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亂開端(二)

第一堂課班會開始前，學生們陸陸續續的到校，叮咚叮咚象徵上課時間開始的鐘聲響起，頓時校園內吵鬧喧嘩的聲音消失的無影無蹤，知識的殿堂授予知識的人與學習知識的人在名為教室的空間中互相激盪，學生們坐在座位上靜靜的等待著，帶著既忐忑又緊張的心情，如果對班主任第一印象不錯那麼接下來的一年將會過得相當愉快，反之則讓人根本無法想像。

離鐘聲結束時間不知過了幾分，一年D班教室的門扉緩緩地開啟，腳步輕盈的無聲無息，學生們看著一般就會認為是老師，身著普通的制服套裝走進教室內。靠近了講台，她將兩到三本厚重的教材及點名簿通通放到講台上頭，抬起頭環顧教室內的學生。

「嗯……前兩排是一般學生後面則坐靈血種。」

對於學生自主劃分座位的方式並無多說什麼，只是將講台的機械設備的電源開啟後在觸碰螢幕上寫下「列音」兩個字，在寫的過程中，還不時加強手指的力道，使得螢幕出現咚咚咚的敲擊聲。再回過身確認講台機械設備與大螢幕同步播放後，列音才帶著笑容說道。

「各位同學早安，我就是這個班的班主任，列音。」
「想必各位同學對這個班級抱有相當多的疑問，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先選擇班級委員，負責傳達與協調班內事務。」
「老師我的想法是要選擇兩位班委，一位是一般學生另一位則是為靈血種的學生。」

班會進行中列音講解到一半時，突然有位學生舉手發問。看起來並沒有拒絕她，列音隨意做了個手勢表示同意發言。
「列音老師…!」

發問的學生並沒有將話說完，只念了短短幾個字，便停止發問。
「……!」

皺了皺眉，列音因為那位發問的學生只說了列音老師四個字就停了下來，此舉讓稍微愣了一下。
「那個…同學?妳想問什麼都可以問，用不著客氣。」

列音試圖軟化自己的口氣與面部表情，希望那位同學情緒放緩後可以把問題完整的提出。
只是那位發問的同學並沒有再多說話，只是一直用著黑漆漆的雙瞳注視著列音。
突然間，列音覺得自己像是被耍的感覺，於是她決定暫時不理會那位同學，而是繼續進行班會，好讓流程能順利進行下去。

撇過頭後列音繼續說道。
「可以的話我希望有人能自薦(班委)，如果沒人自薦就必須用推舉的方式。」
「不過各位同學都是初來乍到，我們大家彼此之間都不熟。」

話才說到了一半就被打斷，列音望向聲音的發源處，正舉高右手的是，剛才那位發問的學生，低著頭說著。
「列音老師，我想……!」

嘴一橫，列音開始失去耐性。
「這位同學，妳到底想問什麼?!」帶有些不高興的語氣，她續道。
「請不要浪費我寶貴的時間行不行?」

聽聞此言，那位發問的同學頭又更低了。
忽然間，坐在最後排的一位女同學站了突然以洪量的聲音像列音發問了。
「我們知道這個班是一般學生跟靈血種的實驗班級，但問題的重點就在這。」

這位說話口氣有點不太客氣，以及為了不讓頭髮妨礙動作而編成雙包包頭的女同學，用手輕輕壓住裙襬然後起身後接著說道。
「在場的各位同學想必都有疑問，究竟為何要設立這樣的班級?」
「還有會擔任這個班的班主任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

確實，她的發言也的確正中透的疑問。
加上，對於這位同學的發問不只其他學生頻頻點頭，就連原先低著頭的同學也點了點頭。

列音嘆了口氣。
「原來各位還在介意這種小事。」
接著比了一個手勢暗示雙包包頭的女同學可以先坐下後回說。

「我先說明一下這個班級的設立是學園長一手成立的，簡單來說學園長是學園的經營者。」
「而我只是剛好被指名成為這間教室的班主任，是這間教室的管理者，簡單的人事任免而已，這樣還有問題嗎?各位同學?」

聽到老師這樣的回答大部分的學生都面露，啊…原來是這樣的表情，但透卻覺得理由應該沒那麼簡單透心想(這位老師非但不害怕靈血種，反而有股說不出的氣勢能壓過靈血種。

按常理來說一般人要當靈血種的老師都會有一定的壓力，比如說教授體育的老師卻因為體能本就比靈血種差自然情況下便會打退堂鼓，而最重要的理由是假如靈血種與一般學生起衝突身為一般人的老師是不可能及時阻止事態發生。

正常情況下一般學生的班級班主任由一般人擔任；靈血種的班級班主任則由Vampire靈血種擔任最為合理，畢竟包含透在內其餘的靈血種學生，都是生活在這樣的教學環境之下，而根據列音的說法，純粹就只是官方應答，稍微有點想法的人多少都會注意到盲點。

列音不等可能有其他學生會繼續發問問題的時間，繼續說道。
「那接下來為加深彼此的熟識度，我要請大家從第一列開始由各位的右手邊開始，每位同學都做簡短的自我介紹。」
列音同時舉起左手臂由左至右揮過。

誒誒…!(全體疑問聲)
「那現在開始自我介紹請第一列第一位同學起立。」
「我的名字是賽維亞‧伯格哈特‧杜波伊斯，一般學生，興趣是唱卡拉OK。」

此時夜神‧透‧薩拉提耶爾並沒有看著正在自我介紹的人，透只是不斷地在思考著，列音老師方才說過的話，眼神則望著落地窗外的體育館。

「很好...請坐…接著第二位同學依序。」
列音用右手在點名簿上每位學生相片底下空白處坐上註記，同時運用左手在VE終端上輸入更新資料，在左右手並用下明顯看得出列音的肢體協調能力相當優秀。

接著第三位起立的同學正是那位想發問卻又害羞低著頭，眼神既黑又深邃，看起來也是容易緊張的類型，突然的起立而推擠到課桌發出唧唧唧的聲響。

「對不起…我有點緊張。」
「不用緊張先深呼吸一下調整情緒。」
列音也意識到這位同學，方才並非是想戲弄教師，而是個性較為內向害羞。

(吸吸…吐…吸吸…吐。)
「我是菲洛緹雅‧法蘭斯特沃，希望能跟班裡的同學友好相處，請…請多多指教。」
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聲，似乎不太擅長與人相處，目測身高不足160頭髮是亮麗的粉色，髮及肩頭髮右邊用紅色髮帶在側邊綁起馬尾模樣相當可愛。

只可惜菲洛緹雅引人注目的並不是本人，而是姓氏，法蘭斯特沃是一家族企業，是當今三大餐飲服務業之一的公司，說到這就知道菲洛緹雅‧法蘭斯特沃算是名符其實的千金大小姐。

照理說班裡有千金大小姐都是班上數一數二備受關注的人，不過當第五位同學自我介紹時，法蘭斯特沃這一姓氏就小巫見大巫了。
輪到坐在第一排靠窗的少女，眾所皆知當今人工智慧AI發展最頂尖的希爾芬企業財團的大小姐。
「大家貴安，本小姐是──米爾絲‧希爾芬!」

在現代藍星經過無數大小戰爭與環境破壞等侵襲下，人口縮減至原來的十分之一，在人口不足六億的情形下勞動力大量缺乏，人工智慧AI的發展刻不容緩。距今85年前人工智慧AI的發展可以說是進入戰國時代一般，好幾十個知名企業體、經濟圈財閥爭相投入開發，社會大眾普遍認為AI的發展會僵持數十年，未料卻在瞬間短短的2年便宣告終結了。

當時還是少年的薩德‧希爾芬，年僅21歲便提出超越其他科學家好幾世代的AI構想，22歲時以家族姓氏──希爾芬，註冊企業並在短短一年間吞併及壟斷整個AI市場，被稱為「超越常識的天才」。

無法置信這位薩德‧希爾芬是透的同班同學米爾絲‧希爾芬的曾祖父。薩德‧希爾芬的成就讓社會前進一大步，現代社會的安定、科技的躍進，甚至人體無法觸及的宇宙空間，皆賴以人工智慧在宇宙中建立通道，進而在赤星上打造了宇宙城市，原本要花費好幾世紀才能達成的偉業，只用了短短20年的時光。

神初元年隨著赤星上建立的宇宙城市「穆斯貝爾海姆」和正式開通的「宇宙通道」啟用後，隨著新一波的移民潮，希爾芬企業財團總部順勢遷往穆斯貝爾海姆，在脫離赫布利格蘭斯頓大陸的管理後轉而歸屬穆斯貝爾海姆之下，所以米爾絲‧希爾芬是以留學生的身分來到蒂卡爾學園就讀的。

「因為本小姐的身份尊貴，看在蒂卡爾是名校中的名校才來此就讀的，所以母親大人就特別雇傭一名特殊機關本部的獵血師充當本小姐的貼身護衛。」
「不過授課期間本小姐會讓那位獵血師待在教室外，免得影響了授課氣氛，好好感謝本小姐吧!各位愚民們呵呵呵!」

米爾絲‧希爾芬頂著一頭大波浪捲造型的金色長髮，藍色的瞳孔，態度相當高傲。
「好好…感謝希爾芬同學。」
對於列音輕描淡寫的帶過後說道。

「那希爾芬同學還有要繼續自我介紹嗎?如果沒有可以坐下了。」
「……!」
「呃…好的說」
米爾絲聽到列音說的話輕輕回應後默默地坐下。

「雖然比起法蘭斯特沃企業，希爾芬企業財團的名聲更為響亮，兩位畢竟是千金大小姐。」
「不過就算如此，基本上大家都是我校的學生，希望各位能不分彼此，好好珍惜高中這三年寶貴的校園生活。」

就算態度有些隨意，但列音好歹是班主任，看來還是有顧及其他學生的心理感受。
「就這樣繼續自我介紹…第二排第一位開始。」

緊接著到坐在第二排靠窗的柯妮絲‧凡頓簡略的自我介紹完後，第三排開始就是Vampire靈血種的學生，目前夜神‧透‧薩拉提耶爾班上包含自己，一般學生有十二位，Vampire靈血種則有十三位，最後兩排空的位子分別在透旁邊、前方和斜前方的座位(光從座位的分佈上來看透在新的班級似乎被孤立了)。

理由也顯而易見，那就是只有透的瞳孔是紫色的，其他靈血種瞳孔虹膜中間都是紅色的，第五排的學生除了透之外，就是坐第二個位子的螺旋捲髮的女學生名字是艾拉‧布萊曼，以及第三個位子的喬‧亞歷山大，另外坐第四個位子那位就是頭髮弄成雙包包頭的女生，名字是趙雪燕。

趙雪燕出生於舊世代中國傳統武術「段極拳」的世家後代，在中學三年期間，以個人名義參與各種大大小小的武術比賽皆得優勝，甚至在萬眾矚目的國際武術交流賽，個人錦標賽中學生組(年齡介於國高中生)，得過兩屆冠軍。比起單純只因興趣加入學校社團的花拳繡腿，可以說是實力派的選手。段極拳特點簡潔樸實，其動作大多直來直往，樸實無華，富於自然之美。動作上嚴密緊湊且爆發力強大，在人體各項功能要求相當高，加上對於擁有靈血種血統的趙雪燕而言亦有相當正面的助益。

透因為某些緣由而對武術這一塊略知一二，所以在趙雪燕自我介紹時說自己是源自「中國傳統武術段極拳世家」這時透自然聯想到連國際新聞都在大力報導的，國際武術交流賽冠軍，更被譽為武術界的超新星，沒想到正是這位趙雪燕同學。

(這並不是在開玩笑!)
這個班級已經不只是靈血種與一般學生的混合實驗班，應該算是把有名聲的問題兒童，蒐集起來如同潘朵拉的盒子(根據神話潘多拉出於好奇而打開了盒子，釋放出人世間的所有邪惡——貪婪、虛無、誹謗、嫉妒、痛苦——當她再蓋上盒子時，只剩下希望在裡面)，如果被釋放出去想必會弄的天翻地覆，當然這個班級的設立，已遠遠超越原有的教育制度。

趙雪燕自我介紹完後，最後尚未自我介紹的人便是透，只見他緩緩從座位上站起，想起自從國一時發生的事後，無論是在國二、國三分班後，每個階段自我介紹都會聽到「災難的紫瞳、不幸的紫瞳、科潘的白髮惡魔。」這些字眼自耳邊響起，宛若是自己的代名詞般嘲弄著自己，導致直到中學畢業都沒有一個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同學。

『嗯〜夜神‧透‧薩拉提耶爾……。』
透右手摸著後腦杓，只是簡潔有力地說完了自己的名子，便注視著列音彷彿示意說自我介紹結束一般。

看著夜神‧透‧薩拉提耶爾的極短版自我介紹，此時列音微瞇雙眼說道。
「真令人吃驚…這真的是那位傳聞中的「科潘的白髮惡魔」嗎?似乎與聽說的有些落差。」

列音脫口而出的話對透來說實在是太過突如其來，加上班上所有同學都望著自己，也許是比起目所能知的紫瞳，「科潘的白髮惡魔」這一稱號確實更加響亮，畢竟這一稱號是從新聞報導上而來的。
『就我所知這並不是我登錄在終端上的名字。』
「不過科潘的白髮惡魔指的人，就是你吧?」

回應透的發言，列音臉上也露出從容的神色，接著只聞一陣輕嘆自透口中傾泄而出。
『哼…這我倒不否認。』
「畢竟像你這樣的學生，通常都是校內滋事的根源，不只是我其他老師也都有特別關注你。」
『原來如此難怪會這樣…嘛也罷。』

透漸漸的理清了頭緒，一早踏入校園之際，周遭學生的議論，如此說來便講得通了，畢竟這世上沒人會過度的在意，沒做任何引人注目舉動的陌生人，雖然紫色的瞳孔確實是一個顯著的標的物，但卻也不至於此，因為就算自己小有名聲，再怎樣也比不過希爾芬、法蘭斯特沃這樣大企業千金的名聲，或是國際武術冠軍的雪燕，一切的原由果然是事前便受到師長的關注。

「嘿〜就以你現在冷靜的態度，倒是讓我對你頗有好感。」
『有好感或沒好感怎樣都無所謂，能否告知我被關注的程度?』
「唉呀，這可真是遺憾。」
透與列音彼此望著對方，內心裡的攻防戰早以敲然而生。

列音突然伸出手指指著透，接著說道。
「實際遇到感覺你這傢伙挺有意思的嘛。」
『明明身為教師卻稱呼自己的學生──你這傢伙，我對你的評價一落千丈囉，老師。』
「不過也並非所有學生都曉得你是何許人也，總有些學生對社會新聞一概不關心的。」
『就算如此只要看到我的瞳孔，自然會對我有所牴觸。』
「說是這樣說，但並不構成讓自我介紹變得如此隨意的條件吧?」
兩人互有往來的對話，讓班上其他學生看的是一臉茫然。

「那個…老師為什麼就只有我們沒參加學校的開學典禮?」
此時班上傳出不知是哪位同學的發問，漂亮的截斷了透與列音的對話。
「……!」
列音嘴一橫並環視班上所有學生，發現幾乎所有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好吧…那我大略說一下昨天入學典禮的狀況，你可以坐下了，夜神‧透‧薩拉提耶爾同學，這次就先到這。」
『那還真是感激呢。』

原本想盡力保持低調的透，被列音這樣一弄彷彿讓自身的存在感曝露了不少，不過對此倒還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列音佇立在講台上停頓了約2秒的時間，接著說道。

「從哪開始說起好呢…就從稍早前開始吧。」
於是乎，列音開始訴說開學典禮前與其間的過程。

其實在昨天開學典禮前新聞部一早便在校園大門外派送校園週報，在學校新聞部等同於是國家的情報單位，對於學園大大小小的事都相對敏感，蒐集著學生所不知道的情報或學校的活動資料。

基本上會在每週一早上，把一週所整理的資料弄成週報的形式，社員們統一在校園大門發放，當然週報是現今少數會用到實體再生紙的成品，新聞部也會將週報的內容上傳至社團網頁，供學生用VE終端自行下載閱覽。

不過在新世代因應環境問題實體的再生紙已屬貴重製品，所以發放份數被限制為50份，現今資料、教材、課本等無論是任何形式的文件，都以電腦檔案作為保存，圖書館也被列為一級管理處。任何一間學校甚至是地區到國家的圖書館，裡頭的管理員都是國家警備團任用的公務員，而企業、財閥建立的私人學校則由其自行雇員管理，並非交由學生管理。

學校的新聞部早在開學前，便開始收集新生的情報，並製作新生的風雲榜，內容不外乎是有人氣有名聲甚至背景或惹不起的新生等等，但是並不會涉及到個人的隱私。

被寫進校園週報的資料也參雜過去社會新聞媒體的播報資料，其中佔了頭版面最大的就是夜神‧透‧薩拉提耶爾，其次才是米爾絲‧希爾芬和武術界的超新星趙雪燕，所以透的名聲早已傳遍蒂卡爾學園的各個角落，另外校園週報早已透漏今年會招收Vampire與一般學生的混合實驗班，雖然升二、三年級的學長姊一度將這個消息當作是玩笑般的傳聞。

「蛤?!本小姐居然不是第一，本小姐不承認這種沒有參考價值的東西，竟然輸給靈血種!」

坐在前排的米爾絲‧希爾芬突然起身，指著透並扯開嗓門的大聲說出這句話，但卻是依憑有據，光是頂著希爾芬企業家的大小姐光環，就足以讓米爾絲一出生便成為媒體的寵兒，聚光燈下的焦點。也許是天生成長環境的影響，對於自身的優越感使然，周遭學生們早已是一副不爽的神情盯著米爾絲看。

米爾絲晃著上半身任由大波浪捲造型的金色長髮在空中甩動，指著透的同時眼角餘光頓時發現班上同學都睜大著眼睛注視著她。
「阿勒?本小姐說錯什麼了嗎?」

列音則是一臉無奈的表情望向米爾絲。
「希爾芬大小姐，我想現在是我的時間妳能安分一點嗎?」
「咦，啊，那個…好的說。」

米爾絲的臉頰頓時紅的厲害，接著羞愧地坐了下來。
這莫名其妙的發言，使得教室內陷入一片鴉雀無聲的氣氛。

幸虧在新的班級中相處約莫一鐘頭的列音，已慢慢習慣這班級學生所帶來的奇妙感，只要繼續講訴昨天開學典禮的過程，就能順利的擺脫掉這個尷尬到極點的局面。

神初65年9月1日是蒂卡爾學園的開學典禮日，象徵新學期的開始，同時也是學長姊們，歡迎一年級新生入學的儀式，對於名校的嚮往與多采多姿的高中生活感到雀躍不已的新生，在典禮開始前陸陸續續的到校。

開學典禮開始前十分鐘，基本上講堂已經有超過三分之二的座位已有人就坐，前半部為新生；後半部為二年級的學長姐，二樓則是三年生的座位區，現任學生會成員引導典禮的進行，我(指列音)跟其他教師分開站在兩旁走道。

在開學典禮開始前大家的臉上都顯得相當興奮，無論是新生還是在校生。
(學生們默默聽著列音娓娓道來。)

典禮一開始便由學園長代理上台致詞並發布重要訊息，沒錯其中一道訊息便是Vampire與一般學生的混合實驗班級一事。
「──老師。」

教室傳突然多了，除了列音說話以外的聲音。
透撇頭一看，只見綁著雙包包頭的少女映入眼中。
又是趙雪燕突然插話進來。

「代理?學園長目前不在校園嗎?如此重要的事情卻是由代理公告。」
趙雪燕的視線對準著列音如此問到。

「是，學園長目前不在校內，不過學園長代理即可視作是學園長本身，我認為沒有任何問題。」
列音繼續說著。

學園長代理說完混合實驗班的事後，台下的在校生與新生們，各個開始面露難色，原本歡樂的氣氛變了調，當然這是事前便可以預知的結果。典禮會場充滿不安，此時學園長代理繼續說著，為避免混亂所以今天的開學典禮並沒有邀請實驗班的學生參與，實驗班是試營運性質，為的是打破Vampire與一般人長時間的種族隔閡，一切都在校方掌握中，請各位在校生與新生一樣作為蒂卡爾的學生在未來人生舞台上，繼續前行等等緩頰現場氣氛的話語，以安撫眾人不安的情緒。

「對了，順帶一提學園長代理很好認，是全校唯一穿著女僕裝，臉上戴著面具的教師，如果在校園內遇到可別忘了禮貌。」
列音隨口一出的話可想而知讓眾人驚呆。

「真的假的?!」「女僕裝是那個女僕裝嗎?」「校方允許嗎?」「騙人?」「玩笑?」等疑問紛紛出來。
「咳哼…冷靜點大家。」
「代理雖然擁有教師資格，但是從來沒有授課經驗，只是做為學園長的女僕服伺學園長，女僕裝只能算是學園長的個人癖好。」

「還好吧!大家都太過大驚小怪了，家裡的女傭人當然都是穿著女僕裝，這哪有什麼問題。」
米爾絲嘟著嘴隨意地說出這句話。

「唉…所以才說富二代的大小姐世界觀有夠狹隘，一般人家裡可沒有請傭人。」
也許是因為剛剛米爾絲的態度，讓班上的某人覺得不爽，所以一逮到機會便順勢調侃了一下，不過就像是輕輕帶過一般，終究不知是從何人的嘴裡說出來的。

果然這個班級跟想像一樣，同班同學間可能要花一段時間才能彼此磨合。
如此心想的列音，開始說著開學典禮的總結。

「所以說呢，今年招生的實驗班級會用一年的時間運作。」
「因此為了避免造成其他學生的混亂，昨天的開學典禮便沒有邀請實驗班的學生參與。」
「畢竟本校也是第一所招收靈血種入學的學校，所以希望本次的編班方式能再度打破以往的種族問題，雖然這純屬場面話就是了。」

雖然學園長代理的致詞引來不小的騷動，好在後面的流程新生代表致詞，學生會會長致詞等都能順利進行。
以上大略就是昨天的概況，列音說完後底下同學們開始躁動起來。

此時列音補了一句話後更讓眾人吃驚到目瞪口呆。

「對了順道一提，因為是Vampire與一般學生的混合實驗班級，所以學園長特別安排一位真祖會編入這個班成為各位的同班同學?!」
「呃──誒?!(眾人驚訝聲)」

這句話讓透瞬間理解，原來自己總認為不尋常的點，充滿疑問的入學通知單內容，真正的意思就在這裡，大家都錯估了學園長想創造的真正屬於Vampire與一般學生，共同教育環境的理想。

「阿勒!!這沒甚麼好驚訝的吧，我沒說過嗎這可不是單純的靈血種與一般學生的實驗班級，從剛剛就一直強調這是Vampire與一般學生的混合實驗班級啊!」
「才沒說過(眾人再次齊聲說道)!」
於是在同學們還摸不著頭緒之際，混亂的班會還在繼續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