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本章節 3988 字
更新於: 2019-03-29
「什麼事？」
電話那頭馬上傳來吳奇的聲音。
「那個魏什麼東東的靈魂我拿到了。」我用沒拿電話的右手拿著瓶子，翻來翻去也沒有任何裡面有靈魂的感覺。
「誰給的？」
「是一個小弟弟，身旁跟著一隻有金色眼睛的黑貓。」
「黑貓？」吳奇陷入沉默，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隔了至少有五分鐘，等不下去的我不禁開口：「老大你想到什麼了嗎？沒有我要掛電話了。」
「那麼急是被人追殺嗎？」
「不，不是。」我嚴肅的說：「電話費很貴而且我得自己繳，可是我連薪水都還沒拿到。」
「……」
一陣沉默後電話被吳奇切掉了。
真貼心。
吳奇改成傳簡訊給我：「關於這件事我已經叫湮如去你那裡了解狀況。她應該等等就會到。」
「好的。」
就在我發出簡訊的瞬間我看到螢幕的倒影多了湮如。
「湮如姐姐祢是要嚇死我嗎？心臟差點蹦出來欸。」
「我倒是想看怎麼跳出來。」湮如坐在床邊笑吟吟的說。「好，不開玩笑了，瓶子給我瞧瞧。」
「喏。」我把瓶子遞給湮如，並好奇祂會怎麼確認。
「裡面是有靈魂沒有錯，但我不確定是不是魏琪凝的。」湮如捧著瓶子，一臉的苦惱。
湮如姐姐祢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啊？這樣好像菜市場賣水果的老闆用雙手秤，然後跟你說：「嗯，左邊這個比較重，就賣你有份量的這顆吧。」，或者是魚販拿著一顆蛤蜊敲啊敲另一顆蛤蜊，然後微笑說：「這邊都是好的，沒有壞掉的喔。」
超神奇的！到底要怎樣才會知道誰比較重、誰是好的？
知我者淮準也，馬上回答我心裡的疑惑。「靈魂本身有重量，有的人可以用手秤出來。至於湮如使用的方法是發出人類靈魂專用的靈波，如果有反應會得到對方的靈波回應。這個常人也能使用，不過大部分的人因為無法準確使用，所以沒辦法清楚辨識。」
「我看還是去公司請姜申儀確認好了。」湮如將瓶子收進懷裡，「你們幫我通知奇然後和他一起來。」
「不用叫段琛，對吧？」
「他會自己滾來。」湮如咯咯一笑，消失在空氣中。
我渾身不自在的顫抖了一下。
湮如和段琛都是表面人畜無害，內心黑暗無比的惡魔。我如此的確信。
同性相斥，難怪湮如那麼討厭段琛。
「你幹嘛一直點頭？」淮準伸手在我面前揮揮，試圖喚回我飛到九霄雲外的思緒。
「沒事。」我趕緊乾咳一聲掩飾過去，「對了，我們要通知老大對吧。」
「是。」
我再次拿起手機，撥了吳奇的手機號碼。「老大，湮如姐姐要我們趕去公司一趟。」
「我會開車到樓下等。你們記得下樓坐車。」吳奇語畢就掛斷電話，連停頓都沒有。
吳奇我錯了，你是個有良心的沒良心惡魔上司！
「你幹嘛朝著天花板發呆？」淮準似乎看不下去，再度出言『喚回』我的神智。「是車禍的後遺症還沒結束嗎？」
「不……不是。」我連忙擺手否認。
「真是的。總讓人窮擔心。」
看到淮準沒好氣的樣子，我不禁笑了出來。「我們也才認識不到一天，祢就變成這種老媽子的個性了。」
「還不是契約害的。」淮準看似生氣的撇頭，但我還是看到了他微紅的耳朵。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臉，嗯，軟軟的真好摸。
「謝謝囉。」我將手移到祂的腰上，從後面環抱著祂。
「嗯。」淮準這次沒有像下午那樣劇烈排斥，靜靜地讓我抱著。
我才抱了五分鐘，就聽到旁邊的手機鈴聲開始響。
才想要忽視而已，就又響了一次。
「……」我放開抱著淮準的手，點開螢幕一看。
『您有來自吳奇的未接來電兩通。』
我開啟簡訊介面，迅速的發出簡訊。「知道了。」
我有預感如果他再打第三次電話，我會死的很慘。
「薇薇，你還穿著醫院的衣服。」淮準看到準備我起身下床，一把抓住我的手。「要不要我先去你家幫你拿衣服？不用三分鐘就可以來回。」
「那我打簡訊跟老大講，叫他稍微等一下。」
淮準點點頭，走到監視器的死角後如泡沫般地消失。
不到兩分鐘我就看到淮準提著一袋衣服回來，接過來一看發現是我常穿的。
「你怎麼知道我常穿什麼？我們不是才認識一天？」我驚訝地抬頭看向淮準。
「我身為史上第一隻神獸，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通萬物……」
「行，我知道了。讓我換個衣服。」
我讓淮準著攙扶下床，走到廁所準備更衣。
「小心別滑倒了。如果會頭暈目眩要記得喊一聲。」
「昏了要怎麼叫祢？」我沒好氣的回嘴。
「傻子，我會聽到你重摔在地的聲音。」淮準向我揮揮手，「好了，趕緊去換衣服吧。可別讓吳奇等到不耐煩，然後把我們丟在這裡當白痴。」
我走進廁所後一個俐落的甩門，並在三分鐘內換完衣服。
「其實我們現在還有一個難題。」我面色凝重的說。
「還有什麼問題？」
「我是因為重傷才住院的。祢覺得他們會給才住一天院的重傷患者出院嗎？」
「……那怎麼辦？」淮準好似剛剛才想到這個問題，滿臉的苦惱。「不能偷溜出去嗎？」
「他們只會把我這個逃院的病人列入黑名單。不過……」我看向淮準，「如果我們能夠無聲無息的溜出去，並在下一次護士巡房前回來，應該就沒有關係。」
「你真的都把聰明放在不對的地方。」
「謝謝誇獎。」我回以一個鬼臉。
淮準翻了個白眼，並拉著我走到窗邊。「薇薇你知道御空術嗎？」
「武俠小說裡面的御劍而行的那種？」
「差不多，但高階多了。這個是聚集五大元素以外的空氣元素來飛行，而且還能靜止在空中。」祂喚來一陣風，微風輕柔的拂過我的臉。「講白一點，就是我們要乘著氣流飛。」
我跟著淮準跳向窗外，就在我以為要墜落的時候，我飄了起來。
「嚇死人……我還以為要掉下去了。」我輕拍胸口來安撫我那跳個不停的小心臟。
「會怕掉下去還跟著我跳。」淮準哭笑不得的說。
「就是因為相信祢才敢這麼做啊。」
「真是。」淮準在空中畫了幾下，似乎是在寫符咒之類的東西。「我們走吧。」
下一秒我們被咻咻狂叫的暴風包覆住，緩降到吳奇的車旁。
「慢吞吞的是在幹嘛。」吳奇質問的看向我們倆，然後也沒等我們回應就說：「算了。我不想聽你們解釋，趕快滾上車。」
「好……」我們乖乖的坐上車，繫上安全帶。
可我坐沒多久就開始牙齒打顫，全身起雞皮疙瘩。「老大你冷氣開這麼強是要冷死我嗎？我是傷員欸。」
「待久一點就會習慣了。」吳奇冷冰冰的說。「還有，以後禁止在任務以外的時間使用任何術法，普通的驅邪符咒除外。」
吳奇你真的良心被狗啃！
「外套拿去。」淮準脫下祂的外套並披到我身上。
「謝謝。」我連忙穿上淮準的外套來防止我那已經低到沒有用處的體溫散失出去。「到公司要多久？」
「十五分鐘。如果塞車會變成二十分鐘。」
我點點頭，然後輕輕靠到淮準的肩膀上。「我好冷。」
淮準伸手將我攬進懷裡，「忍一下吧。很快就到了。」
「嗯……」我輕應一聲，悄然進入夢鄉。
在夢中，我的世界像是被駭客入侵一樣，充滿雜訊和刺耳的嘈雜聲。
記憶像是跑馬燈一樣快速的播放著，而我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即使我伸手想要阻止某些事發生，穿越影像的手也會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
「姐姐！」
我回頭一看，發現還是小蘿蔔頭的莫煥燦抓著一隻布偶朝這裡跑來。「姐姐我要抱抱！」
我伸手想抱他起來，卻發現他穿過我跑向我的後方。
「燦燦來。」國中時期的我彎下腰，將莫煥燦抱了起來。「幼稚園好玩嗎？」
「嗯！老師今天教我們唱歌，還玩了好多好多的遊戲！而且姐姐，老師說我今天好棒！」
「嗯。燦燦本來就很棒了。」
我本來想跟上去，但馬上就被一旁的景象吸住目光。
「姐。你現在會很忙嗎？」
「還好。怎麼了？」大學時期的我將書籤夾入正在看的原文書中，並回頭看向莫煥燦。
「我需要你幫忙，我要做功課。」
「我的出生年月日什麼的你知道吧。還需要填什麼？」
「不是，是希望你給我一些讀大學的建議，然後讓我訪問一些問題。」
「可以啊。」
莫煥燦眼睛一亮，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謝謝姐！」
「不會。」『我』伸手拍了拍莫煥燦的頭，再寵溺的揉了揉他的頭髮。「你坐在我床上寫吧。我可不希望你罰站或趴地板。」
「那等一下寫完可以帶我去文具店嗎？我要買新的筆記本，舊的快寫完了。」
「那等你寫完再說吧。」
「喀嚓。」
我聽到細微玻璃裂開聲，而且聲音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薇薇！」
我接著聽到淮準那撕心裂肺的叫喚聲。
「淮準！」我也大聲的叫喚了他的名字。
「薇薇你還好吧？你全身都在冒冷汗，是不是舒服？」
「呼、呼……」我喘著氣，發現我還是坐在車上，還是靠在淮準的肩膀上。
「淮準，抱我。抱緊我。」我懇切的要求。
淮準馬上抱緊我，「沒事。我在。我在。」
我抱緊淮準的背，試圖讓自己緩和下來，從那個情緒快潰堤的狀況中脫離。
儘管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搞得我這麼沒安全感。
我甚至無意識的流起了眼淚。
像是要用哭來逃離某種東西一樣。
淮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陪著我。
好不容易等到我情緒緩和下來了，淮準才再次開口。「吳奇先進去公司了解情況。他離開時還說如果你真的很不舒服可以先回醫院休息，他會另外找時間和你說明。」
「那我們回醫院好不好？」
「好。」淮準離開後座，移動到駕駛座的位子。「他說車子可以暫時借我們。他會另外搭段琛的車離開。」
「嗯。」
我靠著駕駛座的椅背，單手拉著淮準的衣角。
「謝謝祢對我這麼好。」
「這不算什麼。何況你是我的女友。」
我的嘴角終於揚起了。
「我好幸運能遇見祢。」
「我也很幸運能被你召喚。」
「儘管我有可怕的破壞力？」
「是。」
「就算我都騷擾祢？」
「是。」淮準失笑道。
「我們只認識一天這件事也？」
「不構成阻礙。」
「謝謝……」
「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淮準將控制方向盤的一隻手覆到我拉著祂衣角的手上，他的手溫暖和了我的寒意。
我再度哭了。是感動的哭。
「我會一直陪你的。不管發生什麼事。」
「嗯，我知道。」
我回握淮準的手，讓祂知道我不怕了。
儘管我們才認識一天，但是我會因為他在而感到安心，因為祂那些掩飾害羞的舉動而笑。
因為有祂在，所以我有勇氣面對那些令我害怕的事物。
我得振作。
我，莫薇薇才沒有那麼脆弱！
以前的一切我都撐過來了，怎麼能被那些被我遺忘的事物嚇到？
就在我沉溺於自我打氣的狀態時，有一個被我忽略的微弱聲音這麼說道。
「真的嗎……」
電話那頭馬上傳來吳奇的聲音。
「那個魏什麼東東的靈魂我拿到了。」我用沒拿電話的右手拿著瓶子，翻來翻去也沒有任何裡面有靈魂的感覺。
「誰給的？」
「是一個小弟弟，身旁跟著一隻有金色眼睛的黑貓。」
「黑貓？」吳奇陷入沉默，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隔了至少有五分鐘，等不下去的我不禁開口：「老大你想到什麼了嗎？沒有我要掛電話了。」
「那麼急是被人追殺嗎？」
「不，不是。」我嚴肅的說：「電話費很貴而且我得自己繳，可是我連薪水都還沒拿到。」
「……」
一陣沉默後電話被吳奇切掉了。
真貼心。
吳奇改成傳簡訊給我：「關於這件事我已經叫湮如去你那裡了解狀況。她應該等等就會到。」
「好的。」
就在我發出簡訊的瞬間我看到螢幕的倒影多了湮如。
「湮如姐姐祢是要嚇死我嗎？心臟差點蹦出來欸。」
「我倒是想看怎麼跳出來。」湮如坐在床邊笑吟吟的說。「好，不開玩笑了，瓶子給我瞧瞧。」
「喏。」我把瓶子遞給湮如，並好奇祂會怎麼確認。
「裡面是有靈魂沒有錯，但我不確定是不是魏琪凝的。」湮如捧著瓶子，一臉的苦惱。
湮如姐姐祢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啊？這樣好像菜市場賣水果的老闆用雙手秤，然後跟你說：「嗯，左邊這個比較重，就賣你有份量的這顆吧。」，或者是魚販拿著一顆蛤蜊敲啊敲另一顆蛤蜊，然後微笑說：「這邊都是好的，沒有壞掉的喔。」
超神奇的！到底要怎樣才會知道誰比較重、誰是好的？
知我者淮準也，馬上回答我心裡的疑惑。「靈魂本身有重量，有的人可以用手秤出來。至於湮如使用的方法是發出人類靈魂專用的靈波，如果有反應會得到對方的靈波回應。這個常人也能使用，不過大部分的人因為無法準確使用，所以沒辦法清楚辨識。」
「我看還是去公司請姜申儀確認好了。」湮如將瓶子收進懷裡，「你們幫我通知奇然後和他一起來。」
「不用叫段琛，對吧？」
「他會自己滾來。」湮如咯咯一笑，消失在空氣中。
我渾身不自在的顫抖了一下。
湮如和段琛都是表面人畜無害，內心黑暗無比的惡魔。我如此的確信。
同性相斥，難怪湮如那麼討厭段琛。
「你幹嘛一直點頭？」淮準伸手在我面前揮揮，試圖喚回我飛到九霄雲外的思緒。
「沒事。」我趕緊乾咳一聲掩飾過去，「對了，我們要通知老大對吧。」
「是。」
我再次拿起手機，撥了吳奇的手機號碼。「老大，湮如姐姐要我們趕去公司一趟。」
「我會開車到樓下等。你們記得下樓坐車。」吳奇語畢就掛斷電話，連停頓都沒有。
吳奇我錯了，你是個有良心的沒良心惡魔上司！
「你幹嘛朝著天花板發呆？」淮準似乎看不下去，再度出言『喚回』我的神智。「是車禍的後遺症還沒結束嗎？」
「不……不是。」我連忙擺手否認。
「真是的。總讓人窮擔心。」
看到淮準沒好氣的樣子，我不禁笑了出來。「我們也才認識不到一天，祢就變成這種老媽子的個性了。」
「還不是契約害的。」淮準看似生氣的撇頭，但我還是看到了他微紅的耳朵。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臉，嗯，軟軟的真好摸。
「謝謝囉。」我將手移到祂的腰上，從後面環抱著祂。
「嗯。」淮準這次沒有像下午那樣劇烈排斥，靜靜地讓我抱著。
我才抱了五分鐘，就聽到旁邊的手機鈴聲開始響。
才想要忽視而已，就又響了一次。
「……」我放開抱著淮準的手，點開螢幕一看。
『您有來自吳奇的未接來電兩通。』
我開啟簡訊介面，迅速的發出簡訊。「知道了。」
我有預感如果他再打第三次電話，我會死的很慘。
「薇薇，你還穿著醫院的衣服。」淮準看到準備我起身下床，一把抓住我的手。「要不要我先去你家幫你拿衣服？不用三分鐘就可以來回。」
「那我打簡訊跟老大講，叫他稍微等一下。」
淮準點點頭，走到監視器的死角後如泡沫般地消失。
不到兩分鐘我就看到淮準提著一袋衣服回來，接過來一看發現是我常穿的。
「你怎麼知道我常穿什麼？我們不是才認識一天？」我驚訝地抬頭看向淮準。
「我身為史上第一隻神獸，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通萬物……」
「行，我知道了。讓我換個衣服。」
我讓淮準著攙扶下床，走到廁所準備更衣。
「小心別滑倒了。如果會頭暈目眩要記得喊一聲。」
「昏了要怎麼叫祢？」我沒好氣的回嘴。
「傻子，我會聽到你重摔在地的聲音。」淮準向我揮揮手，「好了，趕緊去換衣服吧。可別讓吳奇等到不耐煩，然後把我們丟在這裡當白痴。」
我走進廁所後一個俐落的甩門，並在三分鐘內換完衣服。
「其實我們現在還有一個難題。」我面色凝重的說。
「還有什麼問題？」
「我是因為重傷才住院的。祢覺得他們會給才住一天院的重傷患者出院嗎？」
「……那怎麼辦？」淮準好似剛剛才想到這個問題，滿臉的苦惱。「不能偷溜出去嗎？」
「他們只會把我這個逃院的病人列入黑名單。不過……」我看向淮準，「如果我們能夠無聲無息的溜出去，並在下一次護士巡房前回來，應該就沒有關係。」
「你真的都把聰明放在不對的地方。」
「謝謝誇獎。」我回以一個鬼臉。
淮準翻了個白眼，並拉著我走到窗邊。「薇薇你知道御空術嗎？」
「武俠小說裡面的御劍而行的那種？」
「差不多，但高階多了。這個是聚集五大元素以外的空氣元素來飛行，而且還能靜止在空中。」祂喚來一陣風，微風輕柔的拂過我的臉。「講白一點，就是我們要乘著氣流飛。」
我跟著淮準跳向窗外，就在我以為要墜落的時候，我飄了起來。
「嚇死人……我還以為要掉下去了。」我輕拍胸口來安撫我那跳個不停的小心臟。
「會怕掉下去還跟著我跳。」淮準哭笑不得的說。
「就是因為相信祢才敢這麼做啊。」
「真是。」淮準在空中畫了幾下，似乎是在寫符咒之類的東西。「我們走吧。」
下一秒我們被咻咻狂叫的暴風包覆住，緩降到吳奇的車旁。
「慢吞吞的是在幹嘛。」吳奇質問的看向我們倆，然後也沒等我們回應就說：「算了。我不想聽你們解釋，趕快滾上車。」
「好……」我們乖乖的坐上車，繫上安全帶。
可我坐沒多久就開始牙齒打顫，全身起雞皮疙瘩。「老大你冷氣開這麼強是要冷死我嗎？我是傷員欸。」
「待久一點就會習慣了。」吳奇冷冰冰的說。「還有，以後禁止在任務以外的時間使用任何術法，普通的驅邪符咒除外。」
吳奇你真的良心被狗啃！
「外套拿去。」淮準脫下祂的外套並披到我身上。
「謝謝。」我連忙穿上淮準的外套來防止我那已經低到沒有用處的體溫散失出去。「到公司要多久？」
「十五分鐘。如果塞車會變成二十分鐘。」
我點點頭，然後輕輕靠到淮準的肩膀上。「我好冷。」
淮準伸手將我攬進懷裡，「忍一下吧。很快就到了。」
「嗯……」我輕應一聲，悄然進入夢鄉。
在夢中，我的世界像是被駭客入侵一樣，充滿雜訊和刺耳的嘈雜聲。
記憶像是跑馬燈一樣快速的播放著，而我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即使我伸手想要阻止某些事發生，穿越影像的手也會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
「姐姐！」
我回頭一看，發現還是小蘿蔔頭的莫煥燦抓著一隻布偶朝這裡跑來。「姐姐我要抱抱！」
我伸手想抱他起來，卻發現他穿過我跑向我的後方。
「燦燦來。」國中時期的我彎下腰，將莫煥燦抱了起來。「幼稚園好玩嗎？」
「嗯！老師今天教我們唱歌，還玩了好多好多的遊戲！而且姐姐，老師說我今天好棒！」
「嗯。燦燦本來就很棒了。」
我本來想跟上去，但馬上就被一旁的景象吸住目光。
「姐。你現在會很忙嗎？」
「還好。怎麼了？」大學時期的我將書籤夾入正在看的原文書中，並回頭看向莫煥燦。
「我需要你幫忙，我要做功課。」
「我的出生年月日什麼的你知道吧。還需要填什麼？」
「不是，是希望你給我一些讀大學的建議，然後讓我訪問一些問題。」
「可以啊。」
莫煥燦眼睛一亮，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謝謝姐！」
「不會。」『我』伸手拍了拍莫煥燦的頭，再寵溺的揉了揉他的頭髮。「你坐在我床上寫吧。我可不希望你罰站或趴地板。」
「那等一下寫完可以帶我去文具店嗎？我要買新的筆記本，舊的快寫完了。」
「那等你寫完再說吧。」
「喀嚓。」
我聽到細微玻璃裂開聲，而且聲音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薇薇！」
我接著聽到淮準那撕心裂肺的叫喚聲。
「淮準！」我也大聲的叫喚了他的名字。
「薇薇你還好吧？你全身都在冒冷汗，是不是舒服？」
「呼、呼……」我喘著氣，發現我還是坐在車上，還是靠在淮準的肩膀上。
「淮準，抱我。抱緊我。」我懇切的要求。
淮準馬上抱緊我，「沒事。我在。我在。」
我抱緊淮準的背，試圖讓自己緩和下來，從那個情緒快潰堤的狀況中脫離。
儘管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搞得我這麼沒安全感。
我甚至無意識的流起了眼淚。
像是要用哭來逃離某種東西一樣。
淮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陪著我。
好不容易等到我情緒緩和下來了，淮準才再次開口。「吳奇先進去公司了解情況。他離開時還說如果你真的很不舒服可以先回醫院休息，他會另外找時間和你說明。」
「那我們回醫院好不好？」
「好。」淮準離開後座，移動到駕駛座的位子。「他說車子可以暫時借我們。他會另外搭段琛的車離開。」
「嗯。」
我靠著駕駛座的椅背，單手拉著淮準的衣角。
「謝謝祢對我這麼好。」
「這不算什麼。何況你是我的女友。」
我的嘴角終於揚起了。
「我好幸運能遇見祢。」
「我也很幸運能被你召喚。」
「儘管我有可怕的破壞力？」
「是。」
「就算我都騷擾祢？」
「是。」淮準失笑道。
「我們只認識一天這件事也？」
「不構成阻礙。」
「謝謝……」
「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淮準將控制方向盤的一隻手覆到我拉著祂衣角的手上，他的手溫暖和了我的寒意。
我再度哭了。是感動的哭。
「我會一直陪你的。不管發生什麼事。」
「嗯，我知道。」
我回握淮準的手，讓祂知道我不怕了。
儘管我們才認識一天，但是我會因為他在而感到安心，因為祂那些掩飾害羞的舉動而笑。
因為有祂在，所以我有勇氣面對那些令我害怕的事物。
我得振作。
我，莫薇薇才沒有那麼脆弱！
以前的一切我都撐過來了，怎麼能被那些被我遺忘的事物嚇到？
就在我沉溺於自我打氣的狀態時，有一個被我忽略的微弱聲音這麼說道。
「真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