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故事 - 4

本章節 2672 字
更新於: 2019-03-24
「喂!妳這隻臭貓不要無視我!」
阿山見莫老闆沒有回答,繼續調查:「士凡,你說那天下著大雨嗎?喵?」
「妳到底要我說幾次!還是妳在店裡都沒有聽我說話啊!」陳士凡臉上爆出青筋:「那天下著豪大雨,在四月一號啊!」
「這不就和水泥怪說的時間相近?喵?」
阿山認真思考著,陳士凡三次到說故事咖啡館拜訪,她想起一直被她遺忘的身影,四月一號這個日期讓她很在意,想起陳士凡當初被跟蹤的事件,水泥怪說明跟蹤的理由也是在四月初,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在那時候。
「妳這臭貓說什麼?」
「你還記得上次來店裡的時候,遇到的水泥怪嗎?喵?」
陳士凡回想起被跟蹤的不悅,點頭。
陳士凡可沒有打算忘記,因為水泥怪的關係,拖延他調查的時間,被跟蹤的煩躁感到現在都還清楚記得。
「水泥怪當時說你身上有味道,可能是因為你四月初反覆來這裡的關係,喵。」
「啊?妳這臭貓的意思是什麼?」
「水泥怪口中的朋友,很有可能不只變成為惡靈,還和范欣琳的靈魂融合了,喵。」
這是阿山唯一能想出來的結果,妖靈的誕生、水泥怪朋友的消失、范欣琳突如其來的死亡,一切發生的時段都很接近,或許有時間上的誤差,她還是相信自己推論出來的結果,她的腦海中不斷提醒著「四月一號」這個日期。
「妳這臭貓的意思該不會是……找到那隻跟蹤過我的水泥怪,詳細確認他朋友失蹤的時間,如果真的是用水泥怪的身體變成妖靈,接下來就只要把鎮上所有跟水泥怪相似的妖怪找出來,就可以找到妖靈了?」
「這只是我的推測啦,喵。」
「對!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可能性!我現在就去逼問那些小妖怪,看誰有看到水泥怪!」陳士凡全力衝刺:「你們這些傢伙隨後跟上!」
陳士凡現在憤怒到達最高點,一直都是靠自己的直覺在行動,沒想過他最初離真相這麼接近,沒有意識到水泥怪的是兇手的可能性,絕對是他最大的失誤。
陳士凡不甘心,從頭到尾辛辛苦苦尋找的自己,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阿山指出問題的所在。
陳士凡還是痛恨妖怪,憎恨所有的妖怪,如果沒有妖怪,一切就不會發生。
但是,陳士凡更厭惡著他自己。
「啊,跑走了,喵。」
莫老闆這才回神:「的確呢。」
「你怎麼有點反常的感覺?喵?」
「我只是對這個地方有不好的預感。」
「因為這裡死過人的關係嗎?喵?」
「不盡然。」
「你放心啦,我們總會找到妖靈的,喵。」
兩人好不容易找到陳士凡的同時,對方正一手抓著小石怪的頭。
似曾相似的畫面,在阿山與莫老闆眼前上演,十點半當時也做出相同的舉動。
「這個畫面被妖怪協會看到的話,會很不得了的。」
「我還蠻想看看那場面的,喵。」
當兩人靠近,聽見陳士凡吼叫的聲音。
「臭石頭給我說清楚一點!」
「咿!我根本不認識水泥怪啊啊啊啊!」
小石怪揮舞四肢,他覺得自己倒楣到極點,只是剛好經過這個地方,剛好與眼前的人類對上眼,對方竟然直衝過來,還把他的頭抓起來,野蠻的方式根本就像是個妖怪。
「啊?當我是幻聽啊?」
「沒有啊!我只說我看過,但我根本沒有說我認識啊啊啊啊。」
「看過就代表有印象,不老實招出來,小心我捏爆這顆頭!」
「你殺了我,會被妖怪協會搜查的!」
「啊?那種東西對我一點……」
「陳士凡,夠了。」莫老闆抓住陳士凡的右手:「一旦被妖怪協會發現,你就沒辦法找到妖靈了。」
「切!」
陳士凡一手甩掉小石怪,小石怪癱軟在地上。
驚恐的畫面還沒消失,小石怪清楚感受到陳士凡的殺意,忍不住抖著身子。
「你不應該欺負小妖怪的。」
「妖怪沒一個是好東西!」陳士凡看了莫老闆一眼:「當然你這傢伙也不例外。」
莫老闆抱起無力的小石怪,確認對方的狀況。
小石怪指向莫老闆:「就是你!投靠人類的叛徒!」
「嗯?我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
「上次我同伴差點被殺,你卻沒有阻止那個惡魔!」
小石怪印象非常深刻,當初在小巷中遇到自己的同伴,發現對方有多處擦傷,詢問之下才得知是受到人類的攻擊,最讓他衝擊的是狐妖當時也在場,甚至沒有站在妖怪這一方。
「我想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莫老闆腦中浮現出十點半輕浮的臉,想起上一次與十點半遇到的小石怪,慶幸的是,這次的小石怪和上次的並非同一隻。
「別想狡辯,真沒想到活過千年的你,會選擇投靠人類!」
「我的能力被妖怪協會困住,假如有造反,後果不堪設想。」
莫老闆以為能力被封印這件事情眾所皆知,沒想到不只水泥怪、小石怪,就連許多人類都不清楚,他開始懷疑是不是時間相隔太久,大多數知情的人不是離開就是已經離開人世。
「我才不會相信你說的話!」
小石怪用僅存的體力甩開莫老闆,後者並沒有閃躲。
莫老闆皺眉,臉上出現深紅色的擦傷,他體會到久違的刺痛感。
「喂!你這傢伙搞什麼鬼?」
陳士凡再度抓起小石怪,拉開距離。
「你真的和人類一樣弱了!」小石怪掙扎:「這怎麼可能?存活千年的存在,竟然也拜倒在人類手下?」
「陳士凡,放開小石怪。」
「啊?你這傢伙搞什麼鬼?這傢伙可是打傷了你!」
「最先動手的人是你,先動手就是不對。」
「這種時候,你這傢伙還在說什麼屁話!」
「你要和小石怪道歉。」
「啊?」
小石怪趁著陳士凡分心的那一刻,脫離陳士凡的魔掌,頭也不回的跑走。
「我是不會感謝你的!」
小石怪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背影消失在巷子中,聲音也不知去向。
「啊,走掉了呢,喵。」
「的確。」
陳士凡單手抓起莫老闆的領子:「你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不幫忙還反而幫倒忙!」
陳士凡好不容易才逼問出小石怪的真話,明明離真相越來越近,只要再質問下去,他就能問出水泥怪的蹤跡,沒有時間耗在這裡。
「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
「我看到你這傢伙就會失去理智!」
阿山跑到兩人腳下:「士凡,不可以這樣,喵。」
「連妳這隻臭貓也投靠那傢伙嗎?」
「我也覺得你做得太過火了,喵。」
阿山沒料到自己的推測會讓陳士凡這麼火爆,陳士凡作勢要打莫老闆,她更不能默不吭聲。
「妖怪這種存在,不用逼的根本不會說出實話!」
「真傷腦筋,喵。」
莫老闆用平靜的語氣開口:「你恨妖怪嗎?」
「恨,當然恨,怎麼能不恨?」陳士凡的雙眼充滿血絲:「讓范欣琳的靈魂受折磨,還有打破這個世界原本的生活,你叫我怎麼不恨?」
「我明白了。」莫老闆抹去傷口:「那麼,遇到下一個妖怪,由我來問。」
「行啊,到時你就知道,不用蠻力他們根本不會理你。」
阿山舉起貓掌:「我也會幫忙的,喵。」
「前提是你不能動手。」
陳士凡側過臉:「隨便。」
陳士凡才不相信莫老闆能逼妖怪說出真相,他根本就不相信妖怪。
在過去的時間裡面,陳士凡詢問過無數隻妖怪,沒有一隻妖怪在他出手之前說實話。
這就是現實,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怪,在沒有生命威脅的狀態下,根本不會透漏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