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９

　　
＊古倫佐的劍術競賽是每二年舉辦一次。
　　
　　在聖格拉克廣場旁的酒館樓上，人們期待今日決選的音量吵雜，讓還在床上的艾德勉強微睜了眼，而日光已經在他枕旁映出一道刺目。
　　
　　今年他已經是二十四歲，二十歲時初戰便奪冠，二十二歲時拿下第二次冠軍，而今天，是他第三次打入決選，第一次沒想過，而現在，他很期待再次踏上決勝之地。打起精神正要起身時，一隻白嫩細滑的手臂滑上他的腰，被裡傳出慵懶軟綿的少女聲音：「唉？要起床了？再睡一下嘛……」
　　
　　「天都亮了……凡妮莎。」艾德這麼提醒，然而那少女卻突然鑽出被子跳到他的身上，以著軟絨濕滑的熾熱下體磨蹭起軟綿陰莖，曳開及腰的桃紅長髮，眨著翠綠美眸，塗著鮮紅指彩的纖纖玉指在身下強健肉體上愛撫過那頸子與胸膛，嬌聲地：「出發前再一次吧？我非把你榨乾不可……反正子孫袋空著才會發揮良好呀。」
　　
　　「我說妳呀……」艾德既無奈也拿她沒辦法……或是說，拿急速脹痛起的下半身沒辦法，反正她的位置相當棒，才一硬起，就讓她連根吃了進去，那絞緊的濕滑熾熱，讓他酥麻到直衝大腦，吐了一句「要幹就幹吧！」，雙手扶上那妖嬈水蛇腰，上下振動起臀部，應著一吞一吐，少女雙手後撐在他的大腿上，仰頭就是連聲嬌吟，一對嬌俏可愛的乳房上下振動著讓人心醉的美好風景……
　　
　　「好棒！好爽！艾德！頂死我了！啊！啊！」數次對著花心的直擊衝得凡妮莎忍不住哀吟連連，在差點噴發之際，艾德忍了下來，攬下她的身子，撩開她的長髮，親吻著那柔軟濡濕的唇瓣，而她，則失神嬌喘著：「我、我還要……艾德，我想讓你幹到發瘋，快點……我還要……」
　　
　　所以將她拉下，令她伏在床上抬起那渾圓美臀，跪在她的身後，以著跨間長劍深深刺入正淫蜜氾濫的肉穴，令凡妮莎發出一聲似是滿足的淫叫：「啊！」
　　
　　數度抽插，她緊縮顫抖的肉穴像是想把他的精液全數擠出似地，再也無法忍耐，以全力衝撞那顫抖不停氾出蜜汁的花心，她高昂的叫聲似是高呼著她的興奮已到極點，在痠疼極的頂部有撞開那發抖花心的緊疼感時，腦中一片空白，下體一陣舒暢，此時他只想說：「太爽了……凡妮莎。」
　　
　　「爽……我也好爽……」這麼說著的少女神情恍惚，被青年熾熱身體伏擁著的下半身顫個不停，感覺到剛盡完力的陽具軟軟地、濕濕地滑了出來，她笑起：「啊……太……太棒了……艾德……把我射滿滿了……」
　　
　　「啊，妳滿意就好。」稍微在她身上休息了會兒，艾德便起身，就著一旁昨夜擱著的水盆裡的水，隨便擦洗了身上的汗和陰莖上的體液，穿上衣服、配上劍：「時間差不多，我該出發了。」
　　
　　床上的凡妮莎正以小玻璃瓶將下體汨汨流出的乳白色液體盛接，說著：「晚點我會去看你比賽，要專心哦！不過我都把你榨乾了，這下子不會分心看別的可愛女孩了吧？嘻嘻……」
　　
　　「本來就不會分心看女孩了……再見。」艾德帶著笑離開房間。
　　
　　凡妮莎是名邪法師，不過女性邪法師的稱呼其實是『魔女』。雖然兩人常像這樣做，但那是基於愛情而做的嗎？艾德能說的就是，做的時候很舒服，所以不反對跟她上床。
　　
　　反正她也只是為了收集男人的精液而想和他上床，各取所需。對魔女而言，精液是常用的咒術材料，用量大了的時候也會找上他以外的男人，她的要求大概就『精實的肉體看起來有不錯的精子』，大概就那樣。
　　
　　兩人的相遇，是在他組建妖魔討伐隊之後，偶然經過一個小村莊，從一群發狂的村民手中救了正被追殺毆打的魔女凡妮莎，她說她咒術實驗失敗，把整村的男人狂暴化，因為錯的人是她，她認為不該殺死這群暫時失去理智的男人，才會落到那樣慘烈的下場。
　　
　　雖然隊員們認為該處死她，但過去艾德認識過一名雖然與人類不合卻對人類很好的妖物，也就跟著認為：『她雖然是邪法師，但她不想濫殺村人，也許她心地是善良的。』
　　
　　也許只要跟那個人相處過，都會被破除『暗邪等於惡』的既定印象吧？
　　
　　所以他把凡妮莎收編進了他的討伐隊，沒多久就變成她的精液供應商和床伴。
　　
　　有誰抵擋得了那少女的激烈求愛呢？只不過，幾年在繼母那絕世美顏的薰陶下，可愛嬌媚的凡妮莎在他眼裡也不過就是長相普普的女孩，就算是古倫佐國王的皇后與妃子，他也沒再見過可以讓他稱讚為『美麗』的女子。
　　
　　倒是有那麼一名……可以讓他稱讚為『美麗』的男子。
　　
　　與人潮相反，正步向王立圖書館方向的白衣背影，令他愣了數秒、揉了揉眼睛，發覺那抹白沒從人流中消失，立刻拔腿朝他直奔，不惜推開擋著路的眾多群眾，但人數實在太多，在那背影即將被人群吞沒之前，他忍不住放聲大喊：「席法！」
　　
　　總覺得傳不過去的聲音，會被人聲給淹沒……但那白，回過身來，以著從未忘卻過的湖水綠眼眸，朝他凝了來，也許，獸妖種的聽力就是很好吧？他笑了起來，再度朝著他喊：「席法！我在這兒！！！」
　　
　　那數秒的沈默像在回想叫喊他的人是誰，也許想起來，也許記不得了，但他還是順著人流走了過來，而艾德也不再推開旁人，只在他離自己三步的距離時，箭步一衝，擁上了那朝思暮想的人。
　　
　　算算時間，已是十四年，十四年前他所留下的溫暖，至今還在他的心口處暖著，而他，終於出現在自己眼前了。不禁淚濕了眼眶，儘管錯身的人們朝他投來怪異的目光，但他仍是緊緊揪著比自己要嬌小很多的男子，低頭靠上他的肩膀，閉上眼落下了兩行熱淚……
　　
　　有很多很多話想說，太多太多的思念令他無法承受。
　　
　　「鐸克？」在幾分鐘後，席法才反應過來的樣子。
　　
　　「艾德！艾德！你在這兒幹嘛？！開幕要開始了呀！」陪他前來競賽的討伐隊隊員數人一起越過重重人牆小跑跑了過來，然而他們的隊長只是抱著一個白衣男人低頭沈默。
　　
　　「哦，連拿兩屆冠軍的人就是你，讓我猜猜，艾德他想再出風頭一次，所以把你收為養子的時候也把你的名字改了，對嗎？」席法以著淺淺笑意：「好久不見，長這麼大、這麼強壯了……現在我該怎麼稱呼你比較好？鐸克？還是艾德？」
　　
　　艾德緊抱著他依舊不說話，只是因為現在要是出了哽咽的聲音，相當丟人。
　　
　　「遲到就不好了，我會去觀眾席上看你比賽，因為好奇艾德蒙克這名字出現，我可是買了特等席哦！所以可是會看得一清二楚的……我會等你比完，再好好跟你敘敘舊，所以，你先過去吧？」
　　
　　席法以著笑意安撫著他，他一聽席法會看他比賽、會等他，也就平靜了下來，並感到欣喜。隨便抹了下臉，放開他，衝著那一直沒改變過的容顏，笑起：「上次你毀約了，這次要說話算話啊。」
　　
　　「會的會的，我現在超閒，不會亂跑。」席法回以嘻笑。
　　
　　被緊張兮兮的隊員扯著，艾德不時回頭望，而席法只是悠著腳步跟上他們，在他回過頭來確認他消失了沒時，回以搖手與淺笑。
　　
　　簡直是怕得而復失那般地惶恐不安。
　　
　　競技場旁一層一層高起的觀眾台下是選手們準備的地方，泥砌起的環型建築有規則地開了一口又一口的通風氣孔，而顯得陰涼。艾德被隊員硬是拉進準備室去，戀戀不捨地回視了一眼已看不到席法的門口……
　　
　　過去席法所帶著的是一把用以發射球網的長槍，與一柄近戰用的長劍，但剛剛，他身上所帶著的，是腰後兩柄手槍，與大腿兩扣於皮帶的匕首，已經不是團體戰時的分工配備，而是單人活動裝備。在白騎士消失了之後，也許，他就再沒加入過什麼團體。
　　
　　簡單的暖身，被隊員問了：「那個人是誰？」
　　
　　想了想，他以笑回答：「我想讓他加入我們。」
　　
　　「咦？那種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傢伙？」
　　
　　『弱不禁風的小傢伙？』被隊員這麼一形容，才發覺，記憶中高大的那人，剛剛是被他完完全全擁在懷抱裡的，就連講話時，他也是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低頭看著自己因重度訓練而長了不少硬繭的手掌：『對席法來說，我真的長大不少、強壯不少嗎？』
　　
　　『我已經……可以和你併肩同行了。』
　　
　　意會到時，欣喜若狂。
　　
　　擴音系統傳來：「下一戰！二連冠劍豪！艾德蒙克！對！北原雄獅！萊昂！」
　　
　　「該你了。」隊員們與他擊掌打氣：「別手下留情。」「要把對方往死裡揍啊。」
　　
　　「你們真是恐怖啊……」苦笑著，艾德往前，步出了陰涼的準備室，出現在競技場上一端，刺眼的日光令他一時適應不過來，但很快的，在振耳欲聾的打氣鼓舞聲中，見到了坐在對面最前排的白衣青年，正如他說的，是特等席，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呢。嘴角難免一笑。
　　
　　但是視線回到眼前扛著巨劍的力士身上，不由得緊張到落了汗，他出戰這麼多次，第一次感到緊張，因為，他一直以來崇拜著的人，正坐在台上看哪……要是表現得不好，到時邀他入隊時會不會被認為還不夠格而拒絕呢？
　　
　　『要打個漂亮一仗給他看才行啊。』
　　
　　聽著開戰宣示，艾德抽出腰配長劍，為了應對那把看似極沉的巨劍，在劍上附加了個強化咒式：『努力這麼多年，不就為了有一天能得到他的認可、成為他的夥伴嗎？！』
　　
　　見著對方也在劍上附加咒式，艾德壓低了身子，使勁猛蹬，讓身子有如被彈簧射出去的迅捷，然而，對方大劍一橫就擋下了第一劍，巨劍比起攻擊力，其如盾般的防禦力更為明顯，艾德接連幾招斬擊都讓那把大劍輕鬆擋下，看著那靈活的揮舞，難免想著：『輕量化咒式嗎？』

　　著急著攻下對方，一個不慎，直刺而下的巨劍雖是避了開，但在小腿處卻被割開一道血紅，緊急以手撐地滾開對方的攻擊範圍，卻不自覺地，視線瞟向了席法那裡。也許只是在意席法會不會對自己的大意感到失望，然而，那人卻依舊是一抹淡淡的淺笑，像是從沒擔心過他似的。
　　
　　『一直沒懷疑過你很強這件事，我相信你沒問題的。』那平淡的容顏像是傳達了這件事。
　　
　　「在看哪裡啊？！」萊昂似乎對對手並沒死盯著自己的這件事感到憤怒，單手持劍抬起攻來，也擋住了席法那方視野。艾德蹙了眉，眼神一冷，雙手合握住劍柄，劍鋒朝下，凝神於對方的步伐，一個側身滑步，避開了巨劍劍刃，滑進了對手身前，劍身閃過一絲白光，朝上一揮，劍刃橫上了對方胸膛，而在吃進了對方胸骨之際時，自己的劍刃也僅離自己三公分之遠而已。
　　
　　萊昂口吐血沫，他還未倒地，觀眾席上便傳來了激動的歡呼與鼓掌。撐不住對方的體重，索性將失去意識的對手推倒，司儀宣佈了他的勝利：「首戰！艾德蒙克獲勝！」
　　
　　接下來還有數次賽程要打，艾德揮去額上的汗珠，抬頭看向觀眾席上的白衣青年，對方正以著笑容為他鼓掌……
　　
　　那人，果然和十幾年前一樣，一點都沒變，光是看著他，就覺得沒什麼該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