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與聖劍使的反擊
本章節 3780 字
更新於: 2019-03-24
當我和維朵拉回過神來，時間的流逝已歸於正常。
但是，就在那對其他人來說不過短短須臾的時間，情勢已產生了始料未及的變化。
尤利烏斯先生創造的空間逐漸趨於崩解。
本來快筋疲力竭的我神采奕奕的站起身。
以及──
「這就是……布洛伊大人的……？」
受到花神的權能澆灌，渾身釋放出完全不遜於我的神性的維朵拉。
她不知所措的感受著盈滿身軀的能量，彷彿在確認其真偽似的反覆張開、收攏著指頭。
神臨者──用這個詞彙來形容也許不夠貼切吧。
若真要比喻的話……對，此刻的維朵拉正是布洛伊在人世的化身。
現在佇立於此處的她，就如同在黑夜中閃耀的璀璨明月般令人難以忽視。
相較之下，即便我靠著布洛伊的幫助能夠運用更多聖女之力，但也就只是量突然增加了，並不會讓人感覺到極端的反差。
就像現在，不只是我，底下的女武神衛隊、神臨者、就連羅倫斯先生都帶著錯愕與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維朵拉。
要說有例外的話，那大概就只有表情陰晴不定的銀先生吧。
「哦……這是、這是何等的光榮！」
突然，尤利烏斯先生用著前所未見的激昂語氣與表情高聲呼喊著，讓我嚇了一大跳。
「那足以在剎那間突破我的結界的龐大力量、再加上妮娜公主此刻所得到的神性。不會有錯！不會有錯！那肯定是神明就在剛才曾經從『外側』連結過來的證明！啊啊……沒想到我尤利烏斯‧帕拉賽爾竟然有幸可以見證這一切。這究竟、究竟是何等的……」
尤利烏斯先生說著說著似乎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盡管我不太明白他之所以那麼感動的原因，但我依然本能的遠離他好幾步，暫時性的忽略他的存在。
話說回來，似乎不該再浪費時間了……
本來直接遭到神力的沖刷，這個空間就算瞬間毀滅也不奇怪，但實際上他卻正以緩慢的消散，那麼，應該可以認為是布洛伊正在出手協助，穩定這個空間。
換句話說，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這裡不論遭受多大的力量衝擊應該都不會立刻崩解。
要說證據……嗯，可能也就只有我這個『楔子』的直覺了吧。
「維朵拉，要準備上了喔！」
沒有再多做猶豫，我將斬馬刀扛到肩上，邊向前踏步邊對著維朵拉大喊。
不過顯然她一時之間還是沒有適應身體的變化，只能急匆匆的追上我的腳步，接著慌張地開口：
「等等，柯蕾特！這股力量……該怎麼使用才對啊？」
這理所當然會提出的問題沒有讓我停下腳步。
畢竟我和塞拉大人不同，直到現在也不是很明白該如何有效的運用聖女之力。
不過在迄今為止的戰鬥中，我至少從中瞭解到了怎麼去『使用』。
因此，我僅是在縱身向著戰場的方向躍起之前，莞爾著回答了一句：
「總而言之──先試著去回應『祂』吧。」
將想傳達的意思盡可能的簡化成言語後，我果斷提刀衝進了戰場之中。
在衝刺的過程，我窺見了安娜小姐與芙蕾小姐開始指揮著女武神衛隊的成員陸續從戰場撤退，也許是憑著經驗或直覺了解到，戰鬥從現在開始即將踏入她們無法涉入的領域了吧。
「──銀先生！」
緊接著，我立刻呼喚著存在於戰場中央的銀先生，想要告訴他必須在空間崩毀前速戰速決的事。
很快的，我的視線就捕捉到了一邊將某位神臨者踢飛，一邊迅速向我接近的白銀色身影。
「妳還真是幹了件不得了的事呢，柯蕾特。我還真沒想到在這個時代還有機會看到神明降世的場景。」
銀先生來到我的身邊，並隨手揮出一道金色的弧光，逼退了另一位想要趁隙襲擊撤退中的女武神衛隊的神臨者。
「咦……銀先生，可是您剛才……」
「雖然一時大意也跟著被暫停了時間，不過我全都看到也聽見了。」
……也就是說只要沒有大意，就連神明的力量都能對抗嗎？
我在心裡默默地感到欽佩的同時，也因此產生了某個疑問。
既然銀先生當時還能看得見，那代表布洛伊在看見斬馬刀時的反應也……？
「好了，時間應該已經不多了，盡快解決這些傢伙吧。」
「欸？啊……好的！」
我點了點頭，暫時拋卻了掠過我腦海的那抹困惑，專注於戰鬥上。
神臨者還有九個，可以的話，我希望能由我和銀先生負責將他們全數解決掉，讓維朵拉能以最佳的狀態去面對羅倫斯先生。
「銀先生，我先上了！」
我一個箭步飛身向前，瞬間來到了那名有著狼人外型的神臨者的面前。
之所以會選上他，不只是因為他想繼續嘗試著阻攔芙蕾小姐等人撤退，也是因為我想測試看看自己如今能施展多少力量，於是挑了個看起來肉體最為強韌的神臨者。
「──吼嗚嗚嗚嗚嗚嗚嗚！」
狼人神臨者發現了我的突襲，咆哮著隆起全身的肌肉，火力全開的亮出利爪想將我撕碎。
我沒有揮出斬馬刀迎擊，因為我擔心被布洛伊解除部分「枷鎖」、力量與神性都提升許多的自己會失手把他給攔腰斬斷。
於是我僅僅以刀的側面由下而上拍開他的攻擊，讓他的架式一時之間因為失去重心而露出破綻。
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在心底默想著。
尤利烏斯先生說過，以暴力來行使救濟終究並非正道，我想他說的是正確的。
就算使用武力是無可厚非，但若是我只想著以暴制暴，那麼是沒有辦法成為像塞拉大人那樣的聖女的。
因此，我現在要做的，是懲罰。
以艾耶之名、以聖女之手，向殘害他人者降下的懲罰！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我如同氣勢高漲的格鬥家，朝著狼人神臨者的臉擊出一記右手正拳。
從命中的地方傳來顴骨裂開的觸感，但因為狼人神臨者的恢復力應該很強，所以我並沒有就此停下。
左手下勾拳、右手勾拳、左手上勾拳、再次右手正拳──為了不讓對方有預測到我的動作，藉此找到機會反擊的餘地，我不斷地改變著攻擊方向。
雖然怕打死他所以在力道上留了手，但只要持續著這樣的攻擊，直到他的恢復力跟不上我的速度就好。
在那之前我該做的，就只是拚命的──毆打。
最後，我看狼人神臨者似乎已經快要受不了我的連續打擊，於是我抓準時機向著他的下巴轟出一記扎實的上勾拳。
吃下這擊的狼人神臨者發出一陣哀號後，就這樣無力的向後癱倒，失去再戰的能力。
不僅如此，我發現在狼人昏過去的剎那，他體內的神性也一並消失了。
不久前布洛伊曾經有提到，假如能讓神臨者昏厥，那麼她就可以讓神臨者脫離羅倫斯的控制，收回他們的神性，看來所言不假呢。
「接下來……還有八個……」
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我回過頭來想繼續作戰，沒想到肩膀卻先一步的被銀先生搭住了。
我不解的回望著他湛藍的眼眸，但銀先生只是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
「這樣就行了，柯蕾特，剩下的就交給我吧，妳別繼續打了。」
說著說著還不明所以的流下幾滴冷汗。
不過要一次以八人為對手我果然還是會有些吃力，既然銀先生都說交給他了，那麼還是聽從他的判斷比較好吧。
此時，四周的八名神臨者也因為女武神衛隊全數撤退完畢、追擊又因為我們的阻撓而失敗，於是殺氣騰騰的往我和銀先生的方向走來。
「銀先生……您真的沒問題嗎？」
感受到他們的氣勢，我有些擔憂的詢問。
對此銀先生僅是微微一笑，隨後舉起聖劍迎上了神臨者們的殺意。
「難得在這個時代有能讓我使出全力的舞台，就當成為之後的旅程做熱身，稍微認真的解決掉你們吧。柯蕾特，妳可要好好看清楚了。」
銀先生停下了腳步，前方的神臨者們也趁機發動了攻擊。
少年神臨者躍上天際，手臂與緊握著的板斧膨脹成巨人等級的大小。
「坐」在空中的女性神臨者一彈指，無數銳利的冰晶凝結，急速向前飛射。
全身纏滿繃帶的詭異神臨者吐出一口黑霧，從地面朝銀先生迅速接近。
刺客神臨者化為黑色軟泥，在周圍四處遊走著尋找能發動殺招的時機。
面對這鋪天蓋地席捲過來的攻擊，銀先生不慌不忙的單手高舉聖劍，接著雲淡風輕的開口道：
「聖劍『拘束』解放──禁制『限定』解除。」
隨後，光芒──爆發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闡述接下來所看見的光景比較恰當。
在銀先生解放了聖劍的力量後，他……不對，聖劍本身的威壓感就在頃刻間快速地暴漲。若是將剛才維朵拉的神性比喻成黑夜中的明月，那麼此刻的聖劍就像是太陽直接落到了地上一樣。
銀先生彷彿凝聚了萬千星辰的光輝，並將其舉在手中似的，讓神臨者們發動的攻擊在還未接近他之前就自行被那耀眼的光芒給蒸散或逼退。
然而，即便他有著如此恐怖的威力，也依然沒有人能將視線從那絢爛的光芒中挪開。
就如同存活於地上的人們，會將心願與夢想寄託給繁星，期望它有朝一日能實現一樣。聖劍也正以自身的存在，回應著人類的渴望。
這就是埃特達拉斯──由大地所孕育出的，能除盡萬惡的星之聖劍嗎？
「太久沒使用了，感覺出力有點不太夠呢……不過只是『限定解除』而已，有這種程度也差不多了吧。」
銀先生皺著眉頭，說完了讓我難以置若罔聞的話後，就揮下了手中的聖劍。
盡管看似隨意，但在那一刻，我卻彷彿見到了星河移動的軌跡。
聚集在聖劍上的光向著神臨者們爆散開來，在其他人眼中大概只會看見光芒一閃而逝吧，但實際上這道光芒卻挾帶著凌厲的破壞力，在掠過神臨者身旁的同時撕裂他們的身軀。
下一秒──八名神臨者倏地倒落在地面，怵目的鮮血自無數的創傷中噴濺而出。
我的表情頓時一愣，而後瞪向了銀先生。
「銀先生，我不是都說了──！」
「妳先冷靜一點，我可是有手下留情，沒取他們的性命喔。」
銀先生無奈的聳了聳肩。
我聞言後定睛一看，果然他們身上的傷勢看著雖然很嚴重，但實際上卻都完美的避開了要害。
「太好了……」
確定沒有人因此喪命後，我鬆了口氣，接著轉頭看向了從銀先生的力量中最先回過神的那兩個人。
維朵拉和失去所有神臨者的羅倫斯先生，面對面的相互對峙著，周圍還隱約能感覺到一股閒人勿近的氛圍。
「接下來……就只剩下那邊了呢。」
但是，就在那對其他人來說不過短短須臾的時間，情勢已產生了始料未及的變化。
尤利烏斯先生創造的空間逐漸趨於崩解。
本來快筋疲力竭的我神采奕奕的站起身。
以及──
「這就是……布洛伊大人的……？」
受到花神的權能澆灌，渾身釋放出完全不遜於我的神性的維朵拉。
她不知所措的感受著盈滿身軀的能量，彷彿在確認其真偽似的反覆張開、收攏著指頭。
神臨者──用這個詞彙來形容也許不夠貼切吧。
若真要比喻的話……對，此刻的維朵拉正是布洛伊在人世的化身。
現在佇立於此處的她，就如同在黑夜中閃耀的璀璨明月般令人難以忽視。
相較之下，即便我靠著布洛伊的幫助能夠運用更多聖女之力，但也就只是量突然增加了，並不會讓人感覺到極端的反差。
就像現在，不只是我，底下的女武神衛隊、神臨者、就連羅倫斯先生都帶著錯愕與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維朵拉。
要說有例外的話，那大概就只有表情陰晴不定的銀先生吧。
「哦……這是、這是何等的光榮！」
突然，尤利烏斯先生用著前所未見的激昂語氣與表情高聲呼喊著，讓我嚇了一大跳。
「那足以在剎那間突破我的結界的龐大力量、再加上妮娜公主此刻所得到的神性。不會有錯！不會有錯！那肯定是神明就在剛才曾經從『外側』連結過來的證明！啊啊……沒想到我尤利烏斯‧帕拉賽爾竟然有幸可以見證這一切。這究竟、究竟是何等的……」
尤利烏斯先生說著說著似乎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盡管我不太明白他之所以那麼感動的原因，但我依然本能的遠離他好幾步，暫時性的忽略他的存在。
話說回來，似乎不該再浪費時間了……
本來直接遭到神力的沖刷，這個空間就算瞬間毀滅也不奇怪，但實際上他卻正以緩慢的消散，那麼，應該可以認為是布洛伊正在出手協助，穩定這個空間。
換句話說，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這裡不論遭受多大的力量衝擊應該都不會立刻崩解。
要說證據……嗯，可能也就只有我這個『楔子』的直覺了吧。
「維朵拉，要準備上了喔！」
沒有再多做猶豫，我將斬馬刀扛到肩上，邊向前踏步邊對著維朵拉大喊。
不過顯然她一時之間還是沒有適應身體的變化，只能急匆匆的追上我的腳步，接著慌張地開口：
「等等，柯蕾特！這股力量……該怎麼使用才對啊？」
這理所當然會提出的問題沒有讓我停下腳步。
畢竟我和塞拉大人不同，直到現在也不是很明白該如何有效的運用聖女之力。
不過在迄今為止的戰鬥中，我至少從中瞭解到了怎麼去『使用』。
因此，我僅是在縱身向著戰場的方向躍起之前，莞爾著回答了一句：
「總而言之──先試著去回應『祂』吧。」
將想傳達的意思盡可能的簡化成言語後，我果斷提刀衝進了戰場之中。
在衝刺的過程，我窺見了安娜小姐與芙蕾小姐開始指揮著女武神衛隊的成員陸續從戰場撤退，也許是憑著經驗或直覺了解到，戰鬥從現在開始即將踏入她們無法涉入的領域了吧。
「──銀先生！」
緊接著，我立刻呼喚著存在於戰場中央的銀先生，想要告訴他必須在空間崩毀前速戰速決的事。
很快的，我的視線就捕捉到了一邊將某位神臨者踢飛，一邊迅速向我接近的白銀色身影。
「妳還真是幹了件不得了的事呢，柯蕾特。我還真沒想到在這個時代還有機會看到神明降世的場景。」
銀先生來到我的身邊，並隨手揮出一道金色的弧光，逼退了另一位想要趁隙襲擊撤退中的女武神衛隊的神臨者。
「咦……銀先生，可是您剛才……」
「雖然一時大意也跟著被暫停了時間，不過我全都看到也聽見了。」
……也就是說只要沒有大意，就連神明的力量都能對抗嗎？
我在心裡默默地感到欽佩的同時，也因此產生了某個疑問。
既然銀先生當時還能看得見，那代表布洛伊在看見斬馬刀時的反應也……？
「好了，時間應該已經不多了，盡快解決這些傢伙吧。」
「欸？啊……好的！」
我點了點頭，暫時拋卻了掠過我腦海的那抹困惑，專注於戰鬥上。
神臨者還有九個，可以的話，我希望能由我和銀先生負責將他們全數解決掉，讓維朵拉能以最佳的狀態去面對羅倫斯先生。
「銀先生，我先上了！」
我一個箭步飛身向前，瞬間來到了那名有著狼人外型的神臨者的面前。
之所以會選上他，不只是因為他想繼續嘗試著阻攔芙蕾小姐等人撤退，也是因為我想測試看看自己如今能施展多少力量，於是挑了個看起來肉體最為強韌的神臨者。
「──吼嗚嗚嗚嗚嗚嗚嗚！」
狼人神臨者發現了我的突襲，咆哮著隆起全身的肌肉，火力全開的亮出利爪想將我撕碎。
我沒有揮出斬馬刀迎擊，因為我擔心被布洛伊解除部分「枷鎖」、力量與神性都提升許多的自己會失手把他給攔腰斬斷。
於是我僅僅以刀的側面由下而上拍開他的攻擊，讓他的架式一時之間因為失去重心而露出破綻。
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在心底默想著。
尤利烏斯先生說過，以暴力來行使救濟終究並非正道，我想他說的是正確的。
就算使用武力是無可厚非，但若是我只想著以暴制暴，那麼是沒有辦法成為像塞拉大人那樣的聖女的。
因此，我現在要做的，是懲罰。
以艾耶之名、以聖女之手，向殘害他人者降下的懲罰！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我如同氣勢高漲的格鬥家，朝著狼人神臨者的臉擊出一記右手正拳。
從命中的地方傳來顴骨裂開的觸感，但因為狼人神臨者的恢復力應該很強，所以我並沒有就此停下。
左手下勾拳、右手勾拳、左手上勾拳、再次右手正拳──為了不讓對方有預測到我的動作，藉此找到機會反擊的餘地，我不斷地改變著攻擊方向。
雖然怕打死他所以在力道上留了手，但只要持續著這樣的攻擊，直到他的恢復力跟不上我的速度就好。
在那之前我該做的，就只是拚命的──毆打。
最後，我看狼人神臨者似乎已經快要受不了我的連續打擊，於是我抓準時機向著他的下巴轟出一記扎實的上勾拳。
吃下這擊的狼人神臨者發出一陣哀號後，就這樣無力的向後癱倒，失去再戰的能力。
不僅如此，我發現在狼人昏過去的剎那，他體內的神性也一並消失了。
不久前布洛伊曾經有提到，假如能讓神臨者昏厥，那麼她就可以讓神臨者脫離羅倫斯的控制，收回他們的神性，看來所言不假呢。
「接下來……還有八個……」
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我回過頭來想繼續作戰，沒想到肩膀卻先一步的被銀先生搭住了。
我不解的回望著他湛藍的眼眸，但銀先生只是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
「這樣就行了，柯蕾特，剩下的就交給我吧，妳別繼續打了。」
說著說著還不明所以的流下幾滴冷汗。
不過要一次以八人為對手我果然還是會有些吃力，既然銀先生都說交給他了，那麼還是聽從他的判斷比較好吧。
此時，四周的八名神臨者也因為女武神衛隊全數撤退完畢、追擊又因為我們的阻撓而失敗，於是殺氣騰騰的往我和銀先生的方向走來。
「銀先生……您真的沒問題嗎？」
感受到他們的氣勢，我有些擔憂的詢問。
對此銀先生僅是微微一笑，隨後舉起聖劍迎上了神臨者們的殺意。
「難得在這個時代有能讓我使出全力的舞台，就當成為之後的旅程做熱身，稍微認真的解決掉你們吧。柯蕾特，妳可要好好看清楚了。」
銀先生停下了腳步，前方的神臨者們也趁機發動了攻擊。
少年神臨者躍上天際，手臂與緊握著的板斧膨脹成巨人等級的大小。
「坐」在空中的女性神臨者一彈指，無數銳利的冰晶凝結，急速向前飛射。
全身纏滿繃帶的詭異神臨者吐出一口黑霧，從地面朝銀先生迅速接近。
刺客神臨者化為黑色軟泥，在周圍四處遊走著尋找能發動殺招的時機。
面對這鋪天蓋地席捲過來的攻擊，銀先生不慌不忙的單手高舉聖劍，接著雲淡風輕的開口道：
「聖劍『拘束』解放──禁制『限定』解除。」
隨後，光芒──爆發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闡述接下來所看見的光景比較恰當。
在銀先生解放了聖劍的力量後，他……不對，聖劍本身的威壓感就在頃刻間快速地暴漲。若是將剛才維朵拉的神性比喻成黑夜中的明月，那麼此刻的聖劍就像是太陽直接落到了地上一樣。
銀先生彷彿凝聚了萬千星辰的光輝，並將其舉在手中似的，讓神臨者們發動的攻擊在還未接近他之前就自行被那耀眼的光芒給蒸散或逼退。
然而，即便他有著如此恐怖的威力，也依然沒有人能將視線從那絢爛的光芒中挪開。
就如同存活於地上的人們，會將心願與夢想寄託給繁星，期望它有朝一日能實現一樣。聖劍也正以自身的存在，回應著人類的渴望。
這就是埃特達拉斯──由大地所孕育出的，能除盡萬惡的星之聖劍嗎？
「太久沒使用了，感覺出力有點不太夠呢……不過只是『限定解除』而已，有這種程度也差不多了吧。」
銀先生皺著眉頭，說完了讓我難以置若罔聞的話後，就揮下了手中的聖劍。
盡管看似隨意，但在那一刻，我卻彷彿見到了星河移動的軌跡。
聚集在聖劍上的光向著神臨者們爆散開來，在其他人眼中大概只會看見光芒一閃而逝吧，但實際上這道光芒卻挾帶著凌厲的破壞力，在掠過神臨者身旁的同時撕裂他們的身軀。
下一秒──八名神臨者倏地倒落在地面，怵目的鮮血自無數的創傷中噴濺而出。
我的表情頓時一愣，而後瞪向了銀先生。
「銀先生，我不是都說了──！」
「妳先冷靜一點，我可是有手下留情，沒取他們的性命喔。」
銀先生無奈的聳了聳肩。
我聞言後定睛一看，果然他們身上的傷勢看著雖然很嚴重，但實際上卻都完美的避開了要害。
「太好了……」
確定沒有人因此喪命後，我鬆了口氣，接著轉頭看向了從銀先生的力量中最先回過神的那兩個人。
維朵拉和失去所有神臨者的羅倫斯先生，面對面的相互對峙著，周圍還隱約能感覺到一股閒人勿近的氛圍。
「接下來……就只剩下那邊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