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症(二)

本章節 6002 字
更新於: 2019-03-08
  
  「叫獄寺隼人出來!我來和他一決勝負!」
  
  大門口叫囂著的殺手已經迫不及待地拔劍掏槍,而走出來的是一身黑衣、背後揹著多把劍柄、黑色刺猥頭長相兇狠的傢伙。一見到出來的不是有賞金的傢伙,殺手就不高興了:「這醜黑大塊頭哪來的?獄寺隼人應該是隻又白又小的傢伙吧?」
  
  總覺得本人如果聽到大概會生氣低吼不準說他小之類的吧。
  
  「不滿啥?我才想哭呢。要不是首領讓我出來掃垃圾……」
  
  「又白又小?難不成在說我嗎?」斯庫瓦羅自列維後方走出,手中長劍亮晃晃地。
  
  「不不不,你白沒錯但是是大隻的那邊。」殺手雙手比劃起大小。
  
  「滅了你!」斯庫瓦羅興奮地大吼一聲衝上,列維不滿地吼著:「這是首領交待給我的任務!臭鯊魚!」
  
  在大廳處納涼的貝爾咧嘴笑:「嘻嘻嘻!打起來了打起來了!這是今天第幾個?」
  
  「才第二個,不過目前已經累積有二十組人來挑戰高額賞金了。」瑪蒙翻著手上的小冊子,看起來很開心:「好幾個也是被懸賞的,簡直是守株待兔,已經可以換到七百萬美金!」
  
  「瑪蒙醬可以賺錢很開心呀!」路斯里亞直接擺了張沙灘椅躺著,椅旁還有小桌子放著雞尾酒,好不愜意。
  
  那方一陣爆炸,就見到斯庫瓦羅拖著被綁成草履蟲的殺手走回來。列維正要跟著斯庫瓦羅回來時,一發子彈打在他腳邊,回過頭去可見在林蔭中的狙擊鏡反光。
  
  「嘻嘻嘻!接下來輪到本王子表現一番!」說著,貝爾快步衝了出去,帶著令人膽寒的笑聲:「血啊!血啊!跳舞吧!嘻嘻嘻!」
  
  林中不可見之處酣戰當中,路斯里亞的小桌子被踢飛,眾人回頭一見是XANXUS便驚慌地紛紛起身敬禮:「首領!」
  
  「那隻垃圾野貓呢?」以著總是不爽的表情問,一副要是被他找到人一定要狠狠虐一把的態勢。
  
  「去日本了唷。」路斯里亞扭著身子回答:「昨天還是前天就出發了。首領很擔心嗎?」
  
  「那種路邊撿回來的垃圾想死在路邊,是死得其所。」難得XANXUS沒有因為誰私下行動而發怒,只是陰沉地說著,然後回頭去餐廳等上菜。
  
  「說是路邊撿回來的吶。」路斯里亞頗玩味地看向身旁的斯庫瓦羅,後者只是極不爽地回以一聲:「啐!」
  
  若說之前答應九代首領要保護獄寺隼人的理由,還可以推測是惜才,畢竟二年多來那傢伙的成長與手腕也是被見證過來的,但現在這句話頗有其他意味在。
  
  斯庫瓦羅咬牙走向餐廳:「混帳首領!讓我去日本一趟吧!」
  
  「不準。」XANXUS懶得解釋,因為那裡有澤田綱吉和雲雀恭彌在。
  
     *     *     *     *     *
  
  草壁蜷縮在一個半圓形塑膠造的小屋裡,地面可以判斷是小孩子玩的沙坑,已經過了一天,肚子早已餓到發酸,但是雙手被反縛於身後,嘴裡也被塞布料出不了聲。
  
  偶爾有幾個孩子發現他,但是大概對話「爸爸媽媽!有個奇怪的大叔躲在小屋裡!」「不要看!我們快走!」就沒下文,人心曾幾何時如此冷漠?
  
  「就是這裡!大哥哥你看!」
  
  幾個孩子帶著一名年輕人低頭從狗門般的洞口來看他,那年輕人是黑髮,反戴著黑色棒球帽、戴鏡面太陽眼鏡、叨著根棒棒糖,一副耍酷賣炫的黑色系潮男打扮,手臂夾著一面滑板,應該就是個小屁孩路人,直到他把眼鏡拉下來:「哇塞!好厲害的飛機頭大叔欸!幫我把他拉出來!」
  
  「好!」
  
  在小孩子的幫助下,把不知道怎麼被塞進去的草壁拉出來後,先為他解開雙手,草壁便急著拉開嘴裡的布塊:「獄寺!」
  
  「哥哥你認識大叔?」
  
  「我們在玩警察救人的遊戲,我們是警察,大叔是被壞人抓住的人。」他戴回眼鏡,拿出一些糖果:「發獎勵嘍!」
  
  「耶!」
  
  「我帶大叔回家,大家再見!」「哥哥再見!」「下次要跟我們一起玩喔!」
  
  說著,把草壁拉起,雖然一天滴水未進,但還不需要人扶,草壁理一理衣著,先去一趟廁所,才跟著獄寺離開公園。
  
  「你不是說你不過來日本?」
  
  「怕有人竊聽。這麼異常的狀況怎麼可能不來看看怎麼回事?」
  
  「那天跟你通完電話之後……(下略)」
  
  草壁花了點時間把那兩名少女的事說給獄寺聽,之後對於自己遇到的事感到扼腕:「我可能被當成阻礙了。」
  
  「只是小警告而已,要讓你消失的方法多得是。」獄寺依舊淡定:「雲雀不用你擔心,如果他是那麼好操控的人,事情不會到這種地步。」
  
  「我們一起回去揭穿她們。」
  
  「不需要。」
  
  「為什麼?」草壁無法理解:「你人都來了,難道你也覺得雲雀和女人在一起比較好嗎?」
  
  「為什麼我要為不認識的女人退讓?」獄寺笑了笑:「你跟雲雀最久,應該知道他為什麼是最強吧?」
  
  「因為他不受束縛?」
  
  「所以我想再看看情況,也許,心裡沒有任何人的他才是最完整的雲雀恭彌。」依然保持著笑容,但看在草壁眼裡有點落寞:「無論他會和誰結緣,我只是不願意讓他死去的原因是我的任性。」
  
  獄寺的意思就是他不會主動幫雲雀回復那一個月份的記憶。其實對於獄寺的意見,草壁也有同感,所以回答:「那,我們再看看情況吧。」
  
  「說不定很快就會想起來,別想太多。」
  
  「但是,你還是和我一起回去見他,一面就好!」
  
  大概猜得到草壁想什麼,所以獄寺答應了:「現在的打扮不行,明晚我再登門拜訪。」
  
  「好。」
  
     *     *     *     *     *
  
  「草壁,這兩天你去哪?」找執事找了兩天終於見到人,雲雀難掩不悅:「給我準備,我要去一趟義大利。」
  
  草壁心想,主子也不是笨蛋,但是獄寺現在不在義大利,去了也只是撲空的份:「私人的飛機剛好在整修,後天早上就能飛了。」
  
  「明天晚上。」
  
  「是。」草壁也只好這麼回答。
  
  在雲雀回頭朝自己房間走去時,百合再度跟上,嬌聲地:「義大利?觀光嗎?我也要去!」
  
  雲雀依然當作沒聽見。
  
  「羅馬競技場、梵蒂岡博物館、威尼斯泛舟和比薩斜塔,你會去哪兒?光想想就好浪漫啊~不管是哪兒我都想去~」
  
  在那兩人離開後,便有艾瑪的嘲笑聲出現:「怎麼現在才回來?我以為那種惡作劇昨晚就該結束的,你比想像中更沒用呢!呵~」
  
  「妳說這是惡作劇?」草壁放重了聲音。
  
  「讓你明白你的小命我隨時都可以要,否則你會以為我只是說說而已嘛。」艾瑪輕靈的腳步從草壁後方躍出,像隻小貓似地舔舔舌:「人來人往那麼容易被發現的小公園罷了,如果是什麼廢棄大樓,你就死定了。」
  
  「我不會阻撓妳們。」草壁漠然回應,朝廚房走去,畢竟又餓又渴,民生問題要先解決。至於這兩個女人,不阻撓也無所謂,反正她們坑不了他的主子。
  
     *     *     *     *     *
  
  在人行道上慢悠悠地踩著滑板前行,透過太陽眼鏡看著暗調的熟悉街景。並盛,在他的人生長度中佔的比重不高,但是卻是最重要的轉折點,也是有著最美好回憶的地方。
  
  算著十代首領他們大學還有兩年才畢業,兩年之後會做什麼去呢?棒球笨蛋和拳擊白痴會回來這裡吧?要去看看伯母嗎?還是算了,現在不適合出現在認識的人面前。
  
  滑過熟悉的小巷子,裡面傳來的打鬧聲跟幾年前一模一樣,所以進去修理了幾個讀國中和高中的不良少年,得到兩枚戒指和一條項鍊作為奉納品,出來便和一群玩滑板的小子對上眼:「外地來的?露兩手來瞧瞧吧!」
  
  「好哇!」以著刻意偽裝的高亢音調。
  
  放著一條街外都能聽到的搖滾樂,在小小的空地上溜轉幾圈,跟幾個不認識的少年擊掌鬥舞,然後聽到最近這町裡出現很多奇怪的人的消息。
  
  「那些人好像都是外國人啊,雖然看起來好像很正常,但是幾乎都不跟這裡的人講話。」「操著英國腔。」「這麼厲害分得出英國腔或美國腔?」「有認識美國的朋友啊,稍微聽個幾句還是聽得出來。」「偷偷告訴你們哦……我看到其中一個人,有在外套底下,這個……有槍。」「好恐怖哦!」「千萬不要跟他們對上眼,聽說有幾個不良少年因為找他們麻煩被人間蒸發了。」「並盛好像一直容易出現奇怪的人。」
  
  「有沒有什麼廢棄大樓之類的?」獄寺叼著一根棒棒糖嘻笑著,雙手上舉圍一個圓:「召喚UFO!」
  
  「原來你喜歡那種話題啊?」「有哦,不過幹這種事很智障哎。」「我知道幾個靈異地點,還有恐怖故事!像是身體會突然變大的裸體怪人、獸人的傳說、並盛町的大魔王之類的。」
  
  「哎?不是並盛町的守護神啊。」獄寺笑了笑。
  
  「寫作守護神讀作大魔王,原來你知道啊?」「太有名了,那個人。」「那個人好一陣子不見了,該不會是因為他不在,才有那群奇怪的人出現吧?」
  
  看看時間也晚了,少年們紛紛散去。取下太陽眼鏡看向天空,也該準備出發去履行約定。
  
  三小時後,已經到了晚上七點,獄寺換上一套淺灰偏棕色的西服,搭白色襯衫與酒紅色領帶,將純黑髮色洗去,回復令人側目的銀髮,手捧著一束鮮紅玫瑰,來到一幢佔地廣大的傳統和式木造建築前,向守門的警衛搭話:「我來拜訪雲雀恭彌先生,這是我的名片。」
  
  接過名片,警衛看了一下,再定睛打量:「商務理事?稍等。」
  
  以對講機聯絡過後便放他進門。不遠處的大門打了開,草壁一副「等你等到心都快碎了「的表情迎上來,將他帶進門:「恭先生!獄寺來了!」
  
  並沒等他進大廳,一男二女紛紛快步來到玄關處,氣勢洶洶。但看穿著,似乎都已經準備好要出門的樣子,獄寺很快地掃過他們三人的模樣。
  
  雲雀穿著一身深色西裝,盯著眼前不速之客,眼裡幾分警戒難散:「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履行約定。」獄寺捧起紅玫瑰,帶著淺淺的笑容:「晚安,您好,這是要送您的。」
  
  雲雀感到胸口一陣難忍,接過紅玫瑰便扔給身後的百合:「我不需要。」
  
  「哇!好美麗的玫瑰!」百合捧著那束花,簡直就像她才是接收花束的那方。
  
  「這位想必就是雲雀的未婚妻,百合小姐吧?」獄寺越過雲雀身側,來到百合面前,低身掬起中指戴著戒指的纖纖左手,在手背上輕輕印上一吻:「比起玫瑰,妳的容貌更美麗百倍,幸會。」
  
  百合嬌羞地低下臉。一旁的艾瑪忍不住直盯著瞧,語帶嘲諷地:「歐洲男人都這麼紳士,好浪漫啊。」
  
  寒光一閃,獄寺轉瞬閃躲到大門外,看著那方擋在他和百合間的浮萍拐,不自覺地揚起帶著狂氣的笑容。那方雲雀的雙眼有著難掩的殺意與怒火,拐上的尖刺立起。
  
  「哇!恭彌少爺這是吃醋了嗎?」艾瑪嘻笑著不懷好意,百合則是驚慌顫抖著:「不要打架,你們不要為了我打架,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受傷!」
  
  『煩死了!妳們吵死了!』草壁只能以眼神宣洩自己的不滿,看回那兩人,不禁想起,過去這兩個人的關係是很差的,如果沒有那一個月的轉折,現在這樣兵戎相見也許才是常態。
  
  「我不是來找你幹架的。」獄寺這麼說著,雲雀回答:「但是我是,都自己送上門來了,就算是肉渣我也不會浪費。」
  
  「啊,那真是抱歉,再見了!雲雀!」
  
  在鎖鍊甩上來之前,獄寺甩出幾個阻擋用炸藥,轉身很快便往大門口逃去。帶著笑意的臨別語在雲雀耳中格外刺耳,於是雲雀追了出去,在針球與鎖鍊都被爆炸給阻擋下來時,才發現那人腳下踩著的滑板正噴出嵐焰,原來是以匣兵器在逃,難怪追不上。雲雀立刻強制徵收一旁路過正等紅燈的機車,在距離被拉開到不見影之前立刻騎車追了上去,身後百合與艾瑪馬上進了屬於她們的黑色轎車,追不上主子的草壁很自然地就上了她們的車。
  
  「你這傢伙上來幹嘛?」坐在駕駛座的艾瑪忍不住生氣地瞪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草壁,後者回答:「這是跟妳們站同一陣線的證據,別扯了,快追!」
  
  「大塊頭耗油又會拖慢速度啦!」
  
  「艾瑪,沒關係,讓他一起,快追吧。」坐在後座的百合一副很擔心的模樣:「希望他們不要受傷。」
  
  「好吧好吧!抓穩了!」
  
  「妳有駕照嗎?」這時候草壁才想起,艾瑪用力一踩油門回吼:「那種東西不重要啦!」
  
  「咦?!沒有嗎?!」
  
  死死追著獄寺的雲雀在幾個轉彎後便丟了他的影子,但在此時傳出的大大小小爆炸聲,好像在牽引他他的去向,雖然爆炸的點有些凌亂,但是是向著一個方向的。在那個方向,有著一棟廢棄大樓,難道那人打算往那裡逃?雲雀在腦中搜索著彭格列地下基地的出入口所在,那棟大樓不記得有,但附近可能會有,於是他朝那方向騎去。
  
  心臟在絞痛、血液在躁動,有個聲音在腦中發狂似地大作:殺了他!
  
  『終於想殺了我嗎?』
  
  有點沙啞的聲音,不帶責備與氣憤,彷彿只是說明著事實的平淡冷靜,在末尾帶著點笑意。
  
  雲雀腦中的狂音消失,感到被平撫了躁動。在廢棄大樓停下,注視上方的吵鬧。大樓上有很多人,仔細聽還可以聽到不少槍聲與小爆炸。
  
  「你活著的意義不就是為了被殺嗎?草食動物。」
  
  頂樓發生大爆炸,從頂樓乘著爆風飛離的滑翔翼,翼尾揚著血紅色的火焰。
  
  「好像動作電影一樣。」這麼說著的金髮少女正站在雲雀身旁,抬頭以著雙筒望遠鏡盯著那滑翔翼,雲雀問也沒問就把她手上的望遠鏡拿走,透過望遠鏡找到那淺色的人影,飛揚的銀髮下,微揚笑意的嘴唇一開一闔,簡直像是在唱歌一樣。
  
  『吶,雲雀,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幻聽般的聲音,跟那滑翔翼一起,轉眼消逝。
  
  就像是滿身的瘡痍瞬間被治瘉了,不僅僅是感到平靜而已,還有異樣的溫暖滿溢滋潤著全身心,沒有束縛感,卻實實在在地拭去了痛楚、帶來舒心的涼爽。
  
  是因為那幻聽嗎?還是因為他的離去?
  
  『你喜歡我嗎?喜歡到什麼程度?有像喜歡你的十代首領那樣喜歡我嗎?』
  
  向那幻聽投以疑問,是不會得到回答的。但是那也無所謂,答案是什麼其實並不重要,現在這樣已經足夠了。
  
  「獄寺現在是被追殺了嗎?」草壁的聲音響起,把他拉回現實,雲雀回過頭去,便見到草壁拉著艾瑪,她手上有支對講機:「那些人是妳的嗎?」
  
  「是啦是啦!追殺他有什麼不對?反正他跟你們關係不好不是嗎?」艾瑪回以伶牙利嘴。
  
  「妳說誰跟誰關係不好?!」草壁動怒,雲雀阻止了他,冷冷盯著艾瑪:「不許在這片土地上鬧事,把妳的人從並盛町撤走,否則我不介意親自來。」
  
  「生什麼氣啊?明明是我們這方損失慘重!我還要清點看看死了多少人呢!你要承認你跟他關係好的話,你要賠償嗎?哼!」艾瑪生氣地嚷了嚷,便走到一旁以對講機:「喂!報告一下現在的情況!」
  
  「樓頂這裡大部份的人都不能動了!請派人救援!」對講機傳來男人的聲音。艾瑪嘖了一聲:「那小白臉看不出來挺能幹的。」
  
  百合這時才出聲:「艾瑪,聽恭彌的意思,傷患救助完了就讓他們離開吧。」
  
  「哎?可是憑這大塊頭能保護小姐妳的安危嗎?」艾瑪一邊說著一邊故意打量草壁全身上下,百合搖搖頭無奈地:「聽恭彌的話。」
  
  「是是是,大小姐。」艾瑪兩手一攤,打開手電筒朝大樓內走去,一邊繼續以對講機聯絡:「有直升機能用嗎?幾台?嘖!多叫幾台救護車啦!」
  
  雲雀瞪向草壁:「叫你準備飛機,能出發了嗎?」
  
  「等等!還要去義大利?」草壁慌張回問,雲雀冷冷地:「為何不?」
  
  「好……請上車,我送您去私人機場。」
  
     *     *     *     *     *
  
  「獄寺先生,新開發的滑翔翼用起來如何?」
  
  耳機裡傳來強尼二的聲音,獄寺帶著笑意回答:「挺好的,如果只是滑翔一段距離的話。」
  
  「那麼,祝你旅途愉快。」「謝謝,再見。」
  
  拔掉耳機,上方是深紫色的夜空,下方是星光混著流星織造的風景,獄寺低頭輕吟:
  
  「再見了,並盛;再見了,雲雀恭彌。」
  
  「再見了,不適合我的美麗世界。」
  
  即將降落的那方,是沒有任何燈火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