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之五
本章節 2903 字
更新於: 2019-04-04
駱謙頁眼神中帶著柔和，眉宇散發一股威嚴，溫暖的聲線對著嚴晴說：「我不在的時候，幫我保護張雅馨，就像以前一樣。」
嚴晴睜大雙眼，非常訝異，但馬上明白又堅定的說：「好！」
張雅馨也大吃一驚，不明白駱謙頁怎麼知道嚴晴一直在保護自己。
駱謙頁又對張雅馨說：「妳答應我，只要有心事，就跟我和嚴晴說，不要再自我封閉，其他老師我不管，但是對我只能說真話，可以嗎？」
溫暖的聲線帶著命令，但又是滿滿的關懷。
張雅馨瞬間泛紅眼眶，眼淚滾滾落下，感覺駱謙頁一次次看透自己的內心，她不敢置信，這世上居然存在這麼關心她和了解她的人，好像在駱謙頁面前，什麼掩飾都會都自動瓦解一般，而且才見面兩堂課的時間，就已經認識自己很久似了。
她徹底相信了駱謙頁，也不想在他面前隱藏自我。
張雅馨緩緩抬起頭，熱淚盈眶的說：「好...我會做到...一定會...」
「嚴晴，我把雅馨交給妳囉，妳一定不會讓我失望吧？」
「老師你放心，我會保護她，但是給我你的line。」
「可以啊，我等等寫給妳，但是晚上7點後不能line我喔，我很早睡。」
「好阿，那假日我從起床開始line你到晚上7點。」
「不可以啦！」
嚴晴呵呵的笑著：「開玩笑的啦。」
駱謙頁也笑了起來，然後讓嚴晴先回教室。
駱謙頁問張雅馨：「我明天去妳家做家庭訪問，家裡方便嗎？」
「我媽媽上班到9點才會回家...所以我不知道方不方便...」
「妳跟媽媽說，這個家庭訪問很重要，我會等到她回家，請她不用擔心。」
「好，我今晚會跟我媽媽說。」
「雅馨，平常晚餐妳都吃外食嗎？還是媽媽會先煮好呢？」
張雅馨唯唯諾諾的說：「吃外食，最近媽媽太忙了，沒時間煮...」
駱謙頁眼神帶著心疼：「連媽媽的晚餐一起買嗎？」
張雅馨點點頭：「這樣媽媽下班就不用再去買了，回家微波就可以吃了...」
駱謙頁沉默了一下，臉上帶著一絲黯然。
「好，雅馨記得我剛剛跟妳說的話喔。」
張雅馨點點頭。
兩個女孩都離開後，陳渠如有點擔憂的問：「駱老師，她們兩個沒事吧？」
「沒事，剛剛跟她們稍微聊了一下，狀況還可以。」
「張雅馨是不是哭過？」
「是啊，剛剛她跟我說了點心事。」
陳渠如驚訝道：「這麼快？你才帶他們班兩堂課耶，她就願意跟你談了，怎麼做到的？」
「沒什麼大事啦。」
「沒事就好，駱老師阿...我剛剛看到嚴晴很開心的走出去...你們兩個...」
駱謙頁急忙認真的回答：「妳千萬不要誤會，那孩子只是比較活潑。」
陳渠如眉黛輕蹙，緩緩的說：「嚴晴叫你請她吃飯...」
駱謙頁顯得慌亂：「她跟我開玩笑的啦...」
陳渠如笑著說：「我也是跟你開玩笑啦，哈哈哈！」
駱謙頁也跟著笑了起來。
隨後走到李仲達旁邊，小聲地說：「仲達哥，要不要去頂樓？」
兩人走到門口時，李仲達跟陳渠如說：「我帶新同仁去認識一下環境喔，有人找我就先麻煩妳一下...」
陳渠如笑著問：「不是認識過了嗎？」
「太大了，還有很多沒認識。」
陳渠如哈哈大笑。
兩人像之前一樣坐在菸桶前抽著菸。
駱謙頁吐了口菸：「仲達哥，剛剛國文課我只上了20分鐘就上不下去了。」
「也上太少了吧？怎麼了嗎？」
駱謙頁心虛的說：「以前學的都忘光了...」
「什麼文章這麼難？」
「鄭愁予的錯誤...」
李仲達沒說什麼，兩人繼續抽著菸。
兩人點了第二根菸，李仲達問駱謙頁：「下一課是什麼？」
「岳陽樓記...」
兩人頓時陷入沉默。
「仲達哥，要不要找原來的老師回來教阿，不然下次國文我要請病假了。」
「我之前有想過，要你上國文好像太為難你了。」
駱謙面帶喜悅：「那就交給之前的國文老師吧！」
李仲達緩緩的說：「不是，我已經拜託一位國文老師幫忙寫教法了，你之後照著念就好了。」
「我突然好想回家...」
兩人又點了第三根菸。
駱謙頁問李仲達：「你們之前輔導過張雅馨吧？」
「輔導很多次了，但是她每次都說沒事，也不想談心事，我滿訝異的，兩節課而已她就願意跟你說心事了。」
「我已經確定誰霸凌她了。」
李仲達驚訝的說：「這麼快！才兩節課而已，找你果然是對的。」
「如果給我一天的時間，其他的課先不要上，大概可以解決班上一半問題。」
「這個太難了，不過我盡量試試看。」隨後又問駱謙頁：「這次只有你一個人來嗎？」
駱謙頁吐了口菸：「目前是阿，但是有需要的話，隨時都有人接應。」
「不急，不急，慢慢來吧。」
「其他學生我也會盡力輔導。」
「有些比較不好處理的就麻煩你了。」
「不要客氣啦，我本來就是輔導老師嘛，仲達哥阿，樓頂鑰匙方便給我一把嗎，之後可能會帶人上來聊天。」
「好啊，我去幫你要一把。」
抽完菸後，兩人便離開頂樓。回到輔導室，兩人看見陳渠如正在安撫一個女學生。
「妳不能一直做這種傻事，不要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這樣解決不了問題的。」
這位女學生，用美工刀在手臂上劃了四刀，陳渠如非常耐心的安撫她，但那女孩始終沒有太多正面回應。
李仲達拍了一下駱謙頁的背，駱謙頁對他點點頭，兩人回到各自的位置。駱謙頁的位置在陳渠如後面，他聽著她們的對話。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妳要學著控制阿，不然妳會習慣的。」
「可是不管怎麼做，我就是控制不了阿！」
駱謙頁聽了一小段後，眉頭一皺，走向女學生。
「妳很想死嗎？」
「對，我好想自殺！」
駱謙頁看了一下女學生手臂上的紗布：「我看一下妳的傷口。」
女學生撕開透氣膠帶，打開紗布。白皙的手臂上，是四條很淺的傷口，已經結起紅色的痂，另外還有兩條不太明顯的疤痕。
駱謙頁挽起袖子給她看，淡淡的說：「我以前把手割成這樣都死不了，妳要不要考慮放棄呢？」
陳渠如跟女學生都看傻了眼。
駱謙頁的左前臂以及手腕，佈滿亂七八糟的疤痕，有粗有細，看起來都是相當久以前割的，隨便算一算都超過一百條。
女學生看呆的問：「老師...你那時候不會痛嗎？」
「應該跟妳一樣，一開始不痛，之後就很痛了，以前還不小心割到一點韌帶，直接住院動手術，如果妳以後把手搞得跟我一樣，妳不會後悔嗎？」
說完指了自己手臂上一條又長又粗的疤痕。
駱謙頁見她的眼神浮動，溫柔的說：「我們談一下吧。」
女學生點點頭，駱謙頁帶她進了會談室。
約20分鐘後，兩人從會談室出來，女孩雙眼紅腫。
「駱老師謝謝你，我知道要怎麼做了，之後可以再來找你嗎？」
「當然可以阿，想找人說話時就來這吧。」
駱謙頁送女孩出了輔導室後，也回到位置坐了下來。
陳渠如有點不解的問：「你和她說了什麼？怎麼突然就沒事了？」
「沒什麼大問題，她只是課業壓力太大而已。」
「駱老師...那個...你的手...」陳渠如欲言又止。
「好久以前的事了，妳不要在意。」駱謙頁微笑著。
陳渠如白皙的臉龐，帶著心疼看著駱謙頁。
「如果以後你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說...」
「好...好的...」駱謙頁露出一點羞澀。
陳渠如的一雙水靈的眼睛，黝黑的瞳仁，細柔嬌滴的聲音印在他的腦海。
忙碌一天之後，夕陽緩緩出現，下課鐘聲，也在不久之後響起。
嚴晴睜大雙眼，非常訝異，但馬上明白又堅定的說：「好！」
張雅馨也大吃一驚，不明白駱謙頁怎麼知道嚴晴一直在保護自己。
駱謙頁又對張雅馨說：「妳答應我，只要有心事，就跟我和嚴晴說，不要再自我封閉，其他老師我不管，但是對我只能說真話，可以嗎？」
溫暖的聲線帶著命令，但又是滿滿的關懷。
張雅馨瞬間泛紅眼眶，眼淚滾滾落下，感覺駱謙頁一次次看透自己的內心，她不敢置信，這世上居然存在這麼關心她和了解她的人，好像在駱謙頁面前，什麼掩飾都會都自動瓦解一般，而且才見面兩堂課的時間，就已經認識自己很久似了。
她徹底相信了駱謙頁，也不想在他面前隱藏自我。
張雅馨緩緩抬起頭，熱淚盈眶的說：「好...我會做到...一定會...」
「嚴晴，我把雅馨交給妳囉，妳一定不會讓我失望吧？」
「老師你放心，我會保護她，但是給我你的line。」
「可以啊，我等等寫給妳，但是晚上7點後不能line我喔，我很早睡。」
「好阿，那假日我從起床開始line你到晚上7點。」
「不可以啦！」
嚴晴呵呵的笑著：「開玩笑的啦。」
駱謙頁也笑了起來，然後讓嚴晴先回教室。
駱謙頁問張雅馨：「我明天去妳家做家庭訪問，家裡方便嗎？」
「我媽媽上班到9點才會回家...所以我不知道方不方便...」
「妳跟媽媽說，這個家庭訪問很重要，我會等到她回家，請她不用擔心。」
「好，我今晚會跟我媽媽說。」
「雅馨，平常晚餐妳都吃外食嗎？還是媽媽會先煮好呢？」
張雅馨唯唯諾諾的說：「吃外食，最近媽媽太忙了，沒時間煮...」
駱謙頁眼神帶著心疼：「連媽媽的晚餐一起買嗎？」
張雅馨點點頭：「這樣媽媽下班就不用再去買了，回家微波就可以吃了...」
駱謙頁沉默了一下，臉上帶著一絲黯然。
「好，雅馨記得我剛剛跟妳說的話喔。」
張雅馨點點頭。
兩個女孩都離開後，陳渠如有點擔憂的問：「駱老師，她們兩個沒事吧？」
「沒事，剛剛跟她們稍微聊了一下，狀況還可以。」
「張雅馨是不是哭過？」
「是啊，剛剛她跟我說了點心事。」
陳渠如驚訝道：「這麼快？你才帶他們班兩堂課耶，她就願意跟你談了，怎麼做到的？」
「沒什麼大事啦。」
「沒事就好，駱老師阿...我剛剛看到嚴晴很開心的走出去...你們兩個...」
駱謙頁急忙認真的回答：「妳千萬不要誤會，那孩子只是比較活潑。」
陳渠如眉黛輕蹙，緩緩的說：「嚴晴叫你請她吃飯...」
駱謙頁顯得慌亂：「她跟我開玩笑的啦...」
陳渠如笑著說：「我也是跟你開玩笑啦，哈哈哈！」
駱謙頁也跟著笑了起來。
隨後走到李仲達旁邊，小聲地說：「仲達哥，要不要去頂樓？」
兩人走到門口時，李仲達跟陳渠如說：「我帶新同仁去認識一下環境喔，有人找我就先麻煩妳一下...」
陳渠如笑著問：「不是認識過了嗎？」
「太大了，還有很多沒認識。」
陳渠如哈哈大笑。
兩人像之前一樣坐在菸桶前抽著菸。
駱謙頁吐了口菸：「仲達哥，剛剛國文課我只上了20分鐘就上不下去了。」
「也上太少了吧？怎麼了嗎？」
駱謙頁心虛的說：「以前學的都忘光了...」
「什麼文章這麼難？」
「鄭愁予的錯誤...」
李仲達沒說什麼，兩人繼續抽著菸。
兩人點了第二根菸，李仲達問駱謙頁：「下一課是什麼？」
「岳陽樓記...」
兩人頓時陷入沉默。
「仲達哥，要不要找原來的老師回來教阿，不然下次國文我要請病假了。」
「我之前有想過，要你上國文好像太為難你了。」
駱謙面帶喜悅：「那就交給之前的國文老師吧！」
李仲達緩緩的說：「不是，我已經拜託一位國文老師幫忙寫教法了，你之後照著念就好了。」
「我突然好想回家...」
兩人又點了第三根菸。
駱謙頁問李仲達：「你們之前輔導過張雅馨吧？」
「輔導很多次了，但是她每次都說沒事，也不想談心事，我滿訝異的，兩節課而已她就願意跟你說心事了。」
「我已經確定誰霸凌她了。」
李仲達驚訝的說：「這麼快！才兩節課而已，找你果然是對的。」
「如果給我一天的時間，其他的課先不要上，大概可以解決班上一半問題。」
「這個太難了，不過我盡量試試看。」隨後又問駱謙頁：「這次只有你一個人來嗎？」
駱謙頁吐了口菸：「目前是阿，但是有需要的話，隨時都有人接應。」
「不急，不急，慢慢來吧。」
「其他學生我也會盡力輔導。」
「有些比較不好處理的就麻煩你了。」
「不要客氣啦，我本來就是輔導老師嘛，仲達哥阿，樓頂鑰匙方便給我一把嗎，之後可能會帶人上來聊天。」
「好啊，我去幫你要一把。」
抽完菸後，兩人便離開頂樓。回到輔導室，兩人看見陳渠如正在安撫一個女學生。
「妳不能一直做這種傻事，不要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這樣解決不了問題的。」
這位女學生，用美工刀在手臂上劃了四刀，陳渠如非常耐心的安撫她，但那女孩始終沒有太多正面回應。
李仲達拍了一下駱謙頁的背，駱謙頁對他點點頭，兩人回到各自的位置。駱謙頁的位置在陳渠如後面，他聽著她們的對話。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妳要學著控制阿，不然妳會習慣的。」
「可是不管怎麼做，我就是控制不了阿！」
駱謙頁聽了一小段後，眉頭一皺，走向女學生。
「妳很想死嗎？」
「對，我好想自殺！」
駱謙頁看了一下女學生手臂上的紗布：「我看一下妳的傷口。」
女學生撕開透氣膠帶，打開紗布。白皙的手臂上，是四條很淺的傷口，已經結起紅色的痂，另外還有兩條不太明顯的疤痕。
駱謙頁挽起袖子給她看，淡淡的說：「我以前把手割成這樣都死不了，妳要不要考慮放棄呢？」
陳渠如跟女學生都看傻了眼。
駱謙頁的左前臂以及手腕，佈滿亂七八糟的疤痕，有粗有細，看起來都是相當久以前割的，隨便算一算都超過一百條。
女學生看呆的問：「老師...你那時候不會痛嗎？」
「應該跟妳一樣，一開始不痛，之後就很痛了，以前還不小心割到一點韌帶，直接住院動手術，如果妳以後把手搞得跟我一樣，妳不會後悔嗎？」
說完指了自己手臂上一條又長又粗的疤痕。
駱謙頁見她的眼神浮動，溫柔的說：「我們談一下吧。」
女學生點點頭，駱謙頁帶她進了會談室。
約20分鐘後，兩人從會談室出來，女孩雙眼紅腫。
「駱老師謝謝你，我知道要怎麼做了，之後可以再來找你嗎？」
「當然可以阿，想找人說話時就來這吧。」
駱謙頁送女孩出了輔導室後，也回到位置坐了下來。
陳渠如有點不解的問：「你和她說了什麼？怎麼突然就沒事了？」
「沒什麼大問題，她只是課業壓力太大而已。」
「駱老師...那個...你的手...」陳渠如欲言又止。
「好久以前的事了，妳不要在意。」駱謙頁微笑著。
陳渠如白皙的臉龐，帶著心疼看著駱謙頁。
「如果以後你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說...」
「好...好的...」駱謙頁露出一點羞澀。
陳渠如的一雙水靈的眼睛，黝黑的瞳仁，細柔嬌滴的聲音印在他的腦海。
忙碌一天之後，夕陽緩緩出現，下課鐘聲，也在不久之後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