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本章節 1486 字
更新於: 2019-03-08
  兩個禮拜後,吉雷和尤菲米的生活回歸正軌,除了他們欠諾倫鉅額醫藥費以外,一切都正往好的方向發展。
  尤菲米時而仍會夢見鬥技場的屠殺,一旦副人格察覺主人格作了惡夢,便強制將人拉進精神世界,讓尤菲米待在安穩的環境度過整夜。隔天,吉雷又能從尤菲米的心情狀態判斷出他晚上沒睡好,立馬對他噓寒問暖。
  星不爽地指責吉雷只會江心補漏:吉雷反嗆是星的安撫沒屁用才給他瞧出不對。尤菲米只覺得吵嘴的兩人煩死了。
  在副人格協助下,尤菲米漸漸想起愈多缺失的記憶,其中包含他平時戴著的護目鏡的由來──是外祖母親手製作的禮物。
  「這哪叫『零碎不太緊要的記憶』,分明超重要的!」尤菲米抗議。
  精神空間中的星吹著口哨打毛線,假裝自己耳背。
  此外,上次來取貨的客人似乎有點地位,據說因為很滿意尤菲米的作品,介紹不少人來店裡,只是尤菲米以生病休養暫不開業為由,推辭好幾件新的委託,然後抓緊空檔,把上一批延宕的單子趕工做完。有時他會把星叫出來接手,星的手比他靈巧一些,做失敗的零件可以交給星完成。
  拿著掃除工具經過起居室,尤菲米戳戳癱軟在沙發上的某人。
  「吉雷,幫我把璐茲奶奶的懷錶送過去。」
  由於委託沒如期完成,尤菲米自認有愧,不收那些孩子們一毛錢,也答應懷錶修完會馬上送去璐茲奶奶家。見吉雷已休養快兩個星期,需要活動活動筋骨了,於是乾脆差遣他送錶。
  「不要哇,菲菲,我還是傷患啊!我不想走路──我不想出門,我的腳很痛!」吉雷無恥地抱住尤菲米的腰撒潑耍賴,手還偷捏一把小屁屁。
  「少來!今早撲到我床上的流氓是誰?你很會嘛,腳痛還能蹦蹦跳跳的,走一段路想必也難不倒你。」
  「早上不痛,現在痛了!」
  「喂,叫你送貨很難嗎?你整天遊手好閒、不事生產,只會賴在我家白吃白喝。」尤菲米嫌惡地拿雞毛撢子柄敲吉雷腦袋。
  「這就是所謂的暖床大狼狗啊。」
  「屁!只是米蟲罷了,除了閒混度日你還能幹麼?」
  吉雷腦瓜子一勁地鑽尤菲米肚子。「菲菲,別這麼武斷嘛!之前不就靠咱倆一同合作才度過難關的嗎?」
  「不準提常規外的事。」
  「就算不說那個,我還是有很多用處啦!」
  「哦,那你給我找份工作去,每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實在礙眼。」尤菲米沒興趣包養鹹魚男友一輩子。
  吉雷爬起來,深情款款地握住尤菲米的雙手,期望能用最真誠的表情打動少年的鐵石心腸。「我向你許諾,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為止。」
  「很好,我已經不需要你了,滾吧。」尤菲米一臉冷漠。
  「……」
  兩人沉默相望片刻,接著──
  「噗──哈哈哈!」他倆齊聲大笑。
  「好啦別鬧了,我講真的,你該找份工作了,家裡的積蓄不多,萬一發生什麼意外急需大筆金錢就糟了。」
  「但我如果工作的話,帝國傳喚你時,我不好隨隨便便請假跟著你去啊。」吉雷顧慮的是這個。倘若他每次遞出的假條都是長假,而且永遠是臨時申請,被老闆炒魷魚是遲早的事。
  「那就得慎選工作了,我覺得匠人協會的保安蠻適合,輪休時間比較寬鬆,你要不要試試?」尤菲米提議。
  「唔──聽起來不錯,好吧,等我傷好全了就去應徵。」考慮一番覺得或許可行,吉雷不再推拒。「錶呢?我送過去吧。」
  他伸個懶腰,快速換一身外出衣服,從尤菲米手中接過煥然一新的懷錶。當他走出門時,尤菲米想起還有其他東西想送給老奶奶,連忙叫住吉雷。
  「順便把這些也帶去給璐茲奶奶和那些小朋友。」
  他打包一籃香甜的費南雪蛋糕出來,吉雷摟腰趁隙給他一個熱辣的吻別,接著裝作可憐兮兮地問:「還有我的份嗎?」
  「有留幾塊給你啦,快去快回!」尤菲米紅透臉,使勁捶吉雷肩膀一拳,吉雷轉身故意慢吞吞地晃走。
  「你耽誤太久,回來時茶點冷掉我可不管。」
  男人速度立刻加快,眨眼間就不見人影。
  尤菲米暗自笑了笑,帶上店門之前,他將門板上的掛牌翻面。
  古董店重新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