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參章(一)任務
本章節 2915 字
更新於: 2019-02-20
直到後來，我還是沒能親口向美和學姊詢問，究竟為甚麼我的父親會親自打電話給她，並且就這麼跟著她來到一個狹小巷弄內的工廠。
「好臭……這到底是甚麼鬼味道。」
打從一開始進到巷弄內，我就已經聞到了一股連臭氣薰天都不足以來形容的臭味，並且每往前踏出一步，那股臭味的濃度彷彿就會倍增一次，等到終於見到目標建築時，我已經被薰到處在半昏半醒的狀態了，要不是礙於美和學姊從頭到尾都沒有抱怨過任何話的表現，我也絕對不會忍到最大極限才抱怨起來。
「這條手帕給你，在來之前我已經先用噴霧飄香劑噴了一下，應該多少可以蓋過一些的臭味。」
我從美和學姊手中接過手帕，深深地吸了一口後，一股清新的柑橘味就瞬間刺激到了我的大腦，短時間內就將剛才的那股臭味給忘得一乾二淨。
「呼──總算活過來了！」
「你……幹嘛？」
我將手帕對折了兩次後，擺在了學姊的面前，物歸原主可是老師教過最基本的禮貌行為。
「甚麼幹嘛，妳的手帕當然還給妳啊！」
「我……不要了，送你吧。」
學姊一臉鄙視地向我揮了揮手後，就又繼續轉頭回去看著從剛才剛始就一直在注視著方向。另一方面，備受打擊的我只能憋住自己的怒氣，暗地裡詛咒著學姊。
「妳就最好不要被臭死！妳就最好不要被臭死！妳就最不要被醜──臭死！」
過了一會兒後，學姊忽然用手摀住了我還在咒罵著的嘴，並壓低了音量提醒了我：「安靜點……有人出來了。」
果不起然，當學姊說完後的下一秒後，一個肥胖帶著黑色墨鏡的大叔從廢棄工廠的大門內走了出來。
「嗚嗚……嗚！哇靠，好一個肥宅……。」在掙脫學姊的束縛後，我深感吃驚地抱怨了出來。
「目測身高大約一百七十公分，體重兩百公斤，帶著一副黑色墨鏡，臉上還有一個明顯地傷疤……的確，這些特徵都跟上頭給出的情報差不多，應該就是這個人錯不了。」
「美和學姊，上頭是誰可以告訴我嗎？」
「堀……」
我這一個突襲兼具陷阱式的問法，讓美和學姊差一點就入其中了，她先是深了一口氣候，才又吞吞吐吐地給出了：「上頭就是上頭啊！」這種有說等同於沒說的敷衍回答。
我先是露出了一臉質疑的表情後，接著才又無可奈何，深深地嘆了口氣說：「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等妳想說的時候在告訴我吧。」
可能美和學姊也知道無法再繼續隱藏下去了，突然間就答應了我：「等到這一切結束後……我會把妳想知道的一切告訴你的──這樣可以吧？」
我點了點頭後，將注意拉回到了工作上，但──原本應該存在的人卻消失了。
「美和學姊！那個胖子消失了。」
不知何時，那個觀察對象已經消失在了我與學姊的面前。
「該死！明明是個胖子還到處亂跑！」我一邊抱怨一邊著急地向周圍查看了一圈，卻依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發現。
「冷靜點！這次我們只是來勘查地形而已，人不見了就隨他去吧！」經過美和學姊的一番安撫後，我這才找回了差點丟失的冷靜，並跟隨著她的指示，快速地進到了廢棄工廠內部。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感覺疲勞了，從剛才開始我就已經聞不到任何的臭味了，要是真的那樣也就太好了，畢竟光憑著一條檸檬香味的手帕，也不可能撐到任務的最後。
不過，就在我這麼想的同時，一股更刺鼻、更五味雜陳……以及更臭的味道出現了。
「哇靠……這又是甚麼鬼味道。」原本我還以為最初開始的那種味道就已經是宇宙世界第一無敵臭的味道了……沒想到現在又有比那個還要更勝一籌的臭味。
我將手帕擠成了兩個尖端後，直接塞進了自己左右兩邊的鼻孔內。
──小子……就算我把手帕送給你了……你也不要……
我在完全沒有注意到學姊的反應下，拿出了在出任務前學姊塞到我褲子後側口袋中的手電筒，並將開關往上一板，接著就在這暗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廠內開始瘋狂地亂照，為的就是要找出那股臭源的位置。
──碰！
「哲野！你怎麼了嗎？」美和學姊被突然地一聲轟天巨響嚇到，趕緊向我確認了安全，我則是一邊握著自己的腳，一邊表情痛苦地跳到了美和學姐的身邊。
「沒……沒事……只是不知道踹到了甚麼，痛……痛死我了。」
「──真是的！就叫你不要穿拖鞋出任務了。」教訓著我的同時，美和學姐將我手中的手電筒搶了過去，並朝著我剛才踹到不明物體的地方走了過去。
「……這……這是……」
接下來的短短幾分鐘內，美和學姐就這麼站在我的視線前方一動也不動，起初我還以為她是在思考著些什麼事情而不以為意，但是—─
「到底在幹嘛啊……」耐不住性子的我摸黑，朝著光源慢慢地走了過去。這次我也學乖了，為了預防途中再踹到其他的東西，還刻意地調整了每一步的間隔距離。
「學姊……妳到底……」
「──好冰！」當輕拍到學姊肩膀的那一瞬間，我馬上就收起了突然受到刺激的右手，並往後退了兩三步的距離，
不隻身體徹底僵硬外，連體溫也都能清楚的知道──真的太低了。我實在放不下心，於是又繞到了學姊的正面查看。
「到底……是看到了甚麼……」
學姊張著口，臉上的眼淚就像瀑布般稀哩嘩啦地全都落到了地上，當下完全說不出任何話的她，只是朝著自己的正前方指了過去。
究竟是看到了甚麼，才能讓這位神經大調的學姐有著如此誇張的反應？
我既害怕又好奇地將視線轉向了學姊手指的方向後……頓時衝擊性的畫面，讓我瞬間明白了……那股臭味的意義……以及為甚麼不是警察，而選擇身為隱治者的我和學姊，來處理這樁看似沒什麼大不了的案件。
數以百計，滿滿的棺材……就這麼堆疊再了手電筒的光源前，仔細一看，還可以發現有些棺材的外表已經腐蝕都到快要可以看到內部了。
我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恐懼，抱持著沉重的內心，慢慢地朝著離自已最近的其中一個棺材走了過去。
──沒錯，只要打開就知道那就只是一副普通的棺材而已……只要……
祈禱的同時，我將早已顫抖不止的雙手，慢慢地往棺材上挪了過去，遺憾的是我的行為並未能改變任何的結果。
「這是……怎麼回事？」
當打開棺材那一瞬間，我先是反胃地乾嘔了幾聲，接著就在因為沒有吃早餐，而少了能減緩胃酸侵蝕的食物下，一股灼熱感就這麼沿著食道逆衝了上來。
「嘔……嘔……」經過幾聲悲鳴後，我滿嘴口水，樣子極其狼狽地看著地上一攤的黃色物──那正是我的胃酸。
對於第一次見到「人類屍體」的我來說，也許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過了好一段時間，我好不容易地控制住了噁心感，才沒繼續地吐下去。
即使自己不論精神上又或者體力上的疲憊都已快要到達最大極限了，我還是故作堅強地牽起了還愣在一旁學姐的手，並且將她先拉到了外頭，接著自己就再次又走回了現場。
──為甚麼犯人下的了手！為甚麼別人不選偏偏就一定要選這些還充滿著未來的她們！為甚麼！為甚麼！為甚麼！那些該死的人要存活在這世界上！
一想到自己要是有做點甚麼事情，或許就不會發生今天這場悲劇的我，頓時跪在了地上──抱頭痛哭了起來。
但就算再怎麼的哭，前方那些上百具已經腐爛多時的屍體……也終究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警察就紛紛趕到了現場。也許是真的被嚇傻了，我連剛才電話是甚麼是怎麼打出現都已經完全記不得了。即使如此，我也絕不允許自己將心中的那股憎恨給忘記，就算只有一絲一毫都不行，為的就是當再次面對那些犯人時，我能夠──毫不留情地殺了他們！
「好臭……這到底是甚麼鬼味道。」
打從一開始進到巷弄內，我就已經聞到了一股連臭氣薰天都不足以來形容的臭味，並且每往前踏出一步，那股臭味的濃度彷彿就會倍增一次，等到終於見到目標建築時，我已經被薰到處在半昏半醒的狀態了，要不是礙於美和學姊從頭到尾都沒有抱怨過任何話的表現，我也絕對不會忍到最大極限才抱怨起來。
「這條手帕給你，在來之前我已經先用噴霧飄香劑噴了一下，應該多少可以蓋過一些的臭味。」
我從美和學姊手中接過手帕，深深地吸了一口後，一股清新的柑橘味就瞬間刺激到了我的大腦，短時間內就將剛才的那股臭味給忘得一乾二淨。
「呼──總算活過來了！」
「你……幹嘛？」
我將手帕對折了兩次後，擺在了學姊的面前，物歸原主可是老師教過最基本的禮貌行為。
「甚麼幹嘛，妳的手帕當然還給妳啊！」
「我……不要了，送你吧。」
學姊一臉鄙視地向我揮了揮手後，就又繼續轉頭回去看著從剛才剛始就一直在注視著方向。另一方面，備受打擊的我只能憋住自己的怒氣，暗地裡詛咒著學姊。
「妳就最好不要被臭死！妳就最好不要被臭死！妳就最不要被醜──臭死！」
過了一會兒後，學姊忽然用手摀住了我還在咒罵著的嘴，並壓低了音量提醒了我：「安靜點……有人出來了。」
果不起然，當學姊說完後的下一秒後，一個肥胖帶著黑色墨鏡的大叔從廢棄工廠的大門內走了出來。
「嗚嗚……嗚！哇靠，好一個肥宅……。」在掙脫學姊的束縛後，我深感吃驚地抱怨了出來。
「目測身高大約一百七十公分，體重兩百公斤，帶著一副黑色墨鏡，臉上還有一個明顯地傷疤……的確，這些特徵都跟上頭給出的情報差不多，應該就是這個人錯不了。」
「美和學姊，上頭是誰可以告訴我嗎？」
「堀……」
我這一個突襲兼具陷阱式的問法，讓美和學姊差一點就入其中了，她先是深了一口氣候，才又吞吞吐吐地給出了：「上頭就是上頭啊！」這種有說等同於沒說的敷衍回答。
我先是露出了一臉質疑的表情後，接著才又無可奈何，深深地嘆了口氣說：「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等妳想說的時候在告訴我吧。」
可能美和學姊也知道無法再繼續隱藏下去了，突然間就答應了我：「等到這一切結束後……我會把妳想知道的一切告訴你的──這樣可以吧？」
我點了點頭後，將注意拉回到了工作上，但──原本應該存在的人卻消失了。
「美和學姊！那個胖子消失了。」
不知何時，那個觀察對象已經消失在了我與學姊的面前。
「該死！明明是個胖子還到處亂跑！」我一邊抱怨一邊著急地向周圍查看了一圈，卻依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發現。
「冷靜點！這次我們只是來勘查地形而已，人不見了就隨他去吧！」經過美和學姊的一番安撫後，我這才找回了差點丟失的冷靜，並跟隨著她的指示，快速地進到了廢棄工廠內部。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感覺疲勞了，從剛才開始我就已經聞不到任何的臭味了，要是真的那樣也就太好了，畢竟光憑著一條檸檬香味的手帕，也不可能撐到任務的最後。
不過，就在我這麼想的同時，一股更刺鼻、更五味雜陳……以及更臭的味道出現了。
「哇靠……這又是甚麼鬼味道。」原本我還以為最初開始的那種味道就已經是宇宙世界第一無敵臭的味道了……沒想到現在又有比那個還要更勝一籌的臭味。
我將手帕擠成了兩個尖端後，直接塞進了自己左右兩邊的鼻孔內。
──小子……就算我把手帕送給你了……你也不要……
我在完全沒有注意到學姊的反應下，拿出了在出任務前學姊塞到我褲子後側口袋中的手電筒，並將開關往上一板，接著就在這暗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廠內開始瘋狂地亂照，為的就是要找出那股臭源的位置。
──碰！
「哲野！你怎麼了嗎？」美和學姊被突然地一聲轟天巨響嚇到，趕緊向我確認了安全，我則是一邊握著自己的腳，一邊表情痛苦地跳到了美和學姐的身邊。
「沒……沒事……只是不知道踹到了甚麼，痛……痛死我了。」
「──真是的！就叫你不要穿拖鞋出任務了。」教訓著我的同時，美和學姐將我手中的手電筒搶了過去，並朝著我剛才踹到不明物體的地方走了過去。
「……這……這是……」
接下來的短短幾分鐘內，美和學姐就這麼站在我的視線前方一動也不動，起初我還以為她是在思考著些什麼事情而不以為意，但是—─
「到底在幹嘛啊……」耐不住性子的我摸黑，朝著光源慢慢地走了過去。這次我也學乖了，為了預防途中再踹到其他的東西，還刻意地調整了每一步的間隔距離。
「學姊……妳到底……」
「──好冰！」當輕拍到學姊肩膀的那一瞬間，我馬上就收起了突然受到刺激的右手，並往後退了兩三步的距離，
不隻身體徹底僵硬外，連體溫也都能清楚的知道──真的太低了。我實在放不下心，於是又繞到了學姊的正面查看。
「到底……是看到了甚麼……」
學姊張著口，臉上的眼淚就像瀑布般稀哩嘩啦地全都落到了地上，當下完全說不出任何話的她，只是朝著自己的正前方指了過去。
究竟是看到了甚麼，才能讓這位神經大調的學姐有著如此誇張的反應？
我既害怕又好奇地將視線轉向了學姊手指的方向後……頓時衝擊性的畫面，讓我瞬間明白了……那股臭味的意義……以及為甚麼不是警察，而選擇身為隱治者的我和學姊，來處理這樁看似沒什麼大不了的案件。
數以百計，滿滿的棺材……就這麼堆疊再了手電筒的光源前，仔細一看，還可以發現有些棺材的外表已經腐蝕都到快要可以看到內部了。
我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恐懼，抱持著沉重的內心，慢慢地朝著離自已最近的其中一個棺材走了過去。
──沒錯，只要打開就知道那就只是一副普通的棺材而已……只要……
祈禱的同時，我將早已顫抖不止的雙手，慢慢地往棺材上挪了過去，遺憾的是我的行為並未能改變任何的結果。
「這是……怎麼回事？」
當打開棺材那一瞬間，我先是反胃地乾嘔了幾聲，接著就在因為沒有吃早餐，而少了能減緩胃酸侵蝕的食物下，一股灼熱感就這麼沿著食道逆衝了上來。
「嘔……嘔……」經過幾聲悲鳴後，我滿嘴口水，樣子極其狼狽地看著地上一攤的黃色物──那正是我的胃酸。
對於第一次見到「人類屍體」的我來說，也許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過了好一段時間，我好不容易地控制住了噁心感，才沒繼續地吐下去。
即使自己不論精神上又或者體力上的疲憊都已快要到達最大極限了，我還是故作堅強地牽起了還愣在一旁學姐的手，並且將她先拉到了外頭，接著自己就再次又走回了現場。
──為甚麼犯人下的了手！為甚麼別人不選偏偏就一定要選這些還充滿著未來的她們！為甚麼！為甚麼！為甚麼！那些該死的人要存活在這世界上！
一想到自己要是有做點甚麼事情，或許就不會發生今天這場悲劇的我，頓時跪在了地上──抱頭痛哭了起來。
但就算再怎麼的哭，前方那些上百具已經腐爛多時的屍體……也終究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警察就紛紛趕到了現場。也許是真的被嚇傻了，我連剛才電話是甚麼是怎麼打出現都已經完全記不得了。即使如此，我也絕不允許自己將心中的那股憎恨給忘記，就算只有一絲一毫都不行，為的就是當再次面對那些犯人時，我能夠──毫不留情地殺了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