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回到現實

這次醒來，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
季風想起身，卻發現很難，不知道臥床多久，可能還有重傷的原因，他渾身無力。
不過這不妨礙他看到在他清醒後湊上來了三個腦袋。
「隊長！」紅心湊過來急切地望著他，「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妳是紅心……我怎麼了？我不是在研究所嗎？」
「啊啊啊隊長啊！隊長沒恢復啊！」
紅心嚇得六神無主，季風看夠她驚慌失措的表情後才說：「嚇妳的，我都想起來了。」
「……」
這時，夕顏的聲音傳來。
「看來我看錯了，你的個性也不是差太多嘛，看來是在面對自己人跟敵人的差別。」
「倪小紅，把我扶起來。」
「哎呦，人家是女孩子，搬人這種事叫別人啦。」本名倪小紅的紅心說道，一旁的三個男人同時變了臉色。
「……那什麼眼神，真沒幽默感。」倪小紅走到床邊，按下按鈕後床頭立刻升起，根本不用力氣也能讓人起身。
季風看到夕顏坐在輪椅上被一名少女推來。
「恭喜你回來。」夕顏說：「這位是陸朝顏，由她來向大家解釋及道歉。」
陸朝顏臉上沒有任何羞愧之意，坦蕩蕩的道歉。
「抱歉我說謊了！倪小紅、簡聿、魏莫非三位，你們被我騙了。」
「騙？」魏莫非瞪大眼睛。
「是的，沒有所謂的專家評估，一切都是我的主意。」陸朝顏說：「我騙你們說為了喚醒季風，需要有熟悉的人在身邊。」
季風瞥了三人一眼，「那麼容易被騙？」
「……呃，因為專家評估。」倪小紅反省。
「小紅跟小魏就算了，簡聿你怎麼能上當呢？」季風痛心疾首，簡聿就是伊諾克，腦子是最聰明，個性也是最冷靜的，竟然三個都乖乖被連上網。
「我認為這是最快喚醒隊長的方法，拖得越久腦細胞越難活化，我想陸小姐並不會害我們，而且也簽訂了完備的合約才加入療程的。」簡聿說。
「好吧。」季風嘆氣。
陸朝顏看他們說完話了，就接著解釋道：「我判斷是主系統夕顏的腦域受到汙染，因此主系統失去意識迷失在虛擬世界中，可能誤以為自己是其中的人物。為了減少系統負擔使之有機會甦醒，我才會讓你們加入有機網路串聯，增加運算能力，分擔大腦的壓力，同時還能達到刺激病患的功效。」
夕顏接著說：「至於艾蓮、夕顏，都是虛假的角色，透過注入人格範本而與真人無異，但是我隨時都能控制，最後因為倪小紅與魏莫非兩位的腦部壓力太大，因此只能強行讓你們登出，不然會造成永久損傷，簡聿撐得稍微久了點，但最後也是必須登出。」
季風瞟了兩人一眼，「那麼危險的事還那麼容易就被騙去做？」
「那是老大的命最重要啊！你都不知道為了救那小丫頭你可是死了啊！」倪小紅哀號。
揉了揉因為各種煩心事而覺得沉重的腦袋，季風問：「任務完成了嗎？」
「當然完成了！」
季風總算是知道理智的自己當初為何會一次又一次救艾蓮，不單純是她的悲劇結局，更多的是最後一次任務的執念。
「雖然我和朝顏並沒有聯繫，但是她的行為正好幫上我……朝顏真棒。」
夕顏摸了摸朝顏的頭。
「嘻嘻。」
「那些劇情的擴張呢？」季風問？
「那是我的小加工，要真實一點才能知道生命可貴，還有想讓劇情更豐富一點。」夕顏說。
「……太豐富了。」季風心想：那些比原作更有病的劇情果然是有病的主系統才能想出來的啊。
季風習慣性地等待系統出來吐槽，但是沒有任何聲音，愣神後，他才真正認知到自己已經回到現實。
突然有點寂寞。
「對了，夕顏妳說我會對誰熟悉？總不會是他們三個吧。」想起離開前夕言說的話，難道可以看見系統的本尊？
「就是朝顏，妳所使用的輔助系統就是她的複製人格。」
季風驚愕，「真的有人像那系統那麼……特別？」
「就是客觀才能擔任系統的。」陸朝顏說。
簡聿三人都不懂系統是什麼，陸朝顏便解釋說療程時為了方便使用者熟悉使用各功能，會配置系統進行解說與幫助，而系統都是用真實人格去複製出來的，言行都隨原主人。
「那系統人呢？」
「世界關閉後系統會消失，你所使用的零號系統已經沒了。」陸朝顏說：「不過還有千千萬萬個零號，但是都是全新的系統。」
「……這樣啊。」沒有道別呢。
「不用想著系統也是人這類的事，他們就是工具，明確認知到自己的任務及本分，不需要用看待人類的價值觀去看待他，他是個需要尊重、有思考能力的工具。」
陸朝顏說話的方式使季風完全相信她就是系統本尊了。
「至於劇情與主系統的思想能夠呼應，我想這應該是因為我們性格相似吧。」夕顏笑著說。
「是啊，季風你說對了一件事，主系統跟系統是有基因遺傳的，但是我不認為我有病，那就只是劇情而已。」陸朝顏說：「夕顏是我母親，為了救他出來我才會這麼亂來，抱歉，但是不管幾次我都會這樣做。」
「……」季風萬萬沒想到當初隨口說有病是遺傳，還真矇對了。
「我們也是，不管幾次，就算是被利用也會決定用這種方式救隊長的。」倪小紅說。
「還敢說，不怕等我醒來被打嗎？」
「隊長你暫時還辦不到，接下來是長期復健。」魏莫非說。
「對了我就想問，你們怎麼能活蹦亂跳？」
「因為我們加入串聯的時間沒多久，還不到肌肉萎縮的地步，但是你就不同了。」簡聿說。
季風試著移動身體，一動就全身抖得厲害。
「唉……何時才能出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