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這到處殺人的神經病不要玷汙勇者的稱號啊!02
本章節 2107 字
更新於: 2019-02-06
我忽然明白,我會捲入這一切,並非偶然,而是在我的靈魂裡擁有命運碎片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我會引來各種爭端與麻煩。
看看西歐多爾,他也是個很好的例子。他所造成的連鎖效應不比我小,再加上他那殺人如麻的變態性格,遲早要惹出禍端。
說不定歷史上那些引起各種紛亂的人物,也都是有著命運碎片的人。我們不可避免地擁有比一般人類更強大的力量,也必然更加危險、更加不安定。
想想最初命運之神是如何破壞原本一片平靜的世界?祂朝裡面扔了「陰影」,勾引出人類心中的陰暗面,讓人類開始自殘自毀。
我想光明神祂們肯定很清楚一點,就是即便殺死命運也沒有用,祂依然用自己的「碎片」在影響這個世界,讓這裡永遠從在著不安定因素,隨時都可能掀起一場新的混亂。
「別聽他胡說八道!」路思恩憤怒的嗓音猛地傳來,把我從飄忽的思緒中拉回現實。
他把我拉到面前,用我從沒見過的堅毅神情說道:「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回歐若菈的靈魂,其他的事通通無所謂。妳只要想著這一點就好,其餘的,不管別人說什麼,都不要動搖妳的信心。妳一定可以救回歐若菈。」
「嗯!我沒問題的!」我用力點頭,抹抹臉恢復精神,順便偷偷擦掉不知道何時跑出來的淚水。
是啊,想這麼多幹什麼?我何時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我不都是埋頭衝衝衝、一切即興發揮的性子嗎?
「嘖,現在這融洽的氣氛……我不是很喜歡。」一開口就造成破壞的西歐多爾繼續被我飛踢。
這時,一件還帶著點體溫的披風蓋到我身上。路思恩把兜帽拉上我的頭,用一種聽著像是建議,但又莫名地讓人難以反抗的語氣道:「天亮前我們應該還到不了西泠邊境,妳要不要先睡一下?妳今天一整天的消耗太大了,身體上和精神上都是。」
「你的消耗比我大吧?才剛拿到神蹟不是嗎……呵姆……」我才想反駁,瞬間衝出的超大哈欠就出賣了我。
「呵,我剛剛可是在藥水的功效下扎扎實實地睡了一覺,可不像妳,連在夢境裡都在跟人打架。」
「誰叫那女人入侵我的夢,活該被我狠抽一頓……呵姆……好吧,我就躺一會兒,你們兩個不會打起來吧?」
不過在我聽到他們的回應前,猛然襲來的倦意就把我直接敲暈。
這次還有誰敢來對我的夢境動手動腳,我絕對會讓他一覺睡下去就永遠別醒來了。
¤
當我醒來時,天際線是一片交雜的橘黃光束,整片天空已經微微亮起。
我這時才發現自己居然很舒適的平躺在車板上,身上蓋了兩件披風,難怪暖和到不行。另外兩位乘客不見蹤跡,直到我坐起身才發現他們跑去前面當騎士,才會留給我這麼大又舒適的床位。
他們兩人都背對著我,沒察覺我已經醒來,我也不曉得西歐多爾有沒有被路思恩揍成豬頭,正想出聲問他們有沒有人想跟我換個位置休息一下,和我有心靈連通的奧斯卡已經出聲。
「睡那麼久,妳是豬啊!」某隻沒家教的魔寵一開口就沒好氣,「睡飽了就給我下來,我不想再拖著這台破車啦!」
「拖不動是不會把我叫起來嗎!」雖然嘴上這樣罵,但我也知道趕路一整晚對奧斯卡的消耗有多大,所以馬上叫停隊伍,在路邊稍作調整。
「我本來是想分一些血給妳家魔寵吃的,但他不願意。」在我劃開指尖的皮肉,擠出血珠給奧斯卡補充元氣時,西歐多爾就在一旁掏著耳朵說道。
「才不要!我吃了會拉肚子!」奧斯卡怒罵完後繼續用馬嘴狠狠啃我的手指,口水噴得到處都是。
「哼,不知好歹的傢伙,西歐的血超棒超──美味!」
「送我十公升我都不要!吃了會被傳染成神經病!噁心!」
「吃飯不要講話!」我忍不住狂拍馬頭。
至今我都還沒搞清楚為什麼我和西歐多爾的血可以突破契約限制,對彼此的魔寵都產生一定程度的影響。我暫時用「擁有相同神蹟」當作解釋,但畢竟這理論也很難證實,實在找不到兩個神蹟同樣的神選之人又同時可以召喚魔寵來當對照組,所以怎麼說都還是覺得這解釋頗為牽強。
在餵食的同時,我注意到我們已經可以依稀看見西泠邊境的哨站,看來這一晚上所前進的速度確實飛快。
這時候不得不上點地理課。純論地域面積,西泠可以說是四大附庸城中最大的,甚至還是中央城的兩倍之多,拔腿狂奔的話確實可以達到一個晚上就趕到邊境的境界。
然而這並不代表西泠「真正」的領地面積就是最大的,因為這其中將近七成其實都是水域或濕地,蓋不了房子也種不了作物,基本上也就沒什麼人煙。所以西泠雖然佔地面積廣大,但居民活動依然集中在主城區附近,人口數反而是所有附庸城中最少的。
想起上次去西泠,見識到他們城主那虛無飄渺的治理方式,實在是大開眼界。那種統治風格多少也跟這樣的地理環境有關係,地廣人稀又時常雲煙繚繞,想找個人都他媽的有夠困難了,宵小罪犯也特別猖獗。但這還是不能合理化城主那種放牛吃草的懶散態度就是。
看看前方的景緻,這陣子的氣溫更暖、水氣更濃,往西方看去已經是一片霧茫茫,夢幻得不要不要的。
不曉得這次有沒有機會遇上小埃那孩子?雖然情勢很困苦,但我還是希望他別又回頭走歪路,不曉得在哪裡算計著要搶哪一路衰小旅人的行囊。
腦子裡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們再度上路。獨自騎乘尼古拉斯的西歐多爾速度比較快,先我們一步到前面的哨站打探情況。
但我跟路思恩也才看他消失在霧氣裡沒幾分鐘,居然又折返回來,臉上不是以往那個欺騙性百分百的笑容,而是難得的凝重。
「事情有古怪。邊境哨站那裡,一個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