撲向對手！
小龍王見狀，連忙放棄脫下腳上法器，撥開小石頭，同時抵擋阿添的攻勢，但他剛剛使用法器過度，耗費太多體力跟靈力，身體因疲累變得力不從心，阿添又採用近身攻擊的策略，縮短兩人間的距離，施展擒拿手法或抓衣袖、或抓衣領逼他露出破綻並施以肩擊、肘擊，又因是貼身相鬥，他一時之間使不出腿法，只能用雙手抵擋，陷入支絀之境。
終於，在領受幾次肘擊跟肩擊之後，不善近身戰的小龍王耐性耗盡，一聲大喝，拚著再受一次肩擊，藉著撞擊之力後退，"嘶啦"一聲，小龍王的上衣被撕碎了！
拉開距離之後，小龍王看著阿添，呼呼喘氣，面目頗為猙獰。
阿添丟開手上的碎布，淡淡看著小龍王，一陣冷笑：「不到練氣五層的修為，竟然也敢使用中級法器，用了也就罷了，招招落空還不知收斂，連這種小小關竅都沒讓你知道，看來教你武功的老修士真的只是隨便教一教而已啊。」
「你―！」小龍王像是被說破什麼秘密，臉色一陣蒼白之後變的赤紅：「可惡！住口！」
「我就是不住口，你想怎樣？」阿添笑得更開心了：「你敢打過來嗎？你還有氣力嗎？來啊〜」
「廖添丙！去死吧！」小龍王一聲怒吼，奮起餘力一腳踹向阿添！
此時小龍王已是強弩之末，雖然這一腳仍是金光閃閃、氣勢驚人，但速度跟力量已不復之前的水準，阿添輕鬆往旁邊一閃就讓小龍王的攻擊落空，同時右手食指一彈，一道白光直取小龍王的左眼！
「嗚哇！」小龍王一聲慘叫，左手摀住左眼急忙後退拉開距離。
「嘖…偏了兩分！」阿添一陣惋惜：「竟然還知道躲，真是好狗運。」
「你竟然也有法器！」小龍王摀住左眼的指縫間流出鮮血，語氣飽含不可思議：「怎有可能？」
「怎麼不可能？」阿添嗤之以鼻：「我們八雄四秀是有人照顧的，與你們這班無家可歸的烏合之眾不同，你都有了，我們怎麼可能沒有。」
阿添這幾句話譏笑與威脅的意味太過明顯，龍王幫眾全體又驚又氣、渾身發抖，阿銘、阿烈、阿彬、阿信四人卻聽得下頦高昂、胸膛高挺，一副"我們就是高你們一等"的驕傲神情。
「你說…有人照顧你們？」小龍王覺得情況很不對：「你胡說！你們大當家六七個月才來一次！而且去年初之後，就不再出現了！還有誰會照顧你們？」
「我們二當家啊。」
「二、二當家？你們有二當家？」小龍王不敢置信。
「對呀，你們不知道？」阿添左手挖著鼻孔：「這樣不行喔，出來江湖走跳，消息不靈通很容易吃虧喔。」
阿銘、阿烈、阿彬、阿信四人也加入嘴砲戰場，"對啊"、"唉呦〜可憐喔〜"、"現在就吃虧了"、"也不知道先打聽"…等等酸言酸語層出不窮。
「你們的東西…不是偷來的？」小龍王語氣發抖，不是偷來的，就表示對手有靠山，對手有靠山就表示他這次要失手了，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阿添冷笑：「整個寧溪鎮上下皆知，哨塔八雄四秀不偷不搶、不拐不騙，完全自食其力，不要將我們想成你們一般卑鄙！」
小龍王怒吼：「上蒼無德災禍四起！貪官橫行百姓遭殃！為求生存不擇手段！有何不對？」
阿添雙眼一瞇，立刻反唇相譏：「畚箕山、牛尾山可以採藥、打獵、拾柴，寧水溪可以捕魚抓蝦，碼頭可以搬運貨物，衙門、驛站、客棧、車馬行可以幫忙跑腿辦事，哪一樣不能謀生？你偷搶拐騙無惡不作，甚至將幼女賣入青樓誤人一生，竟然還有道理？」
「你、你―」小龍王想要反駁，竟然除了一個"你"字之外，無餘話可說。
「不用再找藉口了！」阿添踏前一步，一聲大喝：「今日我阿添就要替天行道，打敗你小龍王，將你捉去衙門治罪！」
面對正氣凜然的阿添，小龍王突然覺得自己十分汙濁，又覺得對手耀眼強大，自己遠遠不及，一時間信心全失，手足無措。
阿添見到小龍王已無戰鬥的意志，左手扣住一顆白色的東西，昂首闊步走向小龍王，小龍王臉色一變，徐徐後退，離開阿添的攻擊範圍。
此時，四周異常的安靜，龍王幫眾個個目瞪口呆，幾乎呼吸都忘了，只剩下阿添跟小龍王的腳步聲，突然，一聲急促的呼喊傳來：「幫主！幫主！衙門的常捕頭在找你！限你巳時以前去捕房找他，不然他就下文書通緝你！」
來人說完才發現周圍氣氛詭異，他看了看四周，然後閉嘴低頭躲在一旁。
小龍王臉色一陣變換，然後丟下一句：「今天就饒你們一命！我們走！」
小龍王說完轉頭就走，走沒幾步就變成用跑的，其餘的龍王幫眾也紛紛追著自家幫主而去，一時間煙塵四起狼奔豕突，竟如殘兵敗將丟盔棄甲而逃。
阿銘、阿烈、阿彬、阿信四人眼見龍王氣勢洶洶而來，急急惶惶如喪家之犬而去，皆是覺得好笑，心頭也是十分舒爽。
阿添與阿銘、阿烈、阿彬、阿信四人相視一眼，繼而哈哈大笑。
贏了，就是爽阿！
此時，哨塔大門打開，阿秀帶著其他人出來迎接歡呼，洛星垣在門口深處看著阿添，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阿添突然覺得一直壓在身上的重擔消失了，整顆心流過一道暖流，感覺腳下的土地厚實，天上的日光耀眼。
今日天氣真好啊…
阿添在心裡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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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寧溪鎮西北方的廢棄廟宇中，小龍王恭恭敬敬送走衙門的常捕頭以及四個捕快。
常捕頭在廟門口停下腳步，想了想，對小龍王說：「犁縣令半個月前受到鐘太守的申斥，說我們寧溪鎮的治安很差，賊偷很多，拐賣難民女童的事件頻傳，所以縣令最近會下手整治，你最好小心一點。」
小龍王低頭躬身：「多謝常捕頭提點！多謝！」
常捕頭摸摸下巴：「還有，犁縣令很重視流浪孤兒的問題，應該會親自來看你們，你的什麼"龍王幫"…名字真囂張…最好解散，否則其他人年歲小，或可逃過一劫，你呢…可能就逃不過了。」
小龍王臉色蒼白，急忙從懷中拿出一些碎銀，塞入常捕頭的手中：「還請常捕頭關照，這一點心意請諸位大哥喝酒，還請諸位多多關照！」
「英雄識時務，豪傑知進退，你不錯！」常捕頭將碎銀交給其他捕快，趾高氣昂：「近日派人留在衙門附近，若有動靜，你也能提早得到消息。」
常捕頭說完帶著四個捕快揚長而去，留下小龍王恨得咬牙切齒。
走出一段距離，一位年輕捕快輕聲問：「常阿叔，收他們的銀兩真的沒有問題嗎？」
「壓榨百姓收取賄賂當然是不能做啊。」常捕頭微微一笑：「但是，他們是一群小流氓，他們的錢有乾淨的嗎？當然沒有啊，這種不義之財我們自然是有多少拿多少，就算逼到他們活不下去，也沒有人幫他們說話，明白了？」
「明白了，多謝常阿叔！」年輕捕快恍然大悟。
「明白就好。」常捕頭說完眉頭微皺：「最近四天，寧溪鎮周圍的五個村莊發生一連串幼童被虐死的案件，受害者已經超過四十個，其中更有十一個未滿周歲的嬰兒，徐捕頭跟陸捕頭現在已經分身乏術，最晚後日，我們也要加入查案，趁還有一點時間，大家將雜事安排好吧，接下來會很忙。」
四個捕快臉色一白，齊聲應是，心中卻想：連嬰兒都能下手，兇手的殘忍可以跟魔族相比了，去追查這種兇手那不是…找死…
四個捕快互望一眼，突然感覺很冷。
而且，事情比他們想的還嚴重。
午時前，常捕頭被犁縣令叫過去，要他明日就帶領手下跟仵作到鎮周圍的一個偏遠山村中查案兼驗屍，然後在落日前，他要去的山村就變成兩個了，眾人這時才驚覺事態極度不尋常，犁縣令立刻召集民壯組成巡守隊，並發下宵禁令，同時將事情上報太守，請求支援，整個寧溪鎮一時變得風聲鶴唳。
小龍王左腿一掃，速度力道竟然比之前快了幾分，阿添微微後躍，躲過攻擊，此後小龍王接連出招，阿添接連左閃右避，竟是不敢與小龍王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啪―！
十幾招過後，小龍王一腿掃中阿添左手的衣袖，強力的腿勁直接撕裂衣袖，碎片乘風緩緩飄落在地。
旁觀的龍王幫眾見狀再度歡呼，喝采連連！
小龍王冷笑：「下次就是你的頭了。」
阿添神情平淡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專注調整自己的呼吸跟動作。
小龍王見狀，右腳往地上重重一踏，地上的石磚頓時碎裂。
他這一腳只是展示威力，除了吸引對手的注意力之外還有威嚇對手的意思，不料阿添仍是不為所動。
小龍王搞不清阿添為何能如此冷靜，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微微吸一口氣，施展腿功往阿添的下盤攻去！
師父說過，「久守必失」，反正對手傷勢未癒，就算修為比自己高，但有中級法器"金剛腿"幫助，自己仍然穩佔勝算，此時，攻擊，就是最好的策略！
小龍王再度施展霹靂連環腿，為了盡早結束這場戰鬥，小龍王催動全身靈力灌注到"金剛腿"上，雙腳舞動間，金光閃閃，勁風呼嘯，威勢驚人！
面對小龍王的攻勢，阿添此刻顯得游刃有餘，或移、或閃、或進、或退，輕輕鬆鬆避開對手的每一招每一式。
同樣是十幾記掃腿過後，小龍王忽然一腳踢向阿添的胸口，阿添上身後仰、往後退一小步，輕鬆躲過攻擊，然後就是一陣嗤笑。
「笑什麼！」小龍王突然覺得很怒，他注意到，這次的進攻已經連阿添的衣袖都摸不到了。
「我即將打敗你了，先爽一下不行啊？」
「誇口！」小龍王一聲大喝，抬起左腿踢向阿添的頭、胸等處。
阿添見小龍王改用左腳攻擊，先發目標也不再是下盤，明顯是改變攻擊策略，但他依然不慌不忙，輕鬆躲過小龍王的攻擊。
速度跟力量偏弱，角度也不對，果然是慣用右腳的人啊…
阿添思考間，小龍王開始出拳攻擊了！
眼見小龍王拳腿交互出擊，旁觀的龍王幫眾情緒更加高昂，歡呼聲一波大過一波。
守在哨塔門前的阿銘、阿烈、阿彬、阿信此時也顯得輕鬆許多。
阿烈更是滿臉笑容，雙手抱在胸前，輕聲問：「阿銘哥，阿添哥是不是快贏了？」
阿銘微微一笑：「應該是吧。」
阿銘剛說完，小龍王突然停止攻勢，呼呼喘氣，滿頭大汗，雙眼瞪視阿添，同時抬起右腳，右手抓住用來固定"金剛腿"的皮帶，竟是意欲脫下法器！
呵呵…來不及了！
阿添左手一彈，一顆小石頭飛向小龍王，同時撲向對手！
小龍王見狀，連忙放棄脫下腳上法器，撥開小石頭，同時抵擋阿添的攻勢，但他剛剛使用法器過度，耗費太多體力跟靈力，身體因疲累變得力不從心，阿添又採用近身攻擊的策略，縮短兩人間的距離，施展擒拿手法或抓衣袖、或抓衣領逼他露出破綻並施以肩擊、肘擊，又因是貼身相鬥，他一時之間使不出腿法，只能用雙手抵擋，陷入支絀之境。
終於，在領受幾次肘擊跟肩擊之後，不善近身戰的小龍王耐性耗盡，一聲大喝，拚著再受一次肩擊，藉著撞擊之力後退，"嘶啦"一聲，小龍王的上衣被撕碎了！
拉開距離之後，小龍王看著阿添，呼呼喘氣，面目頗為猙獰。
阿添丟開手上的碎布，淡淡看著小龍王，一陣冷笑：「不到練氣五層的修為，竟然也敢使用中級法器，用了也就罷了，招招落空還不知收斂，連這種小小關竅都沒讓你知道，看來教你武功的老修士真的只是隨便教一教而已啊。」
「你―！」小龍王像是被說破什麼秘密，臉色一陣蒼白之後變的赤紅：「可惡！住口！」
「我就是不住口，你想怎樣？」阿添笑得更開心了：「你敢打過來嗎？你還有氣力嗎？來啊〜」
「廖添丙！去死吧！」小龍王一聲怒吼，奮起餘力一腳踹向阿添！
此時小龍王已是強弩之末，雖然這一腳仍是金光閃閃、氣勢驚人，但速度跟力量已不復之前的水準，阿添輕鬆往旁邊一閃就讓小龍王的攻擊落空，同時右手食指一彈，一道白光直取小龍王的左眼！
「嗚哇！」小龍王一聲慘叫，左手摀住左眼急忙後退拉開距離。
「嘖…偏了兩分！」阿添一陣惋惜：「竟然還知道躲，真是好狗運。」
「你竟然也有法器！」小龍王摀住左眼的指縫間流出鮮血，語氣飽含不可思議：「怎有可能？」
「怎麼不可能？」阿添嗤之以鼻：「我們八雄四秀是有人照顧的，與你們這班無家可歸的烏合之眾不同，你都有了，我們怎麼可能沒有。」
阿添這幾句話譏笑與威脅的意味太過明顯，龍王幫眾全體又驚又氣、渾身發抖，阿銘、阿烈、阿彬、阿信四人卻聽得下頦高昂、胸膛高挺，一副"我們就是高你們一等"的驕傲神情。
「你說…有人照顧你們？」小龍王覺得情況很不對：「你胡說！你們大當家六七個月才來一次！而且去年初之後，就不再出現了！還有誰會照顧你們？」
「我們二當家啊。」
「二、二當家？你們有二當家？」小龍王不敢置信。
「對呀，你們不知道？」阿添左手挖著鼻孔：「這樣不行喔，出來江湖走跳，消息不靈通很容易吃虧喔。」
阿銘、阿烈、阿彬、阿信四人也加入嘴砲戰場，"對啊"、"唉呦〜可憐喔〜"、"現在就吃虧了"、"也不知道先打聽"…等等酸言酸語層出不窮。
「你們的東西…不是偷來的？」小龍王語氣發抖，不是偷來的，就表示對手有靠山，對手有靠山就表示他這次要失手了，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阿添冷笑：「整個寧溪鎮上下皆知，哨塔八雄四秀不偷不搶、不拐不騙，完全自食其力，不要將我們想成你們一般卑鄙！」
小龍王怒吼：「上蒼無德災禍四起！貪官橫行百姓遭殃！為求生存不擇手段！有何不對？」
阿添雙眼一瞇，立刻反唇相譏：「畚箕山、牛尾山可以採藥、打獵、拾柴，寧水溪可以捕魚抓蝦，碼頭可以搬運貨物，衙門、驛站、客棧、車馬行可以幫忙跑腿辦事，哪一樣不能謀生？你偷搶拐騙無惡不作，甚至將幼女賣入青樓誤人一生，竟然還有道理？」
「你、你―」小龍王想要反駁，竟然除了一個"你"字之外，無餘話可說。
「不用再找藉口了！」阿添踏前一步，一聲大喝：「今日我阿添就要替天行道，打敗你小龍王，將你捉去衙門治罪！」
面對正氣凜然的阿添，小龍王突然覺得自己十分汙濁，又覺得對手耀眼強大，自己遠遠不及，一時間信心全失，手足無措。
阿添見到小龍王已無戰鬥的意志，左手扣住一顆白色的東西，昂首闊步走向小龍王，小龍王臉色一變，徐徐後退，離開阿添的攻擊範圍。
此時，四周異常的安靜，龍王幫眾個個目瞪口呆，幾乎呼吸都忘了，只剩下阿添跟小龍王的腳步聲，突然，一聲急促的呼喊傳來：「幫主！幫主！衙門的常捕頭在找你！限你巳時以前去捕房找他，不然他就下文書通緝你！」
來人說完才發現周圍氣氛詭異，他看了看四周，然後閉嘴低頭躲在一旁。
小龍王臉色一陣變換，然後丟下一句：「今天就饒你們一命！我們走！」
小龍王說完轉頭就走，走沒幾步就變成用跑的，其餘的龍王幫眾也紛紛追著自家幫主而去，一時間煙塵四起狼奔豕突，竟如殘兵敗將丟盔棄甲而逃。
阿銘、阿烈、阿彬、阿信四人眼見龍王氣勢洶洶而來，急急惶惶如喪家之犬而去，皆是覺得好笑，心頭也是十分舒爽。
阿添與阿銘、阿烈、阿彬、阿信四人相視一眼，繼而哈哈大笑。
贏了，就是爽阿！
此時，哨塔大門打開，阿秀帶著其他人出來迎接歡呼，洛星垣在門口深處看著阿添，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阿添突然覺得一直壓在身上的重擔消失了，整顆心流過一道暖流，感覺腳下的土地厚實，天上的日光耀眼。
今日天氣真好啊…
阿添在心裡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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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寧溪鎮西北方的廢棄廟宇中，小龍王恭恭敬敬送走衙門的常捕頭以及四個捕快。
常捕頭在廟門口停下腳步，想了想，對小龍王說：「犁縣令半個月前受到鐘太守的申斥，說我們寧溪鎮的治安很差，賊偷很多，拐賣難民女童的事件頻傳，所以縣令最近會下手整治，你最好小心一點。」
小龍王低頭躬身：「多謝常捕頭提點！多謝！」
常捕頭摸摸下巴：「還有，犁縣令很重視流浪孤兒的問題，應該會親自來看你們，你的什麼"龍王幫"…名字真囂張…最好解散，否則其他人年歲小，或可逃過一劫，你呢…可能就逃不過了。」
小龍王臉色蒼白，急忙從懷中拿出一些碎銀，塞入常捕頭的手中：「還請常捕頭關照，這一點心意請諸位大哥喝酒，還請諸位多多關照！」
「英雄識時務，豪傑知進退，你不錯！」常捕頭將碎銀交給其他捕快，趾高氣昂：「近日派人留在衙門附近，若有動靜，你也能提早得到消息。」
常捕頭說完帶著四個捕快揚長而去，留下小龍王恨得咬牙切齒。
走出一段距離，一位年輕捕快輕聲問：「常阿叔，收他們的銀兩真的沒有問題嗎？」
「壓榨百姓收取賄賂當然是不能做啊。」常捕頭微微一笑：「但是，他們是一群小流氓，他們的錢有乾淨的嗎？當然沒有啊，這種不義之財我們自然是有多少拿多少，就算逼到他們活不下去，也沒有人幫他們說話，明白了？」
「明白了，多謝常阿叔！」年輕捕快恍然大悟。
「明白就好。」常捕頭說完眉頭微皺：「最近四天，寧溪鎮周圍的五個村莊發生一連串幼童被虐死的案件，受害者已經超過四十個，其中更有十一個未滿周歲的嬰兒，徐捕頭跟陸捕頭現在已經分身乏術，最晚後日，我們也要加入查案，趁還有一點時間，大家將雜事安排好吧，接下來會很忙。」
四個捕快臉色一白，齊聲應是，心中卻想：連嬰兒都能下手，兇手的殘忍可以跟魔族相比了，去追查這種兇手那不是…找死…
四個捕快互望一眼，突然感覺很冷。
而且，事情比他們想的還嚴重。
午時前，常捕頭被犁縣令叫過去，要他明日就帶領手下跟仵作到鎮周圍的一個偏遠山村中查案兼驗屍，然後在落日前，他要去的山村就變成兩個了，眾人這時才驚覺事態極度不尋常，犁縣令立刻召集民壯組成巡守隊，並發下宵禁令，同時將事情上報太守，請求支援，整個寧溪鎮一時變得風聲鶴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