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戰記,第十二章,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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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3-16

  第十二章,關鍵



  「女巨人嗎?」做出「哦」的嘴型,米爾用手指扣著自己的下巴,進入了思考。

  「是的,不需要捉拿她,嗯,估計你們人類要抓她也沒那麼容易,只需要告訴我們她在哪就可以了。」巨人彼此看了幾眼,然後哈哈地笑了起來。

  「既然是要委託公會,我可能需要了解緣由,這樣子在審核上會比較容易。」

  「媽的,規矩一堆!」粗鄙用木杯重重敲了桌面。

  「這是必要程序喲。」聳聳肩,米爾無奈地搖搖頭。

  「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那女巨人是個逃犯,我們三人也只是負責將她壓回去北國而已。」

  「這樣啊,好!我明白了!我必定全力幫忙!」米爾站起身,他大力拍胸脯,「不過這件事情,我想不需要委託公會。」

  「啥?才說要幫忙又說不用委託!你他媽耍人是吧?啊?」

  「粗鄙。」

  露出不悅的表情,滑頭盯向粗鄙,對方沉著臉坐回位置,盡可能讓自己不製造太多噪音。

  「請容我解釋一下。」米爾哈哈笑了幾句,還不忘拍了拍一臉要氣炸的粗鄙。

  「委託這件事情需要很麻煩的審核,其中包含安全性、正當性、執行性還有報酬性,各位只是想要一個情報而已,我想你們也應該不會提供太大量的盧米幣,不然也不會四處走到附近還順便屠了豬疚群,是吧?」

  隨著一個一個條件,米爾伸出手指細數解說著,「我之所以會說不需要委託,是因為這件事情實在太簡單,幾乎馬上就能解決,根本沒必要花上一堆時間來等待審核。」

  此話一出,在一旁聽著的阿尼瑪,以及在死角上方的塔瑞莎和里翁頓時都睜大了眼。

  那是一種要被出賣的感覺,米爾站起身攤開雙手,他以高聲向在場所有人高喊:「現場的各位!你們有沒有看到一位高大的女巨人出現在這座米雷納城鎮之中?」

  居民以及許多在現場戒備的士兵互相看了一眼,紛紛搖起頭來。

  「是吧?這樣容易多了,巨人出現在人類領地就已經夠稀有和顯眼的,更別說還是一位女性,只要看到誰都不會忘記的。」

  滑頭瞄了在場所有的人一眼,然後說出結論:「嗯……的確如此。」

  「既然沒有女巨人的情報,我反而很想知道關於豬疚的事情呢,究竟是用怎麼樣的戰術才能靠三位之力殺光一整群的豬疚?」

  「戰術?」粗鄙聽了不禁噗滋一笑,滑頭與惡眼也跟著上揚嘴角,米爾則是保持原本的樣貌等待他們回應。

  「戰略、戰術、戰技,在真正和絕對的暴力面前,都只是小兒科把戲罷了。」輕輕拍了放在背後的大劍,粗鄙展現出無與倫比的自信。

  「實在太——厲害了!我終於能明白實際踏上戰場的人對你們崇拜和畏懼的原因了!」

  「好了,既然這裡沒有情報,也不宜久留,畢竟這裡似乎也不是很歡迎我們。」忽略掉米爾誇張的姿態和話語,滑頭對另外兩位巨人點了頭之後起了身,眼神刻意盯向那些懷有敵意的人們。

  「怎麼會呢?他們只是不了解你們而已!我們可以在這裡聽聽你們獵狼獵熊的床邊故事,就這樣給他聊上一整晚!」

  「走了!走了!再聽下去老子我頭都要炸了!」粗鄙站起身完全不想再聽到對方講的任何一句話。

  「就是如此,恕我們先行離開了。」

  「真可惜!難得有巨人經過這裡,我很想多了解你們呢!」

  「我則是想把你們全宰了,像蒼蠅一樣喋喋不休,吵死了!」

  粗鄙擺出中指之後,隨著大夥一行步出了旅店。

  「喂,滑頭,你別跟我說你什麼都看不出來。」

  「誰都知道那個小鬼有所隱瞞,但不得不稱讚,的確找不到什麼尾巴能抓,後生可畏啊。」像是體驗了一場滿足的戰鬥,滑頭的表情反而顯得滿足。

  「搞不懂你在享受什麼,喂!惡眼,別都不說話,你有什麼看法?」

  「沒有,我只需要命令就好。」幾乎一直保持沈默的惡眼只是搖搖頭,然後又進入了靜默模式。

  「媽的,不是吵不隆咚就是靜到像個屍體一樣,你們懂不懂平衡啊!」

  「對於戰鬥不知輕重緩急的你來說,平衡這句話你還真敢講說啊。」

  「戰鬥是戰鬥,老子是先鋒,唯我獨尊!」

  「嗯……」滑頭突然停下腳步,而惡眼和粗鄙也非常有默契的同時停下。

  「『看到就絕對不會忘記……』嗎?」

  「這個表情,看來你又想做些什麼了是吧?」看見對方深思,粗鄙開啟了血口大嘴。

  「嗯,既然他們有所隱瞞,我們就換一個比較『親民』的方式詢問好了。」嘴角緩緩上揚,滑頭露出陰險狡詐的笑容。

  「哈哈!這才對嘛!看你剛才賣弄乖巧的樣子,老子渾身癢到不行。」

  「放心,好戲準備開始了,我倒要看看那個小鬼的本事究竟如何。」

  三人繼續邁開步伐,緩緩地走出米雷納城鎮。





  而畫面拉回至旅店內。





  「麻煩你們清點裡面的頭顱之後,向我還有城中回報。」米爾和一名軍官握著手,對方在點頭之際卻難掩臉上愧疚。

  「抱歉,對方親門踏戶到這種程度,我們這些軍人卻讓會長你一人獨自面對。」

  「職業軍人最優秀的,不是戰鬥能力,而是評估,你們的經驗告訴了你們最好的處理方式,這無關你們是否怕死,沒事的,你們的體貼大家都有感受到喲。」

  「是,謝謝,那麼我立刻處理豬疚這件事情。」

  「麻煩啦。」帶著招牌笑容對著離去的軍官揮揮手,他將注意放到正在往自身靠近的壓迫。

  「那麼接下來——就換你們了。」

  「……」塔瑞莎盯著米爾沈默不語,里翁則是一直投以關心的表情。

  「要說說妳精彩的逃脫故事嗎?女巨人塔瑞莎。」

  「老娘……我……無可奉告。」

  塔瑞莎第一次講話出現了結巴的現象,里翁見狀率先踏出第一步擋在兩人中間。

  「那、那個塔瑞莎大姊已經有些累了,不知能否讓她休息一晚,明日我們再來聊聊這件事情。」

  「當然好啊!我可是隨時都有空哦!」

  「會長大人!您不是隨時都有空吧?」已經恢復狀態的小莎從旁邊發出抗議聲,她將一杯特調遞給塔瑞莎。

  「喝吧,我知道妳與他們……不一樣,這杯算我的!」

  「……謝謝。」她一口飲盡,但其表情就像是喝了無色無味的純水一般,毫無起伏。

  「塔瑞莎大姊……」

  一行人走上二樓的旅房,整個房間陷入了沉悶氣氛。

  「棕熊,總該說說那群巨人為何找上妳吧?我跟他們對過眼,那實力可不是泛泛之輩啊。」雙手擁著法杖,阿尼瑪靠在門邊,盯著坐在床邊垂頭的塔瑞莎。

  「有啥好講的?」

  「塔瑞莎大姊,若妳有什麼煩惱或是想法,請一定要告訴我,雖然未必有用,但至少我能幫忙想些什麼,看大姊這樣意志消沉我很難受……」

  「啊?啊,你小子誤會了,現在是很煩惱,但不是意志消沉,因為那三個傢伙……不會那麼簡單就這麼算了。」

  「略有同感。」阿尼瑪點點頭,彷彿對上眼那時,就已經完全了解對方的習性一般。

  「咦?可是米爾會長不是已經幫我們化解掉這個狀況了嗎?剩下只要好好解釋他們為什麼要找大姊應該就……」講到一半里翁便停下,他愣了愣,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們出現在這裡,不是巧合……」

  陷入深思,就算巨人族討厭人類,如果他們是受令出來找塔瑞莎,應該也不至於用如此誇張顯眼的方式來尋找,那種強悍的作風和態度,彷彿在說……

  「他們是來告知『找到妳了』?」

  「很有可能,接下來就是煩惱的重點,老娘我是死都不會回去的,但是那群人根本不以為意,他們會用各種方式逼我就範……」

  「所以大姊後來之所以對米爾會長他們如此冷漠是因為……不想牽連他們。」

  塔瑞莎既沒承認也沒否定,但那雙紫色的細瞳中,已經給了十足的肯定。

  「即使是這樣,妳依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將話題拉回來的阿尼瑪一臉不容敷衍的表情。

  「老娘憑什麼要跟妳這死狐狸交代什麼?」

  「憑我需要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害死跟在你身邊的小里翁。」

  「笑話!老娘我有拜託你們跟在我身邊嗎?」

  「啊啦,讓別人跟著妳,然後有事情就毫不猶豫地拋棄嗎?」

  「哈,從頭到尾都是你們要跟在老娘的屁眼邊,什麼時候拉屎還要經過你們同意了?啊?」

  兩人眼神交錯,跟平常鬥嘴不同,雙方的瞳孔內都散發出無法退讓的雷光。

  「不管塔瑞莎大姊怎麼說,我都會陪在身邊的!」

  兩人對峙的氛圍中突然竄出一句話,阿尼瑪和塔瑞莎同時看向帶著堅定表情的里翁。

  「到現在我才深深地了解到,我一點都不了解塔瑞莎大姊,發生過什麼事情?為什麼會發生?還有許多想法我都不了解。」

  他握起拳,「但我依然深信著塔瑞莎大姊!從妳救了我那一刻開始,我就發誓一定要成為能夠保護大姊的男人!」

  這種讓人害臊到不知如何面對的話語,本應會讓塔瑞莎感覺到強烈地不自在,但此刻,她細長的紫瞳閃耀打轉著,只能盯著里翁不知該說些什麼。

  「……」蹶起嘴,阿尼瑪帶著極為不悅的表情看向一旁,但看起來似乎也不打算繼續針對這個話題窮追猛打。

  「你小子真的……是個白痴呢!」嘴角些微上揚,塔瑞莎總算展現出笑顏。

  「就因為是這樣才有辦法那麼堅持啊。」陪起笑臉,里翁原本緊握的手也逐漸鬆開。

  「老娘我先給一個結論,我的確是從北國逃出來的,而且逃了四年多了,但並不是他們所說的逃犯。」放下強烈戒心。塔瑞莎決定透露一些事情出來。

  「巨人族經過這接近一百年的內戰,早已忘記自身祖靈所信仰的榮耀,從『雪嶺聖戰』結束後,人類是奸詐與卑劣的代名詞已經灌輸在我們心中。」她盯著認真聆聽的里翁,也帶向正生著悶氣,頭歪向一邊的阿尼瑪。

  「四年前我翻過北國山脈,缺乏一切物資以及極端的環境,導致我幾乎賠上了性命。」

  「在那時候,我被一對正在旅行的夫妻給救了起來,他們把我安居在一處偏遠的山中小鎮內,為了我,甚至放棄原本環遊世界的夢想。」

  低著頭,塔瑞莎抓著自己的手腕,不自覺施了力。

  「那對夫妻幾乎無微不至地照護垂死邊緣的我,為了報答這個恩情,我許諾當他們的保鑣,不、應該說是傭人,只要他們希望,我便全力完成,因為他們讓我看見巨人所沒有的美好與善良。」

  「雖然他們始終笑著說巨人的反應很浮誇,但我想證明,我的承諾並非只是口頭說說。」

  「但……大姊現在出現在這……」

  「嘶——」塔瑞莎深深吸了一口氣,閃亮的眼瞳裡彷彿多了一層陰影,她緩緩開口:「我害死了他們。」

  「本該繼續環遊世界,享受各地美食,看遍山水海景,卻因為我……他們……」

  「當我為了這件事情嘶聲咆嘯時,他們卻只是對我微笑……還安慰著我……他們遇上了我,救了我,卻因此離開了人世……」

  塔瑞莎閉上雙眼,「而我卻還苟活著,但既然還活著,我想盡可能的做自己還能做的事情。」

  「……」里翁帶著淚光轉頭以求幫助,阿尼瑪卻也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撇開眼,看來她並不太會處理這種場面。

  「這就是我在人類領地流浪的主因。」

  阿尼瑪偷偷瞄著兩人,是一個沈重的故事沒錯,但不像里翁受到情感影響,她心中的疑問沒有獲得解答。

  『那麼又是什麼原因,寧可冒著生命風險翻山越嶺到這裡,如果是單純一個女巨人,又有可能勞師動眾的出來尋找她嗎?』

  她心中提出疑問,但也明白不應該在此刻繼續追問下去,阿尼瑪示意了一個眼神給里翁,對方點了點頭。

  「塔瑞莎大姊應該也累了吧?妳先洗個澡,休息一下,我把阿尼瑪的房間安排好就回來了。」

  「啊啊,你去吧。」依然低著頭,塔瑞莎隨意晃了晃手,里翁便安靜地與阿尼瑪離開房間。

  「小里翁,姊姊必須說,你可能真的必須離開那隻棕熊,她身上有太多秘密沒說了。」一離開房間,阿尼瑪便毫不客氣地開口。

  「嗯?那為什麼要離開她?」對於這個說法,里翁的表情並沒有太過驚訝或是疑惑,跟剛剛還尋求幫助的樣子相比,甚至有些太過冷靜。

  「她隱瞞的事情很可能會害死你,也許就像她說害死那對夫妻一樣。而且她也沒細說這個過程。」阿尼瑪將語氣也拉入平緩,這種事情比起誇大震撼,冷漠無情更顯得真實。

  「那也沒必要離開她身邊吧?不管如何,我……還是相信她,相信塔瑞莎大姊。」

  雙方都皺了皺眉頭,顯然多了一份不投機的感覺。

  「即使她在騙你?」

  「我沒說過塔瑞莎大姊不能騙我。」

  「什——」

  「我只說過我一定會陪在大姊身邊,也一定會想辦法保護她。」那有如海浪般的雙瞳正一波波拍打向阿尼瑪。

  這種情緒根本不正常!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阿尼瑪不懂也不想理解,這種超出常人的意念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初只覺得他們的關係很有意思,現在卻發現這層關係非常奇怪。

  「如果姊姊下定決心要把你帶走呢?」

  「——我也很重視阿尼瑪,我不想、也認為沒辦法傷害到妳,我想我會使盡全力掙扎吧。」垂下眼,里翁露出悲傷的表情。

  「但這樣……便對塔瑞莎大姊失約了,因為沒保護好自己,她一定會對我很失望。」

  「……」不知該說些什麼,在短暫的沈默之後,阿尼瑪伸出手摸了摸里翁那灰淺色的短髮。

  「放心吧,姊姊當初說要陪著你們,我也會信守承諾的。」

  「……謝謝妳,阿尼瑪。」

  「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吧,房間我自己去安排就好了,還是小里翁想跟姊姊一起到房間休息休息呢?」瞇起眼,阿尼瑪以有機可乘的笑容正面環抱著里翁。

  「哇啊啊啊!不、不用了!謝謝阿尼瑪的熱情招待!我、我先進房了!」里翁往下一鑽,逃出阿尼瑪的擁抱,他深深一鞠躬說了聲「晚安」便匆匆逃入房間內。

  「看來事情只會越來越麻煩,真是的,我是不是自己找了個賊船上了?」阿尼瑪撥了頭髮,她從二樓往底下的廣場看去,米爾坐在中央位子,那自信的眼神正回望著這裡,他對面放了一杯盛滿的酒,像是早已準備好一般。

  「我還沒有跟美女聊到天呢。」

  「……唉,至少這樣的旅途,一點都不無聊呢。」那有些乾澀的嘴唇帶起苦笑,阿尼瑪提起法杖,緩緩走下樓。




****************



  隔日,米雷納城鎮外某條商業道路,一台貨車幾乎半毀的躺在路上,拉動的馬早已不知去向,車上的貨品大部分都被砸爛,而車的主人卻不見蹤影。

  「呃啊啊啊!」

  一旁的樹林發出淒慘的叫聲,隱約還有女性陣陣的哭嚎聲。

  鮮血將綠草染上了棗紅,一名男子倒在地面上來回滾動,希望身上的傷痛能因此稍微減緩一些。

  「一個男人叫成這樣成何體統?」

  一隻大手直接抓住男子的頭頂,毫不費力將他提到空中。

  「你、你們到底想要什麼?錢、貨品、所有一切都能拿走,求你們饒了我們一命!不、不然至少也放過我老婆!」男子雙手合十不斷拜託,而施暴者彼此看了一眼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們人類在求饒上真的是很深得人心啊,可惜,我們巨人不吃這一套,這種懦弱者的行為,只會讓我們更火大!」

  施暴者是正在尋找塔瑞莎的三位巨人,他們分別是『粗鄙』、『滑頭』、『惡眼』。

  「你們這群野蠻人!要什麼就直說!別再傷害他了!」稍遠一點,一名女子雙手被垂吊綁在樹上,身上潔白的連身長裙四處都被刮破,沾滿了泥土。

  「你看看,老婆都比你還要有骨氣。」語畢,粗鄙又是一拳重擊在男子身上,骨頭的碎裂聲清楚迴盪在樹林之中。

  「不——別再傷害他!他、他快不行了!」女子來回掙扎著,但緊綁著的繩索紋絲不動。

  「我最後再問一次,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名女巨人在這附近出沒過?」粗鄙將已經連哀嚎都沒辦法的男子再一次舉起。

  「大、大爺們……我真的……沒看見過……」

  「噗噗,錯誤答案。」粗鄙兩隻大手向外同時扣住對方的下巴和大腿,以強烈力道反折下壓,骨頭斷裂的聲音同時宣告了男子性命的終結。

  「弗多?弗多!不——!」看著已經扭曲變形的男子,她放聲哭嚎,兩手手腕都因為掙扎而流下了鮮血。

  「我們不喜歡傷害女人,老實說出你們知道的事情,我至少還能放妳走。」滑頭拉扯她的長髮,翹著單邊眉毛盯著那幾乎絕望的臉龐。

  「……們……去吧。」

  「嗯?什麼?」

  「你們!下地獄去吧!」

  在一旁的惡眼聽到女子那憎恨般的嘶吼,他豪不猶豫拉起手中的巨矛刺穿了對方的胸膛,鮮血也同時噴灑到滑頭臉上。

  「惡眼啊,我是說過只要感受到敵意就能殺掉對方,但這個是特殊情況,你也應該看看狀況再決定。」

  「……知道了。」他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將巨矛狠狠抽出,然後回到待命狀態。

  「你賭輸了,粗鄙,接下來的一個月伙食就算在你身上了。」

  「可惡啊——!我想說只要折磨這個懦弱的小羔子,那女人一定會從實招來的說!」粗鄙雙手抱頭一臉懊惱。

  「那你就錯了,人類女性的心靈往往比男性強上許多,你要做的應該是把男的吊起來,在他面前蹂躪、折磨、輪暴他的愛人,效果會比現在這樣要好上很多。」

  「是這樣嗎?我不喜歡傷害女人,但如果那樣比較正確,那就依照滑頭你的指示吧。」粗鄙將綁在女子身上的繩索切開,然後隨意地拋到男子身上。

  「至少,你們能共度黃泉,願祖靈收留你們脆弱的意志。」

  「把這裡弄成像遭遇歹徒劫匪的樣子吧,我們繞一大圈到南部的商業道路,再找其他出城的商人,如果有關塔瑞莎的情報正確,我不相信沒人會爆料他們的存在。」

  「哈哈,了解,這才是我認識的滑頭,符合你那噁心的腦袋!」

  「已經花了快兩年時間終於有她的情報,我可沒什麼耐性再讓她跑走。」

  「她……可能是停止巨人內戰的關鍵呢。」




  待續。



  後記。


  其實我覺得阿尼瑪一直向是最了解一件事情正確與否的人,但就是因為這樣,她反而不能理解里翁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態,雖然在里翁的某一句透漏了一個情報,但我並沒有很刻意的去敘述這件事情,因為這分支會開的太遠,我決定稍微點到就好~

  預先講一下,下一篇會有很嚴重的抽離感,因為一開始看可能會覺得,嗯?我錯過什麼嗎?怎麼變這樣,但還是希望大家耐著性子看完,下一篇開始是我認為目前劇情的精華之處!

  努力修稿中,希望不會讓各位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