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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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1-23
…2121/12/27 23:00
…學生宿舍

自從兩年前的事件之後,我的生活再次回到過去的形式,高中的成績和人際關係照樣一塌糊塗,無聊透頂的生活讓我開始懷念兩年前那說不清的感覺。

「宋真良,你太強了吧…」林政勳倒在地上哀號。

「還好,只是運氣好。」我放下手機躺回床上。

「哎呀,誰知道你會趁機偷襲我的基地啦…」

「我猜的,晚安。」

「那麼…會長,來玩撲克牌啦!」

「來了來了。」陳建宏從枕頭下拿出他珍藏的撲克牌。

沒錯,我跟室友們的關係僅止於陪他們無聊的時候玩玩遊戲而已。朋友?怎麼可能!

「砰!砰!」門口傳來猛烈的撞擊聲。

「教官來了,快點收起來。」眾人急忙把零食和撲克牌收到床底下,但是教官通常不會那麼用力的敲門才對。

「哲哲,你去開門。」林政勳悄聲說道。

「哈…嗯,教官,有什麼事…啊—」李信哲打了個哈欠,裝出若無其事的聲音,接著取而代之的卻是歇斯底里的慘叫聲,我們連忙下床查看情形。

一名衣衫不整,渾身血跡的學生從走廊將李信哲撲倒在地,正用野獸看到獵物一般的眼神盯著李信哲,失去光採的眼睛裡面看不出一絲人性。

李信哲則伸手抵住他的肩膀死命地擋住他的身軀,不過從他發抖的手可以看出他擋得十分勉強。

「幫…幫我…啊!」李信哲擠出聲音向我們求助,這時他的肩膀已經被抓住,巨大的力道將指甲鉗進皮膚之中,血跡從傷口滲出,李信哲再次慘叫。

一瞬間,完全的意料之外讓大腦一片空白,兩腿發軟,不過一個踉蹌撞到了牆壁讓我再次回到現實。我搖了搖頭確保自己的大腦能夠正常運作,畢竟面對危機時,冷靜是最重要的。

不過已經太晚了,李信哲已經支撐不住,趴在上面的學生張開血盆大口往他的脖子咬下,因為被壓住的關係,李信哲只能用無助的眼神看著我們發出「呃…」的聲音。

我繞到後面後,用力把他扯離開李信哲,意料之外的力量讓他有那麼一下子離開了李信哲的身體,然而他的嘴並沒有放開,李信哲脖子的一塊肉就這樣被咬了下來,血液從傷口噴出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不過,李信哲並沒有因此發出聲音,一股涼意竄上背脊,不妙的感覺。

我手上抓著的人也安靜了下來,周圍的空氣瞬間凝結,剛剛因為驚嚇而跌倒在地的另外兩名室友才剛恢復神志,卻被詭譎的氣氛壓得不敢發聲。

就這樣彷彿在等待什麼,宛如永恆的幾秒鐘過去了,野獸的大吼打破逐漸停止流動的時間,這吼聲是李信哲發出的,為什麼我會知道?因為我手上的這位正轉頭用面對午餐的眼神看著我,嚇死人啊!

他掙脫束縛向著我衝來,我連忙靠著牆壁伸腳將他踹開,他後退了幾步後將跑向對面兩人的李信哲撞到在地。

我大致上理解情形了,剛剛那個人早就失去理智了,還把人類當成食物,而且被他咬到也會跟他一樣,不對,可能只要被抓傷就完蛋了。

「用腳踹,不要讓他們碰到!」我對著兩人喊道,不知是情感作祟還是什麼原因,他們始終只有抵擋攻擊而已,即使數次將李信哲推開,仍然沒有進一步的反擊。

而我這裡則不停的與剛剛敲門的學生搏鬥,即使我踹倒了他,他仍然很快的站起來又充滿精神地衝來,在下一個瞬間,我發現並沒有失去理智這麼簡單。

在不知道第幾次出腳時,原本即將正中他的腹部,不過他竟然伸手將我的腳扯向旁邊,而我整個人重心不穩便往旁邊倒下,不過還好我跌倒了,因為他的臉貼上了我剛剛靠著的牆壁。

我們倆同時動作了,他轉身再次攻擊我,而我則準備將他踹開,不過在我腳伸出去的瞬間,他抱住了我的腳並將我拉過去。

他把全身壓在我的身上,我使勁擋住他的臉避免被咬到,不過他選擇伸手朝我的臉上揮拳,痛楚從臉頰蔓延至整張臉,劇痛讓我的手瞬間軟掉,完蛋了,我要變成沒有思考能力的動物了…

不過他在要咬下我之前被一腳踹開,這隻腳是陳建宏的,撿回一命了。

「沒事吧?」陳建宏喘著氣,腳下踩著差點咬到我的那張臉問道。

「嗯,李信哲呢?」

「在那裡。」陳建宏指向地上的一張床墊,下面有某個東西正在蠕動,林政勳正使勁壓住床墊。

用床墊壓住,既不會被咬到又能有效壓制他,真是聰明的做法。

不過這裡的情況可不太妙,陳建宏腳下的那位力氣比李信哲大了很多,陳建宏可能支撐不住。

我回到房間把每個人抽屜裡面的零錢拿出來,裝進地上撿到的襪子裡面。

「腳移一下位子。」

陳建宏將腳往下移了一些,我抓起裝滿硬幣的襪子往他的太陽穴敲下,敲擊的位置滲出鮮血,他也昏死過去,拜託不要死掉,我不想犯罪。

「呼…到底是怎麼了…」林政勳在我敲暈李信哲之後坐在壓著李信哲的床墊上哀號。

不過這時還沒完,走廊盡頭同樣一名渾身是血的學生,正慢慢的用極不協調的方式往我們這裡走來,很明顯的他不正常。

而在這時,隔壁房間的房門被撞開,兩個人從房裡滾出來,其中一人正啃食著另一個人,不過在看見我們之後,意料之內的放下手邊的食物朝我們走來。

我把兩腳發抖的陳建宏拉回房間,鎖上門,但願他們的力氣不要把門給破壞掉就好。

敲門聲響了幾聲之後便安靜下來,不過這時李信哲醒過來了。

李信哲扭了個身體把坐在上面的林政勳甩到地上,這時他的眼白已經佈滿血絲,眼睛睜得出奇的大,肩膀上的血把衣服的大半染成紅色,他咧嘴看著我們笑了笑。

學過幾年跆拳道的陳建宏擺出架勢,不過…他的身體抖得似乎有些厲害,但是比起一旁的林政勳已經好多了,他現在倒在地上無法動彈,整張臉繃得像是打了太多肉毒桿菌。

我深吸一口氣,思考如何脫離變成食物的命運,在不殺掉他的前提下,畢竟我不確定他是否有機會恢復原狀。

嗯…平常的話陳建宏應該打得贏他,不過他們失去理智之後,力氣也變得很大,而且還有可能向剛剛那位一樣,甚至保有格鬥的能力。嘛…要擬定接下來該怎麼做還是得看陳建宏的表現了。

「不要過來…我說真的喔…」陳建宏用他顫抖的聲音說道,他會理你才有鬼啦。

李信哲聽到這句話彷彿受到了召喚,直直得往陳建宏衝去,而陳建宏大叫了一聲往他身上踹了過去。

最慘的情況出現了,李信哲抱著陳建宏的腳踝,笑得更開心了。陳建宏使勁想要收腳,不過卻起了反效果,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跌倒在地。

「不要過來…不要…」陳建宏漸漸變得語無倫次,臉上充滿恐懼,而李信哲放下他的腳,伸手抓住陳建宏的身體,嘴巴往肩膀湊了過去。

呼…我深吸一口氣往李信哲的頭頂踹下,發出清澈的「喀!」一聲,他的顴骨大概骨折了。

他停止了對陳建宏的進食計劃,把目光轉向攻擊他的人,而此時另外兩人的理智線已經宣告消失,接下來只能靠我自己。

我拿起手上的硬幣鈍器,不過卻感覺不到任何重量,襪子底部破了一個洞,裡面的硬幣就這樣散落在地上,夠了喔…

我環顧四周有什麼能夠取得的武器,好像沒有能用的欸…算了,隨便啦。

我抓起書桌上的檯燈,同時李信哲興奮地衝過來,在他的手就要抓到我的瞬間,我驚險地閃了過去,接著快速繞到後方,把檯燈的電線纏上他的脖子,會不會死人我管不著了,反正我跟你不熟。

李信哲發現中招之後不停的想要掙脫 ,不過這個位子他應該抓不到我,而且地球上每個生物活著都需要空氣,所以我只要撐夠久就能活下去。

不過,他抓不到線只是我的猜測,他的手突然用不符合人體工學的角度抓住了勒住他脖子的電線往前拉,順便連我一起。

我就這樣被拉著撞上了他的後腦勺,一瞬間天旋地轉,而他快速的轉過身將我撲倒在地,糟糕,無計可施了,宋真良十六歲的無用人生宣告結束!

正當我閉上眼睛準備迎接被啃咬的疼痛,不過身上的壓力卻消失了,他恢復正常了?不會吧?

我坐起身,門口站了兩名全身黑衣的人,手上各舉著一把步槍,這衣服我認得!兩年前那個男的,只不過多了頭盔而已。

走廊上隱約看得出來一灘血跡還有幾具屍體橫躺在他們身後。

李信哲躺平在地上動也不動,頭部多了一個洞,噁心的液體從裡面流了一地,我把視線移開避免自己不小心吐出來。

其中一人放下步槍朝我們走來,而另一人則用步槍瞄準我們。

「叫什麼名字?」他一邊檢查我們的身體問道。

「林…林政勳。」

「陳建宏。」

「宋真良。」

聽到我的名字時,他的身體抖了一下,尿急嗎?

他對舉著槍的人點了點頭,「跟我們走,不要走丟了。」原本舉槍瞄準我們的人把槍抱在身上說完便逕自走了。

我們跟著兩人走到了學校中央的球場,球場中目測大概有幾百名學生,幾名聯合國士兵和穿著黑色制服的軍人手持對人步槍在周圍警戒,我還是不知道那些穿著黑色制服的人是誰。

周圍的建築依舊完好,除了宿舍某些房間的玻璃碎裂散落在一樓的地上,不過即使隔著滅音器仍然能夠聽見外頭的騷動(在天眼基座附近的建築物會加裝滅音器減少噪音)。

不過,總是有種不合理的感覺,對了,我們國家的軍隊和警察一個人都沒看到,反而是這些來路不明的人和聯合國部隊在維持秩序,這不合理。

「你們,過去那裡,欸…等等…你過來。」帶頭的人示意我跟著他們走,掰掰嘍兩位。

他們的聲音總是如此冷靜,雖然戴著有面罩的頭盔,不過總是讓人不禁想像裡面的表情是不是一樣冷淡,還是根本不是人類?

一路上誰都沒說話,我們就這樣遠離人群,朝著學校的後門走著,盡頭隱約看到一輛黑色的大客車隱藏在黑暗中,前後各停了一輛裝甲車。

「上車。」帶頭的人打開車門半命令的叫我進去後車門敞開的大客車。

車內兩旁放了長椅,盡頭坐了一個人正低著頭玩手機,咦?銀髮?

「劉曉羽?」

「啊?喔。」

一陣尷尬的沈默過去「你要站多久?」劉曉羽沒好氣的說。

我找了一個門口的座位坐下,幹嘛挑門口?遠離她啊!

「妳那裡怎麼了?」

「同寢室有人發狂攻擊別人,我就拿同學的繩子把她綁起來了。」

「那妳也是之後被找到帶過來的?」

「是啊。」

「我還以為妳會回『干你屁事?』之類的。」

「唉,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劉曉羽嘆了口氣問。

「高冷美女。」我如實回答。

「呵,這評價真高啊。」她輕笑一聲後回頭玩著她的手機。

這時氣密門「嘶——」地打開了,三名黑衣人走了進來把頭盔扯下丟在椅子上,其中一人看著有些臉熟,嗯…不就是兩年前那位嗎?

三人很有默契的一個字都沒對我們說,逕自往打開駕駛座的門走了進去,這是什麼情形?該不會我們被當成犯人之類的吧?

「唉…」我們倆同時嘆了口氣,這些傢伙哪時候才肯和我們好好交流?

不久後,兩旁原本是黑色的鋼板,不過隨著車子啟動漸漸變得透明,不對,應該說外面的景象被投影在裡面了。

再怎麼樣都無法改變現況,不如先睡覺吧!累死了,車子也不知道要開多久,車子輕微的震動還有滅音器發出的嗡嗡聲是絕佳的安眠藥,就這樣,我挪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放鬆讓眼皮闔上經過剛才的緊張還有久違的運動,這個步驟比往常容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