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凡姐目光掃過整個社辦，頓了一下才說：「我⋯⋯等下再來。」
然後她關上門，留下頓在原地的我們。
「所以我們現在是⋯⋯要繼續準備？」我看向大米，有些尷尬地問。
「⋯⋯還是繼續弄吧。」
接著我們將社辦佈置的十分歡樂，蛋糕也放好了，卡片也完成了。
在準備好之後，我傳了一個訊息給楊莫梨，告訴她可以讓凡姐進來了。

暖黃的陽光自窗外照入社辦，為社辦冰冷的白色牆面添了些許溫度。
目光之下，笑聲之中，凡姐的身影出現在社辦門口。
——罐頭笑聲播放中。
在凡姐進門後，罐頭音效也結束了，於是我在螢幕按了一下。
——罐頭笑聲迴盪在社辦中。
凡姐皺眉看著我，一手扶額，「那個啊⋯⋯我剛剛就很想問了，為什麼會有罐頭笑聲？」
我又再次按了螢幕，讓罐頭笑聲繼續迴盪在社辦裡。
「這是BGM。」
「什麼BGM？」
我一臉嚴肅地說：「為了製造歡樂的氣氛。」
「什麼歡樂的氣氛啊！這聽起來超級恐怖的好嗎！」凡姐雙手抱胸抖了幾下，「還有⋯⋯為什麼珊珊會變成這樣？」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幼女，她的嘴巴和雙手都被貼住，還不時發出嗚嗚的悶叫聲。
我將頭轉回，面對凡姐，接著一臉肅然的說：「一切都只是幻覺。」
「最好是啦！」凡姐崩潰大喊。
「總而言之，生日快樂。」我在說的同時按了下螢幕，讓這句話和笑聲及幼女的悶叫聲交雜在一起。
結果不知為何，凡姐的眼神瞬間死掉。
這時大米似乎想拉回正題，他語氣微弱地說：「那個⋯⋯生日快樂⋯⋯」
凡姐恍神一陣後，才回過神來，「哦哦哦！謝謝！終於有一個正常人了！」
「那我呢？」楊莫梨突然自凡姐身後出現，凡姐抖了一下，像是被嚇到。
「哎呀～美少女竟然在我的耳邊說話，真是太棒了！」凡姐一臉陶醉地說。
警察叔叔，就是這個人！
我將凡姐被抓去警局的過程在腦中跑了一遍，接著便將臉部表情調整的十分嚴肅。
我繃緊顏面神經，對凡姐說：「我要送妳一份禮物。」
凡姐的臉上漾起笑容，「哦哦哦！是什麼？」
「如果⋯⋯如果妳真的被送入警局，我⋯⋯應該不會嫌棄妳的，我大概會包容妳的。」
聽完這話，凡姐的眼神又再次瞬間死掉了，大約一分鐘後，她才重新活過來。
「我才不會被送入警局啦！」凡姐雙頰微紅，有些激動地說：「還有那後面的應該、大概都可以刪掉啊啊啊啊啊！」
「那麼我可能不會嫌棄妳，或許會包容妳的。」
「就算換了用詞，意思還不是一樣！」凡姐崩潰抱頭。
突然覺得，凡姐最近面容扭曲的機會變高了，怎麼回事呢？
我想了一下，或許凡姐是因為最近遭遇什麼挫折，才會常常顏面抽蓄。因此，我還是再送她一個禮物吧。
我按了下螢幕，罐頭笑聲再次響起。
我看著凡姐那有些呆楞的神情，覺得這笑聲似乎有起到安撫凡姐情緒的作用，便再次開口。
「為了慶祝妳今天生日，我決定再送一個東西作為贈品。」
凡姐微微失焦的雙眼逐漸回神，接著說：「不、不用了⋯⋯」
「不需要客氣啦！」
「不，不是因為這樣⋯⋯」
我一臉神聖的看著她，在昏黃陽光的照耀下，我感覺自己看起來更加聖潔了。
「上帝關了妳的門，會為妳開一扇窗。如果上帝不僅關了妳的門，還將窗戶用七七四十九道鎖鎖住，那就開冷氣吧。」
「什麼開冷氣啦！妳到底是在暗指什麼？」
凡姐說完眼神又瞬間死掉，而且似乎比之前兩次還要死，怎麼會這樣？
我明明只是想為她開導一下而已。
「放心，就算妳再怎麼令人絕望，就算世界對妳感到絕望，妳還是有我在啊！」
聽見我這話，凡姐身子晃了幾下，然後突然撲到我身上。
凡姐抱著我，像隻溫和的貓咪。
我用手摸著凡姐的頭髮，「我到時候一定會記得有妳這個人的，我不會忘記妳的。」
結果不知為何，聽了這話的凡姐雙手突然收緊，勒的我喘不過氣。
凡姐咬牙切齒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妳為什麼要說的好像我不在了一樣——！」
「凡⋯⋯凡姐⋯⋯要⋯⋯窒息⋯⋯了⋯⋯⋯⋯」

結果後來在其他人的幫助下，才終於把凡姐從我身上扒下。
在我緩了幾口氣後，一道聲音傳入大家耳裡。
「哼哼哼哼——我說，你們是不是都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楊莫梨一臉得意地問。
「什麼事？」
「當然是蛋糕啊！蛋糕還沒吃！」
楊莫梨什麼時候也變成吃貨了？原來她一直惦記著蛋糕啊。
「而且，既然是我準備的蛋糕，那一定不會太過普通。畢竟，我可是每天都勤奮不懈地努力練習女女主光環啊！」
妳是在裡面加了瀉藥還是毒藥啊⋯⋯
在我正對這個蛋糕產生不安時，楊莫梨又繼續說：
「裡面有藏著一個東西哦。」
「瀉藥或是毒藥？」
「不是啦！我怎麼可能會放那種東西！」楊莫梨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平靜心情，然後繼續說：「我在裡面放了一個東西，看誰能吃到它，我就跟他姓！」
我記得⋯⋯並不是這樣的吧⋯⋯妳到底是有怎樣的怨念啊？
「楊莫梨說著：『我可是每天都在練習女主光環的，絕對不會輸給其他人。』一邊將刀子刺進蛋糕裡，割出一條又一條的傷痕。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這麼刺激的畫面嗎？」
望晨現在飄在我身後，一邊實況轉播楊莫梨的動作，一邊朝我丟出自己的見解⋯⋯
我轉頭看著她，只見她將身前的茶杯拿起，輕啜一口：「有事？」
「就算其他人聽不到，但是我聽的到啊。妳這樣亂講會害我想到奇怪的畫面。」
我都快要無法直視眼前的蛋糕了⋯⋯
「哦？」望晨挑起一邊的眉，「可吾只是傳達事實罷了，所以說，現在的年輕人啊，都只聽自己想聽的話。」
妳最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年輕人總是說會做，但最後還不都是吾去幫他們處理，現在的年輕人啊⋯⋯」望晨說著說著又嘆了一口氣。
「妳最近是遇過這樣的人嗎？」
「這就說來話長了，現在天界有一批剛升上來的年輕神明，真是，氣殺吾也！」望晨用木叉將盤子裡的和菓子搗碎，「那群死小子！」
這時，一道嗚嗚悶叫響起，打斷瞭望晨的抱怨。
我轉頭一看，幼女正激烈的掙扎著。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我仔細一想，現在就算放開她似乎也沒差了，因此我伸手撕開她嘴上的膠帶。
幼女一臉瘋狗樣，嘴邊還發出幾聲低低的嗚嗚聲。
「我可是神明喔！妳怎麼能這樣對我！快把我的手解開。」
不知道為何，看她這副模樣又不想幫她撕下膠帶了。
過了一陣我仍沒有動作，於是幼女的嘴巴一張一闔，作勢要咬我。
反正她也不可能真的咬我⋯⋯啊啊啊啊啊啊！
幼女突然暴衝過來，那一排整齊的雪白牙齒朝我大張，我閃身一避，躲到望晨身後。
「等、等等！妳這樣我要怎麼幫妳撕下膠帶！」我朝幼女大吼。
她聽見這話，似乎才想起這件事，頓時鎮靜下來。
我默默走過去，把貼在她手腕上的膠帶撕下。
這時，楊莫梨也已經切好蛋糕了。
我們各自拿了一塊蛋糕放進盤子裡。
我在拿到的時候，用叉子在蛋糕各處戳過一遍，確認裡面沒有異物之後，這才挖起一小口蛋糕，放進嘴裡。
當我們都吃的差不多時。楊莫梨突然大叫：「怎麼可能！怎麼會沒有？！」
她將那塊只剩一口大小的蛋糕翻來覆去，攪得亂七八糟的。
接著，我突然聽到一個「嘎茲嘎茲」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看向幼女，她神色如常的吃著蛋糕，完全看不出一絲異常。
但我總覺得⋯⋯那不應該是咬蛋糕時會發出的聲音吧⋯⋯
此時楊莫梨一臉崩潰的跑過來，幼女正好將那一口吞了下去。
在楊莫梨蹲在幼女旁邊訝異時，我看了一眼大家手上的蛋糕，凡姐和大米都已經吃完了，從楊莫梨的反應也可以得出她蛋糕裡沒有東西，當然我的也沒有⋯⋯
所以幼女剛剛吞下的果然是⋯⋯⋯⋯
「妳⋯⋯沒問題嗎？」楊莫梨小心翼翼的問。
幼女則露出一臉傲色，「妳這是在質疑我身為神明的能力？」
「不，不是。只是⋯⋯妳剛剛吃了⋯⋯妳肚子會痛嗎？」
「我可是神明喔！怎麼可能會有那種問題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根本就不是這個問題好嗎！
在那之後，我們觀察了幾天，幼女身體並沒有絲毫異狀。
原來神明，不只腦袋構造很特別，連身體構造都和我們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