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殺老師X雪村亞久里 天堂(4)

　　他把另一個世界的故事和今早發生的事全盤托出。烏間的視線一直沒有移開，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動作看出他在說謊的端倪；對此，他只能無奈地回以坦蕩一笑。
　　對此，烏間只覺得隱隱胃痛。總覺得從天上掉了一個莫名的簍子下來，惡狠狠地砸在自己頭上。「假設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好了──那你告訴我這些，又希望我能做什麼？」
　　「我需要掌握一下這裡的我的背景。」
　　烏間嘆口氣：「我也不知道很詳細，只能跟你說一些我知道的。」
　　烏間說，約莫半年前發生了一起大型屠殺事件，地點不只一個，包括美國佛羅里達州、英國伯明罕地區、德國漢堡等。經過各國追查，發現始作俑者是身在日本的國際級罪犯「死神」。他獨自一人就造成上千、上萬人死亡。
　　幾個大國責備日本包庇犯罪，要日本承擔責任；同時各國也派出菁英試圖殺死他，但是全數被死神殺得片甲不留。
　　日本政府不斷澄清自己與死神之間的關係，理所當然的被其他大國威脅。日本被逼得走投無路時，死神總算現身。他向所有人傳達：他可以束手就擒、可以不進行任何攻擊，但必須由他指定可以攻擊他的人。但如果不能在三月三十一日之前殺了他，那麼必定會進行一場大屠殺──對象是世界各國。
　　而他指定了椚丘中學3年E班的所有老師、學生們。
　　一切聽起來很合理，但在他耳裡特別荒謬。他問烏間：「我有說過為什麼選擇Ｅ班嗎？」
　　「我們兩個只是同事關係，外加殺手和目標的關係。沒有交心的可能。」
　　「別這麼說嘛，烏間老師～一朝為同事，一生為友怎麼樣～」嘴上說著令人厭煩的話，他的腦子飛快地轉。
　　結果是他選擇３年Ｅ班作為暗殺教室，那麼理由呢？以前是因為答應了瀕死的雪村，才決定陪Ｅ班度過最後一年；但這裡的雪村還活著，那他又要為了什麼來Ｅ班？
　　再者，在遇到雪村之前，他還要先被徒弟背叛、被柳澤作為人體實驗的素材。可是，沒有遇到徒弟、沒有遇到柳澤的他，又要怎麼與雪村相遇？
　　重重迷思讓他陷入沉默。烏間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先不論究竟如何，現在是學生們的段考期間，你已經答應他們要進行課後輔導了。今天輪到潮田、中村、竹林、奧田、杉野和菅谷。」
　　他整理好心情，把課本拿在手上。「謝謝，烏間老師。」
　　一打開門，他和一對藍眼四目相交。那對藍眸似乎還不能吸收自己聽到的訊息。他騰出手摸了摸那頭藍髮，「渚君，不用想得太複雜。為師還是會繼續指導你們，只是我不確定能不能做到和原本的自己一樣。」
　　渚深吸一口氣，問：「殺老師…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他苦笑：「可以這麼說。」
　　「那麼…另一個世界的我們，殺死您了嗎？」
　　「正因為被你們殺死，我才會來到這裡。」一頓，「你們做得很好──只是我希望，這裡的你們不要跟我一起受苦。」他眨眨眼：「可以幫我保密嗎？」
　　渚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又嚥回去。最後，點頭允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