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要亂開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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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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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朱藍說他下午要回學校上課,所以他又簡單地跟我交代一些事情後就放我走了。
  他說明天就會弄好識別證,公司營業時間裡只有大門和廁所是安全的,要我明早進到公司後,就待在一樓別亂跑。還有,因為明天我就要跑外務,保險起見要我自備一套換洗衣物,如果沒帶就自行負責。
  上班第一天就讓人跑外務,真是很特別的公司呢。
  我精神恍惚,走到離公司最近的公車站,也就是早上我被朱藍帶下車的那一站。
  現在是中午一點十分,從我踏入那家叫「LOCK」的鬼公司到出來,已經過一個多小時,我卻覺得在裡面度過了幾十個小時。
  啊,我放了原定面試公司的鴿子呢。
  腦中一些回憶畫面逐漸模糊,彷彿我剛才看到的外星怪……肉蟲和長出翅膀的火妖精風鈴都是想像出來的……搞不好根本沒有生死契約書這件事,全部都是我幻想出來的!
  對!絕對是!我怎麼可能找得到工作呢?根本不可能嘛!什麼妖魔鬼怪都是騙人的,世界依舊和平!
  我坐在公車站的椅子上胡思亂想,差點忘記攔住到站的公車。
  上車後,我收到了公車司機和乘客的冷眼,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這種熟悉的感覺!這樣才對!怎麼可能會有人替我解圍呢?怎麼可能會有超萌小幼女乖乖讓我抱呢?怎麼可能會有公司錄用我呢?怎麼可能會有陌生人不討厭我呢?
  我看果然還是別去簽樂透啦,就算隨便想個06、08、16、22、27、32和19好了,也是不可能中獎的!怎麼可能那麼好運,哈!
  今天天氣還是很悶熱,回家後,我渾渾噩噩地泡了一小時的澡,期間再次回憶起不久前發生的事。
  一切的開端都是因為碰到朱藍。
  我就不該一時衝動跟他回公司,要是直接給他救命費就沒事了,摳門害人啊……說起來,他還沒跟我收費呢,我想之後他一定會跟我討回來……啊,說不定……說不定連朱藍的事都是一場幻覺!
  對!其實根本沒有朱藍這個人!
  洗完澡後,我躺在沙發上放空,過了一段時間,我把電視打開,目光呆滯地盯著顯示器看了兩小時,也沒記清楚電視裡播的到底是什麼。
  然後,樂涵回家了。
  他依舊問了我面試結果如何,猶豫過後,我才回答已經找到工作,而且明天就會開始跑外務,大概會有一、兩天不在家。
  聽到我獲得工作,樂涵難得露出驚訝的反應,不斷向我確認是不是被騙進什麼黑心公司。
  雖然我很想說應該是被騙了,但還是忍住沒說出口,因為連我都不清楚現在說的到底算真話還是假話。
  大不了明天醒來真的是一場空,再向樂涵和老媽解釋是我搞錯了。
  當然,我還隱瞞了實際的工作內容,我總不可能說公司在收服妖魔鬼怪吧?如果這麼說了,樂涵應該會先把我抓去醫院檢查一下腦袋有沒有出問題——雖然我的腦袋可能真的出問題了,還有耳朵。
  過了幾個小時,我的頭還是暈的,還有微弱的鳴聲在耳邊迴盪。
  我的心好累啊。
  真的是難得的身心俱疲,以前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我心不在焉地和樂涵一起看電視看到太陽西下,等到老媽回家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她在得知我找到工作後,同樣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接著就高高興興地訂了一桌子外食。
  不過我沒吃多少,我實在沒什麼食慾。
  晚餐過後沒多久,我就決定早點去洗澡休息。
  在我離開餐椅前,樂涵正好把電視頻道切換到正在開獎的樂透彩直播,隨即吐槽一句「真好賺」。
  我順著他的話接下去:「嗯,中一次獎就一輩子不用工作了……」
  接著,我把目光轉向電視畫面,當期中獎號碼已經全部開了出來。
  
  27、16、06、08、32、22,還有19。
  
  「……」
  眼睛突然有些痠澀,我今天果然是累了。
  總是看到一些幻覺。
  我要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