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8 怕什麼就來什麼02
本章節 1985 字
更新於: 2019-01-28
尤菲米沒花太多工夫耽溺於軟弱，哭一哭抒發完心情後重新振作起來，整理目前到手的紙本證據，這種文書工作吉雷幫不太上忙，頂多在旁邊動動嘴為他釐清思路、統整一下所見所聞。
他們沒辦法將所有相關的文件全拿走，因此只搜走了最關鍵的部分，要作為翻案證據上交。雖沒找到證明歐珀就是兇手的實質證物，但這些是他們所能得到最接近真相的答案，剩下的只能交給國家去查清了。
奇怪的是，有了犯罪動機和計畫書，甚至搜到買賣情報的紀錄，兩人還是想不通歐珀怎麼突破宮廷重重防守竊走月輪的，可見剩餘的計畫不是藏在第三個地方，就是儲存於歐珀腦子中，而歐珀現在去了哪裡無人知曉；另外，四年前的犯人又是誰，是否也和歐珀有關係？
「小親親，我們還不能寬心。」吉雷不保證帝國會相信他倆的說詞，就怕一口咬定證據全是偽造的，他們還是得做好被拘捕的準備。
「我明白，你這兩把匕首借我一下。」尤菲米將兩把刀身最厚的匕首帶到地下室，升起爐火、啟動機器，叮叮咚咚忙碌起來。
吉雷不曉得尤菲米會忙到多晚，他的爛廚藝做不出像樣的晚餐，尋思片刻，他決定把諾倫做的便食加熱就好。
店裡有一張工作檯，不過真正主要的制器設備全在地窖，因為沒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工廠，尤菲米除了在悶熱不通風的地窖工作以外別無他選。用於機械動力源和熔煉金屬的鍋爐也放在地下室，但為避免熏死自己，排氣管的出口朝向室外，窄小的後院地上開鑿一扇活板門，每當幹活時便會將門板打開，露出排氣口以排放廢氣。
院子只用來擺放雜物，光禿禿的什麼都沒種，由於城市空汙嚴重，不慎選品種並精心照顧的話，植物會長得不健康最後病死。尤菲米自認他沒有那個閒暇玩植栽，吉雷住下以後他曾想過要不交給對方去搞，但看了看每天往小院子排廢氣的鍋爐，他還是放棄不切實際的念頭了。
今日尤菲米發揮超凡的專注力，在月亮高掛天頂之前出關，吉雷看他渾身髒汙的模樣，立即塞一塊餅乾進他的嘴裡。「去洗澡，注意傷口別沾水，我把飯菜重新熱一遍，你洗完吃飽後馬上睡覺。」
出了一身黏汗的尤菲米從善如流，將刀子交給吉雷，叼著餅乾轉身上樓。尤菲米一走，吉雷馬上鬆口氣，他死都不會招供幾小時前加熱熟食還差點把廚房炸掉，這次他有經驗了，絕不再重蹈覆轍！
於是當尤菲米洗得清清爽爽下來時，得到一碗加熱過度的爛糊，以及另一盤完全脫水的乾柴。
「除了咖啡豆，究竟有什麼食物到了你手上不會淪為廚餘？」
「呃……茶葉？」
「……」尤菲米換個問題。「衣服呢？」
「洗了！」吉雷秒答。
「會脫色的有沒有跟其他衣服分開來浸泡？易出汗的部位有沒有刷兩遍？晾起來之前有沒有抖一抖？」
「呃──」
「你不用回答了。」
結果晚餐還是由尤菲米重做一份，他一邊攪拌湯勺，一邊盤算著以後要從頭指導吉雷做家務，不好好教的話，吉雷每次都會搞得一團糟。心中這般想著，他轉頭看一旁切菜的吉雷，一片片蘿蔔切的厚度都很完美，馬鈴薯塊的大小也十分均勻。
唉！不強求了，至少拜託他切菜是沒什麼問題的。
慢慢一步一步來吧。
「看好，這道濃湯的基底是奶糊。奶糊原料是鮮奶、麵粉、奶油，先在鍋底把奶油加熱至溶化，接著慢慢倒入麵粉，手不能停必須一直攪拌，等麵粉變糊再分成四回加入鮮奶，也要注意火候，火太大會燒焦……」
尤菲米仔細教，吉雷認真聽，這是吉雷下廚以來氣氛最和諧的一次。
夜深了。
入睡前，尤菲米坐在床緣，摩挲著小孩們委託他修理的舊懷錶，而後緊緊握住，猶如想從自己最在乎的事物上汲取勇氣。他一度丟失這個錶，最終它卻隨同腰包一起回來了。
吉雷說得對，不論他是什麼人，如今他的身分就是一名工藝師……以及和吉雷生死不渝的伴侶。
叩叩。
「進來。」
尤菲米感慨對方總算學會進房前先敲門了。
「菲菲，睡不著嗎？我從門縫下看到燈還亮著。」身著睡衣的吉雷打開門走入。
「沒有，我準備要睡了。」尤菲米把懷錶放上床頭櫃，爬進被窩。「話說，刀的新功能你弄懂了嗎？」
「弄懂了，老天爺，你加上好兇殘的設計啊。」吉雷知道今天地下室傳來的爆破聲是怎麼回事了。「那麼細小的孔道你是怎麼鑽出來的？」
「用『噬金酸』軟化金屬後鑽穿。其實我……早就想要試試這樣的改良了……」好像感到羞赧般，尤菲米臉埋進枕頭裡，後半句細不可聞。
「原來你預謀已久，我親愛的工藝師大人真是不可小覷呀，涉獵的範圍如此廣泛，了不起。」精確捕捉到尤菲米的咕噥，吉雷促狹地輕笑。
「廣泛有什麼用，反正樣樣都不專精。」尤菲米的口吻夾雜哀怨。
「你會做得很好的，將來你一定有所成就。」吉雷鼓勵道，他不認為尤菲米需要自卑，少年已經做得很棒了。
尤菲米閉起眼睛。「或許吧……希望明天一切順利。」
「嗯，我也這麼希望，畢竟帝國承諾七天之內不會對我們動手。」吉雷坐上床，撫摸那頭柔亮的藍髮。「睡吧，我守著你。」
尤菲米害怕一入睡又被惡夢纏上，但吉雷的陪伴讓他產生扎實的安全感，不多時便在吉雷懷中墜入夢鄉。
聽著尤菲米的呼吸聲漸漸趨緩，白嫩臉蛋埋在自己臂彎，吉雷守諾一直陪在尤菲米身旁，低垂的眸光深幽，腦裡千思萬慮。
他徹夜未闔眼。
他們沒辦法將所有相關的文件全拿走，因此只搜走了最關鍵的部分，要作為翻案證據上交。雖沒找到證明歐珀就是兇手的實質證物，但這些是他們所能得到最接近真相的答案，剩下的只能交給國家去查清了。
奇怪的是，有了犯罪動機和計畫書，甚至搜到買賣情報的紀錄，兩人還是想不通歐珀怎麼突破宮廷重重防守竊走月輪的，可見剩餘的計畫不是藏在第三個地方，就是儲存於歐珀腦子中，而歐珀現在去了哪裡無人知曉；另外，四年前的犯人又是誰，是否也和歐珀有關係？
「小親親，我們還不能寬心。」吉雷不保證帝國會相信他倆的說詞，就怕一口咬定證據全是偽造的，他們還是得做好被拘捕的準備。
「我明白，你這兩把匕首借我一下。」尤菲米將兩把刀身最厚的匕首帶到地下室，升起爐火、啟動機器，叮叮咚咚忙碌起來。
吉雷不曉得尤菲米會忙到多晚，他的爛廚藝做不出像樣的晚餐，尋思片刻，他決定把諾倫做的便食加熱就好。
店裡有一張工作檯，不過真正主要的制器設備全在地窖，因為沒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工廠，尤菲米除了在悶熱不通風的地窖工作以外別無他選。用於機械動力源和熔煉金屬的鍋爐也放在地下室，但為避免熏死自己，排氣管的出口朝向室外，窄小的後院地上開鑿一扇活板門，每當幹活時便會將門板打開，露出排氣口以排放廢氣。
院子只用來擺放雜物，光禿禿的什麼都沒種，由於城市空汙嚴重，不慎選品種並精心照顧的話，植物會長得不健康最後病死。尤菲米自認他沒有那個閒暇玩植栽，吉雷住下以後他曾想過要不交給對方去搞，但看了看每天往小院子排廢氣的鍋爐，他還是放棄不切實際的念頭了。
今日尤菲米發揮超凡的專注力，在月亮高掛天頂之前出關，吉雷看他渾身髒汙的模樣，立即塞一塊餅乾進他的嘴裡。「去洗澡，注意傷口別沾水，我把飯菜重新熱一遍，你洗完吃飽後馬上睡覺。」
出了一身黏汗的尤菲米從善如流，將刀子交給吉雷，叼著餅乾轉身上樓。尤菲米一走，吉雷馬上鬆口氣，他死都不會招供幾小時前加熱熟食還差點把廚房炸掉，這次他有經驗了，絕不再重蹈覆轍！
於是當尤菲米洗得清清爽爽下來時，得到一碗加熱過度的爛糊，以及另一盤完全脫水的乾柴。
「除了咖啡豆，究竟有什麼食物到了你手上不會淪為廚餘？」
「呃……茶葉？」
「……」尤菲米換個問題。「衣服呢？」
「洗了！」吉雷秒答。
「會脫色的有沒有跟其他衣服分開來浸泡？易出汗的部位有沒有刷兩遍？晾起來之前有沒有抖一抖？」
「呃──」
「你不用回答了。」
結果晚餐還是由尤菲米重做一份，他一邊攪拌湯勺，一邊盤算著以後要從頭指導吉雷做家務，不好好教的話，吉雷每次都會搞得一團糟。心中這般想著，他轉頭看一旁切菜的吉雷，一片片蘿蔔切的厚度都很完美，馬鈴薯塊的大小也十分均勻。
唉！不強求了，至少拜託他切菜是沒什麼問題的。
慢慢一步一步來吧。
「看好，這道濃湯的基底是奶糊。奶糊原料是鮮奶、麵粉、奶油，先在鍋底把奶油加熱至溶化，接著慢慢倒入麵粉，手不能停必須一直攪拌，等麵粉變糊再分成四回加入鮮奶，也要注意火候，火太大會燒焦……」
尤菲米仔細教，吉雷認真聽，這是吉雷下廚以來氣氛最和諧的一次。
夜深了。
入睡前，尤菲米坐在床緣，摩挲著小孩們委託他修理的舊懷錶，而後緊緊握住，猶如想從自己最在乎的事物上汲取勇氣。他一度丟失這個錶，最終它卻隨同腰包一起回來了。
吉雷說得對，不論他是什麼人，如今他的身分就是一名工藝師……以及和吉雷生死不渝的伴侶。
叩叩。
「進來。」
尤菲米感慨對方總算學會進房前先敲門了。
「菲菲，睡不著嗎？我從門縫下看到燈還亮著。」身著睡衣的吉雷打開門走入。
「沒有，我準備要睡了。」尤菲米把懷錶放上床頭櫃，爬進被窩。「話說，刀的新功能你弄懂了嗎？」
「弄懂了，老天爺，你加上好兇殘的設計啊。」吉雷知道今天地下室傳來的爆破聲是怎麼回事了。「那麼細小的孔道你是怎麼鑽出來的？」
「用『噬金酸』軟化金屬後鑽穿。其實我……早就想要試試這樣的改良了……」好像感到羞赧般，尤菲米臉埋進枕頭裡，後半句細不可聞。
「原來你預謀已久，我親愛的工藝師大人真是不可小覷呀，涉獵的範圍如此廣泛，了不起。」精確捕捉到尤菲米的咕噥，吉雷促狹地輕笑。
「廣泛有什麼用，反正樣樣都不專精。」尤菲米的口吻夾雜哀怨。
「你會做得很好的，將來你一定有所成就。」吉雷鼓勵道，他不認為尤菲米需要自卑，少年已經做得很棒了。
尤菲米閉起眼睛。「或許吧……希望明天一切順利。」
「嗯，我也這麼希望，畢竟帝國承諾七天之內不會對我們動手。」吉雷坐上床，撫摸那頭柔亮的藍髮。「睡吧，我守著你。」
尤菲米害怕一入睡又被惡夢纏上，但吉雷的陪伴讓他產生扎實的安全感，不多時便在吉雷懷中墜入夢鄉。
聽著尤菲米的呼吸聲漸漸趨緩，白嫩臉蛋埋在自己臂彎，吉雷守諾一直陪在尤菲米身旁，低垂的眸光深幽，腦裡千思萬慮。
他徹夜未闔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