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戰記，第六章、魔法

　　第六章、魔法



　　「魔法……嗎？」

　　里翁帶了一些猶豫表情看向塔瑞莎，對方則是擺了擺手，用些許敵意的眼神盯向阿尼瑪。

　　「就像狐狸講戰技一樣，老娘我同樣不會覺得魔法是沒有用的東西。」

　　「啊啦，很能明辨是非嘛。」

　　「總比某個一直想要挑撥離間的狐狸好。」

　　「嗯哼，原來棕熊還會帶有一點被害妄想症。」

　　「看來老娘應該揍妳一頓，看會不會開發出被虐屬性。」

　　「那真是敬謝不敏，比起承受，我更樂於給予。」

　　兩人視線再度在空氣中摩擦出電光。

　　「呃呃呃，你們怎麼每次幾句就吵起來啊？」

　　「因為她是個狐狸啊！」
　　「因為她是隻棕熊吧。」

　　「……」

　　「回歸正題，小里翁想要嘗試看看嗎？」

　　「如果不用離開塔瑞莎大姊，我一直都非常有興趣！也讀過很多相關的書籍，但不知道自己到底適不適合。」

　　「學徒基本上只要有正常的資質和身體能力都能學習喔。」阿尼瑪輕輕微笑。

　　「而練習魔法的『成果』是非常明顯的，能立即感受到付出所能反饋的成就感。」

　　「立即的反饋？」

　　「是呀，我做個示範，只要像這樣把手抬高——」阿尼瑪單手高舉向天，然後快速往地面方向一擺，全身上下頓時出現陣陣雷光，黑衣袍以及她的長髮也因為電流而翹了起來。

　　「喔喔！」里翁看著魔法反應，雙眼頓時亮了起來，而塔瑞莎則是輕呼了口氣，她坐在還未伐開的木頭上，靜靜地開始整理起裝備。

　　「你先抬起手。」阿尼瑪輕擺手掌要里翁舉手。

　　「這樣？」

　　「嗯，然後再來就是最直接，看看你有沒有實際的資質，閉上眼。」

　　「嗯……」里翁聽從對方的指示閉上了眼。

　　現場陷入了一片寂靜，里翁感覺到自己身體逐漸發汗，彷彿有一股熱流經過自己的手臂。

　　「阿尼瑪，好、好像有點感覺！」

　　現場依然一片平靜。

　　「阿尼瑪？」

　　疑惑與不安讓里翁偷偷張開了眼，然後他看見的，是幾乎貼上臉的阿尼瑪。

　　「唔啊啊啊！」身體反射動作讓他向後閃躲，又因為腳未踏穩而狼狽得跌坐在地面。

　　「啊啦，你沒事吧？抱歉抱歉，里翁認真的樣子太可愛了，一不小心就看入迷了呢。」

　　阿尼瑪輕眨眼，露出調皮搗蛋的表情。

　　「呃，嚇、嚇到我了……」里翁回過神，他第一個反應是看向塔瑞莎，而對方只是瞪了一眼，擺出「跟我無關」的樣子繼續擦拭著獵刀。

　　「剛剛有感覺到什麼嗎？」阿尼瑪的聲音拉回里翁的注意力。

　　「有……有吧？我感覺到手掌變熱了，手臂也有一股熱流的感覺！」里翁看著自己的手，一臉不可思議。

　　「噗嗤。」阿尼瑪又不小心笑了出來。

　　「呃？」

　　「剛剛那個啊，只是單純舉起手太久，手開始尋求紅血球的反應而已，就是缺氧啦，缺氧。」

　　「什……阿、阿尼瑪！」里翁羞紅起臉，他的語氣表達了明顯的抗議與不滿。

　　「抱歉抱歉，總是不小心就想欺負小里翁一下，好啦！我們來做點『正經事』吧。」她輕拍手，像是要把氣氛拉正一樣。

　　「聽阿尼瑪說正經事怎麼只會讓我感覺害怕？」帶著一些警戒心，里翁和阿尼瑪彷彿對峙般盤旋著。

　　「啊啦，男人有時候心眼不能那麼小，故意去踏入女性的陷阱也是一種魅力呢。」

　　「阿尼瑪沒有要教的話，我就先去劈柴了。」

　　「好啦，不玩就是了。」阿尼瑪又笑了一聲，她瞇起的眼緩緩睜開。

　　「閉上眼。」

　　現場氣氛突然完全改變，連塔瑞莎都停下動作觀看。

　　「啊、是！」完全無法抗拒的壓迫感讓里翁立即閉上眼。

　　「再一次把手往上舉。還記得剛剛高舉時，手臂與手掌發熱的感覺嗎？」

　　「是……」

　　「這一次，自己去尋求身體，要求血液集中到高舉的掌心之中。」

　　「咦？可是……」

　　「思考，去想像，讓身體的血液彷彿受你控制一樣。」

　　「——」里翁緊閉眼，阿尼瑪的口氣容不得一絲懷疑，他集中精神，不斷想像、告訴身體將血液全部都往手心送去。

　　「……啊啦。」阿尼瑪發出小小的驚嘆聲，較遠的塔瑞莎也因為看得入迷而不自覺站起身。

　　里翁全身發出像是螢火蟲一般，弧圓又淡亮的光芒，而這些光芒不斷向上集中，不一會，他的掌心已經佈滿著許多弧光。

　　「接著，想像你所認定的『雷』是什麼樣子。」

　　即使里翁緊閉著眼，阿尼瑪還是比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輕輕畫著。

　　「什麼形狀、什麼模樣、什麼顏色、什麼感覺，仔細去想像，感受那陣陣發麻的感覺，感受它的不穩定與暴躁。」

　　「——」里翁突然反射般大大吸了一口氣。

　　「現在！將你的想像從手掌向下放出！」阿尼瑪加大音量，引導里翁接續動作。

　　「是！」里翁將手臂快速下壓，一道跟阿尼瑪剛剛釋放差不多的雷光環繞起他的身體，里翁看著那些細薄連成線的雷發出陣陣聲響，最後緩緩消失，他的灰髮和衣服毛線也同時翹了起來。

　　「如何？」阿尼瑪帶著笑容詢問。

　　「——」里翁有些無法置信看著阿尼瑪，隨即湧上的，是喜悅之情。

　　「成功了！這就是魔法對吧！」里翁像個孩子般興奮地跳上跳下。

　　「是的，你剛成功使用出來了，以天份來說，你算是很優質的唷。」阿尼瑪輕輕鼓掌幾下，同時眼神也注意著有些目瞪口呆的塔瑞莎。

　　「塔瑞莎大姊！妳有看到嗎！我成功釋放出魔法啊！」

　　「啊……嗯，有，挺不錯的。」塔瑞莎勉強勾起嘴角。

　　若是平時細心的里翁，他八成會察覺到塔瑞莎的不自然，但被成功施放魔法的喜悅與成就感吞沒，里翁並沒有注意到這細微的差異。

　　「剛剛那樣，就算是立即的反饋，有很好的成就感，對吧？」

　　「嗯！很有感覺！」

　　「雖然那種程度也只是比靜電再好一點點，但隨著努力和學習，效果會越來越好，想像概念也能從許多教學書去學習和應用。」

　　「嗯嗯，明白了！」

　　「……」塔瑞莎重新坐回位置上，她臉上明顯帶了一些不敢置信。

　　『入門魔法雖然簡單，但才不會像這樣順利。』

　　思考很快就帶出結果，塔瑞莎惡狠狠瞪向注意到這邊的阿尼瑪。

　　『原來如此，關鍵在於那個死狐狸身上！』

　　里翁成功和天份是無庸置疑的，但要營造出如此順利的結果，卻是阿尼瑪一手主導出來的。

　　從一開始的示範，加深里翁對雷的印象，然後藉由練習和玩笑放鬆心情，再來是簡單明白的說明和引導，最後將氣氛完全投入其中，讓這變成完美的嘗試。

　　『很厲害啊……』

　　理應讓塔瑞莎心中響起讚嘆的聲音，但她卻不知為何，感覺有一股疙瘩，揮之不去。

　　「之後需要的只有兩個——」胸有成竹的阿尼瑪比出兩根手指。

　　「無論怎樣疲累都要完成的毅力，還有無論過程怎麼樣無聊也要持續的耐性。」

　　「是！」

　　比起跟塔瑞莎練習的時候時常發出痛苦哀嚎，里翁與阿尼瑪的相處感覺明顯愉快了許多，塔瑞莎低下視線，強迫自己不要再放注意力在上面。

　　「雖然說人人都辦得到，但就像是小丑拋球一樣，大家都能拋一兩個，但要一次拋六、七個卻是需要長久的練習。」

　　「我明白。」里翁自然得點了點頭。

　　「以風刃來說，小里翁現在頂多把樹皮稍微劃開，不過專精的話——」

　　阿尼瑪將手舉起停滯了一會，然後做一個彈指的動作，放在旁邊的圓木突然被斬成兩半，塔瑞莎盯著斷面，切口非常乾淨平滑，代表其魔法精準與密度都控制非常得當，太強烈木材會爆裂四散，太微弱整個原木會因為衝擊而被吹飛，這也再一次證明了阿尼瑪的實力。

　　「好、好厲害！」他的雙眼閃閃發亮。

　　「嗯哼，看到你這麼開心，姊姊我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了呢。」

　　「呃，但可以不要一直靠近嗎？」

　　「嘻，真是讓人玩不膩。」

　　「這麼說來，我記得魔法是看使用程度來決定稱號的吧？」

　　「啊啦，看來說讀過書是真的呢。」

　　「我才不會亂騙人！」

　　「魔法的確是看使用程度來決定稱號，不過問這要做什麼？」

　　「啊……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好奇阿尼瑪是什麼稱號罷了。」

　　「嗯……」阿尼瑪用手指輕觸嘴唇，她朝天空看著同時發出思考聲，這也是看到她在回答問題時，第一次出現了猶豫。

　　「阿尼瑪？」

　　「魔導師吧，其實我沒有很去注意稱號這種東西呢……誒嘿嘿！」

　　「魔、魔導師！？」里翁睜大了眼，同時也吸引了塔瑞莎的目光。

　　「嗯哼，大概就這種程度吧。」

　　「魔導師哪能叫這種程度！我記得那至少是第四階位不是嗎！」

　　「嘛——還好啦，可能姊姊我稍微有點資質吧，魔法學習上算是通暢無阻。」

　　「不愧是阿尼瑪！」

　　「與其稱讚我，不如給我一點實質上的獎勵？」秀手輕觸上里翁，阿尼瑪又一次緩緩靠近。

　　「呃？呃！」這次不像以往，阿尼瑪的手帶了些強硬，感覺到自己難以迴避，只能帶著不知所措的表情看著對方緩緩靠近，最後慌張得閉起了雙眼。

　　「好的——！今天的練習到此為止，現在都要黃昏了，趕快把柴火弄好，準備紮營了。」塔瑞莎的大手一邊一推開阿尼瑪的胸口，一邊推開里翁的臉。

　　「啊，是、是的。」里翁睜開眼，對於塔瑞莎何時走到兩人身邊完全沒有頭緒，只能呆愣的看著。

　　「……你小子，難道正期待著什麼？」看著對方呆愣樣貌，塔瑞莎的細瞳更加集中，像是鎖定獵物的貓科動物一般。

　　「沒、沒有！絕對沒有！」

　　「啊啦，這回答可是很重傷了我的心呢。」阿尼瑪擺出一臉受傷的表情。

　　「是、是的！呃，不是的！不、不對……」

　　「啊？到底是怎樣你小子最好給我說清楚喔！」

　　「我好難過，小里翁就只是玩弄我而已嗎？」

　　「唔啊啊啊！」

　　在進入夜晚之前，里翁被這個問題不斷纏著直到幾乎崩潰，兩人在一陣互瞪之中才終於結束了這個話題。



　　夜晚。



　　像之前一樣，塔瑞莎用細樹根撥弄著柴火，而里翁則是坐在對面。看著被火紅染色的對方。

　　「那個……塔瑞莎大姊……在不高興嗎？」

　　「嗯？沒有。」平時即使是沈默，也很少像這般面無表情。

　　「……決定了嗎？」

　　「嗯？」

　　「想要專精魔法這一塊嗎？」

　　「我……還沒有想很仔細。」里翁輕咬自己的虎口，陷入了思考。

　　「魔法比想像中的還要好玩很多，而且也許就像阿尼瑪講的，成就感獲得速度的確很快，但是——」

　　「但是？」透過營火，塔瑞莎的表情看起來特別認真。

　　「但是我能感覺到阿尼瑪似乎隱藏了什麼秘密，可是究竟是什麼，我說不出來也沒有根據，可能更像……直覺？」

　　「很簡單啊，那女人在說謊。」她的語氣豪不猶豫。

　　「說謊？可是……」

　　「不為了什麼，最有可能的就是為了說謊而說謊。」

　　「我不明白……」

　　「你小子也許以後長大了點，就會明白了，因為這一塊，是你們人類最擅長的事情。」

　　「啊啦，想說來打個晚安招呼就聽到有人在說我的壞話呀？」阿尼瑪披上了淡紫色的披肩，帶著笑容，輕理了身坐在里翁旁邊。

　　「沒有說妳壞話，是說妳的實話。」

　　「這樣嗎？嗯，我倒也不否認就是了。」

　　對於阿尼瑪的乾脆，里翁發出了疑惑之聲看向對方。

　　「那……為什麼？」

　　「女人帶點神秘感不是很好嗎？」迴避了核心問題，她盯著里翁，被火光閃耀的側臉看起來多了一份嫵媚。

　　「不管小里翁怎麼想都沒有關係，但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會害你。」

　　「我、我明白，從今天魔法學習就能感受到阿尼瑪的用心與細膩！」

　　「你能感覺到就好了，姊姊我很開心喲。」不同於平時那充滿誘惑氣息的笑容，阿尼瑪此刻的微笑溫柔而且甜美。

　　「阿、阿尼瑪要怎麼處理就寢問題？感覺妳不像是會睡在地上的樣子。」對於那沒有男人能抵抗的嫵媚，里翁選擇了轉移注意力。

　　「啊啦，這是在暗諷我嬌生慣養？想不到小里翁嘴巴挺壞的。」

　　「那是因為妳這死狐狸全身上下穿的行頭，就不可能會乖乖睡在草地上！」

　　「沒辦法呀，棕熊的粗皮和那些髒兮兮的皮甲怎麼能跟我這種纖細膚質和上等衣服比較。」

　　「兩位！別又吵架啊！」如今里翁已經很擅長找時間插入阻止兩位的鬥嘴之爭，這一點在天份上可能也是出類拔萃的等級。

　　「……哼，不過你們說對了，姊姊我的確不會睡在又濕又冷又髒又危險的草地上。」

　　阿尼瑪遠離營地，她找了一塊空地巡視了一下 ，然後將法杖指向那個空間。

　　『若能沉溺在吾神的懷抱之中，吾將得到最安穩的庇佑。』

　　「五階，三段，護風之間。」透過詠唱，阿尼瑪全身綻放出光芒，而指定的區域捲起一陣狂風，然後不斷地濃縮變成一道巨大圓球。

　　外觀有著如風刃般的狂風保護著球體，阿尼瑪走了上去，就像是感受到對方一般，球撕裂成一個入口。

　　「我會睡在裡面喲。」阿尼瑪回過頭指了指風球。

　　「原來魔法還能這樣做……」里翁目不轉睛看著眼前的畫面，而塔瑞莎則是一臉無奈。

　　「有必要搞那麼大陣仗？而且待在風不斷纏繞的球體之中，怎麼想都吵到不行吧。」

　　「不會的，裡面有第二層風球，會幫我把外界聲音都帶開，外層則給予我最好的保護，那麼兩位，明早見。」阿尼瑪走了進去，她攤開手，整身向後倒下，隨即有數多層柔風撐住了她，將其緩緩抬到風球的正中央，阿尼瑪已經是一臉享受的樣貌，緩緩進入睡眠。

　　「媽的，睡個覺搞得像是皇女入宮一樣！」塔瑞莎大聲咋舌，但看起來外界聲音已經不太能影響阿尼瑪了。

　　「啊哈哈……但是真的挺厲害的啊！」

　　塔瑞莎眼神撇向里翁，對方用著敬佩的表情看著魔法風球，而此刻，心情也是最複雜的。

　　「你小子就慢慢看吧，老娘我也要睡了！」塔瑞莎用鼻子呼了大口氣息，她隨意撥動草地之後豪邁得倒在上面。

　　「啊，那我也該睡了。」里翁細心的將木材放入營火之中，從行囊抽起一塊深灰色長毛毯自己捲起當作被窩，他靜靜聽著塔瑞莎的呼吸聲。

　　「……」

　　「……」

　　「……」

　　「……大姊，睡著了嗎？」

　　躺了一陣子，里翁打破了沈默。

　　「……還沒。」

　　「我……能睡在大姊旁邊嗎？」

　　「……你小子不是成年了嗎？」

　　「呃……因為大姊最近似乎都會做惡夢，好像待在旁邊……妳會睡比較好。」

　　「你小子少臭美了！」

　　「抱歉……」

　　「要過來就隨便你吧，老娘我一樣睡我的！」

　　「那我就……」里翁緩緩起身，走到塔瑞莎的旁邊再一次躺下，由於對方的身體擋住了大半火源，他明顯感覺到溫度不足而緊握起毛毯，但表情卻是滿足什麼小確幸一般笑著。

　　「搞不懂你這小子，這不是在折磨自己嗎？」盯著對方傻笑，她嘆了口氣，一把將里翁拉到自己懷中。

　　「啊！呃，塔、塔瑞莎大姊？」

　　「這樣比較暖和吧？」巨大的身軀反而能很好的包覆里翁的身體，但對方卻露出有些驚慌的表情。

　　「可是……我……這……」

　　「啊，我也真是糊塗，知道了。」觀察了一會，塔瑞莎很快就注意到對方為何會有充滿困擾的表情。

　　她鬆開手，里翁也隨即露出感謝神情，但隨即湧上的是更加慌張的扭曲面容。

　　塔瑞莎卸開胸前的皮甲，讓上半身只有一層黑色的襯衣，然後重新擁住里翁。

　　「這樣你就不會被皮甲弄得不舒服了吧。」

　　「呃！呃！可是！」

　　「少在那邊婆婆媽媽的，不用擔心危險，有任何風吹草動我還是感覺得到，你小子好好休息吧。」

　　『危險的是妳啊大姊！能不能顧慮一下我身為健康男性的問題！』

　　里翁心中大聲吼叫著，他的臉被自然埋入她的胸口，弧度正好能讓他輕靠同時又能維持呼吸。

　　『啊……有一股陽光的味道。』

　　感受著溫暖，讓原本心跳快速的里翁逐漸冷靜下來，過沒多久小小的呼吸聲就傳了出來。

　　「明明就還只是個小鬼，卻一直想要裝帥，這些雄性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塔瑞莎隨意撥弄著里翁淺灰色短髮，意外柔順讓塔瑞莎檢查起自己亂翹的橘紅長髮。

　　「也差太多……」摸著自己髮梢上的粗糙，她皺了皺眉頭，用手指試圖想把許多打結和分叉的地方梳順，當然結果是徒勞無功。

　　「算了！老娘才不稀罕！」自己越弄越生氣，最後往後一甩將其拋回背後。

　　「嗯……」里翁發出輕微的聲響。

　　「別給我太得意了……」見狀，她捏住里翁的臉頰。

　　「嗯呃？」他皺起眉頭，然後更加鑽入塔瑞莎的身軀之中。

　　「唉，死小鬼。」塔瑞莎鬆開了手，她輕輕摟著里翁，讓自己也能維持一個舒服的姿勢。

　　「沒事跟了一個小鬼在身邊，然後又突然跟了一隻死狐狸，雖然是自己選擇的方向，但看來真沒想像的好走啊……」

　　塔瑞莎碎唸著，然後她感覺眼皮也逐漸變重。

　　「奇怪……怎麼有一種……安心的……感……」

　　本應帶著戒心淺眠的塔瑞莎，此刻卻進入了熟睡，兩人就那麼睡到阿尼瑪帶著驚恐的神情叫起兩人為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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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關於魔法階級，在後記中稍微帶點說明好了。

　　魔法總共有七個階級稱號

　　七最低，一最高，每一個階級都還有所謂的段數來顯示魔法的強度。

　　目前算是點到為止，到比較之後我會將完整的設定放上來（或是劇情會講到）來讓讀者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