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

　　某天晚上，只有凡、月麟與青待在鋪著坐墊那側的客廳。

　　不知不覺就住下來，而且很黏月麟的混血幼童青以純真的目光拋出一個問題。

　　「姊姊為甚麼會跟哥哥在一起？像哥哥那樣的男人姊姊隨便勾引就是一把吧？」

　　勾引哩……

　　是誰教她這種詞語的？人選不做他想就是那隻電視貓（艾依絲哈）了。

　　不過，以幼童而言這是相當精確的解析。

　　月麟外貌出眾，性格經過矯正和掩飾也變的正常一些。單就性格溫和的美人這點就能甩開相貌平平的凡幾十條街了。

　　雖然說的是實話，但女孩天真的話語真惡毒。

　　真不愧她繼承了部份的蛇人血統，看來語言攻擊是刻在遺傳基因中的本能。

　　凡聽見混血女孩的批評，原本就不怎麼順口的花茶喝起來像濃縮苦瓜汁一樣。

　　月麟則笑笑地搓揉頂著鹿角的小腦袋。

　　「小青，聽好了……像主人那麼好騙的男人已經很少見了。知道被騙還會笑著掏鈔票給人花的傻子更是絕無僅有。」

　　「姊姊對哥哥是虛情假意嗎？」

　　「不是呦～～不然怎麼可能讓他得逞。」

　　「嗯……姊姊說的話真難懂。」

　　「那明明是妳、呃……當我沒說。」

　　凡原本打算釐清真相，卻在紅色的眼刀一掃隨即閉上嘴巴。

　　話說到一半就停下挑起青這名幼童的好奇心。

　　她把雙手搭到一旁的月麟腿上逼近問道：「姊姊是怎麼愛上哥哥的？」

　　「誒？」

　　突然讓人問到這種難以回答的問題，月麟一時忘了應對。

　　「嗯……？我也很好奇妳從甚麼時候產生有色眼光的。」

　　「閉嘴啦！讓你這樣追擊，現在是要怎麼打發小青啦！」

　　（不要敷衍小孩子啦！他們也有知道的權利嘛……）

　　月麟氣憤地往凡的茶杯滴入麻藥，笑著要他喝下。像蟒蛇那樣的笑容。

　　縱使知道會有危險，凡還是甘之如飴。

　　齁乾啦！

　　就是這種相處模式讓人覺得他們就像毒品與依賴者一樣，令人憂心。

　　熟練的放倒凡，月麟企圖轉移話題，不料青對此事異常執著。

　　她只能苦著臉，盡可能挑掉對自己不利的說詞回應她的期待。



　　要說這是愛情故事嗎？

　　應該不是吧……

　　或許是帶著些許愛情（？）成分的搞笑短劇。

　　時間大概是一年半前，那時正在學習詐騙等各種惡女必備技能的月麟每天的心情都很浮躁。

　　除瞭望希那個痴女的騷擾外，凡那神木級的遲鈍讓月麟懷疑他根本對自己沒有想法。

　　只會像老媽子一樣囉囉嗦嗦的……

　　又因為他跟米海德經常一起鬼混的行動讓月麟覺得有必要釐清他的性向，於是她便召集了三個熟識凡的女人窩在某間高價蛋糕店展開如火如荼的討論。

　　四人隔著純白烤漆的桌子，月麟率先提出主張。

　　「小普勒是同性戀？」

　　「妳說普勒先生是同性戀？」

　　望希和戌異口同聲的說著。

　　戌是月麟第一個認識的凡的熟人，目前依然在不法街從事風月事業，偶爾賣賣自製衣物的她忍笑說完全句。

　　打扮飄然的她披著羽衣，長髮及腰、瀏海遮著隻眼。每夜都會引領男人飛往極樂之地，氣質神秘的她現在跟一旁的美麗狐人一樣憋笑憋得滿臉通紅。

　　戌與望希先是面面相覷，接著捧著肚子哈哈大笑。

　　「認真點！這可攸關我的人生大事啊！」

　　看著眼前兩個「分量」兇狠的女人因為動作連動的「那個」部分，月麟加大音量制止她們。

　　「「不可能啦～他曾經為了討好希（我）去學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技能，聽說還有找理髮廳的老闆學過整理毛髮的技巧。」」

　　意外得知凡之所以很會討好女性的真相，月麟瞠目結舌看著高同步率的兩人。

　　雖然知道她們兩個好像經常一起出門，卻沒想到她們有這麼好的默契。

　　戌手腳俐落的切下一小口蛋糕送進火氣很大的月麟口中。額爆青筋的她很沒形象的咀嚼著。

　　對話題不怎麼感興趣的重焚在一旁攪拌茶杯中的紅茶緩緩開口。

　　「他或許覺得妳像是個弟弟吧……」

　　「哈！弟弟！怎麼回事？給我交代清楚！」

　　「他會幫妳綁頭髮吧？」

　　「三不五時……」

　　「在我看來那比較像猴子之間抓跳蚤的行為。」

　　「…………咳嗚！！」

　　好在月麟早已吞下蛋糕。

　　要不，桌上那貴得要死又沒特別好吃的豪華三層水果蛋糕可能會撒上一面月麟的咀嚼物。

　　重焚以左手托頭的樣子面向月麟舉起攪拌棒指著她的鼻頭。

　　「再說，妳現在的樣子像個女孩子嗎？除了臉之外妳還剩甚麼？」

　　「咳嘔！」

　　第二次指出真相。

　　月麟受到成噸傷害，掩著自己沒什麼起色的胸口乾咳。

　　她也回想起某次與米海德一起出門時讓他說過自己很像小男生的記憶。

　　記得那時好像抓著那對牛角持續搖晃他的腦袋長達五分鐘之久，而且米海德完全不受影響更讓她嘔氣。

　　「月月還有那微帶肉感的彈嫩屁股！」

　　「死變態，好好吃妳的蛋糕。」

　　「嗚噁……！」

　　重焚一把抓起切成十二分之一的蛋糕切塊塞進望希口中，豈料不知在哪裡打開了變態的開關。她掙扎的樣子看來異常興奮，臉頰泛紅狐耳震動，尾巴末端的白色部分也列成九份，嘴角還不停地噴出奶油。大概是想要喘氣遭到蛋糕阻攔所致。

　　髒死了！！受到些許驚嚇的重焚反射性地把整塊蛋糕塞進她的嘴裡，鬼人大多以前進為主。誰知道望希進而開始舔舐沾上奶油的手指。

　　「你是牛嘛！」

　　「嗚嗚～～呸嚕呸嚕呸嚕～～」

　　被嬌喘騷狐舔得渾身發麻，重焚還要忙著應付眼前的月麟。

　　不顧她陷入疑似麻痺的狀態中，月麟雙手搭在她的肩上來回搖晃。

　　「嗚……妳……哇～～！變態給我住口！嗯嗯……唉喂！怎麼拉不出來？妳其實章魚人嗎！！；總之，妳的笑臉實在太粗魯了，而還動不動就對他開黃腔。有時候我會覺得你們像一對關係很好的兄弟……啊～～！！放口、死變態！」

　　「怎麼會……那ㄟ嗚這炯空待（怎麼會有這種蠢事）！」

　　得知旁人的看法，月麟面色鐵青的抱頭哀號。在座位上的蛇女靈活地扭動身體，其他客人一來對她的奇行詫異，二來對她長了一張美麗臉蛋婉惜。

　　覺得這問題不趁早解決往後一定會很麻煩的戌輕柔的拍手，開口提議。

　　「要不，試著、輪番去誘惑小普勒？至少、能確定他的性向。」

　　「好主意！」

　　「嗚嗚哇哇啊（或許不錯啊）～～」

　　「我不幹！話說妳到底要舔到甚麼時候！」

　　就這樣，這四個女人成群結黨的準備去欺騙一個無知少年的純真。



　　啊！對了。

　　她們最後鬧得讓人把她們編為黑名單，月麟在回家的路上恨碎：「不去就不去，以為自己的商品很好嗎？」

　　活脫脫的一個奧（找碴）客……



＊



　　首先上場的是一號，走冷酷風格的重焚小姐。

　　通過同伴的指導後，她決定扮演的是一個充滿力量的壁咚傲嬌女。

　　「都說不幹了！」

　　「就幫我一次嘛～～下次做點心當回禮好嗎？」

　　姿勢宛若祈禱蛇人少女從底下仰望鬼人女性。

　　紅磚大屋的二樓通道，四女縮在樓梯口觀察凡的動向。

　　讓她這麼一看，重焚覺得在這之前要先去確認自己的性向才是要事。

　　（這仰視……破壞力太強了！）

　　重焚別開視線的瞬間聽見一句「太容易了，喀啦～～」，不過已經答應她要幫忙，知不知道月麟剛才的行為是否為算計的結果都無所謂了。

　　半推半就終於妥協，重焚無聲無息地從後方靠近正在忙著整理環境的凡。

　　「她走路怎麼從不發出聲音的？」

　　「生活習慣吧？」

　　「好了～小普勒會做出、甚麼反應呢？」

　　窩在遠處看戲的三人期待著重焚的精采表現，畢竟她最近靠著演技騙倒不少居民。他們還真的認為重焚是個將救苦救難擺在第一的鬼人。

　　她……

　　展開手掌。

　　猛力的、

　　從凡的面前……碰！拍穿牆壁攔住去路。

　　遭遇奇襲的凡整個人跳起來。

　　房門相對的這條走廊，讓人拍穿房間牆壁的鳥人住民提苙琪也嚇得混下床。睡醒後血壓偏低的她搞不清楚狀況，如驚弓之鳥在房中翻來覆去。

　　「太猛了！前所未見的、壁咚！」戌傻眼讚嘆。

　　「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的房子！！重焚啊！）。」打算衝出去的望希被月麟用巧妙的拘束技壓製。

　　「……那蠻族在做甚麼啊……」防止望希掙脫的月麟一時半回合不上嘴。望希途中就停止掙扎咕嘿咕嘿地笑個不停。

　　「老師！有甚麼事嗎？」

　　在凡開口後，重焚肢體十分僵硬的，彷彿全身的戲拋抵抗著接下來的演出。

　　「別、別誤、會了，人家……不是因為對你感興趣才這麼做的！」

　　「哈？我知道阿……」

　　「喔……知道就好……」

　　莫名讓人打槍的凡摸摸鼻子溜開。

　　三人注視著重焚失敗的背影討論。

　　「那人真的騙得過街坊市民？」

　　「誰知道呢～～」

　　「只聽風聲、應該是那樣沒錯。」

　　「好爛的演技呢……傲嬌的傲字都沒見著。」

　　「是說我的牆壁該怎麼辦，用重焚的身體來抵押嗎？」

　　「看她剛才過敏的反應，難不成不會應付男人？」

　　「我要侵犯到她哭也不罷手！」

　　「「「還不是妳出的主意！」」」

　　默默回來會合的重焚一同出聲撻伐要她扮演那種角色的狐頭軍師，並用上全身的力量一腳踹在望希的門面。

　　望希遭人踹飛在地上滾了兩圈撞上牆壁之後滾落樓梯，卻在三十秒內毫髮無傷的重返現場並撩起瀏海擺出自信到臭屁的鄙視模樣撂下狂語。

　　「就讓妳們見識何謂狐人族長親傳的魅惑之術吧～～！」

　　語畢，她再次遭到蠻、鬼人襲擊滾下樓梯。

　　打開房門看見望希蠢樣的提苙琪無力的嘆氣決定回去睡覺了。



　　再來上場的是回到自己房間說要打扮一番卻穿著跟進去前別無二致的楓紅和服登場的騷包狐狸，聽說是個守身如玉的狐人．望希希希希希～～！！

　　「平常就是個防治性騷擾法規的對立份子呢……」

　　感謝月麟如解說員完美介紹她的個資。

　　「那傢伙到底是甚麼妖孽？根本就不是亞人吧……」

　　踹了她兩腳的重焚對無法造成任何傷害一事耿耿於懷。

　　「○女會誘惑男人嗎？」

　　知道對方男性經驗為零的戌很是懷疑，沒讓劉海遮住的那隻眼好奇的竊笑等著她出糗。

　　只見望希擺盪著狐尾接近正往後院走去的凡並出聲喊他。

　　「普勒先生～～！」

　　「嗯？怎麼了？」

　　凡在鐵製的庭院圍欄內回頭。

　　嗓音甜美誘人，彷彿要將聽者的意識拉入魔境中。

　　經常與神經病的蛇人過招的經驗讓凡立刻提起戒心。

　　「好嗲！那聲音是怎麼發出來的？」月麟驚訝。

　　「夭壽喔～！不行，我覺得耳朵快爛了！」重焚不舒狐。

　　「我在接客時、為了提高客人的、興致也會動用類似的技巧呦～小月麟想學嗎？」戌笑的驚訝。

　　「戌姐妳說的是本業的技巧吧……」

　　「讓這雞骨頭學會那種技巧也滿足不了男人的渴求吧……」

　　月麟憤怒的拍掉重焚壓到腦袋上的手，「我還在發育中！最近身高多了五公分就是證據！」

　　「妳很在意的胸圍呢？」

　　「呃……長了０．５、３？公分？」

　　「那只是誤差值吧…………」

　　「好了好了，又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巨乳。先看看她怎麼做吧。」

　　戌苦笑著打圓場。

　　「真假？可上次米海德說過所有的男人都喜歡豐滿的女性這種鬼話耶？」

　　重焚震驚反問回去。

　　「那是種族差異、造成的審美差距，作為凡人的我、無法理解呦～我、偶而，也會因為胸圍過大、遭到客人退貨呢……」

　　「戌姐，看來我們之間的情誼到此為止了。我再也不會去光顧妳的生意了……保重。」

　　「那真的這麼重要嗎……」

　　「怎麼會！小月麟、再多多給姊姊、捧場啊！衣服、在那種鬼地方不好賣啊！」

　　對自己的身材並無不滿的重焚轉眼去看情況發展。

　　「靠！妳們！別吵了、快看啊！」

　　「「嗯？呃……」」

　　解開九尾的望希將那些不知為何能伸長的尾巴纏在凡身上，整個人貼到他胸前在耳邊輕聲細語。

　　胸前的份量全往他身上擠壓，膽小鬼（凡）的臉紅得像在滴血。

　　凡受到想要退開與沉溺在毛茸茸的尾巴之間的念頭拉扯，臉上是一張幸福中帶著害羞與害怕的微妙表情，全身上下酥軟乏力。

　　「竟然利用種族優勢攻擊對象的弱點！太卑鄙了！」

　　「她幹嘛拉開已經敞開的胸襟？」

　　「看她屁股、那裡，好像有、用來包裝禮物的、膠帶…………我懂了！那是特殊、玩法，她把自己當成、禮物包裝了！」

　　神不知鬼不覺的，望希的衣服鬆開露出底下大面積的膚色。

　　有如贊同戌的見解那般，望希充滿挑釁意味瞄了她們一眼。

　　「那眼神不對勁，她好像真的想把主人吞了！」

　　「妳就委屈一下，撿她二手的用吧。」

　　「不不不、她是男女、通吃的、怪女人，明明沒經驗、卻沒有節操。真的讓她得逞了、小月麟以後、可能也會遭到毒害……」

　　一想到忘希打著收編不分男女的後宮算盤，月麟趕緊從裙底抽出狸貓爺贈與的短劍射出毒針。

　　「啊！！」一聲，中彈的望希頹然倒地。

　　重焚假惺惺地笑著拉著她的尾巴回收暴走的狐狸。

　　「妳們在搞甚麼？」

　　「別在意，就當你的桃花期來了解讀吧……」

　　「由老師說這話的說服力奇低啊……」

　　「別問了，這是老師的命令！」

　　「是……」

　　最終在重焚強硬的態度下結束這回合。

　　每天都會在後院曬太陽的樹人恩兒辛雅覺得好戲遭人中斷可惜的咋舌。



　　「小普勒就像弟弟一樣，我怎麼可能、去誘惑他。」

　　戌表示自己要回去準備夜晚的本行，拖著長長的影子颯爽離去。

　　其餘三人在紅磚大屋門口目送她離去。

　　「我這是被耍了？」

　　「可惜啊～！只差一步就能得到普勒先生的嗶──液了……在那之後說不定能順勢招攬月月進入我的後宮中呀～～～～！」

　　後知後覺的重焚終於曉得戌完全就是想看戲才提出那種餿主意的，望希則因為自己的計畫難產顯得有些失落。

　　反倒是月麟異常安靜，任黃昏的冷風吹亂她的長髮。



　　夜幕降臨，屋內的成員交替。早班組的住民們正處心積慮地想著要去哪裡誘騙男人。

　　看這那些女人陰險的笑容，凡和米海德選擇逃到她們看不見的地方避難。

　　因為望希與重焚今天反常的行為導致凡現在心不在焉的。

　　就算想思索她們行為中的真意，卻因了無線索無從推導。

　　為了排解內急，他正在陶瓷製的流動水桶前靜候結束的一刻。

　　突然，有個不速之客開門闖入。

　　今天遭到多次突擊的他詫異回頭，來者有一雙堪比國寶的亮紅雙眼，如雪的長髮在室內無風自動。冬末的寒冷加上她最近愛玩的角色扮演服裝，活脫脫的像個雪女…………

　　「…………………………………………………………………………………」

　　「能等我一下嗎？快了……倒不如說，快點出去！」

　　「…………………………………………………………………………………」

　　「為甚麼不理我？跟早上她們兩個在玩的事情有關嗎？」

　　「……………………………………………………………………………企！」

　　「企？」

　　沉默許久的蛇人少女因咬到舌頭導致眼眶泛淚。仔細一看，才發現她的俏臉緊皺，模樣痛苦。

　　「請、請、請、請、請、請、請請請、啊啊啊啊啊啊～～！」

　　「……？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我我，和、我窩交、結婚好嗎！」

　　完全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讓人求婚的凡先是一楞，接著查看月麟的臉色。誰知道她也被自己的發言嚇到臉色發白，小嘴像金魚一開一闔整體動作顯得手足無措。

　　「總之，妳先等我完事、好嗎？」

　　連咬了幾次舌頭的月麟乖乖點頭同意，再轉身離開前偷瞄了一眼，紅著臉頰奪門而出。這應該是婚前驗貨沒跑了。

　　「好歹關門啊……」

　　因驚訝暫時中斷的水柱重新通過閘門飛向陶瓷水桶中。



＊



　　說著完全不同世界線的故事，月麟結束了腦筋急轉彎的捏造過去作業。

　　「這就是大概的經過（我那個時候為甚麼會闖進去那裡呢？）……」

　　心裡想著自己完全無法解明的謎之行動，月麟帶著笑容看一臉疑惑的青。

　　「哦～～完全聽不懂，而且感覺姊姊根本沒說實話。」

　　青也帶著笑容指出月麟說謊。

　　從月麟口說出完全背離事實的故事，青敏銳的查覺到平時就滿口謊話的月麟根本沒道出真相。

　　在月麟的形容下，凡成了一個滿嘴甜言蜜語，動不動就掏錢送禮的傻蛋。

　　連半途加入的福拉芙聽也狐疑的看向凡確認真相，凡只能選擇別開視線，避免戳破騙人精愛妻的謊言。只是這個行為等於是招認了……

　　「你們舉行過結婚典禮、儀式之類的事情嗎？」

　　「是有做過蛇人的儀式……但，阿芙芙，妳說的典禮是甚麼？」

　　讓福拉芙聽這麼一問，反倒是月麟覺得納悶。

　　較為注重契約關係的蛇人文化中並無典禮一類的事宜，頂多只有聚在一起慶祝某些大事。

　　因此月麟根本不曉得結婚典禮是甚麼東西。

　　基本上依著月麟的凡也只有在舉行那有些沉重的儀式當天穿上望希準備的正裝留下紀念的影像，所以他也沒想過這回事。

　　遭人反問的福拉芙聽傻眼的瞪大眼睛，甩動綁在側邊的馬尾以眼神詰問倒地不起的凡。

　　「我看你平時花錢好像不怎麼手軟，怎麼在這麼重要的時候那麼小氣？」

　　稀奇呢，平常只關注著重焚的迷妹竟會為了別人的委屈生氣，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對這類的事情或許有甚麼憧憬吧……

　　只不過，現在只是她自顧自的誤解，凡隨口回應她。在月麟的補充下，福拉芙聽才了解那是種族差異造成的誤會。



　　「怎麼？難得心平靜氣得跟凡待在一起。」

　　就在月麟逕自準備結束話題前，端著茶杯路過的重焚好奇的詢問福拉芙聽事由。

　　「重焚小姐！沒有啦～我們平時關係就很好吧？那是我過激的友情表現。對了！我正在聽蛇精姐姐說她的戀愛故事，重焚小姐應該知道過程吧？」

　　每個欺負人的孩子都是這麼說話的。

　　福拉芙聽一看到重焚就像條小蟲蠕動著接近她。

　　處於麻痺狀態的凡眼神黯淡試想自己與福拉芙聽和平相處的樣子，噁心的感覺讓他的胃部連連抽搐。

　　「戀愛故事？怎麼可能有，他們從來沒說過甜言蜜語，會結婚也是因為月麟口誤暴衝直奔終點的結果啦。」

　　「重焚妳……！」

　　「哎呀？妳又再騙這些孩子了？」

　　重焚冷笑壓制有錯在先的月麟。

　　此話一出，青與福拉芙聽看著月麟的視線相當微妙。

　　經過鍛鍊的月麟臉不紅氣不喘，有如優秀的政客那般否定犯行。

　　就算拿出錄影當成證據也能否定的從容，真不愧是童叟皆欺的惡劣女～～

　　「蛇精姊姊跟外表一樣惡質呢～～！」福拉芙聽佩服不已。

　　「姐姐真是個優秀的蛇人！我決定向您看齊！」

　　「我勸妳別做這種傻事……」

　　凡只能用因麻痹走調的聲音告誡莫名燃起憧憬的混血女孩，只可惜青完全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想方設法要矇混過去的月麟白白浪費了一個晚上去欺騙一個單純的小孩，她決定以後青還對甚麼感到好奇就告訴她經過刪減的事實還比較省事。

　　畢竟，讓一個小孩（別人）去接觸自己的黑歷史是任誰都不想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