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盲目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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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1-26
「Alec,你必須學著如何愛自己。對別人敞開你的心房,或者對喜歡的人示好,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你也可以做到,更不需要為此感到羞愧。就請你變得更勇敢點,對自己誠實一些吧!」Alec的妹妹,Isabelle總是喜歡對Alec說這些類似的話。

跟Alec比較起來,Isabelle確實有更多的戀愛經驗。雖然Alec非常不想承認,但其實Isabelle是真的比他更加勇敢,也更加的聰慧!

Alec Lightwood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機會向別人坦誠自己真實的性取向的一天。但顯然的,天使們還算是挺公平的。就有這麼一天,命運安排了Alec遇上了他命中注定的那個男人,Magnus Bane。

一種奇怪,但卻是非常棒的感覺,讓Alec從Magnus家回到紐約暗影獵人學院后的一整天都處在呆愣傻笑的狀態中。

昨晚的記憶逐漸變得清晰。
噢,老天爺!他竟然和Magnus接吻了!

Alec盯著諾大的電腦屏幕發懵,無法自主的一直發出輕盈的傻笑聲。

「Alec!」Isabelle從大廳的另一端走過來,在見到完整無缺的Alec后,她整個人總算鬆了一口氣。看到Alec平安無事,站在Isabelle身邊的Jace也一樣覺得輕鬆不少。

留意到Alec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應,Jace和Isabelle交換了一記古怪的眼神,然後快速的走向Alec。

「Alec!」Jace提高了聲量。

但那個還處在自己與Magnus美好回憶里的Alec依然沒有回應他們。Alec就這樣,獨自一人坐在那裡發呆,然後看著電腦屏幕倒映出自己的臉孔傻笑。

「他是怎麼一回事啊?」Isabelle對Alec如此怪異的舉止感到困惑不已。

「天曉得。」Jace輕輕地按著自己與Alec連通的Parabatai符文,嘗試感受Alec的情緒。

「好奇怪。雖然不懂原因為何,但是他似乎非常的開心興奮。」Jace如此對Isabelle說道。

「好吧!至少他是快樂的。不管怎樣……我們現在就去找出原因吧!」Isabelle輕輕地敲了敲桌子,嘗試引起Alec的注意。可怎麼知道,沉浸在自己思緒的Alec根本就不為所動,完全沒有要搭理Isabelle的意思。

「Alec!嘿,兄弟!」比起Isabelle,Jace用的是更直接的方式。只見他大力地拍向Alec的肩膀,然後倚進Alec用嚴肅好奇的語調追問道:「喂,你昨天晚上完成任務之後是跑哪兒去了?」

從美夢驚醒過來的Alec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弟妹們,問道:「什麼?」

「Alec,你真的需要好好給我們解釋一下了!什麼叫做『什麼』?你難道都不曉得嗎?我們為你擔心了一整天,結果你能說的就只有這個嗎?你怎麼可以在結束完任務之後就擅自離隊,甚至連一通電話和一封信息都沒有?你知道嗎?我和Jace到處找你,從昨晚到現在,我們兩人就像個瘋子一樣只為了確保你是安全的!」Isabelle用含著怒氣的語調質問道。

「我…我……」Alec驚嚇得口齒不清。「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們都在為我擔心。我以為你們兩人現在應該在休假中才對。」

「沒錯,在還沒有得到你無故失聯的消息以前,我們的確是在享受難得的假期中。誰讓你完全與學院失去了聯繫?一整個晚上,你都沒有接聽我們的來電,也沒有回復我們任何信息。你知不知道我和Izzy找你找得都快發瘋了!」Jace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他是真的對Alec這麼不負責任的行為感到生氣。

「對不起。」Alec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嘗試為自己辯解。「昨天真的是個特例。我向你們保證,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回再這樣子的了。」

「無所謂,反正那些都過去的了。Alec,總之你現在該好好跟我們說明了吧!你昨天晚上到底是跑哪兒去了?既然沒有回來學院,那你是去外頭哪裡過夜的?」Isabelle嚴肅地瞪著Alec,這讓Alec有種大難臨頭的錯覺。

「等一等。」Jace突然毫無預警地湊近Alec,然後皺著眉頭用力地吸嗅著Alec身上、臉上和脖子上一股難聞的味道。

「你在幹什麼?」渾身不自在的Alec難為情地推開Jace,下意識的後退幾步,結果跌坐回了椅子上。

「喂,你給我從實招來!你昨晚上是不是跑去喝酒了!你整個人聞起來像是剛用酒精泡澡似的。」Jace皺著眉頭,表情看起來有些驚訝。

「什麼!?」Isabelle立即走上前去,然後把鼻子湊近Alec,有樣學樣的當起嗅覺偵探。

「你們兩個到底是在幹什麼?!快停下來啦,這樣子真的很奇怪咧!」Alec覺得非常尷尬,他嘗試要站起身來,沒料到Isabelle和Jace卻快他一步阻止他逃離。

「喂,Alec!你應該知道自己不僅酒量小,而且酒品也非常差吧!既然如此,你怎麼還敢私自撇下我和Jace,然後獨自在外頭喝酒呢?」Isabelle看起來不是普通的不高興。

「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看起來怪怪的?我以為我們上個星期已經幫你解決掉你的煩惱和問題了,難道不是嗎?」Jace心急地追問。

「我…我……」Alec看著自己的弟妹們,然後陷入了猶豫之中。他不確定自己是否可以把他和Magnus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告訴他們。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那就別猶豫了,趕緊說出來啊!」Jace催促道。

「來吧,Alec!我們都在聽著呢!」Isabelle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Alec環顧了人來人往的四周一眼后,覺得整個人都快窒息了。在深吸了幾口氣之後,Alec小聲地要求道:「我們可不可以換個比較隱秘的地方,或直接到我的房間里去談?」

「好吧~既然是你要求的……」Jace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那就如你所願。」Isabelle後退了一步,讓Alec有足夠的空間站起身子。

「謝謝。」Alec笑得一臉尷尬,接著便領著他們倆準備往自己的睡房走去。

可就在這時候,一個模樣俏麗可人,穿著黑色裝束的紅髮年輕女孩朝他們筆直的走過來。

「嗨,Clary!」Jace對女孩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Isabelle也一樣用歡愉的語調向Clary打招呼。

那個叫作Clary的女孩環視了他們全部人一眼,臉上始終掛著令人感到暖心舒服的淺淺笑容。之後,Clary看著Alec說道:「嗨,Alec,很高興看到你平安無事。Jace和Izzy都為你操心了一整天呢!」

「我知道。」Alec臉上的溫和笑容在見到Clary朝他們走過來時就消失不見了。

「當然,我也是非常擔心你的。」Clary用誠懇的語氣說。她知道Alec對她並沒有什麼好感。自從她加入他們的暗影獵人團隊之後,Alec時常都對她表現得非常冷淡,他們倆一直以來就是那種尷尬又疏離的緊張關係。但不管怎樣,Clary依然抱著希望,她相信總有一天她能夠與Alec建立起友誼。

「我很好,謝謝妳的關心。雖然有點抱歉,不過我和Izzy還有Jace有些私事要談,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我們得先離開了。」Alec用冷漠的語調說。

「哦,好的。」Clary難為情地笑著,然後順從的慢慢低著頭後退。

明顯察覺到Alec對Clary如此不友善的態度,Izzy和Jace默默地交換了一記眼神后,再重重地嘆了口氣。

「Alec,等等。」Jace及時阻擋了Alec的去路。

「怎麼了?」Alec困惑的發問。

再觀察了Clary那難過的表情好一會兒后,Jace下定決心成為Alec和Clary之間溝通的橋樑。一個是他最要好的兄弟和黃金拍檔;另一個則是他中意的女孩子。說句實話,Jace真的不願意再繼續這樣看著他們兩個人處在這麼糟糕的關係狀態下。也許,真是時候該好好和Alec說一說了。

「請你對Clary好一些吧。她其實是個很無辜善良的好女孩。我希望我們四個人可以一起成為最好的團隊。」Jace無奈的語氣里透著對Alec的期盼。

Isabelle默默地點頭表示對Jace的支持。Alec自然也是注意到自己妹妹的舉動。可是就算如此,Alec依然很難釋懷。沒錯,或許他們說的都是對的。就算Clary真的是一位無辜善良的好女孩。但是,那又如何呢?

「你們全部人都想要和她交朋友,這一點,我完全不在乎。但是,請不要再強迫我必須對她表示友好,還期望我和她可以成為朋友。說真的,我寧願自己獨自一個人,都不希望跟她太過接近!這樣的話,至少我還可以省略掉那些她所帶給我們的,數不清的災難和麻煩!」Alec生氣地回應道。

「Alec,你為什麼要這樣固執呢?你難道就不能好好聽我們說話嗎?」Jace似乎也動怒了,畢竟他一直以來都是他們之中最衝動易怒的人。

「我不要!」Alec輕易地甩開Jace拉著自己的手臂。「以天使之名起誓,我真的已經受夠也厭倦了她為我們造成的麻煩。破壞規矩然後受罰,觸犯律法再接受後果審判。真的非常抱歉,我對這種惡性循環一點興趣也沒有!」Alec他真的不想再捲入這種麻煩事了。

「Jace。」因為擔心性格火爆的Jace會為了維護自己和Alec起衝突,擔心的Clary緊緊地拉著Jace的左手臂,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

「Alec,請你先閉嘴冷靜下來,好嗎?求你別再把事情複雜化了。」Isabelle傷心地嘆了口氣。

「妳說得對,Izzy。我本來就只會把事情複雜化而已。既然如此,你們何不停止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來勸我呢?」Alec露出虛偽的假笑,然後生氣地瞪著Jace。

「Alec,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明白呢?不管Valentine做了什麼混蛋事情,Clary都跟他們的邪惡計劃一點關係都沒有!Clary一直都是和我們一起的,我們是一個團隊,我們為了正義而戰,為了守護光明而獻身努力!Clary和我們是一樣的,我們都是暗影獵人!」Jace不自覺地提高聲量。

Alec認同地點了點頭,但是他的臉上依然是寫滿怒氣。
「Jace,你說的也對。可是,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抱歉,因為我沒辦法讓自己再深陷入那種『瘋狂打破戒律的團隊合作』了。無論以後你們想要做什麼事情,麻煩直接把我摒除在外吧!因為我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還有,請你們不要一直再遊說我一定要跟她做朋友了。我有我自己的判斷能力,我知道我該跟怎樣的人交朋友!」

「Alec,你真的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Jace生氣地撂下評論。

「這還真是好笑!因為一直以來,我倒是認為你才是那個不可理喻又無法溝通的傢伙!」Alec握緊拳頭,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注意到Jace準備再繼續與Alec爭論的時候,Isabelle立刻挺身而出擋在他們之間。Isabelle趕緊把Alec拉到自己的身後,然後送了一記眼神給Clary,冀望Clary可以嘗試幫忙阻止衝動的Jace。

Clary就這樣用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拉著Jace的手臂不放。她沒有開口說任何話,但是Jace卻能從她難過的表情里,看出她滿滿的緊張和愧疚之心。

Jace轉過頭去,然後凝望著那個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Clary。看著Clary那滿是憂傷的俏臉,Jace試著用柔和的語氣安撫,道:「沒關係的。Clary,這些並不是妳的錯。」

Clary只是搖搖頭,然後祈求道:「Jace,請你不要因為我的事而破壞了你和Alec的關係。這樣做一點也不值得!」

而同一時間,Isabelle也極力的勸說Alec,希望他可以冷靜下來。
「親愛的大哥,請你不要對我們生氣。我們是真的愛你,Jace也很愛你。我們只是希望可以得到你的支持吧了。我們真心的希望,想要讓我們大家都可以回到以前那種開心玩鬧的時光。當時的我們一起出任務,一起狙擊斬殺妖魔。那種日子,真的很令人懷念。再說,Clary也是我們的一員!我們並不是要強迫妳非得跟她做朋友不可。但是,至少希望你可以接受她,並把她當做是我們團隊中的成員,對她的態度再好多一些些。我們所希望的就只是這樣而已,你就別再固執了,好不好?」

Alec重重的嘆氣,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非常的嚴肅。他感到自己的焦慮引起了他胸口的不適感,似乎自己的心正被人狠狠揪著,生疼不已。「請妳不要再說下去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Alec在離去之前,又回頭望了Jace多一眼。他發現,Jace看著Clary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愛意。Jace的眉頭舒展,瞳孔放大,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是如此的柔和,散發著一種不可言喻的情感。那是當我們對某種人事物表現興奮和喜歡的肢體語言。而這,也與Magnus看著Alec眼睛里的表情時,是完全相似的。

突然間,Alec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愛情本來就是盲目的。當一個人陷入愛情之時,他就會完全無視對方的缺點和不完美。Jace因為愛情,而失去了冷靜的判斷力。只要是涉及到Clary的事情,他永遠都不可能理性對待。

Alec非常清楚Clary是如何影響他和Jace之間的Parabatai關係。當然,Alec也很了解這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如果他再繼續放任不管,任憑Isabelle和Jace盲目的去支持和幫助Clary,那樣不計任何代價和忽視後果的去做任何事情的話……那麼,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還有那些嚴重的後果都是無法預料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時候的Alec卻又突然想起了Magnus。Alec不住地猜想,究竟Magnus對他的感情是怎麼樣的呢?Magnus曾經說過他是愛著他的,不是嗎?那也就充分解釋了,為什麼Magnus可以這麼寬大限度的,如此毫無理性可言的接受了Alec的很多不足之處。至少,Alec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他想。

「不要擔心了。Clary,一切事情都會變好的。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情,妳都還有我陪在妳的身邊。我會一直幫助妳照看妳的,乖女孩。」Jace背對著Alec,對Clary這麼說道。

Alec不自覺地慢慢回過頭再次看了自己的弟妹們一眼,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攥緊一樣,難受得透不過氣來。

Isabelle當然也留意到了Alec在看著他們,她為自己的哥哥們感到傷心難過,但她卻依然一句話也沒說。『或許,適當的沉默總好過那些沒必要的狗血劇情』她在心底悄悄地默想。

也就在這個時候,同一時間,Magnus發送了一則簡訊到Alec的手機。

『嗨,Alexander。不知道你想不想抽空和我一起出去逛逛或喝一杯呢?請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得空,我想念你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