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暴風雨
本章節 4343 字
更新於: 2018-07-06
崔子行!我要殺了你!
我將菜刀拿起,奮力向床上那個全身赤裸的大魔頭直砍下去!
「嗚……」的一聲,那魔頭的心臟就被我硬生生挖了出來。
他死不暝目,兩眼朝天,真是嘔心至極。
我高舉鉗子,當下將那兩顆眼球挖出來!
哇哈哈!好高興!
接著,我用電鋸將他的手腳全部鋸掉,順著每個關節位狂斬!
斬斬斬!
哼!崔子行!我要你死無全屍!
……啥啥啥?下面那根竟然還給我勃起來了?
你、你、你是向我炫耀嗎?
嘖,我要鋸掉它!
崔子行,下輩子給我做女人吧!
投胎來當我的妹妹,或許我會高興點!
…………
當我發洩完後,心情實在舒服了很多。
力氣用盡的感覺,就像是剛剛DIY完後累倒床上。
同樣,也有DIY後的空虛感。
沒錯,空虛感。
自己安慰自己是很悲哀的事,這讓我想到「孤芳自賞」這個成語。
交個女朋友不就行了嗎?
問題是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上學,整天在家裡混,根本沒有認識女孩子的機會。
而且,
相比起那種讓人害羞不已的事,有沒有女朋友就顯得無關重要。
那種事,真是讓人不想提起……
…………
我,崔逸向,不舉!
……不,這樣說也實在糟糕了點。
應該這麼說。
我,崔逸向,已經無法自己動手來了!
嗚!
摸著那軟趴趴的東西,我的心,就在泣血!
前天、昨天、今天,我都很認真地DIY。
可是無論我的手有多努力,下面都無法燃起半點火焰。
最初還有點感覺的,可是套了十多分鐘仍不見它站起來,
不知是我太緊張還是性機能已經被徹底毀壞了,
約莫半小時後,連那小小的感覺都退化成麻木感。
我真的不舉了嗎?
不。
值得安慰的是,其實我還能舉還能射。
每次哥哥摸我那裡,我馬上就會興奮起來。
只要大腿順著他的大手搓幾搓,過山車一樣的快感就會流過我全身。
我自己做不到的事,哥哥一下子就能成功了。
每晚我都會射得很爽很舒服,然後安然酣睡。
酣睡你個頭!
我、我、我才不要天天被哥哥玩到站起來!
……不!我不要!太變態了!嗚!
一想到這種事被人知道,就可以想像到後果……不堪設想!
弟弟被自己的哥哥晚晚摸到射,終於被傳媒揭發,大肆報導:
「同性戀兼亂倫!崔家兄弟的禁忌遊戲,夜夜偷歡!」
而其中的弟弟崔逸向根本未成年,只有15歲。
訪問中,崔家兄弟不斷裝傻。
哥哥:「什麼偷歡,無理取鬧!一直只有小逸拿我的手來用,他一次都沒幫過我!」
弟弟:「哥哥,對不起,我太自私了。」
…………
自私你個頭!
……死死死崔子行!我要殺了你!
是是是是是你!是你的錯!你有罪!每晚都在亂摸,現在摸到我陽痿了!
可惡!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醫好我的陽痿症才行。
對了對了,找、找A片!啊,有沒有飯島小姐?
記得死老爸和死老媽的房間裡有很多飯島小姐的片子,我只偷看過其中1片……
不,不是飯島小姐也行的。只要是A片,能讓人熱血沸騰就行。
沒錯,能看到我站起來就行。
可是哥哥到底把A片藏到哪裡?
我來到客廳的DVD機前面,發現裡面放有一隻光碟,好像是燒出來的。
啊,該不會哥哥的電腦就收藏了一堆A片?
對!我真笨!竟然沒有考慮到這種可能性!
不管了,現在先看看這片到底是什麼東西吧。
開電視。
轉到DVD模式。
…………
哇!萬歲!真的是A片耶!撿到寶了!
Plasma大電視上有些肉色的人出現了!
首先在一張床上有個樣貌還不賴的帥氣男生坐著,看上去跟哥哥的年齡差不多,
他全身赤裸,重要部位打上馬賽克,笑容滿臉地說話。
我聽不懂日語,我猜大約是自我介紹吧。
在他自我介紹時,鏡頭不斷攝錄著他身體的每一處。
奇怪,這有什麼好看?
正當我疑惑著這跟一般A片好像有點不同時,終於有另一個全身赤裸的人走進畫面。
男的。
跟先前的帥氣男生不同,這個男人好像有三十來歲,身材相當健美,下巴的鬚根反而增添了中年男人的成熟味道。
令人奇怪的是,他帶著奇怪的黑色手套,上面有些銀色圓片,不知是要用來做什麼。
他沒有坐在床上,反而是站在床邊高高在上地望著那名帥氣男生。
用一種調戲式的笑容。
那名帥氣男生,則有點害羞,眼神有點閃縮,但依然是笑著的。
我不禁整個人呆住了。
其實……在它剛播放時,我就覺得很奇怪。
A片應該是一開始就出現女優才對,至少我以前看的都是這樣。
可是播了五分鐘,女優還沒出現,
只有兩個裸體的馬賽克男人和一張床。
我心裡有了個底。
這絕對不是一般的A片。
我嚥一下口水,既害怕又好奇。
3P!我還是第一次看3P啊!
想不到哥哥的口味這麼重,竟然會看這麼激的東西!
這是……二男一女的變態橋段吧?
好!今日我就要一睹3P為何物!
…………
可是真奇怪!那個女優何時才會出現?
巨大的螢幕上,兩個男人的身體不斷靠近。
凝視著對方。
突然鏡頭大特寫到他們那快要接觸的臉龐。
從側面看上去,兩個鼻尖都快頂到對方了。
然後,他們又幾乎在同時把頭偏向相反的方向,讓鼻尖移位。
接著──
這、這、這……?
怎麼……會這樣!
怎麼忽然停電了?
是上天不准我偷看A片嗎?
「隆隆隆隆隆──!」窗外傳出轟烈的雷響。
我打開窗戶望下去,才發現外面暴雨成災。
什麼時候的事?
正當我這樣想的時候,電燈和風扇都回復過來了。
不過電視機卻完全沒有畫面。
…………
糟了,壞了嗎?
……沒反應。
嗯……算了,當哥哥按開關時,就推到哥哥身上……
就、就這樣吧!
…………
對了,哥哥今天有帶傘嗎?
到傘架看了看,好像沒有。不知道他有沒有帶縮骨傘。
可是以現時的天氣看來,縮骨傘也不會有作用吧?
而且哥哥從以前就不喜歡帶傘子外出。
嗯……同學會借他半個傘子啦!
哥哥在別人眼裡可能有點古怪,但他的人緣好像還不錯。
…………
不對!
我們住的地方是荒山野嶺,他走上來時一定會淋濕。
唔……還是去看看的好。
我馬上穿了雨衣和雨靴,撐著傘子跑出門。
風勢沒有想像中猛,但雨真的很大,滂沱大雨。
黑色的雲朵噴出豆大的水滴,哇啦啦的打到傘子上。
偶爾有些雨水巧妙地越過傘子打進來,幸好我有雨衣,我的身體才不至於淹水。
這就是防護用品的重要性。
下雨時不好好保護自己,就一定會有危險性。
雨實在打得太急了,連成一條條白色的水線,遮住了眼前景物。
不過在朦朧間,我還是看到遠方有個高大的人影。
棕色頭髮,白色短袖襯衫和牛仔褲,左肩揹著純黑的筆記型電腦袋。
那人沒有撐傘子,但腳步依然緩慢悠閒,毫不慌張。
他仰望著天空來走,任由雨水不斷瀉到自己的臉上。
……好像沒有笑容。
他……是哥哥嗎?
雖然看不清楚,但那個神態好像有點憂鬱。
憂鬱就不像哥哥。
是雨的關係嗎?
我用力跑上前,踏踏地濺起好多水花,那人終於也低下頭,視線回歸水平線。
真的是哥哥。
見到我,他抓穩電腦袋的肩帶,急步跑到我這邊。
「小逸……怎麼來了。」
「你沒帶傘子吧!」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啥啥啥?哥哥的態度好惡劣!果然是暴雨天啊?
我吞下悶氣,咬緊牙說:
「哥哥,我是在擔心你,專程來接你耶!你還不感謝我!」
哥哥看著我,然後又望向別處,好像很不想看我似的。
「哼,是兄弟間的擔心嗎?」
呃?
擔心就是擔心啊,這也有分兄弟不兄弟的嗎?
也許是發覺我呆住了,哥哥又回過頭來打量我全身。
「你不是說接我嗎?」
「是……啊。」
「那為什麼只拿一把傘。」
糟了,只顧著拿傘子接哥哥,忘了哥哥也要傘。
嗚!那、那我來接哥哥有什麼意思了……
這把傘子是小小的單人傘,我不可能跟哥哥一起擠啊。
我慚愧地抬起頭,
哥哥的眼神真的好冷淡。
「給你!」
我將傘柄塞到哥哥手上,馬上起步快跑。
反正……我有雨衣啊!
可是我的手臂在下一秒又被抓回去。
原本打到我雨衣上的水串也被傘再次擋住。
我轉身望過去,傘子完全把我罩著,哥哥的大半身卻在淋雨。
「對不起……」
他把傘子遞回我手上,再牽起我的手,輕輕撥開剛剛衝到我手上的雨水。
可是他的手也是濕的,撥走我的,他的又掉到我手上。
我想勸他不要再撥了,可是又不知怎開口。
「可以抱你嗎?小逸。」
欸?抱?
我還未回答,他又慌忙補充一句:
「抱著走回家的話,一把傘也夠了。」
這樣啊……也對。並排的話一定會淋到,前後抱著好像沒什麼問題。
「嗯。」
我一點頭,哥哥就來到身後抱著我。
他右手抱著我的胸口,左手抱著我的腰,下巴則點著我的頭頂。
就好像平時他將我當成抱枕抱的姿勢。
不同的是,
晚上他是睡著的,
現在他是清醒的。
哥哥抱著我跟我一同走在回家路上。
我不是很懂他在心煩什麼,而他突然冒出的一句話更是讓人莫名奇妙。
「我討厭我們的關係。」
最初我聽了幾乎忍不住打他,我到底有什麼得罪了他啊!
可是很快又想到,這大約只是哥哥的自言自語,「我們」不包括我吧。
果不期然,哥哥又開始了他那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要給我聽的話。
「今日啊,有個老友失戀了,女的說他們一直只是朋友關係。」
我「嗯」地應著,表示我正在聽。
「即使他們的表現在旁人看來根本就是情侶,但那女的從來只認為他們是朋友而已。」
我繼續「嗯」下去。
「結果今天那位老友正式告白,就馬上被拒絕,那女的還要求保持朋友關係。」
嗯嗯。
「一直以來,都是那位老友在自作多情。」
這樣啊。
哥哥是因為朋友不開心而不開心嗎?
「既然那女生都不喜歡他,他也不用為了不喜歡他的人而不高興吧。」
我試著將我的想法說出來。
既然對方都不愛他,他又何必太執著,找個愛他的人來愛不就行了。
可是哥哥卻很不賞面地在我頭上深嘆一聲,
我彷彿見到那沈重的空氣在我眼前掉到地上了。
這時,哥哥將我抱得更緊了點。
雨,好像變得更猛烈了。
「如果已經喜歡到……即使對方根本不可能喜歡自己,也無法放下這份喜歡呢?」
嗯?
不放下也得放下吧?難道這樣子就不再愛別人啦?一輩子單身不結婚?
可是想深一層,哥哥這番話的意思,也許是想點出「愛」的本質。
如果天下間有人深情至此,我想我會很佩服。
同時我會覺得他很傻吧。
天涯何處無芳草,為什麼不去找一個真正適合自己的愛人?
「小逸,你年紀還小,不會明白的。」
年紀小?說不定……
我又沒有交過女朋友,就連有小小好感的女孩子都沒遇見過。
硬要聊這方面的事好像很無謂。
等等。
既然如此,哥哥幹麼要跟我說這麼多,哼!
說到這裡,他也沉默起來,我倆沒再說話。
悄然間,那下巴好像往我的頭頂點了一下,
一些水滴從他全濕的頭髮和臉龐濺開,沿著我的雨衣帽子溜下,在我眼前墜落。
不過,沒有半點落到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