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宵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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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7-05
10點過後的街頭。
下班過後的毛利 志久騎著自己的亮黃色重機,奔馳在少人的道路上。
此時,有名身著艷紅連身裙的女子,突然從路邊衝出來馬路上,擋在毛利的機車行駛的路徑上。
還好他反應快速,在撞上女子前十幾公尺處就按緊了煞車。
刺耳的煞車聲蓋過了毛利的意識。
直到他反應過來時,機車前端剛好停在女子身前,而對方則高傲地舉足,踩在靜止的重機前輪上。
「給我停下來!」
「妳是……」
毛利定神一看女子的面貌,他認識對方。
「遠野 淨琉璃……妳怎麼在這裡?」
要是一般的駕駛,早就罵翻了這種敢以肉身擋車的行為人。
不過毛利卻不解遠野的想法。
「違反約定不符合我的個性,但又不能在剛才被警方逮捕……我絕對不是因為愧疚才回來找你,你給我搞清楚了!」
赤紅著臉的遠野,以命令的口吻要毛利不要誤會她的意思。
不過欲蓋彌彰,遠野遵守約定的行為與不配合的語調,言行不一形成強大的反差,讓人覺得她真是傲嬌啊。
「不過我絕不接受非我制定的法律,也不想承認你連贏了我兩次的事實。」
「可是我真的差點逮住妳兩次。」
「給我閉嘴!我不承認、我不承認!」
氣急敗壞的遠野,連耳根子也染上了火紅。
她氣憤地握著拳,踩踏著重機的輪子,反覆踏了好幾次,要是不論機車會不會受損的話,她生氣的模樣格外的可愛。
「我有些事情要找你談談,不準拒絕我。」
強硬的姿態是她一直也放不下的堅持,可是心中仍有分愧疚的心情,不過自己又不想坦白。
這就是名符其實的「傲嬌」吧。
遠野心不甘情不願地要求毛利,帶她去家裡談事情。
(為什麼我會被綁在這裡……)
雙手雙腳被限制在木頭座椅上。
雖然是被麻繩圈銬在木頭上,沒有真正的綁死,但是我感到戰敗受俘虜的最低級滋味。
「你快點給我回來,不然我可是要生氣了!」
不過是要到這個卑微的小警察家中談點事情,我怎麼又被對方耍了一套。
大約是剛好適合一個小家庭居住的公寓,衣架上的衣服只有一套男性的衣服,地上沒收的棉被也只有一條。
櫃子上有個積著灰塵的相框,是一對夫妻,還有一個國小年齡的女兒。
毛利在相片中抱著女兒,女兒又抱著媽媽的脖子,三人和樂融融地笑在一起,幸福溢於顏表之外。
看似相當美滿的家庭,可是我感覺這間房間是空蕩蕩的,好像只剩下他一個人而已。
「妳想要喝什麼,咖啡還是果汁?」
「都不要,你馬上過來給我鬆綁!」
把我綁在椅子上之後就去翻冰箱的毛利,我快要對他沒有耐心了。
毛利抱著幾瓶飲料走過來。
「其實我也有點事情想和你談。」
不知道他有什麼事情想要說,不過我現在很不高興,於是大聲地命令他。
「把我鬆綁,否則我不會願意聽你說話。」
「好,我鬆綁。」
四條麻繩同時斷裂掉在地板上,自動慢慢地縮回去褲管裡面。
(一來就受到不禮貌的對待,快氣死我了。)
「妳要喝嗎?」
毛利遞給我罐裝飲料,可是我現在完全沒有這個心情,一掌把它推開,結果掉落在地板上。
我走到走廊上,和他保持一定距離。
「你要去哪?」
「離我遠一點!」
「那我要怎麼和妳說話。」
「把人綁在椅子上,你覺得有人會喜歡嘛!」
「對不起……」
「你給我的第一印象很糟,我快不想聽你說話了,有什麼事情快點說完,本王沒有多餘的時間,讓每個大臣一一諫言。」
「其實我覺得妳好像我的女兒……」
「她叫什麼名子?」
「凜花……我的女兒叫做凜花。」
好像說到了什麼傷心事,毛利頭低的不能再低。
「凜花不在你的身邊嗎?」
「不在了,永遠不再了……」
「她是出了什麼意外而離開了人世?」
「不是意外……是他殺。」
「他殺……兇手是誰,還有因為什麼原因?」
「凜花她從小脾氣就不太好……」
話說到一半,然後意有所指地看著我。
「別說什麼「就和我一樣」之類的話。」
「我正想這麼說。」
竟然說我脾氣差……算了,我的確是這樣的人,但我絕不會亂發脾氣。
「因為這樣的個性,她在五年級時,與班上的男同學相處得不是很好。」
「所以說,是霸凌嗎?」
「不是,她和女同學相處得很好,聽她說有男同學想找她麻煩時,女同學都會出來幫助她。」
「那麼是因為什麼?」
「因為惡作劇……有個男同學在她要走的樓梯上偷偷撒了油,害她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重傷到腦袋,後來……因為傷的太重了,不久就離開了。」
說到女兒去世的傷心往事,就算是成年人也不禁留下哀傷的淚水。
毛利單手拭去眼眶旁的淚水,我過去試著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說:
「很多惡作劇都是因為沒料到最嚴重的後果,才會有人敢這麼做,不論是大人或是小孩都有可能。」
「可是凜花……凜花她又沒做什麼對不起對方的事情,為什麼要……」
「光是看人不順眼就足夠成為他傷害凜花的理由,這世界就是這樣,人們只因為小理由就可以殺人,甚至可以因為想滿足自己的慾望,就有意無意地傷害他人。」
雖然這句話我可能說不出口,因為我也是這樣,為了自己的目的掠奪人民、弒殺父母……我從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正確、我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可是……可是,如果連自己都不支持自己的話,還有誰能幫我拿到『終界王權』……
……我……已經沒有後路了……
毛利一直沉默不語,於是我換個話題好了。
「那你的妻子呢?」
「梨花……梨花她……」
(原來妻子叫梨花啊。)
「……她在緝捕一件槍枝交易的案件中,死於與歹徒的槍戰中。」
「她也是警察對吧?」
「我比梨花小四歲,她是我的長輩,也是因為她,我才會就讀警察大學,然後當了警察。」
「所以你們是先結婚,還是你先當警察?」
「兩人當警察之後,懷了凜花才結婚。」
「也就是說,你們可能漠視了凜花。」
「我其實和梨花討論過,凜花的脾氣會不好,是不是因為我們不在她的身邊。」
「缺乏父母親的愛,小孩子的個性會變得畸形。」
這句話也是在說我自己,因為我從小沒有體會過什麼是真正的家庭溫暖,導致我扭曲的人生只剩下取得『終界王權』這個目標。
說到這裡,我還是不知道毛利想和我說什麼?總不可能是隨便找一個陌生人聊天吧。
「和你談到了現在,我還是不曉得你一開始和我談家裡事的理由。」
「覺得妳生氣的模樣很像凜花……我可以知道妳想要做什麼嗎?」
「難不成你要幫我拿到『終界王權』。」
「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我可以幫忙妳,只要妳不再搶銀行。」
(這、這個人是爛好人還是個傻瓜?)
「無論你是因為什麼理由想要幫助我,這可能是一場世界級戰爭,你有沒有想清楚。」
「因為妳又很像梨花,對一件重要的事情很固執,說什麼都一定要完成,所以我想幫妳。」
(也就是說,他把對自己已逝的妻子和女兒來不及愛護的心情,全部投射到我身上……不曉得該哭還是該笑呢。)
『對方已經說要幫你了,妳就不要太果斷拒絕吧。』
天邪鬼這時突然插話進來,像是來說服我的,我想了想之後說:
「我有權可以婉拒你的幫助,因為我不需要一個,連我的意志都還未知,就茫然跟隨的士兵,這樣你一旦在某日知道我的計畫,卻和本王持相反意見的時候就會離開,並且可能對我造成無法預測的傷害。」
「我其實沒想這麼多,就只是想幫助妳。」
「你要幫助的人,是我,還是妻兒!」
「…………」
這時志久靜得不能再靜,我先離開好了,暫時讓他多想想。
「抱歉,改天我再詳細說明『終界王權』,這不是兩三句就能解釋清楚。」
「不然我能聽聽簡單的說明嗎?」
「『終界王權』就是統治『終界』的王之權利。」
「那妳要統治那邊要幹麻,而且『終界』是哪裡?」
「『終界』的兩位女神,預計將『終界』的人民移居到地球上,也就是說,我爭奪的是統治地球的王位。」
「這是遊戲還是小說中的情節嗎。」
「算了,我不高興繼續說下去了。本王要回去皇宮!」
(每個人都恥笑著我的夢想,但又不知道能力出現背後的真正意義,我怎麼生活在這群安穩度日的人群中,自己一個人憂國憂民,這樣不是顯得我很蠢嗎!)
「等等。」
「偏不等!」
毛利追著我出來。
「要不然我送妳回家,這麼晚了女孩子走在路上會有……」
「你想說會有危險是吧,要是我連自我保護的能力都沒有,我要怎麼作一個當王的白日夢!」
「可是妳剛才不是很堅定的說要當地球的王。」
「你不是認為我在開玩笑嗎!還有啊,我為什麼要搶銀行。」
「不是為了錢嗎,還有其他理由?」
「對,只為了錢。一個警察月收入不過那一點,雖然相較之下不算太差,假如我想要蓋一個,像中國紫禁城那麼輝煌的宮殿,需要耗費多少資金、耗費多少少人力、耗費多少時間!每個人聽到我的夢想是這麼的艱辛,都嘲笑著說是不可能完成的白日夢!」
「……我盡我的能耐幫助妳。」
「你是否能明白我的目標,我還是很懷疑,而且我自認不是個好人,做的不見得是好事,這樣你照樣要幫我嗎。」
「可以知道要做什麼事情嗎。」
「大概只有需要戰爭的時候,才需要有人幫我,因為有更多事情是我自己一人處理,你們也幫不了。」
「敵人是誰,還有要傷害人這一點,我做不下手。」
「那我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再見。」
「先不要走啊。」
又是一個扭扭捏捏無法成大事的人,為什麼社會上每個人都沉溺在安樂之中,難不成只有我一個人想要拿到『終界王權』,不可能吧!
「你把電話留給我吧,之後我再清楚解釋,這個世界大多數人尚未察覺到的真相,到時候你應該會願意跟隨王的腳步、聽從王的命令。」
「要是我能理解的話……」
「拜託,考上警察的人,腦袋至少要比一般人靈活一些,總不會連本科幻小說都讀不進去。」
「我其實平常不看書。」
「唉~算了。」
難不成他是只拚考試前夕的學生嗎,真懷疑他是怎麼通過國家警察考試?
「我回去了,你要多小心一點,現在這個社會很危險。」
「梨花……是梨花嗎……」
志久失神地看著我,又再次把我當成他的妻子。
可見失去妻兒的痛苦,在他心中留下了無法抹滅的深刻傷痕。
我其實還記得房間中還有女兒的玩偶、妻子的衣服,還有重機坐墊底下另一頂安全帽,上面還沾黏著應該是妻子的栗色頭髮。
他越來越靠近我,然後突然伸手緊抱住我。
「梨花,妳出門也要小心,不可以、不可以再遇上『希格斯』的人。」
(哇啊──他在做什麼啊!)
我心裡大驚,可是又不能夠推開志久……但是他抱得我好痛啊!
『希格斯』這個名字我好像有聽過,應該是俄國的軍火大廠,該不會他們進貨軍火到日本吧?好像他們有私人軍隊,不太確定……?
「不好意思,我、我又失控了,真是對不起。」
「真是的,衣服都弄亂了,你常常發作嗎?」
「有時候會……一開始有看過精神科醫生,說是創傷症候群。」
「這次我真的要回去,不要再抱住我了。」
「對不起……」
「回去我要想辦法讓你加入我的麾下,等待王的聖旨吧。」
走出去志久住的公寓之後,關上們的響聲才讓我腦袋頓時清醒了。
(我原本要和他談敵我界線的範圍,但是他好像可能變成我的士兵,不,我絕對會把他招募進來!所以結局還不錯啦。)
「回家做下一步的計畫吧。」
回到家之後,有人在我的家門口等待著。
「原本正要打電話給妳,結果剛好來了。」
「「姊姊!」」
兩個小傢伙,一人一隻手套著我的靴子,蹦蹦跳跳的朝我撲過來。
「這麼快就完成了啊。」
「只要拖延一些其他的訂單,馬上就可以完成了。」
「真是謝謝你,進來我家坐坐吧。」
「姊姊、姊姊。」
「點心、點心。」
「好,進來吃點心。」
「太好了!」
打開房門,邀請三人進來。
「我可不可以先試穿鞋子,還有你有在我照我的要求做嗎?」
「先等一下。」
基洛夫拿下在兩個小傢伙手上的靴子,擺在玄關的鞋櫃上。
「好吧,我先去拿錢。」
「等等。」
他叫住我。
才一轉身,基洛夫拿出口袋暗藏的軍用小刀,俐落地翻出刀子,帶著殺人般的氣勢,猛力往靴子刺下。
「好帥喔,爸爸。」
「好酷。」
兩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小傢伙,還在稱讚她的爸爸,但是我的新鞋已經壞了!
「你在做什麼!」
「妳看看。」
還以為鞋子已經壞了的我,看著基洛夫遞過來的刀子……刀尖彎曲了!
鞋子則……沒有半點傷痕!?
「這也太堅固了吧。」
「我只是照著小姐的要求,利用特殊的工法做出來。」
「怎麼連刀子也刺不穿,到底是由什麼工法製成的皮革?」
「這是商業機密,恕我不能公布。」
我不只是對鞋子的製作工法感到興趣,還有……基洛夫剛才的身手,以及眼神中帶著的凶氣,簡直像是個戰場老兵或職業殺手。
「姊姊,布丁。」
「姊姊,果汁。」
「啊~~~你們等一下啦。」
我還沒試穿鞋子,小傢伙就牽著我的手,硬把我拉進去。
(算了,反正基洛夫做的鞋子總是非常的服貼我的腳形,我才會每次都跟他訂製鞋子。)
「姊姊……」
「……那兩個箱子是什麼?」
「是可以帶妳們出去玩的資金。」
「「太好了。」」
「基洛夫,我這禮拜可以帶著她們出去逛逛吧。」
「不要去危險的地方我都接受。」
「不會的,看她們要去百貨公司,還是電玩中心,放心,有我在,小傢伙不會出事。」
「這樣子我就安心了。」
鏘、鏘,金屬扣環被打開的聲音。
「哇~~~」
「好多啊~~~」
向人民催討來的債款,一疊一疊地散落在地板上。
可能有生以來,沒見過那麼多錢的兩個小傢伙完全看呆了。
「這些錢是怎麼回事?」
基洛夫想打探我的計畫。
「出國用。」
「出個國不需要這麼多錢吧。」
「當然大部分的資金都是要投資我的王業啊。」
「看來妳的事業也做得不小。」
用什麼「也」字……怪怪的?
「姐姐、姐姐,這樣可以買多少條巧克力?」
「妹妹、妹妹,這樣可以買多少個布丁?」
兩個只想著吃的小傢伙,彼此互問這種幼稚的問題。
「都不買,快點把掉出來的錢塞進去箱子裡面。」
「「欸~~~怎麼這樣。」」
「快點,不然我不帶妳們出去玩喔。」
被我威脅的小傢伙們,馬上以快得不像話的速度,把錢收好,箱子推到牆邊,然後跳到沙發上和爸爸坐在一起。
「為什麼我叫妳們收拾房間都沒這麼快啊。」
基洛夫左右手抱著小傢伙,搔她們癢又搖來搖去,三個人打鬧在一起。
「哈哈哈……住手啊,爸爸。」
「哈……我們會收拾房間,哈哈……」
「下次要聽爸爸的話喔。」
「「好~~~」」
小傢伙們笑著答應,不過可能下次就忘記了。
「妳們自己去我的冰箱拿點心,基洛夫,提出鞋子的價格吧。」
我控制飲食且不太吃甜食,之所以冰箱裡面會有點心,都是準備給兩個小傢伙吃。
把她們趕到旁邊之後,就和他提到錢的問題。
「這次因為採用比較特殊的工法,製作的鞋子硬度可比鐵靴,但是只比一般皮革重兩倍而已,我想妳不會太介意重量吧。」
「完全不用在意重量,我反而比較想要硬度,穿著它踢人應該很痛吧。」
「裡面我加裝了可以吸收衝擊的軟墊,保護腳趾不會受傷。」
「這倒是有點多餘了……提價格吧。」
「十萬,以這個價值不為過吧,名牌鞋子明明材料都差不多,貴就只貴在品牌上,但我的可是真材實料。」
「要是十萬塊可以順便知道製作過程就好。」
「拜託,只有這個不能賣。」
基洛夫苦笑著,看來背後的秘密相當寶貴……好想知道喔。
「我只能說,有人研發出加工「GIFT」的技術,但我只是拿到材料。」
「也就是說,你那邊有管道,甚至可以聯絡到有技術的上游。」
「可以是可以……抱歉,我不能多說了。」
基諾夫吊人家胃口的技術真是一流,可能要之後才能從他口中套出詳細內情了。
隔天中午,學校屋頂(學生會會長私人領域)。
我邀了正熊上來屋頂,可是他遲遲未來,所以我和守型先開始吃起了便當。
「Queen的料理,實在美味。」
「多謝誇獎,這是妳應得的獎賞。」
守型坐在地板上看著被欄桿遮蔽住的天空。
而我正好相反,坐在座墊上,180度倒轉過來,漂浮在空中看著沒被擋到的空色。
我的世界(重力)和所有人完全不同,我的視野也和其他人正好相反,這就是身為一個王與常人的不同之處。
「碰!」,鐵門碰撞到水泥牆壁發出巨大聲響。
(是誰敢在我一人,獨自沉溺於自我世界時打斷我!)
「我來晚了,剛才和同學有點事。」
正熊終於姍姍來遲,我其實也不在意他到底哪時候會來,反正沒來頂多就是把我的手做便當找其他人分掉,自願者絕對不少。
至於我平時不帶便當到校的原因,是因為有過度迷戀我的同學會偷走我的便當,導致後來我連自己的隨身物品都相當小心的收好。
「過來一起坐吧。」
我還是有意想跟他培養好關係,轉頭呼喚他過來。
「我坐另外一邊可以吧。」
「請便。」
就在正熊貼近我的那一刻,守型瞬間斜眼瞪著他,好像有意想把他趕走的樣子。
「我說守型啊,眼神可以好看一點嗎。」
「Sorry.Queen.」
守型表現的樣子都不太像正常女孩子,不過我也不怎麼糾正她,我曾經想把她打扮的可愛一點,例如梳頭髮或綁個蝴蝶結,每次她都害羞地拒絕我。
可能是小時候,因為家人想要有個男孩子卻生了個女孩,結果家人的期待影響了她的性別認知觀,導致我也很難糾正她的觀點。
「妳這樣吃便當,難道不會有事?」
正熊對我倒立漂浮在空中,吃著便當的行徑感到不解。
「難不成你認為我是第一次這麼做,我會蠢到連喝口水都嗆到。守型啊,來為妳的王倒杯茶。」
「Yes.Queen.」
我向上舉著杯子,守型打開保溫瓶,裡頭的紅茶逆著重力往上倒入我的杯子中。
「這樣你清楚了吧。」
「哦~看起來好好吃的便當啊。」
正熊打開蓋子欣賞著內部的菜色,完全沒有理我。
「你把我當成傻瓜了嗎!」
「才沒有這回事,我反而很佩服會做菜的妳,讓我感覺自己隨便炒的菜都像是廚餘一樣。」
「那你剛才是在做什麼。」
「哦……謝謝遠野同學的便當,我要開動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男人是呆子還是蠢蛋,聽不懂我說的話。)
說不定他只在戰鬥中才派得上用場,我快沒有意願想要僱用他當我的士兵。
「怎麼,你們兩人的菜色都不同?」
「因為守型喜歡吃炸物,我放了炸薯條、炸雞塊、天婦羅,但我不喜歡油膩的東西,所以我這邊是水煮的青菜,還有清蒸的魚,你的便當我就把兩種料理分開放在一起……」
「嗚,好吃,妳的手藝真好。」
「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這麼生氣要幹麻?」
「妳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我一直很讚賞妳作的便當啊。」
「問題不是這個!」
「Queen的意思是指你要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舔著飯碗。」
「沒錯、沒錯,像條下賤的狗一樣,跪在我的腳前舔……不是啦,守型妳別亂說話,害我也跟著附和。」
正熊苦笑著,這下子我就沒有機會要求他對我保有敬意。
算了,人家不想管了!
一頓餐的時間,就在有點雜亂的對話中渡過。
下午,我來到學生會開始每周會報。
總是會有幾個同學比我早到,所以每當我一開門就……
「「恭迎學生會會長遠野 淨琉璃駕到。」」
受到如皇帝般的待遇,所有人點頭迎接我進來,這樣很好~這樣很好~
「你們好啊,關於這周學校內部發生的事,都統整好了嗎?」
「已經統整完畢,但本周事項較為重要,請遠野會長仔細過目。」
書記是鈴木 粉及鈴木 黛雙胞胎,因為彼此不想要分開,於是我一次命令兩人當書記。
他們帶著黑框眼鏡,留著柔順的黑色長直髮,瘦尖的臉型帶有濃厚的文學氣息,好像也有一部分人喜歡這種類型,她們在校的知名度不比我低。
兩人各自遞上一份由迴紋針固定好的文件,內容總共有十頁以上。
「請等我聽完所有人的報告最後再來讀,下一位。」
「這學期園藝社比較少人,照顧花的人也變少了,花圃裡面長出雜草,還有的花長得不好看。」
這位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男子,是學生會的藤原 家植庶務,他故意把頭髮往上梳,衣服的第一、二顆沒扣上,行為看似不檢點,但是他放學後還會主動留下來,注意學生及學校的情形,有異常的地方馬上就會打手機向我報備,像有學生故意晚留、公用器材損毀……等等,他都會一五一十地報告,學校環境會這麼好,有一部份也要歸功於他。
「這……我改天去問問園藝社的社長,拜託他們加強花圃的管理。」
「假如沒辦法的話,要怎麼辦。」
「不然你放棄熱音社改加入園藝社,放學留下來幫助他們。」
「才不要哩!」
「我可是很認真的喔。」
「萬萬不可以,我放學後還要約會,拜託淨琉璃大小姐饒過我好不好。」
「高中生談戀愛,罪加一等。」
「不要啊,而且我又不是在學校,我是和校外的女子……」
「勾引良家婦女,判處極刑。」
「哇啊──」
也就是因為這個好相處的態度,以及做事認真,我才會把他邀進來,真的很感謝他充當學生會的開心果,大家也都很頻繁地對他開玩笑話。
家植在男生群裡面人緣也很好,除了少部分壞同學還有風紀委員長以外,幾乎是每個人他都可以搭得上話。
「咖啷」,門把轉開了,踏入學生會的嬌小身影是一年級的櫻井 迷迷子同學。
「嗚喵,藤原!你又違反了制服規定,頭髮也不合格。」
留有及肩的栗色短髮,在生氣的過程中,嘴巴會半張開,露出尖尖的虎牙,身高可能快不及150公分,體型更是國中生的樣子,至於胸部……這是她心裡的痛,就不要故意提及了。
「咕……迷迷子大小姐,您今天來的真早啊。」
藤原在講話過程中,要是氣勢被對方壓制,都會加上大哥或大小姐的敬稱。
「我一向都是六點起床,六點半出發去搭車到學校……嗚喵,這不是重點啊!」
迷迷子一生氣起來都會「嗚喵、嗚喵」的叫,真是可愛。
「我要代替學校懲罰不守規矩的壞學生,嗚喵!」
只比桌子高一點的迷迷子,在還算寬敞的學生會裡面,追著比她高了至少兩顆頭的藤原庶務。
「風紀委員長,走廊不可以奔跑。」
「嗚喵!都是、都是因為這傢伙害的,害我忘記了。」
「多餘的理由就免了,要怪就要怪自己。」
「嗚喵……」
被我訓了一下之後,原本是全校最意氣風發的風紀委員長,馬上就把頭低下來,我差點就因為桌子太高看不到她在哪裡。櫻井同學抱歉啊,妳實在太迷你了。
差點又被風紀委員長抓到的庶務,趁這個大好時機趕緊溜出學生會外。
「讓我聽聽妳的本周報告。」
「嗚喵!」
感覺她好像把這句話當做「是的」在回應我。
「雖然風紀委員們有加強取締,學生不可以帶『神器』到校,但每周或多或少會沒收幾件,可是大多數學生是故意假裝是『神器』,但其實是比較華麗的裝飾品。」
「果然這個問題沒有消失……」
「都怪我們無能,敗壞了學校的風氣。」
「請抬起頭,妳沒有做得不好,敗壞風氣的人追根究柢來說還是違規的人。要是沒有罪犯,國家會永遠和平,但就是因為不可能沒有罪犯,才會需要維護社會和平的正義使者,你們的任務很艱辛,又很值得鼓勵,希望你們能夠繼續加油。」
「嗚喵!謝謝遠野學生會會長。」
「其實叫我本名就好了,稱呼是多餘的。還有妳過來我這邊,我要好好犒賞妳一番,感謝妳平日的辛勞。」
男生不在,這裡就由我們這幾個女生包場了。
把她邀來我的身邊之後,我一隻手摟著她,另一隻手摸著櫻井的前額,就像是撫摸寵物一樣,她舒服的眼睛瞇成一直線,嘴巴還頻頻發出「嗚喵」的音。
「好了,獎勵到這邊就結束了。」
轉頭看著風紀二人組,她們若有所求地同時看著我。
「難不成妳們也想要。」
兩人羞紅著臉頰,看著我不發一語。
「那妳先離開吧。」
「嗚~……喵~……」
把櫻井推開之後,她還沉溺在剛剛的幸福氛圍裡面,精神迷離搖搖晃晃地離開學生會。
「再來我一邊聽妳們講解、一邊授予獎勵吧。」
兩人各拿起一份報告,搶著誰要先向我報告。
「就以報告完成的時間前後,決定誰先報告吧,反正都有獎勵,不用急。」
「我先開始。」
黛解開迴紋針後,攤開紙張,擠到我的屁股旁邊開始講解,我也開始撫摸著她的頭。
「這陣子有越來越多學生,在校外受到不明人士持銳器襲擊。」
「警方有抓到人嗎?」
「還沒有,但是我蒐集一下受害者發生事情的地點,都在……」
她指著條列事發地點的紀錄,我發現……
「都在暗巷,以及公園,還有地下道,時間大多也是在九點、十點以後。」
「就是這樣。」
「那還有更詳細的資料嗎?」
「在我這裡。」
推開雙胞胎姊妹,粉接著硬擠到我的屁股邊。
「我把受傷學生的口述,以及他們請病假,在醫院的傷診報告拿了過來。」
「……全身多處淺淺的傷痕,傷口切面很平整。」
「沒有人受重傷,經過包紮之後隔天照常能夠上學。」
「不過學生們各個人心惶惶。」
「嗯,我知道,這絕對是愉悅犯的行為,必須快點揪出來才行。」
沒有要置人於死地,但是最近有學生還有路人深受其害,我絕不能夠坐視不管。
「假設受傷的同學就算都是被偷襲好了,總不可能沒看到犯人的長相或身形吧,怎麼報告中都沒提到?」
「這個嘛……」
「所有人都說是一陣風吹過,然後皮膚就流血了。」
「一陣風是吧,我試著調查看看。」
「「這不是很危險嘛!」」
「要是一個王沒有能力守護自己國土的人民,那我這個王形同虛設,我會不顧自身安危,盡快將犯人揪出來,確保民眾的生活環境,不受這群賊犯騷擾。」
「「會長……」」
受到她們敬重的眼神,一股使命感從心底湧起。
對方十之八九是『神力』、『神契』剛覺醒,要不然就是意外撿到『神器』,想拿出來施展的小屁孩,這種人必須受到制裁才行。
「喂~毛利,你在工作嗎?」
我打電話給他,想知道在他的轄區內,有沒有這件事情的紀錄。
「我現在在派出所內,有什麼事?」
「最近有沒有收到有人深夜受到不明人士襲擊,全身出現多處淺層刀傷的案例。」
「因為這件案子,同事們最近特別加強巡邏,但受害者不停增加,犯人也還沒抓到,調監視器也沒看到可疑的身影。」
「這次好像不能依賴警方,我自己來好了。」
「妳千萬要小心一點,有問題隨時找我。」
「嗯,我知道。」
我想到最好的計畫,就是把自己當作誘餌,引誘犯人現身。
為了執行這個計畫,我也邀請了守型和正熊。
這次的行動正熊終於肯不抱怨,爽快地一口答應我,也許是只有正當的行為他才願意配合。
我們三人各自穿著學校制服,隨意在晚間的暗巷中閒晃。
「天邪鬼,要是有攻擊的話主動啟動能力保護我。」
『神契』的優點就是這樣,多一個人可以幫助我,啟動能力也較為方便點。
『不可以,女神早就說過了,不能夠主動替妳反射攻擊,除非是妳自己有意識到。』
「但是你願意看到『神契』的對象,受到突如其來的背襲嗎!」
『這又不管我的事,死了就代表妳沒有能力爭奪『終界王權』,再說,這能力還有妳的潛能,連兩位女神都有……期待。』
「你說的兩位女神期待著我的能力!?」
『我不能……再說話……被禁言……』
(沒有聲音了,不知道是假裝的,還是真的被兩位女神監控著?)
『神契』的缺點相當明顯,一旦身上的『寶石』受損,或者是『契約人』不願意聽話,或者是被女神們限制能力,雖然是最靈活的類型,限制也不少,非常符合俗話說的「有得必有失」。
「總之你要保護好我喔。」
舌頭上傳來一陣電擊般的刺痛感,絕對是『天邪鬼』又在反抗我的意思。
(真是的,我也好想要有『神力』啊,要藉由這個不願聽話的壞小孩才能施展異能,要是真的有意外的話該怎麼辦。)
下一刻,『寶石』發出更強力的電擊,痛得我摀住嘴巴悶吟。
「你要是敢再這樣整我,下次本王就不陪你洗澡了!」
『寶石』改發出極弱的電流,舌頭麻麻又癢癢的,但是也有點舒服,應該是他同意了的意思。
繼續在公園有路燈照明的道路上隨意走著,蚊蟲很多可是沒辦法靠近我。
這裡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只有少數野狗或者是在光亮區走動的路人。
「你會被禁言多久?」
舌頭傳來三次微弱的電擊。
「是三分鐘嗎?」
又傳來一次有點癢癢的電擊。
「你回答「是」,沒錯吧。」
反正他不能說話對施展能力沒有任何影響性,可是我很好奇女神有能力監視所有的『契約人』和異能者嗎?姑且當作是這樣吧。
感覺公園遇不到壞人,換個地方好了。
過了一段陣子。
這次來到已經打烊的商店街。
水泥的牆壁配合上微弱的燈光顯得格外的慘白,暗巷內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深怕裡面會有隻手把你拖進去。
我翻開手機一看,發現已經10點多了。
早應該睡覺的我,一邊走著,睏意也襲向我的意識。
正打算拿起新買的手機,聯絡其他地方的另外兩人時……當按好電話號碼的瞬間,手機突然被一陣風打落,右手掌滲出血液。
(果然來了嗎。)
360度轉身眼睛掃過周遭,卻沒有看見可疑的人影,亦或是活動的聲響,周圍靜得能聽清楚微風吹拂過的細微聲響。
(我意識到敵人的存在了,可以主動替我反射暗地裡來的攻擊了吧。)
『請不要認為我的能力是能不受限制地使用,要是不能遵照女神的指示,我的存在會徹底消失,這點妳要記好。』
(算了,不依賴你了啦,不過就只是輕傷,人家才不怕痛呢。)
其實我比較怕的是會在我美美的肌膚上,留下醜陋的傷疤。
「是誰!畏畏縮縮的算什麼正人君子,真有本事割下本王的頭顱就正大光明地出來!」
頸部吹過一陣風,我感到一陣刺痛感,發現脖子流血了,還有一些頭髮掉落在地上。
(這下子我生氣了……天邪鬼,全程啟動反射能力,一旦知道敵人的位置,本王就要揮下制裁的鐵鎚。)
『別忘了,妳的能力是隨使用時間消耗。』
(別管這麼多,要是我的身體被弄醜了,你也不會想看我洗澡。)
『我每0.3秒使用一次反射盾,減少使用時間的消耗。』
(這樣就對了。)
有時候不得已還是要動用美色,這可是一項可比核武強大,女人的最終兵器。
「你認為這樣很好玩嗎!傷害路人很有趣嗎!你現在欺負的可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柔弱女子。」
沒辦法藉由風的方向得知敵人的位置,所以我只好對空大喊,不只想激怒他,更想要引來其他人的注意,要是他被發現而開始逃走的話,我有絕對的信心可以追上他。
「不敢出來對吧,難不成是個擁有異能,才囂張得起來的軟腳蝦,我雖然沒有帶防身武器,但絕對不怕你這種社會的敗類。」
說出自己的假弱點,又用言語激怒對方,希望這個激將法能夠成功。
故意裝出驚慌的臉孔,小跑步奔向更危險的小暗巷裡面,假設對方真的有傷害人的異常癖好,應該會追上我這隻披著綿羊皮的大野狼。
「哼哼哼……仔細一看是個大美人啊。」
敵人從窄巷的另一頭走過來。
我止在原地不動,但要是正常人應該會馬上掉頭就跑吧。
他是個頭髮又油又亂的大胖子,以外表來看可能是高中或大學生。
手頭上有一把翠綠色細長匕首,形狀有點彎曲,像是螳螂的手臂一樣。
「你要是敢再過來我就要大叫了。」
「我就讓妳想叫也叫不了。」
我遲了一刻才意識到這句話的真正含意……因為我突然吸不到半點空氣。
(該不會那把『神器』控制的是真空的能力。)
在異常危急的情況下,我的腦筋就會轉得特別地快。
綜合我現在無法吸氣,以及被風劃開皮膚的現象,瞬間推測出是「真空」造成的傷害。
反射踏地的反作用力,我大大地倒退一跳,又重新吸到新鮮空氣了。
「被妳看到了就別想離開,噴出更多鮮血吧,『海鯊天切』。」
『海鯊天切』可能是那把『神器』的名字,不過我早就有萬全的準備,絕對不會讓你的攻擊奏效。
(是時候該使用本王的威權統治,踐踏這名敢反抗本王的暴民了。)
驅使著反抗萬物的能力,以完美比例控制上下重力,幾乎沒有重量的身軀,如發箭般直直衝向胖子面前,施展一記沉重的飛踢,把他踢得老遠,要是這一擊沒有使他昏厥的話,應該也快站不起來了,因為我的踢擊可是連專業摔角手也望塵莫及的強大程度,而且穿上基洛夫手工作的這雙輕量化鐵靴,踢起來可不是一般地痛。
走到已經仰躺在地上的胖子,確認他昏過去了沒有,手頭上的刀子因為有條防手滑繩,沒有掉出手掌心以外。
「去死吧!」
瞬間從地板上彈起來的胖子,再次握緊刀子,『海鯊天切』閃爍出耀眼的翠綠光芒……我又……再次吸不到空氣了。
(又是同樣的伎倆,不過還好我有先憋氣,足夠我繼續在真空的環境下繼續戰鬥。)
正想要一股作氣將他踢飛,順便奪下『神器』,可是事情沒有我想像的這麼容易。
背後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我拉住……這是,大規模的真空!?
周圍的空氣把我拉向絕對真空的領域,就像電影中打破太空船的艙門,會被吸到宇宙裡面的道理一樣。
(我,抗拒這股吸力!)
雖然知道反過來作用的力量絕對會把我推出去,而不是吸進來。
但是我來不及反應,肉身撞上胖子,再次把他撞倒在地。
適時控制好撞上的反作用力,讓我不致於跌倒。
「這樣就結束了!」
右腳踩在握刀的手臂上,左腳把刀子踢掉,這下子他就只能夠乖乖被警察帶走了。
正想要掏出手機,呼叫毛利來帶走他,這時候才想起來手機剛才被打掉了……
最後我只好讓這個胖子在空中飄浮,限制他的行動能力,再去撿起電話報警。
過了不久,毛利以及派來的支援通通到了。
看著同事把犯人帶入警車後,在場的所有警察向我舉手致意。
「真是非常感謝您的協助。」
「我們會通知學校發感謝狀給妳。」
「有沒有受傷?」
「沒事,輕微擦傷而已,你們也辛苦了,快點回去休息吧。」
「毛利老弟你認識這個小姐對吧,你負責護送她回家,我們先回到警署內作筆錄。」
唯獨是騎著警用摩托車來的毛利,向長輩們舉手敬禮,目送他們離去。
毛利轉過來問我說:
「對方是什麼類型的異能者。」
「是『神器型』,不過『神器』已經在我的手上。」
「那把也是犯罪的證據,必須交回警方。」
「我才不要呢,幫忙警方一把,沒向你們要個人情就不錯了,還要討回到手的『神器』。」
「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快點交給我。」
「休想,沒收犯人的東西納為國庫,也是天經地義的事,而且我需要多一點戰鬥用『神器』,越多越好。那麼我先離開了。」
離開前,毛利的表情始終維持著「真拿我沒轍」的樣子。
「我送妳一程吧。」
「這個我接受,不過沒有第二頂安全帽對吧。」
「…………」
毛利這時才想起來沒辦法多載我一個人。
「我就知道……這裡離你家比較近,先去拿第二頂安全帽再送我回家。」
「但這一段路程要怎麼辦?」
「要是你不介意稍微犯法的話就直接走吧。」
警察多載著一個沒帶安全帽的民眾,要是被看到了,肯定造成大眾觀點不佳。
不過現在是深夜,這附近的店家通通都打烊了,應該是無所謂。
先打電話通知兩人可以回去就寢了,毛利才騎著車把我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