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_惡運女的兼職
本章節 3717 字
更新於: 2019-03-30
幾天後，夏薇結束工作回到事務所時，發現事務所裡居然只有藍千翔一個人。
「奇怪，小沚呢？」
「小沚妹妹去打工了喔，暫時不會來事務所裡。」藍千翔笑著回答。代替蕭明沚工作的他正在掃地。
「她不是已經是青苑裡的人了嗎……」
「是去這裡打工啦。」藍千翔拿起蕭明沚桌上的名片，正巧是賴政霖開的咖啡店。
「什麼，已經混進去啦？我還想著要用其他方法呢，那女孩而果真不簡單。」夏薇原本以為明沚只是個惡運纏身的倒霉鬼，沒想到還真有兩把刷子。她又張望了事務所幾眼，「那玄昕呢？他人也不在？」
「老大去找謝逸群談事情了，順便去找社長。」
「真是的，蘇芳還在鬧脾氣呀？都已經消失快一個月了，人手不夠的問題比財務危機還要棘手，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回來？」
「夏薇姐，妳也知道社長就是害怕被老大處刑才會落跑的嘛。」
蘇芳正是至今為止都不曾露面的社長。
青苑事務所是數年前蘇芳和馮玄昕合作創立的，兩人是兒時玩伴。偵探事務所創立之時，雖然馮玄昕把社長的頭銜交給蘇芳，實際上從以前到現在，一手包辦偵探社事務的全是馮玄昕，蘇芳那個玩物收集狂三天兩頭就搞失蹤。
至於維持事務所運作的資金，其實都是蘇芳的錢。蘇芳的家世顯赫，夏薇和藍千翔不清楚詳情，但他家似乎是赫赫有名的國際貿易商，蘇芳就是所謂的富二代。會想經營偵探事務所，起因也全是蘇芳的興趣。
即便青苑事務所目前陷入財務困境，藍千翔和夏薇仍完全不感到任何危機感──說老實話，他們的事務所一直走在破產邊緣，馮玄昕忙得焦頭爛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每次只要到了緊要關頭，蘇芳這個罪魁禍首總會自掏腰包讓事務所恢復運作，藉此請求大家的原諒。蘇芳家渾厚的財力別說是經營事務所了，就算不工作賴在家裡也可以讓他揮霍三輩子。
馮玄昕是個擁有自尊心甚高的人，雖說是蘇芳自己闖下的爛攤子，但是要拿朋友家裡的錢來讓事務所起死回生，這種有辱尊嚴的事情他可做不來。像這一次，馮玄昕對眾人聲稱「財務危機」，然後和蘇芳大吵一架，接著就演變成這種局面了：社長音訊全無，相對而言來了個引來大量客源的惡運磁鐵蕭明沚。
利用蕭明沚來復活青苑事務所，藍千翔和夏薇不禁讚嘆，還真是被馮玄昕給賭對了。
「比起小沚，我希望賴政霖的店不要出事才好。」藍千翔下巴拄在掃把上，「要是店突然被地震震垮什麼的，搜查也會變的麻煩吧？」
「說的也是。照這個速度案子應該也快處理完了，到時候去喝一杯怎樣？」
「嗯，順便也把小沚帶過去，當作是歡迎會。希望社長在這之前快點回來，我都快忘記他長什麼樣子了啦。」
「不知道玄昕會不會一起來？」
「老大一定會拒絕的啦，夏薇姐妳忘了嗎？之前他才差點把店給掀了。」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那個差勁透頂的酒品……」
混飯吃社長、鐵血宰相、惡運磁鐵都不在，事務所裡的兩人愜意的聊起天來。殊不知這時遠方的馮玄昕和蕭明沚不約而同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嗎？鐵血宰相和惡運女一齊這麼想，然後撇開疑惑，繼續開始工作。
＊
「卡布奇諾和總匯三明治，總共是一百五十元，收您兩百元。」
蕭明沚換上咖啡店員工制服，靈活的打著收銀機，結帳完畢後，她轉身開始準備客人點的食物。目前是下午一點，店裡難得湧入了人潮，她拚命加快速度，脖子上掛著的名牌隨著身體動作晃出了個弧度。
名牌上寫了三個字，馮璇欣。
「璇欣，人多的時候要叫我啊。」在廚房裡的工讀生看見櫃台前擠滿了客人，急忙跑了出來，一起幫忙結帳。這位綁著馬尾的女性是店裡的資深工讀生。
蕭明沚今天是第二天上班，這家店的工作人員她都見過了。工讀生包含她就只有兩位，一位廚師，還有老闆賴政霖，總共四人。
「不好意思，我怕麻煩到妳……」
「都是工讀生，妳在見怪什麼啦，兩個人工作也比一個人有趣多了。來，收銀機交給我，妳去準備餐點吧。」
「我知道了，謝謝妳。」蕭明沚敬了個禮，轉身去準備咖啡和餐點。
其實她並不是第一次擔任咖啡店的工讀生了，不對，不只是咖啡店，便利商店、餐廳、書店、飲料店等等的工作她都嘗試過，不過總是只學到皮毛時被迫辭職。
她就職的店面不是老闆突然捲款潛逃、建築承包商灌水導致天花板崩塌、外送的同事接二連三騎車雷殘、不然就是收銀機少錢而被懷疑是小偷。她所待過的店都會沾上她的霉氣，沒一個工作可以長久，幾次經驗下來她也學乖了，再也不敢嘗試半工半讀，純粹體驗大學生的悠閒生活。
不知道這次的青苑事務所會不會也因為她而走向破滅的道路……蕭明沚不安的想。但是鐵血宰相也說過，就是她的惡運吸引更多委託人，收留她的青苑事務所不但沒倒閉還漸漸復甦了起來，讓她有些欣慰。說不定我真的可以待在事務所裡？她甚至這麼想。
會到這間店的客人多半是為了節省時間的上班族，當然被店內裝潢騙近來的也不少，不過忠實顧客還是佔有一定數量。中午到下午時段是黃金時刻，她和另一位工讀生一直忙碌到下午三點左右，才放下手邊工作。蕭明沚鬆了口氣，拿起抹布走出櫃台，開始整理桌面。
她偷瞄了蘇克雷常常坐的位置那裡，沒有人，蘇克雷最近都沒有來。是已經對店裡的收支平衡沒興趣了嗎？還是不想看到她當工讀生的樣子？
「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反正要等到晚上才會比較有客人。」
「我知道了。」
整理完用餐區的桌面，蕭明沚開始整理櫃台。在其他員工眼裡看來她就是個不怕麻煩的勤勞工讀生，其實她只是以整理之名行搜查之實，一邊整理著材料補充袋和免洗餐具，一邊尋找著囤積著安非他命的位置。
應該是藏在很隱密的位置才對，會是金庫嗎？如果是金庫就麻煩了，實驗室密碼是僥倖，猜密碼什麼的她可辦不到第二次。
廚師在廚房裡面工作，如果安非他命是藏在廚房裡，現在跑進去檢查又太刻意了。用餐區那裡應該也不是，幾次和蘇克雷一起觀察下來，老闆通常拿到錢和毒品回到店裡時都是快步走進後台，把安非他命藏在座位區的可能性也不大。
上班第三天，完全找不到蛛絲馬跡。
反方向來想，和這裡的員工比較熟稔了，老闆現在也不在，不如套點情報出來吧？
「子琪，我問妳喔，妳知道之前那個工讀生為什麼會辭職嗎？」她走到後面的休息室，果然，那個工讀生前輩在裡面小歇。
「怎麼突然這麼問？」
「沒有啦，只是有點好奇而已，畢竟是人家不幹了我才有工作。」
「我想想，好像是被老闆大罵一頓的樣子？」名叫做子琪的馬尾女孩偏偏頭，「之前那個工讀生很勤勞，老是把店裡打掃得很乾淨，老闆也很放心給她處理店內的事情。只是好像有次她沒經過老闆同意就擅自來個大掃除，老闆就突然大發雷霆了。」
「大掃除嗎？」一定是把材料都搬出來，移動了器具位置的關係吧？蕭明沚原本還有點害怕是不是猜錯了，這下她更篤定安非他命就藏在店裡。
「嗯，那次不只是她，連我也嚇個半死，平常還算好溝通的老闆突然就把她臭罵一頓。雖然說那個工讀生是主動辭職的，不過我還在想會不會是老闆逼的呢。」
「這麼嚴重啊……」
「別想那麼多啦，妳這兩天的工作態度都很好啊，老闆也沒說什麼，放心啦。」
本來想問那個工讀生是打掃哪個區塊，但這問題也太突兀，還是就此打住吧。
蕭明沚回到櫃台，她向來就不習慣閒著，即便店裡客人稀少，她還是不停找工作做。整理一下櫃台應該不為過吧？她洗了洗抹布，打算擦拭一下桌面和臥式冰箱。這家咖啡店冬天並沒有停止冷飲供應，但根本不會有客人來買冰咖啡或冰沙那類的冷飲，這三天以來她根本連碰都沒碰過臥式冰箱。感覺冰箱外圍有點髒，她拿起抹布，蹲下來擦去冰箱表面的髒汙。
她背對著大門口。正巧有人推開門，是客人嗎？她下意識站起來回頭一看。
「璇欣，妳在做什麼？」
進來的人是老闆賴政霖，賴政霖通常到了下午四點左右才會來店裡。
賴政霖平時人還算友善，這三天來也主動教了她工作內容。只是這次很不對勁，蕭明沚一抬起頭，居然看見賴政霖臉色一片晦暗，多了幾分敵意。
「妳在做什麼？」賴政霖快步走到櫃台前，口氣明顯是在質問。
「我、我在整理櫃台，覺得冰箱外圍有點髒就擦了一下……」
蕭明沚被震懾的退了幾步，聲音澀啞起來。怎麼會突然就變了臉色？
賴政霖皺緊了臉，「先不用管那麼多，客人差不多要來了，妳去叫子琪出來。」他丟下這句話就走進廚房裡。
蕭明沚直到賴政霖消失在視線裡才吐出肺裡的空氣。他的反應很明顯有問題，難道是藏在櫃台付近嗎？小型金庫正卡在櫃台角落的矮櫃裡，要拿出金庫就得先推開冰箱才行，但是冰箱也有一半卡在角落，只能用拉的。她偷瞄了幾眼金屬色的保險箱，該不會真的藏在金庫裡吧？實在搞不懂賴政霖把保險箱放在那種拔不出來的地方有何用意，猜密碼是其次，她連移動臥式冰箱的力氣也沒有。
樂觀點，樂觀點，至少搜查有了進展，她在心中為自己打氣。這時，另一名工讀生從休息室走了出來，蕭明沚撇開雜念，繼續開始工作。
這天晚上工作結束後時間還不算太晚，她回到青苑事務所報告情況──這只是其中一個目的，她東張西望尋找鐵血宰相的身影，還是找不到那一身黑的人影。距離她上次情緒爆發甩門離去也有三天了，這三天她每天都會找時間繞回事務所，但都沒看見馮玄昕的蹤影。
那個鐵血宰相究竟去哪啦？難得想向他報告搜查進展，卻連個鬼影都找不到。蕭明沚只好裝作不痛不癢的樣子，轉身離開事務所。
「奇怪，小沚呢？」
「小沚妹妹去打工了喔，暫時不會來事務所裡。」藍千翔笑著回答。代替蕭明沚工作的他正在掃地。
「她不是已經是青苑裡的人了嗎……」
「是去這裡打工啦。」藍千翔拿起蕭明沚桌上的名片，正巧是賴政霖開的咖啡店。
「什麼，已經混進去啦？我還想著要用其他方法呢，那女孩而果真不簡單。」夏薇原本以為明沚只是個惡運纏身的倒霉鬼，沒想到還真有兩把刷子。她又張望了事務所幾眼，「那玄昕呢？他人也不在？」
「老大去找謝逸群談事情了，順便去找社長。」
「真是的，蘇芳還在鬧脾氣呀？都已經消失快一個月了，人手不夠的問題比財務危機還要棘手，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回來？」
「夏薇姐，妳也知道社長就是害怕被老大處刑才會落跑的嘛。」
蘇芳正是至今為止都不曾露面的社長。
青苑事務所是數年前蘇芳和馮玄昕合作創立的，兩人是兒時玩伴。偵探事務所創立之時，雖然馮玄昕把社長的頭銜交給蘇芳，實際上從以前到現在，一手包辦偵探社事務的全是馮玄昕，蘇芳那個玩物收集狂三天兩頭就搞失蹤。
至於維持事務所運作的資金，其實都是蘇芳的錢。蘇芳的家世顯赫，夏薇和藍千翔不清楚詳情，但他家似乎是赫赫有名的國際貿易商，蘇芳就是所謂的富二代。會想經營偵探事務所，起因也全是蘇芳的興趣。
即便青苑事務所目前陷入財務困境，藍千翔和夏薇仍完全不感到任何危機感──說老實話，他們的事務所一直走在破產邊緣，馮玄昕忙得焦頭爛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每次只要到了緊要關頭，蘇芳這個罪魁禍首總會自掏腰包讓事務所恢復運作，藉此請求大家的原諒。蘇芳家渾厚的財力別說是經營事務所了，就算不工作賴在家裡也可以讓他揮霍三輩子。
馮玄昕是個擁有自尊心甚高的人，雖說是蘇芳自己闖下的爛攤子，但是要拿朋友家裡的錢來讓事務所起死回生，這種有辱尊嚴的事情他可做不來。像這一次，馮玄昕對眾人聲稱「財務危機」，然後和蘇芳大吵一架，接著就演變成這種局面了：社長音訊全無，相對而言來了個引來大量客源的惡運磁鐵蕭明沚。
利用蕭明沚來復活青苑事務所，藍千翔和夏薇不禁讚嘆，還真是被馮玄昕給賭對了。
「比起小沚，我希望賴政霖的店不要出事才好。」藍千翔下巴拄在掃把上，「要是店突然被地震震垮什麼的，搜查也會變的麻煩吧？」
「說的也是。照這個速度案子應該也快處理完了，到時候去喝一杯怎樣？」
「嗯，順便也把小沚帶過去，當作是歡迎會。希望社長在這之前快點回來，我都快忘記他長什麼樣子了啦。」
「不知道玄昕會不會一起來？」
「老大一定會拒絕的啦，夏薇姐妳忘了嗎？之前他才差點把店給掀了。」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那個差勁透頂的酒品……」
混飯吃社長、鐵血宰相、惡運磁鐵都不在，事務所裡的兩人愜意的聊起天來。殊不知這時遠方的馮玄昕和蕭明沚不約而同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嗎？鐵血宰相和惡運女一齊這麼想，然後撇開疑惑，繼續開始工作。
＊
「卡布奇諾和總匯三明治，總共是一百五十元，收您兩百元。」
蕭明沚換上咖啡店員工制服，靈活的打著收銀機，結帳完畢後，她轉身開始準備客人點的食物。目前是下午一點，店裡難得湧入了人潮，她拚命加快速度，脖子上掛著的名牌隨著身體動作晃出了個弧度。
名牌上寫了三個字，馮璇欣。
「璇欣，人多的時候要叫我啊。」在廚房裡的工讀生看見櫃台前擠滿了客人，急忙跑了出來，一起幫忙結帳。這位綁著馬尾的女性是店裡的資深工讀生。
蕭明沚今天是第二天上班，這家店的工作人員她都見過了。工讀生包含她就只有兩位，一位廚師，還有老闆賴政霖，總共四人。
「不好意思，我怕麻煩到妳……」
「都是工讀生，妳在見怪什麼啦，兩個人工作也比一個人有趣多了。來，收銀機交給我，妳去準備餐點吧。」
「我知道了，謝謝妳。」蕭明沚敬了個禮，轉身去準備咖啡和餐點。
其實她並不是第一次擔任咖啡店的工讀生了，不對，不只是咖啡店，便利商店、餐廳、書店、飲料店等等的工作她都嘗試過，不過總是只學到皮毛時被迫辭職。
她就職的店面不是老闆突然捲款潛逃、建築承包商灌水導致天花板崩塌、外送的同事接二連三騎車雷殘、不然就是收銀機少錢而被懷疑是小偷。她所待過的店都會沾上她的霉氣，沒一個工作可以長久，幾次經驗下來她也學乖了，再也不敢嘗試半工半讀，純粹體驗大學生的悠閒生活。
不知道這次的青苑事務所會不會也因為她而走向破滅的道路……蕭明沚不安的想。但是鐵血宰相也說過，就是她的惡運吸引更多委託人，收留她的青苑事務所不但沒倒閉還漸漸復甦了起來，讓她有些欣慰。說不定我真的可以待在事務所裡？她甚至這麼想。
會到這間店的客人多半是為了節省時間的上班族，當然被店內裝潢騙近來的也不少，不過忠實顧客還是佔有一定數量。中午到下午時段是黃金時刻，她和另一位工讀生一直忙碌到下午三點左右，才放下手邊工作。蕭明沚鬆了口氣，拿起抹布走出櫃台，開始整理桌面。
她偷瞄了蘇克雷常常坐的位置那裡，沒有人，蘇克雷最近都沒有來。是已經對店裡的收支平衡沒興趣了嗎？還是不想看到她當工讀生的樣子？
「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反正要等到晚上才會比較有客人。」
「我知道了。」
整理完用餐區的桌面，蕭明沚開始整理櫃台。在其他員工眼裡看來她就是個不怕麻煩的勤勞工讀生，其實她只是以整理之名行搜查之實，一邊整理著材料補充袋和免洗餐具，一邊尋找著囤積著安非他命的位置。
應該是藏在很隱密的位置才對，會是金庫嗎？如果是金庫就麻煩了，實驗室密碼是僥倖，猜密碼什麼的她可辦不到第二次。
廚師在廚房裡面工作，如果安非他命是藏在廚房裡，現在跑進去檢查又太刻意了。用餐區那裡應該也不是，幾次和蘇克雷一起觀察下來，老闆通常拿到錢和毒品回到店裡時都是快步走進後台，把安非他命藏在座位區的可能性也不大。
上班第三天，完全找不到蛛絲馬跡。
反方向來想，和這裡的員工比較熟稔了，老闆現在也不在，不如套點情報出來吧？
「子琪，我問妳喔，妳知道之前那個工讀生為什麼會辭職嗎？」她走到後面的休息室，果然，那個工讀生前輩在裡面小歇。
「怎麼突然這麼問？」
「沒有啦，只是有點好奇而已，畢竟是人家不幹了我才有工作。」
「我想想，好像是被老闆大罵一頓的樣子？」名叫做子琪的馬尾女孩偏偏頭，「之前那個工讀生很勤勞，老是把店裡打掃得很乾淨，老闆也很放心給她處理店內的事情。只是好像有次她沒經過老闆同意就擅自來個大掃除，老闆就突然大發雷霆了。」
「大掃除嗎？」一定是把材料都搬出來，移動了器具位置的關係吧？蕭明沚原本還有點害怕是不是猜錯了，這下她更篤定安非他命就藏在店裡。
「嗯，那次不只是她，連我也嚇個半死，平常還算好溝通的老闆突然就把她臭罵一頓。雖然說那個工讀生是主動辭職的，不過我還在想會不會是老闆逼的呢。」
「這麼嚴重啊……」
「別想那麼多啦，妳這兩天的工作態度都很好啊，老闆也沒說什麼，放心啦。」
本來想問那個工讀生是打掃哪個區塊，但這問題也太突兀，還是就此打住吧。
蕭明沚回到櫃台，她向來就不習慣閒著，即便店裡客人稀少，她還是不停找工作做。整理一下櫃台應該不為過吧？她洗了洗抹布，打算擦拭一下桌面和臥式冰箱。這家咖啡店冬天並沒有停止冷飲供應，但根本不會有客人來買冰咖啡或冰沙那類的冷飲，這三天以來她根本連碰都沒碰過臥式冰箱。感覺冰箱外圍有點髒，她拿起抹布，蹲下來擦去冰箱表面的髒汙。
她背對著大門口。正巧有人推開門，是客人嗎？她下意識站起來回頭一看。
「璇欣，妳在做什麼？」
進來的人是老闆賴政霖，賴政霖通常到了下午四點左右才會來店裡。
賴政霖平時人還算友善，這三天來也主動教了她工作內容。只是這次很不對勁，蕭明沚一抬起頭，居然看見賴政霖臉色一片晦暗，多了幾分敵意。
「妳在做什麼？」賴政霖快步走到櫃台前，口氣明顯是在質問。
「我、我在整理櫃台，覺得冰箱外圍有點髒就擦了一下……」
蕭明沚被震懾的退了幾步，聲音澀啞起來。怎麼會突然就變了臉色？
賴政霖皺緊了臉，「先不用管那麼多，客人差不多要來了，妳去叫子琪出來。」他丟下這句話就走進廚房裡。
蕭明沚直到賴政霖消失在視線裡才吐出肺裡的空氣。他的反應很明顯有問題，難道是藏在櫃台付近嗎？小型金庫正卡在櫃台角落的矮櫃裡，要拿出金庫就得先推開冰箱才行，但是冰箱也有一半卡在角落，只能用拉的。她偷瞄了幾眼金屬色的保險箱，該不會真的藏在金庫裡吧？實在搞不懂賴政霖把保險箱放在那種拔不出來的地方有何用意，猜密碼是其次，她連移動臥式冰箱的力氣也沒有。
樂觀點，樂觀點，至少搜查有了進展，她在心中為自己打氣。這時，另一名工讀生從休息室走了出來，蕭明沚撇開雜念，繼續開始工作。
這天晚上工作結束後時間還不算太晚，她回到青苑事務所報告情況──這只是其中一個目的，她東張西望尋找鐵血宰相的身影，還是找不到那一身黑的人影。距離她上次情緒爆發甩門離去也有三天了，這三天她每天都會找時間繞回事務所，但都沒看見馮玄昕的蹤影。
那個鐵血宰相究竟去哪啦？難得想向他報告搜查進展，卻連個鬼影都找不到。蕭明沚只好裝作不痛不癢的樣子，轉身離開事務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