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戰

　　隔天早上，我醒過來了。

　　我就這樣以一顆史萊姆的樣子，直接躺在月與兔妹的懷抱裡，雖然平常就是這樣，但有所不太一樣的地方。

　　經過昨天晚上對兩人示愛並得到兩人的回應之後，我現在對兔妹和月所暴露在我眼前，那兩件一黑一白的大尺碼內衣與那兩對被內衣包裹著雄偉壯觀的胸部，就變得比較有點抵抗力了，不再會輕易地落荒而逃了，我盡力而為就是。

　　夜裡的夢境，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很清楚。

　　這一個夢境，現在應該是我兩輩子的遺憾，也許那天我可以再回去一趟，就算已經是人事已非，也沒有關係，至少會讓這輩子就沒有這個遺憾了。

　　我悄悄地彈跳出去，並不想吵醒還在睡的月與兔妹，但沒想到我落地變身成人型之後，她們兩人也跟著起床，兩個人還是給我裝睡，真是好樣的。

　　跟隨著她們起床，還外帶著伸懶腰的動作，那兩對雄偉的象徵不斷地晃動著，害我的意識也跟著被一直被搖晃著。當她們看到我的眼神之後，還故意地放慢著裝的動作，讓兩對巨乳不斷地晃動著，真是受夠她們兩個了。

　　我馬上就離開房間。再這樣被晃下去，我就頭暈到底了。

　　走到樓下，迎面而來的是妮娜的竊笑，以及妮可的不良手勢。

　　妮可的左手比出ＯＫ的手勢，而伸直的右食指在左手指圈住的地方進進出出。我想問妮可，到底是誰亂教妳一切不該有的東西，還給我一個純潔的小貓女啊，我不要一個內心是不良中年的小貓幼女啊。

　　不要理她們就不會繼續起鬨了，我就丟下一句話。

　　「準備一下，我們今天要去考小隊長升級考。等下一起來工會找我。」

　　「這樣做好嗎？」面對我的匆忙，妮娜感到疑惑，好在月與兔妹的出現，吸引走她的注意力。

　　我不管她的疑惑和她把兔妹拉到一旁的竊竊私語。

　　我就帶著跟上我腳步的月，兩人前往希農城的冒險者工會。

　　※

　　我檢查過我身上所帶的物資，足夠讓我們小隊在野外的環境，待上七天以上的數量後，推開冒險者工會大門。

　　兔人櫃檯小姐看到我來之後，就邀請我們兩人前往會談室。當我們都坐好之後，開始講起升級考的事。

　　「灰隊長準備好要去十溪城的工會了嗎？」

　　當兔人櫃檯小姐這樣問，我輕輕地點頭。

　　「嗯。」

　　「那請稍等我一下。」

　　兔人從櫃子裡拿出木盒放在桌上，把木盒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掛著鈴鐺的木架子，放在木桌上。

　　「以謹守中立的世界意識、魔族的魔神、獸人的造物主三者之名起誓，以下的詢問與答辯皆為真實。」

　　兔人櫃檯小姐一說完，木架子上的鈴鐺發出三次光芒。

　　「我要開始講解任務規則。任務是從希農城的冒險者工會前往十溪城的冒險者工會，期限是五天內，也就是等下簽名的時間為主，容許誤差的時間是一個小時，再度超時就表示任務失敗，請下次再努力。可以再度重考的日期是七天後，這樣的規定，灰隊長是否有意見？」

　　「沒有。」

　　「請你寫下你們這次參加考試的隊友名字，並且辦理離城手續。但是這次考試不準有銀牌級以上的隊友，這點也請多注意。」

　　我看了一下月，月就把同意書拿去填寫隊友名字，寫完就遞給兔人櫃檯小姐，櫃檯小姐看了一下同意書之後，就將同意書遞給月。

　　「這樣還有什麼疑問嗎？」

　　「沒有。」

　　兔人櫃檯小姐，看著櫃子上的小時鐘，轉頭跟我們說：「那請你們在同意書上簽名，時間請簽上九點十分，任務期限到十八號十點十分，這樣還有沒有問題？」

　　「沒有。」

　　「那祝福灰小隊武運昌榮。」

　　「以謹守中立的世界意識、魔族的魔神、獸人的造物主三者之名起誓，以上的詢問與答辯皆為真實。」
　　
　　木架子上的鈴鐺發出三次光芒之後，兔人櫃檯小姐就將鈴噹和木架子收回木盒裡面，並在同意書的底部簽名蓋章，再把同意書遞給我。

　　我們向兔人櫃檯小姐點個頭，就起身離開。

　　離開會談室，就和在外面等待的妮娜三人一起離開工會，前往希農城的東門。

　　守衛看到我的任務單之後，簡單檢查之後就放我們離城。當順利離城之後，我們快速地進入森林裡面，以前鋒兔妹，中衛妮娜和月，而我壓後的隊形，由妮可偵查來帶領小隊的前進。

　　第一天，除了兩批大概七八隻左右的水箭猿群以外，就沒有什麼魔物來襲擊我們。

　　兩批次的水箭猿群，快速地被我們收拾乾淨，屍體全部都讓我吞食掉。沿路我除了跟著小隊移動以外，還花點時間將水箭猿切割完畢，雖然我們有在戒備水箭猿群的襲擊。

　　但最終還是一切很順利地紮營，吃著晚餐，然後輪班守夜與休息。　　

　　※

　　第二天早上，異常的事情開始發生了。

　　在森林裡生活，眾多的大小魔物，包括水箭猿群都不斷地往我們營區奔跑來，我們以為是魔獸潮大侵襲，但打倒了幾隻中型魔物之後，才發現這些魔物牠們完全不在乎我們的攻擊，就直接穿越了我們的營區，頭也不回地快速跑掉，甚至於後來的魔物潮，還會避開我們，宛如避開河道中的石頭的感覺。

　　這麼異常的行為，連我這種異世界生活的菜鳥也知道，事情真的是大條了。

　　面對這樣的魔物潮，已經看傻眼的妮娜，默默地說：「森林裡的魔物群會有這麼異常的行為，就表示前面一定有更厲害，更麻煩的魔物，該不會是龍吧。」

　　一開始就消失的妮可，突然地出現，慌張地對兔妹比手畫腳，我第一次看到妮可這麼慌張的樣子，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兔妹看完了妮可的動作，就把妮可的偵查結果說出來。

　　「妮可說森林前面有一個可能是白金級的人物，穿著白色素麵不知名布料的長袍，還有一對像天鵝般白色羽毛的翅膀，右手上拿著一把相當華麗的單手劍。她去偵查的時候，沒一下子就被識破她的隱身，直接朝她攻擊來，她急忙地閃避，並以最快速度來甩開了，特地繞了一段路才回來，但他一定會找到我們。」

　　白色素麵長袍，有一對白色羽毛的翅膀，這個不就是雙翼天使的樣子，沒想到是一隻該死的死鳥人，若照各種小說的慣例來說，這種人物都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是要撤退？還是要接戰？應該是打不贏吧，那要撤退了。

　　當我立刻決定要撤退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一個穿著白色素麵長袍，帶著白色素麵的面罩，右手拿著單手劍，直接展開了雙翼飛行著的天使就出現在我們面前。
　　
　　「發現兩名神敵，殺。」

　　雙翼天使一看到我們之後，就加速向我們飛來，正準備揮劍斬殺月的時候，兔妹馬上擋在月的前面，用雙手槌架住單手劍的砍擊。

　　我想那把單手劍的銳利，足以直接砍斷雙手槌的長柄，但差點砍到雙手槌的時候，兔妹整個人和手上所拿的雙手槌都開始發出白色微亮的光芒，因此單手劍就被雙手槌的白光所阻擋住。

　　我們四人也跟兔妹一樣，開始發出白色微亮的光芒，因此我感受到了短暫性能力的提升，我想應該是我們五人都是這樣的情況吧。

　　『吾主，這是世界意識的能力提升。對上異界訪客的時候，就會引發效果。』

　　收到月的通知，我立刻大喊說：「我知道了。這是世界意識的能力提升，目標是要我們殺掉這個敵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大家加油吧。」

　　「是。」

　　「為了灰大人，我會努力的。」

　　雙翼天使馬上收回單手劍，再次地砍向月，而兔妹再一次替月格擋住單手劍的攻擊。

　　妮可突然地出現在雙翼天使的背後，準備直接背刺雙翼天使的時候。雙翼天使一個轉身，將單手劍砍向妮可，面對這樣的斬擊，妮可直接閃過攻擊之後，再度地消失。

　　原本就精於刺殺的妮可，又經過世界意識的能力提升，妮可的刺殺能力，讓她更加地恐怖。

　　兔妹舉起巨大的雙手槌，直接砸向雙翼天使，雙翼天使立刻向右方閃開之後，單手劍再度地直接劈向月，妮娜代替兔妹的位置，舉起左手的小臂盾來保護著月，結果被雙翼天使劈退十步之遠的距離。

　　「好痛，好重的力道。」

　　「妮娜妳沒事吧？」

　　「我沒事。」

　　雙翼天使和妮娜的力量差距，在世界意識的提升之後，還是有一段的差距。

　　在這時候，經過兩個隊友的援助，不斷以黑暗森人語念咒的月已經念完她的咒語，伸出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指，對著雙翼天使的地下一指，雙翼天使的地上就直接噴發出一團黑氣來糾纏著雙翼天使的雙腳上，意圖讓他行動變慢。而月的手指指著雙翼天使的頭，直接射出一團黑氣，用來遮蔽住雙翼天使的視線，讓他胡亂地揮舞著單手劍。

　　「神說要有光。」

　　胡亂揮舞單手劍的雙翼天使一喊完之後，他全身就發出極度亮眼的光芒，將纏繞在自己腳下與眼睛的黑氣一次全部清除掉。

　　這陣光芒，也讓兔妹四人及時退開，跟雙翼天使保持一段距離，而我也準備好了史萊姆分裂體與一堆小火毒史萊姆。

　　「目標神敵，殺。」

　　恢復視力與行動力的雙翼天使再度地砍向月，一旁守護的兔妹又再度地擋住了單手劍的斬擊，不過自己手持的雙手槌，並非是什麼神兵，都已經快被斬斷了。

　　看到這樣的樣子，我大喊著說：「兔妹，換武器。」

　　雙翼天使的注意力，被再度出現自己背後，意圖刺殺的妮可所吸引，兔妹稍微回頭看了我一下就準備要接武器。

　　我就趁這個時間點，向兔妹丟一把備用的雙手槌，兔妹趁著雙翼天使回頭橫劈妮可的空檔，接住我丟給她的雙手槌，並將即將斷掉的雙手槌直接砸向雙翼天使的後腦，干擾他對妮可的追殺，我也趁機丟了幾顆小火毒史萊姆，給雙翼天使製造了一點小麻煩。

　　幾顆小火毒史萊姆擊中雙翼天使的翅膀，卻來不及燃燒起來就被雙翼天使的光芒直接消滅了。

　　雙翼天使回頭將迎面而來的雙手槌斬斷後，再次舉劍斬向月，兔妹再度地用雙手槌格擋住雙翼天使的斬擊，妮可立刻出現在雙翼天使的背後，準備將匕首刺入雙翼天使的背後，雙翼天使又一次回頭橫劈，直接地逼退妮可的刺殺，而這時候的兔妹，以雙手槌拖地來由下往上地斜掃，雙翼天使轉身向後閃避這次的槌擊。

　　雙翼天使與兔妹和妮可三人的交叉攻勢，不斷地接連發生，也讓一旁待命的妮娜，隨時接替兔妹的位置，而月不斷地累積著各種黑氣在她的頭頂上，等待著雙翼天使的破綻露出。

　　過了沒有多久的時間，雙翼天使身上的光芒逐漸消失了。當沒有光芒之後，雙翼天使的動作就沒有像剛剛那樣地快速，讓兔妹和妮可的交叉援助攻擊頻率降低不少。

　　看到雙翼天使的狀況之後，我大喊著說：「我懂了，當他喊出『神說要有光。』就會產生光芒的時候，他就會變得很強，這時候我們跟他纏鬥住就好。沒有光芒時，再來用力打他。」

　　我這樣一喊完，兔妹四人就點頭表示了解。

　　我左手指揮著分裂體靠近雙翼天使，趁他先斬退兔妹，再回身斬擊逼退妮可的空檔，對他噴射了一波小火毒史萊姆。這次的偷襲，小火毒史萊姆全數擊中雙翼天使，讓雙翼天使的長袍有點受損的狀況，而且火毒也已經在他的身體上燃燒了。

　　這次的行動證明我的想法是對，果然在沒有光芒護身的時候，他不比有世界意識庇護的我們強上太多，可以掛上火毒來消耗他的身體狀況。

　　「神說要有光。」

　　雙翼天使一喊完之後，全身再度發出極大的光芒，將在身體上面燃燒的火毒一次清除掉，也看到他的長袍逐漸修復。

　　「他的揮劍模式比較單調，我已經抓到了，我會盡力擋下來，兔妹妳自己判斷防守或反擊。」

　　「好，我會多留意妳的狀況。」

　　我們也明白纏鬥的時間又來了，一旁待命的妮娜抓到了兔妹的攻擊頻率，也開始接替兔妹的防護工作，讓兔妹可以立刻攻擊，也減少了兔妹的體力消耗。

　　再一次進入了雙翼天使攻擊月，兔妹幫月防守，妮可從雙翼天使後面進行騷擾攻擊，雙翼天使回頭斬擊逼退妮可，兔妹趁機偷襲，雙翼天使格擋或閃躲後，緊接著反擊，而妮娜協助兔妹防守的攻擊迴圈。

　　前鋒三名，以妮娜接招，兔妹趁機反擊和妮可趁機刺殺的情況和雙翼天使不斷纏鬥著。身為後衛的我和月，確定有光芒在身的雙翼天使是不怕魔法攻擊和負面狀態效果。

　　他那一招可以說是即魔防、清除、恢復效果三合一的大絕招。真是無恥的招數，如果放在遊戲裡，很容易被玩家所罵，就像我現在就很想開罵。

　　雙翼天使有光芒在身上的時候，我和月就不上附帶負面魔法效果的法術攻擊，避免白白地消耗自身的魔力。

　　當雙翼天使的光芒一消失之後，我和月就會積極地參與攻擊，不管是火毒攻擊、劇毒、腐蝕、盲目、纏足、遲緩、地雷爆破。

　　雖然這些負面狀態效果，在他喊出「神說要有光。」之後，就會陸續地消散掉，不過還是有造成他許多的傷害，還好那招不是補血效果，不然我們就可以準備逃亡了。

　　妮可也趁這些負面狀態效果掛上去的時候，在雙翼天使的背上插著了不少支匕首，讓我的火毒攻擊與月的腐蝕攻擊，也能趁機從這些傷口進入天使的體內。

　　這場的戰鬥時間越久，我們的體力和物資也消耗了不少，不過雙翼天使身上的傷勢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有機會擊殺他。

　　擊殺雙翼天使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不知道，但一定會覺得很爽。

　　以下克上，超爽。

　　※

　　「回報一下物資。」

　　「治療藥水剩下十瓶。」

　　前鋒三名，擔任攻防主力要角的兔妹，已經將治療藥水喝到快斷貨，也是最常接受月的治療。

　　「我來接，兔妹快去拿藥水。」

　　妮娜趁著兔妹反擊之後，就準備好接雙翼天使的攻勢，而兔妹趁機回到我這裡，將治療藥水補充一些。

　　兔妹身上的裝備也被砍出了不少破損，雙手槌都不知道換了幾把了，還是對著我笑說：「我相信我們會贏的。」

　　「嗯，我也這樣相信著。」

　　回去防守的兔妹再度地接到雙翼天使的斬擊，並且再度地反擊成功。

　　雙翼天使的傷勢越來越多了，光是背後就被妮可插滿了十幾把匕首，而翅膀也被兔妹用雙手槌直接打斷一支，全身上下有好幾處傷口是有掛著火毒與腐蝕的雙重攻擊。

　　雙翼天使的光芒越來越慢才發揮，光芒的持續時間也越來越短，連清除效果也越來越差了，整體看起來，應該是他快沒魔力來維持了。　　

　　「他快不行了，大家撐著點。」

　　我們一直採取著車輪戰的戰術來消耗著雙翼天使的狀況。

　　雙手槌與備用的雙手槌都已經被雙翼天使所斬斷的兔妹，已經改拿著巨大塔盾來抵擋著雙翼天使的斬擊，並用巨大塔盾直接反手敲擊著雙翼天使，將他震退幾步。

　　當兔妹的巨大塔盾即將碎裂的時候，我會把一個新的巨大塔盾插在地上，讓兔妹直接拔起，而兔妹會將瀕臨破碎的巨大塔盾丟向雙翼天使。

　　依靠小圓盾的妮娜，除了協助兔妹幫忙防守，避免被雙翼天使偷襲，而妮可會自己來拿補給，然後再回去配合陣形攻擊。

　　我的左手指揮著受損較大的分裂體，直接上前用『暴食』緊咬住天使的左手，然後開始自爆。受損嚴重的分裂體進行自爆的動作，自爆所產生的傷害，讓天使的左手直接被炸斷，而左半邊的身體有蠻大的傷害，也讓這些傷勢產生了更多的火毒。

　　雙方就這樣反覆地消耗著彼此的戰力，這場雙翼天使纏鬥戰，總算要準備進入收尾戰了。

　　※

　　我太過有自信了，才會忘了安妮當初的窘境，而現在就要吞下這個苦果。

　　從一開始戰鬥到現在為止，不斷地分裂出小火毒史萊姆與操控著分裂體進行攻擊，我已經沒有太多的魔力可以維持人型，乾脆變回史萊姆狀態，還比較省魔力，不然光是靠我自然回魔的效率，已經沒辦法讓我不斷使用大量的小火毒史萊姆來掩護前鋒們的攻勢。

　　我自己身上的魔力藥水已經快要全部喝完了，但我再喝一些魔力藥水的話，就會到達我魔力攝取的極限點了。

　　主力防守的妮娜在一次為了保護月的行動上，已經被雙翼天使的單手劍直接打飛到離我們較遠的地方，沒有意識地躺在地上，完全是動也不動的狀況。

　　最後一個附帶小圓臂盾的左手甲已經成為碎片而散落一地了，左手也呈現著不規則地彎曲，我想應該是骨折了。

　　身上的左胸甲部分也完全碎裂了，穿在胸甲裡面的襯衣也斬破成亂八七糟的樣子，直接露出嬌小又有新舊傷痕的胸部。

　　整場戰鬥都在反覆地高速移動，體力耗盡的妮可在斬斷雙翼天使的右邊翅膀之後，已經無力迴避開雙翼天使的憤怒一擊，被雙翼天使的單手劍直接斬開了胸前的皮甲，倒飛撞到大樹上，從樹幹上滑落，整個人低著頭癱坐在大樹根邊，呈現出生死未明的狀態。　　

　　到了這一步，全隊就剩下我、兔妹和月，還存有一些戰鬥能力。

　　身為攻防主力前鋒的兔妹，帶著不少的傷口與雙翼天使進行高度戰鬥，在妮娜和妮可陸續倒下之後，所承受的壓力變得更加地龐大。

　　身為敵人的雙翼天使，全身上下都是各種傷口，每個傷口外面都冒著火光和黑氣，代表著火毒與腐蝕等負面效果都還殘留在天使的身上。翅膀被斬斷了一支，被折斷了一支。左手全根斷掉，左肩也被傷了不輕。除此之外，還有纏足、黑暗、麻痺的輕微負面戰鬥效果。

　　雙翼天使在對天空發出一陣大叫之後，全身上下開始逐漸變灰，連殘存的翅膀也一點一滴地變成灰色。

　　我看到雙翼天使墮天的樣子，不禁地感嘆為什麼敵人都會有二段變身的能力，怎麼都不好好地去死就好。

　　已經掀掉頭套的月，看到這樣的情況之後，依舊不斷地低語著，手勢不斷地變化著，看來是要施放出自己的壓箱絕招。

　　看到月的行動，我能夠理解月的想法，而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要替月爭取更多的時間。

　　趁著雙翼天使墮天的時候，我先變回人型，跟兔妹交換一下戰術運用。

　　「兔妹，再來我們掩護月，我先攻。」

　　「好。」

　　交換意見之後，再度變回史萊姆，爭取時間來分裂出更多的小火毒史萊姆。在史萊姆狀態之下，我分裂的速度會比較快，也比較省魔。

　　趁著雙翼天使在墮天的過程，兔妹喝完最後幾罐治療藥水，我也將魔力榨到極限，力求分裂出更多的小火毒史萊姆，而月不斷地低語吟唱著，甚至於開始跳起舞來，宛如一個跳起神樂祈禱的日式巫女，雖然她的裝扮，常讓人覺得她是咒術師。

　　雙翼天使比較快完成了墮天模式，整個雙翼天使的顏色都已經變成了灰色，而快速地直接朝我們飛來。

　　面對著敵人比我們早一步完成攻擊準備，我依舊指揮著所有的小火毒史萊姆，採取著多波狀次陸續地衝上去自爆。在多重爆炸中，墮天使一邊被小火毒史萊姆傷害著，一邊被小火毒史萊姆的爆炸而產生了緩速、麻痺、黑暗等各種的負面狀態。

　　當所有的小火毒史萊姆全部自爆完畢之後，我也沒有功能了，所擁有的魔力已經完全被榨乾了，即將進入昏迷狀態了。

　　兔妹舉起最後一塊巨大塔盾來擋住了憤怒的墮天使多次斬擊，替不斷地施法的月爭取了最後一段時間。

　　在巨大塔盾即將被天使斬斷，兔妹準備連人帶盾地往前撞擊的時候。

　　月結束了她不斷地吟唱與舞蹈的動作，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指正指者墮天使，而全身裝備上的絲線一起發出了光芒。

　　本來是晴朗無雲的好天氣，頓時間產生了一大片烏雲，呈現著螺旋狀不斷地高速環繞著，而烏雲圈的中心點，噴出了一道道白色蜘蛛絲，直接纏住了憤怒的墮天使。

　　憤怒的墮天使揮劍斬擊白色蜘蛛絲，卻無法斬斷白色蜘蛛絲。

　　從烏雲中所噴出的白色蜘蛛絲越吐越多，將墮天使團團纏住，墮天使逐漸不能動彈。

　　烏雲的中心點越來越開闊，緩慢地降下一隻體型比墮天使大上三倍的黑色大蜘蛛。當黑色大蜘蛛降落到半空中的時候，張開了八顆鮮紅又有點無視眾生的眼睛，緩慢地舉起一支蜘蛛腳，用力地貫穿了墮天使的身體。

　　第二支蜘蛛腳也是這樣地貫穿了墮天使的身體，直到墮天使的身體插滿了八支蜘蛛腳，變成墮天使串燒。　　　　　　

　　『吾主請多加保重，妾身已經無法再跟隨了，願吾主武運昌榮。』

　　站在我前面的月轉頭看著我，露出已經心滿意足一般，看起來那樣甜美的微笑，和我對望的眼神表現出堅定的意志，如黑夜般長髮隨風飄散著。

　　當高舉的右手一握拳，將八肢蜘腳都穿刺在墮天使身上的卡蒂神使化身，就從肢腳部位開始爆炸，每次的爆炸聲都伴隨著墮天使的哀號聲。

　　墮天使將死了，但我感覺不到一絲的愉悅，這是付出慘痛代價所換來的勝利。

　　我沒有贏，而是輸到徹底了。

　　我輸掉了我的三名隊友。

　　被蛛絲纏繞到動彈不得的墮天使，不斷地承受著爆炸所帶來的傷害，以及我的火毒瘋狂地侵襲著。

　　當八肢蛛腳都逐漸爆炸完，化為碎片的時候，站在我面前的月不斷地吐出大量的血液，整個身體逐漸軟倒在地上，而我的意識停在這一個畫面之後，我失去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