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的胯下有一包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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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4-24
「喂──」
「喂──」
「喂!默閻!」
怪了?你們怎麼叫我默閻?我是阿魯啊,為什麼要叫我默閻?
「喂!默閻我在叫你耶!」熟悉的嬌慣聲伴隨著響亮的巴掌將我打醒。
「幹嘛打我!」
摀著左臉,一睜開眼來立刻看到一隻高舉過頭的手掌。
我瞪著她,那人一點愧疚也沒有的說:「我在幫你打蚊子。」
眨著濃密假睫毛的大眼,露出討人厭的無辜表情。為什麼我一醒來就要見到這個人?
「還真是謝謝妳的好意!」我說。
她笑笑,「不客氣!」
坐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那可愛到讓人想一拳揍下去的老闆正笑臉盈盈地對著我。
這時我才發現老闆一身純白相間的蘿莉塔洋裝,跪坐在充滿灰塵的地板上。
「這裡可不是千金小姐適合遊玩的地點喔!」
「這裡也不是個適合作家兼任偶像的人睡覺的地點啊!」
我閉嘴。
「……你到底想幹嘛?」
老闆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挑起一邊眉毛,說:「妳當我有失憶症啊?我怎麼不知道妳是誰。」
「那你說說看,我是誰?」
抱持著疑惑的心態,我說:「你是卡慕尼卡雪出版社的老闆、公孫集團大老的女兒、喜歡穿蘿莉塔裝可愛的歐巴桑。」
「給我刪掉最後一句話。」
她的水晶指甲握住我的頸動脈。
「對不起,老闆是世界上最適合穿羅莉塔的未成年少女。」
她滿意得放下手,「這樣還差不多。」
清了清痰,她將話題導正:「那你知道我爸……也就是公孫集團的老闆因中風而倒下的事嗎?」
沉默了一下,我回答:「……我知道。」
三個月前,由演藝公司起家再跨足到音樂界、傳播媒體界的公孫集團老闆,公孫霸,因腦部血管阻塞,送往醫院,當時的新聞報很大,連我這種不太接觸新聞的人都知曉,全國大概也無人不知。
老闆由跪坐改成雙手抱膝的坐姿,白色的膝上襪沾上了一層灰,她將頭輕輕靠在膝蓋上。
「剛出生時,我就被決定好要成為公孫集團的接班人。」
我瞪大眼睛,她則帶著一抹平靜的微笑對著我說:「我知道你想問甚麼。」
「比起當大公司的老闆,我更想成為服裝設計師……專門設計蘿莉塔的服裝設計師。」
瞬間,我體會到了老闆爸爸的辛苦。
「大學畢業後,我去了日本、巴黎和英國,為了尋找維多利亞與洛可可時期的蘿莉塔起源,以及學習如何設計出更豐富的蘿莉塔服裝。」
「我和家人關係決裂,直到三年前,我爸派人將我從日本帶回來。說他年紀大了,即使我不接手公孫集團,也請我好好的留在他旗下的公司,不要在外到處亂跑,所以我就接下了他最小的公司,也就是卡慕尼卡雪出版社。」
「雖然我當時答應他了,可是我心中還是很不服。」她望著我,眼神柔和,「所以我決定要搞垮這間公司,開始亂簽一些看起來不會賣的作家,例如你和花鋪。」
幹!
「我沒想過幸福肥和冷冽會進步得這麼快,公司居然沒倒……」
……幹!
「那個時期的我,是真心想要搞垮這間出版社……直到三個月前,我爸突然倒下,我才開始覺得……我是不是錯過了甚麼?」我可以感覺得出來,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她看著我,帶著瞳孔放大片的她的眼神透漏著我從未見過的真誠,「我後悔當時我太自私。」
在腦中反覆著她的話,我問出我心中最想問的問題:「那妳不會後悔,當初放棄的夢想?」
月光從溜滑梯的出口照耀進來,銀白的光打在櫻粉色的頭髮以及純白的洋裝上,我看見他神態中的溫和及堅定。
「我後悔……後悔沒有用更好的方式與家人溝通,而是選擇逃避和離開。」
意外的,我居然知道老闆對我說一整段故事的用意。
也意外的,對於老闆有了不同以往的認識。
「你知道卡慕尼卡雪是甚麼意思嗎?」
遙遙頭。
其實一開始要簽約出書時,我就覺得奇怪,這家出版社並不是外國公司,是正港台灣公司。一般而言,公司名字越短越好,短名稱被人記住的機率就越大,一間五個字名字的公司,民眾記住前面兩個字,後面三個字絕對會忘記。
她說:「Communication原意是傳達、溝通,也有人和人交流之中,有交換共同東西的意思。」
「我與我爸爸、文青偶像的夥伴、你與你所重視的人之間,最需要的就是將自己的想法與他們交流。」
她說的,我都懂,只是……
「假如他們無法理解,甚至阻止我前進,那還需要讓他們明白嗎?」
我試著溝通了,得來的是許多的不贊同。
父母、朋友、每一個認識我的人,所有人都抱持反對意見。
註定要得到批評的溝通,為何要先說出口?
「孤軍奮戰是很寂寞的。」
這個瞬間,心頭彷彿被飛來的箭射中。
孤軍奮戰,形容的正是現在的我。
「不理解也好、反對也罷,一開始就將所有人全都推得遠遠的,會連少數願意相信你的人也給推走的。」
回想大學剛畢業到現在一路走來的經歷,我回答:「……沒有人會相信我。」
「我相信你。」
她微笑望著我,我看著這位總讓我傷透腦筋的老闆,居然覺得鼻頭有些酸。
「我一直以為,妳只是單純的神經病……」我開玩笑著說,想要掩飾我快掉出來的淚。
「妳也太小看公孫集團的原接班人了吧!」她抬起令人絕望的胸膛,大聲說。
我們都笑了。
在這昏暗的公園中,二十八歲需要到公園寄居的魯蛇,以及自願將衣服弄髒的千金小姐,我們交換了彼此的想法,包括我們各自的夢想、她曾經過往的理想,以及現在想將出版社壯大的目標。
即使未來如此遙遠,甚至可能幻滅,我們仍興高采烈的討論著。
沉浸在幻想沒有罪,也唯有這樣,能讓我們好過點。
與老闆幾乎是漫無目的地談著,談著談著,我們談論到了老闆的家族。
「新聞上寫說妳們家五個兄弟姊妹,家族繼承應該是長男來接吧?」我記得沒錯的話,老闆家中是老大是男生,其他都是女的,以傳統觀念來說,怎麼輪都很難輪到老闆繼承家族。「是因為長男身體不好?還是有甚麼特別的因素?」
她搖搖頭,說:「我就是長男啊!」
「……甚麼?」
「我就是長男啊!」睜著濃密大眼,她歪著頭說:「不相信啊?」
從老闆的頭掃視到腳,怎麼看都是穿著蘿莉塔洋裝硬裝年輕的歐巴桑,這樣的人居然是……男的?
見我一臉不相信,她主動掀起層層堆疊的洋裝,將襯裙掀開來,露出了穿在最裡面鑲著純白蕾絲的……燈籠襯褲。
瞬間,我鬆了一口氣。
幸好不是看到純白內褲中間有一根棒狀物體。
老闆突然抓著我的手,往她的襯褲中央碰。我將吐出的氣吸了回去。
襯褲之中,有一包凸出物……
由手上傳來的觸感,跟我跨下的某種東西觸感是相同的……
「妳…你……」
收回手,我有一種想將右手剁掉的衝動。
「別對我的過度可愛太驚訝!」她對我眨了媚眼。
而我暫時停止呼吸。
啊哈…這一切是場夢對吧?其實我是在公園睡著後從未醒過來對吧?
我的老闆是神經病就算了,怎麼可能還是個偽娘!?
我看我還是……繼續回到我的夢鄉好了……
「默閻!默閻!喂!你怎麼暈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