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賽亞與莉蒂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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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7-04
   「我封你為王,賜予你廣袤領土並實行地上王權。你與你的子民必須信仰我,並且承認這份無上神權。」


……………………………



    「你看,賽亞!」

    少女的聲音滿是雀躍。

    「是火焰!我成功招喚出了火焰!」       
                                   
     「……我不會忘記你上次這樣弄出火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我可是會從經驗裡學習的男人。總之,先讓我退後五大步。」

    「賽亞!我們不是說好不再提那件事情了嗎?」

    少女生氣地嘟起嘴,一頭金黃色長髮隨著火光渲染上略帶橘橙色彩。她瞪起那雙天藍色的眼睛瞅著在旁和自己年齡相仿、低聲吐槽,有著亮褐色髮色的少年,重新低頭凝視捧在胸前那飄逸的火苗漸漸漲大,直到變成跟拳頭差不多大小為止。

    要招喚出這種魔法生成的能量,就必須詠唱出代表該術法象徵的古老禱文,並催動蘊藏在人體內的魔力。越強大的術法,所詠唱的咒文便越複雜,所要消耗的魔力也會越高。並非單純記住咒語便能施法,其中還有許多細微且精密的操作。

    現在,少女呼喚出了炙熱的火焰在其掌中顯現。為了上次一個不小心失控把家裡窗戶燒出個大洞的事情不再重演,這位叫做賽亞的少年之後堅決要讓這名少女在空曠的地方練習,兩人選擇了村子以北森林旁的雙子湖畔,發生意外也能及時用水撲滅。

    火焰在少女的掌心中隨著風飄逸,從賽亞的位置看,倒是和螢火蟲有那麼點神似。不過可就沒這麼溫和了,火勢忽大忽小,無法維持固定的型態。這代表施術者對於魔力的控制並不穩定。

    賽亞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將手上那本《基礎劍術十二式》闔上,有些戒備地在稍遠處盯著,這警戒滑稽的模樣逗得少女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是的,像個膽小鬼。」

    「這不叫膽小,而是謹慎。上次在窗戶燒出個大洞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嘛……」

    「……」

    少女眼神飄忽地移開,有些心虛。「不會發生了啦……大概。」

    「大概咧……」

    「哇!」

    這時火焰忽地漲大幾分,讓少女不由得驚叫出聲。雖然火焰又微弱下來,但還處在不安定的狀態。

    「好了,趁現在快教我如何讓火焰穩定下來!」少女連忙用眼神加上言語求救。

    賽亞故作無奈地聳聳肩,走到少女的旁邊。

    雖然一臉無奈,但還是將要點向眼前有些慌張的少女說明:「你放輕鬆一點,莉蒂雅。肩膀太僵硬了。將你的魔力緩慢地導引到你手掌心,慢慢來啊。讓手掌上的魔力和火球的魔力持平,兩者均衡就不會有失控的情況。」

    少女──莉蒂雅一邊聽著賽亞的說明,緩緩吸氣吐氣幾次,凝神注視火團,在心中想像著魔力的流動,這股力量平緩地積聚在手掌還有上頭的火焰,於此同時火球漸漸穩定下來。

    「我成功了!賽亞,這次可沒有再失控囉。」莉蒂雅難掩興奮,嘻嘻笑著。

    莉蒂雅此時所施展的,是火系魔法的最基礎,也就是引導自身魔力直接變化成為純粹的火焰能量。若要把手中的火焰進行各種變化及運用,就需要更為精密的魔力操縱還有變更以及添加部分咒式環節的念法。

    一般而論,因為每個人都具有魔力,所以不論是誰都有學會魔法的可能性。不過還是有所謂的資質,又或者說是天賦。因此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魔法師的並不多。

    但學會基礎的魔法並不是難如登天,有心學習的話多半都可以學成。在十歲上下,早點的可能五、六歲,孩子們幾乎都能夠意識到體內潛藏的魔力存在,但並不曉得那是什麼,以及要怎麼運用,於是學習的管道對於魔法這門學問便很重要。

    通常是七歲至十歲之間就會把具有資質的小孩送往專門的魔法學院學習。不過兩人生活的環境裡並沒有這種設施。賽亞與莉蒂雅,十四歲的少年少女。今年首度開始關於魔法的學習。

    處於孩童蛻變成人的過度年齡,既成熟卻又幼稚的矛盾年齡。

    兩人身在遠離塵囂的一處偏遠村莊裡,那村子叫做優思格村,是一個總人口不過兩百餘人的小村莊。村人們每天勤快的工作,彼此熟識而感情融洽,每個人臉上時常都掛著笑容。

    這座純樸的村莊,自然沒有專門研習魔法的魔法學院。就賽亞所知,他們的村子離王國的中心非常遙遠。村子基本上自給自足,和外界甚少有所往來,因此許多日常生活以外的知識相對貧乏許多。

    教導兩人以及村內對魔法有興趣的人的,是年近七十的溫提斯老先生,賽亞等向其學習魔法還有知識的人,多以老師尊稱。

    溫提斯是今年「回鄉」的旅人,自二十來歲出村進行世界各地旅行,大約每五年時間會回來休息一年。逐漸年邁的他也能充分理解自己體力開始走下坡,或許這次回來便不再進行旅行也說不定。因為多年的旅行增廣了見聞,溫提斯老師的知識相當淵博,不愧是老師。

    莉蒂雅還有賽亞一同向溫提斯老師學習魔法的知識。兩人學習的時間一樣,不過賽亞在這方面學習速度倒是很快,兩個多月時日就將基礎的元素魔法差不多都學會了。莉蒂雅對於老師講解的概念總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現在還無法順利施展所學的魔法。

    學習上進展緩慢,往往沒什麼煩惱的莉蒂雅罕見地開始煩惱起來,為了協助青梅竹馬的她,賽亞特從半個月前開始私下替莉蒂雅指導學習。賽亞沒有天才到能解說魔法運用的種種細節,他所做的就是簡單的重複練習課程。這種方式進步不可能快,但也沒要跟誰競爭所以無所謂,就慢慢來。

    老師也說過,莉蒂雅的魔力潛質不低,不懈怠的話日後很有機會成為一名魔法師。另一方面,賽亞雖然對於魔法的領悟力稱得上優秀,但受限於天生魔力潛質平凡,頂多只能學會並使用初階範疇的魔法,在沒有特殊道具加持情況下這就是極限了。

    對於自己在這方面沒有特別才能,賽亞倒是看得很開,只是稍稍感到可惜的程度。面對自己這位有潛力的青梅竹馬,賽亞不會去嫉妒,而是坦率地為她感到開心,並將自己能幫忙的做到最好。

    練習的努力終於在今天開花結果,莉蒂雅首次生成了火焰,還控制住魔力沒有造成失控,簡直可喜可賀。莉蒂雅本人自不用說,在旁協助的賽亞也感到了成就感。

    「你看你看,賽亞。火焰雖然在我掌心燃燒,卻不會燒到我,不覺得很神奇嗎?」

    莉蒂雅再度將注意力轉回手上的火上,賽亞也跟著看了過去。

    「老師有說啊,好像是自己的魔力催生的能量在釋放出去之前並不會侵蝕施術者本身。」賽亞稍微想了一下後說,抬頭看了看日漸西沉的太陽說。「你不是對魔法知識很有興趣嗎?怎麼我反而記比你清楚?」

    「這個嘛……唉唷,反正知道就好了嘛。」

    「……好啦,隨便吧。總之時候不早了,快將你手上的火焰消去。慢慢來,可別急,森林火災可不是鬧著玩的呢。」

    莉蒂雅忍不住瞪了賽亞一眼,追上去作勢要打。

    「哈哈,別生氣嘛。火,火。」

    「……」

    「唉呀,你要打我也好歹先弄掉手上那團火呀!很危險的!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