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本章節 2348 字
更新於: 2019-03-10
秦非對著銅鏡擠眉弄眼，想練習淚眼汪汪，楚楚可憐。他眨巴了老半天，眼睛就是擠不出淚水，只好轉頭道：「喂，掉滴眼淚來給我看看。」
「……」梁淵無視他的問題，只問，「你不曾哭過嗎？」。
「為了點啥得哭？」
「你受傷中毒時？」
「眼淚能療傷解毒？」
「……」
秦非不理梁淵的沉默，只低垂著眉眼，嘟著嘴地問他：「你看看啊，若我把我可悲可嘆的過往告訴晉文，然後跟他說：可憐我就給我錢！你覺得能要到多少？」
「……」梁淵輕嘆，「你何必……」
「你們不是想可憐我嗎？我就配合囉。」秦非打斷梁淵的話，接著從桌上撿了塊糕，大咬一口道，「不過收點配合費。」
「晉文要知道你騙他……」
「我哪騙他了？我講的句句實話。我一出生就剋死母親，被稱為是兇神悪煞投胎，所以從小就沒人理沒人愛，這，是事實。我從小就被哥哥們妒忌，怕我長大後力量太強他們鬥不過，分別派了刺客來殺我，哎，我估計我父王可能也派過，我沒證據而已，總之，這也是事實。」秦非吃著點心，邊咬邊笑地道，「我打小受傷就都會自己躱起來療傷，因為示弱死的更快。我從小沒掉過一滴眼淚，因為哭也沒用。這都事實啊。」
「你說你不在乎……」
「我是不在乎，事實就是事實，它並不是一種傷害。」秦非露齒而笑，又啃了一口糕便道，「但你們在乎。因為你們自認有顆什麼鬼柔軟嬌嫩的心？還是什麼同理心，慈悲心之類？隨便！你們自己要覺得我可憐，我有強迫你們嗎？」
秦非吞掉整塊糕，口齒不清地再道：「既然不施捨我一下，對不起你們的小心肝，我正好沒錢，就互取所需而已。」
梁淵嘆氣，他知道秦非堅強到無敵，也知道秦非不以常理來看世間。但大家同為人，在同一世間，總有一天，他希望，秦非能走進這塵世，感受為人的情感。人的情感可以很美好，人的心可以非常溫暖，他真得希望秦非能明白：我願意為你感傷身世，落你不懂的淚，我願意追著你跑，只求你吃飽穿暖有人伴，我願意讓你笑我傻的，竟在乎你的不在乎，我會是你的朋友，即使你不要，我必不棄你。
秦非斜眼看著梁淵，又是一副想勸自己，什麼溫暖人心之類的，想了想就道：「你幹嘛對我這麼上心，你喜歡男的啊？」
梁淵心想，好歹也練了一年功夫，又身懷州珠，有機會揍一揍這小子了吧？
「你喜歡童子啊？我很快就會長大，而且還會比你高壯。」
梁淵再想，不然找晉文聯手？晉文也想揍他很久了，可晉文的武功實在是……
「那是就只喜歡我囉？我是挺特別的，可是……」秦非毫不客氣地，把梁淵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然後還毛手毛腳的摸了幾把，拍了幾下。
梁淵覺得自己的手有點抖，很想現在就動手！
秦非還靠近梁淵，聞了幾下。最後嫌棄一把的說：「我才不要哩。」
梁淵用盡力氣，才沒把「滾」字罵出。
秦非還沒完，搖搖頭地說：「你看你，憋成這樣。你快二十了吧？快去娶一個媳婦啊！少來煩我！」
＊
「你要小心哦，他喜歡年輕男子。」秦非對晉文說。
「什麼！」晉文一臉不敢相信。
梁淵難得蹦著個臉。
「哦，看來你過期了，」秦非表演無奈嘆息，「他大概只喜歡我這種年紀的。」
晉文：「……」
梁淵：「……」
＊
秦非看著遠方的女子。嗯，長的跟晉文真像。
說到晉文這貨，人是文不文武不武的，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盤，講到錢就精明的很。雖然他個性軟心腸也軟，但規矩很多，老是唸秦非偷搶拐騙的事，整天要他往什麼正途走先，還跟梁淵說什麼別給小孩錢，省得秦非拿去為非作歹。
秦非還不樂意騙晉文了呢。又沒能搞到多少錢，晉文還是個小心眼的個性，拐了他一次會被他唸一年，煩死了。倒是今個聽說他妹妹要來學宮了，秦非想著，晉文那個性根本娘們，他說他妹妹跟他很像，那就是娘上加娘，那不就是姥姥？嗯，若像老人家耳根子軟的，說不定很好騙？
秦非再仔細看著，雖然她載著面具，遮住了她近半的臉，但秦非還是能憑側面，就推斷出她的長相，和晉文有如雙生。只是，倆人也還真不像。晉文心思細膩，溫和秀氣，最愛啐啐唸。他這個妹妹，看起來倒是個性爽朗，大而化之的。只見她和其他人說說笑笑，不知什麼惹高興了她，她垂著手也不掩什麼袖，開心地哈哈大笑。
秦風看著看著，索性就就趴在屋簷上，愈看愈專注。只見她和其他人一樣，挑挑翻翻了幾本書，撿看了一些竹簡，聽人說了一些課啊，講者的介紹。最後也是沒個准，只隨意挑了堂課，就開始旁聽。
都是這樣的，初時一切都新奇，一刻鐘後大概就在想，等下要去那裡走走逛逛。半個時辰後就在想，怎麼還沒下課？再撐個半刻鐘，就開始扭捏：要不今天先上到這就好？接著開始掙扎，心想自己初來，實在不好意思就這樣走了，怎說也是王女，可不能丟州家的臉。可是這課好無聊啊！實在好難撐著點……然後就開始打瞌睡。
這很平常，大多數來學宮的人都這樣。秦非笑著看她終於趴在桌上睡著了時，他才發現她很不一樣。因為，自己竟一直看著她，這都快二個時辰了，眼都沒離開過。呵，這可真是稀奇了，當初梁淵那貨，若不是身擁州珠又不是個笨的，自己還懶的理他。秦非自知自個對什麼都沒什麼興趣的，這女子到底是那裡有趣呢？
秦非邊想邊直盯著她看。也不知是不是他看的太熱切，那女子竟察覺到了？她睡到一半，迷濛的睜開眼睛，抬眼竟就對上了遠方秦非。一開始，她以為自己睡迷糊了，怎遠方屋頂上，有雙亮亮的眼朝著她發光呢？好奇地再撐開眼，定睛一瞧，還真有個小孩趴在屋瓦上，二手托腮著看著她。真有趣，她朝那孩子笑了一笑。
秦非突然覺得心跳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眼裡淨是好奇，腦子不斷地轉著：剛剛，她是對自己笑了；剛剛，自己的心是多跳了一下；現在，他感覺到歡喜，還有很開心。他明白了，原來啊原來，原來真的有啊。
秦非落下屋頂，翻過高牆，跑過曲徑，直衝到學殿。看到人就疾疾撲上，緊緊摟住後，昂頭看她道：「我喜歡你，做我的女人吧！」
「……」梁淵無視他的問題，只問，「你不曾哭過嗎？」。
「為了點啥得哭？」
「你受傷中毒時？」
「眼淚能療傷解毒？」
「……」
秦非不理梁淵的沉默，只低垂著眉眼，嘟著嘴地問他：「你看看啊，若我把我可悲可嘆的過往告訴晉文，然後跟他說：可憐我就給我錢！你覺得能要到多少？」
「……」梁淵輕嘆，「你何必……」
「你們不是想可憐我嗎？我就配合囉。」秦非打斷梁淵的話，接著從桌上撿了塊糕，大咬一口道，「不過收點配合費。」
「晉文要知道你騙他……」
「我哪騙他了？我講的句句實話。我一出生就剋死母親，被稱為是兇神悪煞投胎，所以從小就沒人理沒人愛，這，是事實。我從小就被哥哥們妒忌，怕我長大後力量太強他們鬥不過，分別派了刺客來殺我，哎，我估計我父王可能也派過，我沒證據而已，總之，這也是事實。」秦非吃著點心，邊咬邊笑地道，「我打小受傷就都會自己躱起來療傷，因為示弱死的更快。我從小沒掉過一滴眼淚，因為哭也沒用。這都事實啊。」
「你說你不在乎……」
「我是不在乎，事實就是事實，它並不是一種傷害。」秦非露齒而笑，又啃了一口糕便道，「但你們在乎。因為你們自認有顆什麼鬼柔軟嬌嫩的心？還是什麼同理心，慈悲心之類？隨便！你們自己要覺得我可憐，我有強迫你們嗎？」
秦非吞掉整塊糕，口齒不清地再道：「既然不施捨我一下，對不起你們的小心肝，我正好沒錢，就互取所需而已。」
梁淵嘆氣，他知道秦非堅強到無敵，也知道秦非不以常理來看世間。但大家同為人，在同一世間，總有一天，他希望，秦非能走進這塵世，感受為人的情感。人的情感可以很美好，人的心可以非常溫暖，他真得希望秦非能明白：我願意為你感傷身世，落你不懂的淚，我願意追著你跑，只求你吃飽穿暖有人伴，我願意讓你笑我傻的，竟在乎你的不在乎，我會是你的朋友，即使你不要，我必不棄你。
秦非斜眼看著梁淵，又是一副想勸自己，什麼溫暖人心之類的，想了想就道：「你幹嘛對我這麼上心，你喜歡男的啊？」
梁淵心想，好歹也練了一年功夫，又身懷州珠，有機會揍一揍這小子了吧？
「你喜歡童子啊？我很快就會長大，而且還會比你高壯。」
梁淵再想，不然找晉文聯手？晉文也想揍他很久了，可晉文的武功實在是……
「那是就只喜歡我囉？我是挺特別的，可是……」秦非毫不客氣地，把梁淵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然後還毛手毛腳的摸了幾把，拍了幾下。
梁淵覺得自己的手有點抖，很想現在就動手！
秦非還靠近梁淵，聞了幾下。最後嫌棄一把的說：「我才不要哩。」
梁淵用盡力氣，才沒把「滾」字罵出。
秦非還沒完，搖搖頭地說：「你看你，憋成這樣。你快二十了吧？快去娶一個媳婦啊！少來煩我！」
＊
「你要小心哦，他喜歡年輕男子。」秦非對晉文說。
「什麼！」晉文一臉不敢相信。
梁淵難得蹦著個臉。
「哦，看來你過期了，」秦非表演無奈嘆息，「他大概只喜歡我這種年紀的。」
晉文：「……」
梁淵：「……」
＊
秦非看著遠方的女子。嗯，長的跟晉文真像。
說到晉文這貨，人是文不文武不武的，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盤，講到錢就精明的很。雖然他個性軟心腸也軟，但規矩很多，老是唸秦非偷搶拐騙的事，整天要他往什麼正途走先，還跟梁淵說什麼別給小孩錢，省得秦非拿去為非作歹。
秦非還不樂意騙晉文了呢。又沒能搞到多少錢，晉文還是個小心眼的個性，拐了他一次會被他唸一年，煩死了。倒是今個聽說他妹妹要來學宮了，秦非想著，晉文那個性根本娘們，他說他妹妹跟他很像，那就是娘上加娘，那不就是姥姥？嗯，若像老人家耳根子軟的，說不定很好騙？
秦非再仔細看著，雖然她載著面具，遮住了她近半的臉，但秦非還是能憑側面，就推斷出她的長相，和晉文有如雙生。只是，倆人也還真不像。晉文心思細膩，溫和秀氣，最愛啐啐唸。他這個妹妹，看起來倒是個性爽朗，大而化之的。只見她和其他人說說笑笑，不知什麼惹高興了她，她垂著手也不掩什麼袖，開心地哈哈大笑。
秦風看著看著，索性就就趴在屋簷上，愈看愈專注。只見她和其他人一樣，挑挑翻翻了幾本書，撿看了一些竹簡，聽人說了一些課啊，講者的介紹。最後也是沒個准，只隨意挑了堂課，就開始旁聽。
都是這樣的，初時一切都新奇，一刻鐘後大概就在想，等下要去那裡走走逛逛。半個時辰後就在想，怎麼還沒下課？再撐個半刻鐘，就開始扭捏：要不今天先上到這就好？接著開始掙扎，心想自己初來，實在不好意思就這樣走了，怎說也是王女，可不能丟州家的臉。可是這課好無聊啊！實在好難撐著點……然後就開始打瞌睡。
這很平常，大多數來學宮的人都這樣。秦非笑著看她終於趴在桌上睡著了時，他才發現她很不一樣。因為，自己竟一直看著她，這都快二個時辰了，眼都沒離開過。呵，這可真是稀奇了，當初梁淵那貨，若不是身擁州珠又不是個笨的，自己還懶的理他。秦非自知自個對什麼都沒什麼興趣的，這女子到底是那裡有趣呢？
秦非邊想邊直盯著她看。也不知是不是他看的太熱切，那女子竟察覺到了？她睡到一半，迷濛的睜開眼睛，抬眼竟就對上了遠方秦非。一開始，她以為自己睡迷糊了，怎遠方屋頂上，有雙亮亮的眼朝著她發光呢？好奇地再撐開眼，定睛一瞧，還真有個小孩趴在屋瓦上，二手托腮著看著她。真有趣，她朝那孩子笑了一笑。
秦非突然覺得心跳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眼裡淨是好奇，腦子不斷地轉著：剛剛，她是對自己笑了；剛剛，自己的心是多跳了一下；現在，他感覺到歡喜，還有很開心。他明白了，原來啊原來，原來真的有啊。
秦非落下屋頂，翻過高牆，跑過曲徑，直衝到學殿。看到人就疾疾撲上，緊緊摟住後，昂頭看她道：「我喜歡你，做我的女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