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展似乎有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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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2-01
「喂,醒來…」不耐煩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同時身體被猛烈搖晃。

「啊?」我張開眼睛看到天使在我眼前,天堂嗎?

「啊!」天使好像被我嚇到了。

天啊,我竟然把劉曉羽看成天使,我想必是睡昏了,還是嗑了什麼迷幻藥?

「醒來了?走了。」剛剛把我們帶上車的男人重新戴上頭盔走出車門。我瞥見門邊的電子鐘,已經早上八點啦?

我們的高中建在包圍本市東部的臺地上,而這個臺地的制高點是縣立體育館,現在我們就被送到這裡來了。

半圓型屋頂的體育場門口排了一列短短的隊伍,裡面的人大半是穿著校服的高中生還有一些神情慌張的市民。

不過我們並沒有被帶往那條隊伍,而是被帶去旁邊一棟破舊兩層樓鐵皮屋的門前。這裡不管怎麼看都是拿來關押犯人的啊!

算了,我可不想在這裡被射成蜂窩,再者還不知道他們要幹嘛,姑且看看吧。

俗話說「黑矸仔裝豆油」,有時候真的不能只看表面,就像誰知道這棟鐵皮屋的門口上面有兩挺機關槍,而且外牆整面都塗上了軍用凝膠,那些突起的東西是裝甲嗎?

—軍用凝膠原本用來專門阻止機械個體前進,不過經過不停改良也流入市面,作為高價的防彈以及防震材料,少部分高級品甚至能夠抵擋爆炸。—

「進去。」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真是的不要那麼兇行嗎?

進門後馬上又被一道牆擋住去路,牆上只有一扇黑色的鐵門,我想我們大概是在類似玄關的地方吧?

不過這時門開了,裡面的空間竟然只是一個空空如也的房間?可以告訴我這棟房子的其他空間拿來幹嘛了嗎?


黑衣男催促著我們走進房間,氣密門關上之後,我突然感到一陣下沉,原來是電梯啊…不過按鈕呢?

這時我瞥見黑衣男正拿著一個剛剛沒出現的平板電腦,估計是用那個操控電梯的。

就這樣,過了約莫三十秒左右,電梯門悄悄的打開了。

雖然建物的外表給人一種威壓感,不過室內倒是還蠻明亮溫和的,牆壁還有天花板都被漆成白色,不過還是看得出來這裡森嚴的戒備,光是進入大門就需要好幾道的驗證程序,而且每個房間都有門禁,就連剛剛的電梯門口都沒有按鈕。

我們被帶到一個類似客廳的空間,他命令我們在這裡等他之後就走了,我們能跑到哪裡去?

「出得去嗎?」我詢問嘗試開門的劉曉羽,後者無奈地搖了搖頭後走到牆角的冰箱,從裡面拿了一瓶咖啡。

「妳要喝?」

「他剛剛不是說客廳裡面的食物飲料隨便拿嗎?而且我很渴。」

「他們不會在裡面動手腳嗎?」

「要殺我們的話有的是機會,依我的長相還有可能被迷昏後強暴,你就沒有這個問題了。」這是在自戀還是在嘲笑我,我都要搞不清楚了啊!

「妳不懷疑?」

「唉…要弄暈我一個弱女子還不簡單?一棒下去就好了啊,頂多比弄暈你難一些而已。」

「我好歹體育成績也是低空飛過的好嗎?」

「噗…」劉曉羽輕笑了一聲「你有沒有想過體育老師只是不想為了你開重修班而已?」

「妳夠了喔!」

「好啦,拿去。」

「噢,準一點啦!」劉曉羽丟一瓶咖啡過來,瓶底正好砸中了我的後腦勺。

「這下有沒有相信體育老師放水讓你過了?」劉曉羽坐到我對面的沙發上還不忘調侃我。

「唉…對了妳也喝黑咖啡?」

「我倒想知道咖啡加糖要怎麼喝。」

看來是咖啡同好啊!義式黑咖啡最棒了!

短暫的談話到此結束,我拿起手機讀著前剛下載的輕小說。

劉曉羽也拿著手機盯著螢幕看,估計是在讀一些小說之類的吧,我才不相信她有什麼朋友,畢竟她可是國中跟我一起被丟到垃圾車裡面的劉曉羽呢!話說網路還在嗎?我的手機因為深入地下而收不到任何訊號了。

就這樣室內只剩下咖啡的啜飲聲還有手機翻頁的音效聲,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個寧靜被開門的嘶嘶聲打破。

「唉…」又是講話很兇又不帶感情的那個黑衣男,每次你開口不是命令就是嘆氣,現在又是怎樣?要好好說話了嗎?一把無名火從我的心裡竄出。

好吧,他終於做別的事情了,他直接拿起我放在桌上的咖啡往嘴裡灌,才剛喝一口又一臉難受的把嘴裡的咖啡吐回瓶子裡面,有夠噁心欸。

「噁,黑咖啡不加糖?你們沒問題吧?」黑衣男說著把瓶子鎖上塞回我手裡,誰要啊?

一陣尷尬的沈默,我們倆面無表情地盯著黑衣男,後者則在我們之間掃視。

「呃…」

繼續講下去啊?

「好吧,抱歉什麼都沒說就把你們帶來這裡,我叫張智傑。」黑衣男擺了擺手用不好意思的表情說道,不過他那迷樣的笑容卻顯得完全不在乎。

即使有了表情,不過卻能看得出來完全不是本意,不如說像是在演戲,完全沒有帶入任何感情,就像是服務生接待客人那樣。

「然後…我先大概介紹一下這裡好了,這裡簡單來講,就是一個武裝設施吧,我是這裡的幹部之一。」張智傑從冰箱拿了另一瓶包裝不同的咖啡「你們覺得外面現在如何?」

這時他的眼神略微放鬆了些,不過他很謹慎的沒有透漏任何情感,真是細膩的一個人,還是該說不坦率呢?

「如果昨天的那種情形的範圍夠大,國家甚至是全球大概已經沒救了。」

「沒錯,全地球都發生了一樣的事情,所以我們就是事前建立負責收留倖存者的組織。」

蛤…?就這樣?那把我們抓過來是怎樣?

不過看來不懂的不只我,劉曉羽也是一臉疑惑地歪著頭看著張智傑,幸好不會又被她拿到酸我的素材。

「然後,我們其中有幾名幹部在昨天的感染去世了,我希望你們可以代替他們。」張智傑接著說。

「蛤?」我們內心的千千萬萬個疑問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來。

「我們其中有幾名幹部在昨天的感染去世了,我希望你們可以代替他們。」

誰叫你重複啊?

「不要。」劉曉羽一口回絕,張智傑滿懷希望的看著我。

「唉…」我可以感覺到他抱的希望越來越大。

「不要。」張智傑的臉瞬間整個垮了下來,看著他這樣心裡有一些小小的快感,誰讓你什麼都不說就把我們帶走。

「幹嘛拒絕啦…又不會怎樣…」張智傑嘀咕著。

「不過…我想你們應該沒有選擇。」不過他很快就換上狡猾的笑容對著我們說道。

「我在你們的飲料裡面放了微米等級的機器人,只要下命令它們就會破壞你們的主動脈,所以…」

「你剛剛喝了。」劉曉羽冷靜的突破盲點。

「沒啥問題,我之後再去這裡面幹部專用的醫院做血液透析,頂多被那裡的醫生罵而已。」張智傑一派輕鬆地說道。

真妙啊,威脅加利誘,翻譯成內心話就是「我這裡福利很好喔,而且你不來就死定了喔。」

不過我們都不為所動,不過我的內心兩方正在進行抒死戰。

正方:「去嘛,為什麼要拒絕呢?拒絕沒好處,加入沒壞處啊!」

反方:「他來路不明欸?而且還用這種陰招,再來他有什麼理由挑我?」

正方:「人家都說了他是收容所的幹部,而且他們也救了不少人啊!而且有什麼意圖幹嘛把你帶到這裡來?」

反方:「有可能是外面那些機器要拿人類做實驗…誰知道他們有沒有說謊…我又怎麼知道他們要我幹嘛…」

正方:「你每次什麼都不相信,真的很難溝通欸!煩死了!」

代表正方的小天使代表氣沖沖地走出我的大腦,留下反方的小惡魔佇在原地,這場戰爭…應該直接判定小惡魔勝利,但是小天使感覺也有道理,算平手吧。

「你們想看看吧,十分鐘後我會回來。」正當我的內心小劇場才剛剛結束,張智傑看我們遲遲不給回應,面無表情地走出門。

「怎麼辦?」劉曉羽平靜地說道,一點也看不出被威脅的感覺。

「不知道,但是我們好像沒有其他選擇。」

「你個人覺得?」

「……」

這個問題實在暫時無法回答,不過如果真的加入沒壞處的話為何不做呢?反正現在也不知道能幹嘛。

「答應吧,反正如果保持現狀可能連命都丟了。」我把我的想法告訴劉曉羽。

「是啊…如果這裡有問題我會想辦法離開。」

「看來有共識了呢,幸好幸好。」張智傑打開門走了進來放鬆地呼了口氣。

「其實…飲料被動手腳是我編的。」張智傑不好意思的說。

媽的,被擺了一道。

「不過…如果我們想在外面做掉二位也是挺容易的,只是我希望不要變成這樣而已。」他聳肩說道。

「走吧,時間緊迫。」就這樣,我們被半欺騙的加入了他們。

~~~~~

12/28 23:00

人生好久沒感到這麼累了,同時也是第一次如此的充實,真實感倒是完全沒有。

他們完全沒有讓我選擇的餘地,就這樣把我塞進被全息投影螢幕圍繞的控制室,開始近乎永無止境的資訊轟炸。

我的工作基本上涵蓋了這個名為三十一號基地的鬼地方的所有設施管理,再加上外出行動的規劃,還有基地所有武力的指揮…之類的,總而言之,應該是類似指揮官的角色吧。

當然,這麼可怕的工作不可能讓一個智商可能有些問題的高中生來處理,跟我一起待在那狹小空間的還有一位名叫劉瑋庭的人,我頂多只是在他規劃外出行動的時候給點意見罷了。

然而,今天所有的巡邏工作全部都變成了我的工作…

「欸欸,幫我巡邏好不好?我用今天晚餐的布丁跟你換。」

「我……」

「好,就這麼決定了。」

原本不打算理會他的,不過這裡的食物意外的美味,所以我就勉強幫他做了今天的巡邏工作,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

這就是我現在穿著單薄的制服在氣溫兩度的室外發抖的原因,為什麼這個體育場那麼大啊?還有這些到處都是的飛彈發射臺以及城牆是哪裡來的?我原本以為我負責的只是附近大樓上的狙擊砲還有雷射槍而已。

正當我終於把最後一架發射臺的資料對照完畢之後,天上的滿月已經高掛在頭頂,我就這樣拖著痠痛的雙腳走回那外表破爛的基地。

「你那裡怎麼樣?」

「你說宋真良嗎?」正當我要前往走廊盡頭的寢室時,聽見劉瑋庭那含糊的聲音還有一名陌生女子的談話聲。

聽到他們提起我,興趣便來了,於是我躲在轉角處偷聽一下他們在談論什麼。

「該怎麼說,在覺醒以前就能派上用場了。」看來劉瑋庭看在我幫他巡邏的分上給了不錯的評價,話說什麼覺醒?

「不過說實在,不像正常的高中生,而且比小傑還是彆扭,還有夠難聊的。」好吧…還是被抱怨了。

不過你整天在我忙著熟悉操作電腦的時候,在一邊講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的你也有錯吧…而且你真的話很多…

「看來對能力的評價不低呢。」

「妳那裡如何?」

「劉曉羽的狀況嗎?」早上剛離開客廳我們就被帶開了,看來她可能是負責接待劉曉羽的人。

「跟宋真良一樣,很可愛的孩子,而且雅築姊愛死她了。」陌生女子用略微憐愛的口氣說道。

「聽說她會八國語言而且是上高中才學的?」

「對啊,她有絕對記憶能力的樣子。」

「難怪她難得心情好願意跟我講話。」

他們的聲音因為接近我而逐漸變得明顯,不能再聽下去了,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