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生意
本章節 3741 字
更新於: 2019-03-15
<第十九章>
阿加草原西部的八個單於之一、赫連部族的伊智遐渡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伽達侯死了…
這個消息實在讓他太過驚懼傷心，伽達侯不只是他手下第一猛將，更是他用心培養的下一代單於。
伽達侯在第五次仙魔大戰的末期崛起，用兵謹慎、勇武過人，經歷過大小戰鬥七十餘次，勝多敗少，而且他性格堅忍，不到最後決不放棄；榮譽感極重，就算敗了，他也會找機會贏回來，這種不拔不屈的精神，在阿加草原中很少見，也是伊智遐欣賞他的根本原因，沒想到…這次卻因此連命都送掉了…
當伊智遐聽到伽達侯最後丟下大軍去跟敵方主將單挑時，他就知道伽達侯打算依仗自身修為強過對方，使用將敵方主將斬首，以擊潰敵方軍心士氣的方法來決定勝負，結果…卻中了敵方的計策…
"女神的嫁妝"就快要再度出現了，他卻於此時失去左膀右臂，情況真是不妙啊…今年白災嚴重，族中老人小孩該如何是好？
伊智遐沉思之際，帳前門衛來報：「單於，殘林先生請見。」
聽到這個名字，伊智遐一陣煩躁，緊握雙手，深吸一口氣候才說：「讓他進來吧。」說完便自己往大帳主位走去。
幾聲拐杖的篤篤聲傳來，一個身穿破舊褐袍、右腳微跛、手持拐杖的中年人進到帳棚。
「先生請坐。」
「多謝。」殘林先生的聲音低沉沙啞，他移到帳篷右邊席地而坐，雙手抱拳，輕咳一聲：「不知單於為何憂慮？」
「伽達侯死了，奪取今年女神祭主祭官的希望減少了…」伊智遐語氣很淡：「先生，依你卜算的結果，我真的能得到"女神的嫁妝"嗎？」
「當然。」殘林很肯定：「我知道單於因為伽達侯的逝去而動搖信心，但是，單於離開部族前曾讓祭司祈求騰格里的旨意，單於應該知道結果。」
「是啊…」伊智遐眼神迷茫：「祭司很高興，他說看到我捧著"女神的嫁妝"回到部族，整個部族歡欣鼓舞，阿加草原變得比以前更加繁華…」
「那單於為何憂慮呢？」
「伽達侯再也回不來了，赫連部族的下一個單於也回不來了…」
殘林輕輕一咳：「禍兮福所倚。也許，"女神的嫁妝"太過貴重，騰格里接走伽達侯，才願意將"女神的嫁妝"恩賜給赫連部族。」
伊智遐想了想，輕輕嘆氣：「也許…真的是騰格里的旨意吧…」
「那麼，請單於節哀，再過十二日就是春分，按照過往慣例，必須在八日內決定主祭官，為了部族中的老人與小孩，為了赫連部族的未來，還請單于振作啊！」
「我知道了。」伊智遐點頭：「我先休息一下，就立刻著手安排，先生請離開吧。」
「是。」殘林拿拐杖撐起身體，篤篤聲起，緩緩走出營帳。
伊智遐看著一拐一拐走出營帳的殘林先生，眼中有種難名的意味。
另一方面，殘林面無表情、從容不迫的走回自己的營帳，一路上許多士兵看到他都立刻站直身軀，顯得拘謹敬畏，殘林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直接當作沒看到，因為，他是個結丹修士，眼前這些連築基修為都沒有的螻蟻有何資格入他眼簾？
殘林進入自己的帳篷後，臉色馬上變的陰冷，坐在桌案前，手中端著一杯茶，雙眼望著營帳門口，不知在思索什麼。
營帳左右各站著三人，有男有女、高矮胖瘦不一，全都是築基修為。
眼見一刻鐘過去了，左側首位的青年在桌案前單腿下跪，雙手抱拳，低頭請命：「先生，請指示接下來的任務。」
殘林居高臨下，淡淡望了青年一眼：「物資送過來了嗎？」
「已經有快馬來送信，下午便可進入草原了。」
「很好，四十車的物資暫時可以穩住伊智遐。」殘林閉上雙眼，靠著椅背：「物資一到，立刻移交給伊智遐，之後，就等主祭官的人選決定了再說吧。」
「是！」
「另外的任務進行得如何？」
「沒有狼群的騷擾，已經恢復進度了。」
「很好，你們先下去吧。」
六個屬下齊聲應是，各自退下。
日正當中，女神峰周圍十里以外開始搭起各式各樣的帳篷，每一個部族各自有固定的區域，而女神峰入口前則搭起祭祀台，十二日後就是春分了，屆時將舉辦一年一度的女神祭。
女神峰在阿加草原中央偏東部之處，所以呼延、須卜、万俟三個部族只需三日半就可以趕到，而赫連等位在草原西部的八個部族則需要六日才能趕到，加上去年冬天暴風雪太多，今年開春又不見溫暖，雪融得慢，草原泥濘，更增加趕路的難度，導致每年與祭典同時舉辦的大市集也遲遲沒有店家擺出攤位，當然，之前伽達侯搶劫了一些小商隊也是原因，所以，洪三笑運來的一百台大車的物資就顯得異常珍貴了。
因為阿標的母親需要紫河車治病，洪三笑一大早就將攤位整理好，請了一位翻譯幫忙坐櫃台，雖然各部族的人還在忙，但仍然不少人來詢問交易。
「洪老闆！我只搜集到兩具紫河車，另外用兩隻小羊跟你換兩個鐵鍋可以嗎？」
洪三笑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強壓怒火：「這位大哥！告示牌寫得很清楚，今日跟明日都只能用紫河車來換，後日開始就可以用其他物品交換了，還請見諒啊！」
中年人看著告示牌：「這塊牌子是寫這個啊？哈哈哈！我們草原人都不認識字啊！我還以為這是你的招牌呢！看到這麼多字！還以為你的店名這麼長，生意應該做很大！哈哈哈！那我後天再過來啊！」
洪三笑臉色很黑，裝不出笑臉來送客，坐在旁邊的端木琬說話了：「大哥請慢，若是你認識的人留有紫河車，煩請你帶他來交換，若是交易成功，我們送你一包茶葉，可好？」
中年人很震驚：「介紹人來就可以換茶葉嗎？可以換多少？」
「要交易有成功才有算喔，差不多是這樣一包。」端木琬拿出樣品，大概是八兩重。
中年人拿起樣品測一下重量，再度震驚：「哇！這有半斤重吧？」
「對啊。」端木琬微笑：「我們只換兩百具紫河車，換完就休息了，等後天才開店，大哥動作要快喔！」
數量有限啊！
中年人三度吃驚：「沒問題！你們等我！」說完跑出市集，跨上馬匹急奔，也不知要去找誰。
洪三笑此時若有所悟，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琬兒姑娘，你方才的作法有些"千金買馬骨"的意味，不知我這樣理解，是不是有偏差？」
端木琬微微一笑，有點臉紅：「我也不清楚，小時候，我去附近的廟會市集買糖果，老闆都會說，如果我帶五個小朋友一起來買，就免費送我一包酸梅糖，所以，每次我都會想辦法帶五個小朋友一起買。」
洪三笑恍然大悟，心中對那位賣糖果的老闆產生敬意：「想不到一位賣糖果的小販，也是位大才啊…」
端木琬笑的很歡喜：「是啊！而且一包酸梅糖剛好六粒，六個小孩都可以分一粒。」
「原來如此！」洪三笑繼續領悟：「那麼，糖果好吃嗎？」
端木琬想了一下：「嗯…其實味道都差不多，但是，每一次我們吃酸梅糖的時候都很高興，也感覺特別好吃。」
「所以你們每次廟會都會去找他買糖果嗎？」
「當然啊！」
洪三笑此時是真的心服口服，難怪四叔堅持讓他親自顧攤位，果然是處處留心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啊！獲益良多啊！唉…早上出來前還一副屎臉給四叔看…嘖…
「公子在想什麼？」
「喔！沒什麼…」洪三笑回神：「我只是在想，剛剛那個顧客說，草原的人都不認識字，那麼，這塊告示牌應該沒什麼用了，雖然我們有請一個翻譯，但是，恐怕不能讓很多人知道這個消息，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要請人宣傳呢？」
公子，你總算想到了！
端木琬仍然笑的溫婉：「那麼，公子想怎麼解決呢？」
洪三笑望了望市集左右的入口，人流還不是很多，皺眉摸摸下巴：「不如我們請幾個人分別在市集入口跟各部族紮營地宣傳吧？」
「好辦法！」
洪三笑龍心大悅，吩咐一聲：「白猴！阿強！」
「是！」兩名隨身小弟立刻領命退下。
端木婉此時趁著有空閒跟請來的翻譯學一些簡單的詞彙，畢竟，能與他們溝通無礙的草原人太少，來到別人的地方做生意，當然要學習當地的語言。洪三笑在旁邊也跟著學，顯然也是了解了與人溝通無礙的重要性。心中對端木琬的印象也越來越好。
真是個冰雪聰明的姑娘啊！不知道她跟天機門有何關係？竟然能隨身攜帶許多天機門的靈符。
洪三笑與端木琬在做生意的同時，洛星垣帶著師兄洛星羽、孤獨眉、齊小媛、韓初雪、嘯月以及十幾個呼延部族的人一起製作法達。
一個大營帳里，架起五個大鐵鍋，鐵鍋內各裝有六斗羊奶，鍋底放了兩個火爐，爐內柴火燒的正旺，洛星垣拿著長長的木湯匙將羊奶攪拌均勻。
「注意！看到這種小粒泡泡了？跟我做這個動作，快！」洛星垣拿掉一個火爐，減小火勢，然後先喊了一，然後拍兩下手掌，再喊二，拍兩下手掌，一直重複這個過程，直到喊了十五，拍兩下手掌。
眾人跟著做完，洛星羽立刻將火爐拿掉，拍拍手說：「接下來要等溫度降到跟腋下溫度一樣，趁這段時間，四個人一組，重複剛才的過程。」
「師弟！我也要嗎？」
「當然啊！」
然後是一陣混亂，好不容易眾人都完成了，一開始的鐵鍋也降到腋溫，之後的流程，牧民都很熟悉，洛星垣讓牧民們自己操作，先維持鐵鍋內羊奶溫度在腋溫，將醋加入，用木匙攪拌兩刻鐘，將浸泡了曬乾的凱娜雅草一天的水於此時加入，稍稍攪拌一下，再靜置兩刻鐘，期間仍然讓羊奶保持在腋溫，時間到了之後，將浮在表面的"豆花"切成小塊，用紗布過濾，新鮮法達出現了！
洛星垣拿起新鮮的法達：「現在，就是最關鍵的時候，注意看！」
洛星垣將法達放在桌子上揉碎，然後加入"淨鹽"，均勻混合，眾人正不解此舉用意為何之時，絲絲黑色氣體從法達中飄出！
洛星羽眉頭一皺：「魔氣？」
阿加草原西部的八個單於之一、赫連部族的伊智遐渡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伽達侯死了…
這個消息實在讓他太過驚懼傷心，伽達侯不只是他手下第一猛將，更是他用心培養的下一代單於。
伽達侯在第五次仙魔大戰的末期崛起，用兵謹慎、勇武過人，經歷過大小戰鬥七十餘次，勝多敗少，而且他性格堅忍，不到最後決不放棄；榮譽感極重，就算敗了，他也會找機會贏回來，這種不拔不屈的精神，在阿加草原中很少見，也是伊智遐欣賞他的根本原因，沒想到…這次卻因此連命都送掉了…
當伊智遐聽到伽達侯最後丟下大軍去跟敵方主將單挑時，他就知道伽達侯打算依仗自身修為強過對方，使用將敵方主將斬首，以擊潰敵方軍心士氣的方法來決定勝負，結果…卻中了敵方的計策…
"女神的嫁妝"就快要再度出現了，他卻於此時失去左膀右臂，情況真是不妙啊…今年白災嚴重，族中老人小孩該如何是好？
伊智遐沉思之際，帳前門衛來報：「單於，殘林先生請見。」
聽到這個名字，伊智遐一陣煩躁，緊握雙手，深吸一口氣候才說：「讓他進來吧。」說完便自己往大帳主位走去。
幾聲拐杖的篤篤聲傳來，一個身穿破舊褐袍、右腳微跛、手持拐杖的中年人進到帳棚。
「先生請坐。」
「多謝。」殘林先生的聲音低沉沙啞，他移到帳篷右邊席地而坐，雙手抱拳，輕咳一聲：「不知單於為何憂慮？」
「伽達侯死了，奪取今年女神祭主祭官的希望減少了…」伊智遐語氣很淡：「先生，依你卜算的結果，我真的能得到"女神的嫁妝"嗎？」
「當然。」殘林很肯定：「我知道單於因為伽達侯的逝去而動搖信心，但是，單於離開部族前曾讓祭司祈求騰格里的旨意，單於應該知道結果。」
「是啊…」伊智遐眼神迷茫：「祭司很高興，他說看到我捧著"女神的嫁妝"回到部族，整個部族歡欣鼓舞，阿加草原變得比以前更加繁華…」
「那單於為何憂慮呢？」
「伽達侯再也回不來了，赫連部族的下一個單於也回不來了…」
殘林輕輕一咳：「禍兮福所倚。也許，"女神的嫁妝"太過貴重，騰格里接走伽達侯，才願意將"女神的嫁妝"恩賜給赫連部族。」
伊智遐想了想，輕輕嘆氣：「也許…真的是騰格里的旨意吧…」
「那麼，請單於節哀，再過十二日就是春分，按照過往慣例，必須在八日內決定主祭官，為了部族中的老人與小孩，為了赫連部族的未來，還請單于振作啊！」
「我知道了。」伊智遐點頭：「我先休息一下，就立刻著手安排，先生請離開吧。」
「是。」殘林拿拐杖撐起身體，篤篤聲起，緩緩走出營帳。
伊智遐看著一拐一拐走出營帳的殘林先生，眼中有種難名的意味。
另一方面，殘林面無表情、從容不迫的走回自己的營帳，一路上許多士兵看到他都立刻站直身軀，顯得拘謹敬畏，殘林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直接當作沒看到，因為，他是個結丹修士，眼前這些連築基修為都沒有的螻蟻有何資格入他眼簾？
殘林進入自己的帳篷後，臉色馬上變的陰冷，坐在桌案前，手中端著一杯茶，雙眼望著營帳門口，不知在思索什麼。
營帳左右各站著三人，有男有女、高矮胖瘦不一，全都是築基修為。
眼見一刻鐘過去了，左側首位的青年在桌案前單腿下跪，雙手抱拳，低頭請命：「先生，請指示接下來的任務。」
殘林居高臨下，淡淡望了青年一眼：「物資送過來了嗎？」
「已經有快馬來送信，下午便可進入草原了。」
「很好，四十車的物資暫時可以穩住伊智遐。」殘林閉上雙眼，靠著椅背：「物資一到，立刻移交給伊智遐，之後，就等主祭官的人選決定了再說吧。」
「是！」
「另外的任務進行得如何？」
「沒有狼群的騷擾，已經恢復進度了。」
「很好，你們先下去吧。」
六個屬下齊聲應是，各自退下。
日正當中，女神峰周圍十里以外開始搭起各式各樣的帳篷，每一個部族各自有固定的區域，而女神峰入口前則搭起祭祀台，十二日後就是春分了，屆時將舉辦一年一度的女神祭。
女神峰在阿加草原中央偏東部之處，所以呼延、須卜、万俟三個部族只需三日半就可以趕到，而赫連等位在草原西部的八個部族則需要六日才能趕到，加上去年冬天暴風雪太多，今年開春又不見溫暖，雪融得慢，草原泥濘，更增加趕路的難度，導致每年與祭典同時舉辦的大市集也遲遲沒有店家擺出攤位，當然，之前伽達侯搶劫了一些小商隊也是原因，所以，洪三笑運來的一百台大車的物資就顯得異常珍貴了。
因為阿標的母親需要紫河車治病，洪三笑一大早就將攤位整理好，請了一位翻譯幫忙坐櫃台，雖然各部族的人還在忙，但仍然不少人來詢問交易。
「洪老闆！我只搜集到兩具紫河車，另外用兩隻小羊跟你換兩個鐵鍋可以嗎？」
洪三笑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強壓怒火：「這位大哥！告示牌寫得很清楚，今日跟明日都只能用紫河車來換，後日開始就可以用其他物品交換了，還請見諒啊！」
中年人看著告示牌：「這塊牌子是寫這個啊？哈哈哈！我們草原人都不認識字啊！我還以為這是你的招牌呢！看到這麼多字！還以為你的店名這麼長，生意應該做很大！哈哈哈！那我後天再過來啊！」
洪三笑臉色很黑，裝不出笑臉來送客，坐在旁邊的端木琬說話了：「大哥請慢，若是你認識的人留有紫河車，煩請你帶他來交換，若是交易成功，我們送你一包茶葉，可好？」
中年人很震驚：「介紹人來就可以換茶葉嗎？可以換多少？」
「要交易有成功才有算喔，差不多是這樣一包。」端木琬拿出樣品，大概是八兩重。
中年人拿起樣品測一下重量，再度震驚：「哇！這有半斤重吧？」
「對啊。」端木琬微笑：「我們只換兩百具紫河車，換完就休息了，等後天才開店，大哥動作要快喔！」
數量有限啊！
中年人三度吃驚：「沒問題！你們等我！」說完跑出市集，跨上馬匹急奔，也不知要去找誰。
洪三笑此時若有所悟，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琬兒姑娘，你方才的作法有些"千金買馬骨"的意味，不知我這樣理解，是不是有偏差？」
端木琬微微一笑，有點臉紅：「我也不清楚，小時候，我去附近的廟會市集買糖果，老闆都會說，如果我帶五個小朋友一起來買，就免費送我一包酸梅糖，所以，每次我都會想辦法帶五個小朋友一起買。」
洪三笑恍然大悟，心中對那位賣糖果的老闆產生敬意：「想不到一位賣糖果的小販，也是位大才啊…」
端木琬笑的很歡喜：「是啊！而且一包酸梅糖剛好六粒，六個小孩都可以分一粒。」
「原來如此！」洪三笑繼續領悟：「那麼，糖果好吃嗎？」
端木琬想了一下：「嗯…其實味道都差不多，但是，每一次我們吃酸梅糖的時候都很高興，也感覺特別好吃。」
「所以你們每次廟會都會去找他買糖果嗎？」
「當然啊！」
洪三笑此時是真的心服口服，難怪四叔堅持讓他親自顧攤位，果然是處處留心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啊！獲益良多啊！唉…早上出來前還一副屎臉給四叔看…嘖…
「公子在想什麼？」
「喔！沒什麼…」洪三笑回神：「我只是在想，剛剛那個顧客說，草原的人都不認識字，那麼，這塊告示牌應該沒什麼用了，雖然我們有請一個翻譯，但是，恐怕不能讓很多人知道這個消息，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要請人宣傳呢？」
公子，你總算想到了！
端木琬仍然笑的溫婉：「那麼，公子想怎麼解決呢？」
洪三笑望了望市集左右的入口，人流還不是很多，皺眉摸摸下巴：「不如我們請幾個人分別在市集入口跟各部族紮營地宣傳吧？」
「好辦法！」
洪三笑龍心大悅，吩咐一聲：「白猴！阿強！」
「是！」兩名隨身小弟立刻領命退下。
端木婉此時趁著有空閒跟請來的翻譯學一些簡單的詞彙，畢竟，能與他們溝通無礙的草原人太少，來到別人的地方做生意，當然要學習當地的語言。洪三笑在旁邊也跟著學，顯然也是了解了與人溝通無礙的重要性。心中對端木琬的印象也越來越好。
真是個冰雪聰明的姑娘啊！不知道她跟天機門有何關係？竟然能隨身攜帶許多天機門的靈符。
洪三笑與端木琬在做生意的同時，洛星垣帶著師兄洛星羽、孤獨眉、齊小媛、韓初雪、嘯月以及十幾個呼延部族的人一起製作法達。
一個大營帳里，架起五個大鐵鍋，鐵鍋內各裝有六斗羊奶，鍋底放了兩個火爐，爐內柴火燒的正旺，洛星垣拿著長長的木湯匙將羊奶攪拌均勻。
「注意！看到這種小粒泡泡了？跟我做這個動作，快！」洛星垣拿掉一個火爐，減小火勢，然後先喊了一，然後拍兩下手掌，再喊二，拍兩下手掌，一直重複這個過程，直到喊了十五，拍兩下手掌。
眾人跟著做完，洛星羽立刻將火爐拿掉，拍拍手說：「接下來要等溫度降到跟腋下溫度一樣，趁這段時間，四個人一組，重複剛才的過程。」
「師弟！我也要嗎？」
「當然啊！」
然後是一陣混亂，好不容易眾人都完成了，一開始的鐵鍋也降到腋溫，之後的流程，牧民都很熟悉，洛星垣讓牧民們自己操作，先維持鐵鍋內羊奶溫度在腋溫，將醋加入，用木匙攪拌兩刻鐘，將浸泡了曬乾的凱娜雅草一天的水於此時加入，稍稍攪拌一下，再靜置兩刻鐘，期間仍然讓羊奶保持在腋溫，時間到了之後，將浮在表面的"豆花"切成小塊，用紗布過濾，新鮮法達出現了！
洛星垣拿起新鮮的法達：「現在，就是最關鍵的時候，注意看！」
洛星垣將法達放在桌子上揉碎，然後加入"淨鹽"，均勻混合，眾人正不解此舉用意為何之時，絲絲黑色氣體從法達中飄出！
洛星羽眉頭一皺：「魔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