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18 給我機會彌補
本章節 1958 字
更新於: 2019-01-23
NO 18 給我機會彌補
當被蘇靖澤拉進這間熟悉到疼痛的吉他練習室，唐元瑜心中升起一股即將溺水滅頂的恐慌感。蘇靖澤將他推靠在牆上的教學白板，雙手緊握住他的手臂，好似有千言萬語欲向他傾訴地凝視他。
唐元瑜別開視線，那張長桌刺目地映入眼簾，記憶被強行重新讀取，疼痛、恐懼、悲哀、無措，所有的情緒像海嘯滾滾淹來。慌亂地又回頭去看關上的門，強自鎮定，逼迫自己只能考慮離開的方向與契機。
「仲瑜……」蘇靖澤開口了。
唐元瑜不想聽，急急打斷他：「要揍我！要打我！就快點動手！我還要回去上課！」
蘇靖澤聽他這麼說，心裡很難受，難受到說不出話來。一雙大眼睛泛紅，兩瓣豐潤的唇微微顫抖著，一雙手將他的手臂握得更緊。
「還是說，你要我提供性……服務？」唐元瑜伸手作勢欲解自己衣服上的鈕釦。雖是假裝解扣子，手卻抖顫個不停。
靖澤啊！你恨我吧！恨我會比較容易些！
蘇靖澤抓住他的手，哀求地說：「你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仲瑜！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
「喔！對了！我忘了！你厭惡我！」唐元瑜抽開自己被握住的手，仰起下巴，佯裝倨傲。
「不是這樣的！」蘇靖澤痛心地搖晃著他。
「那你到底想怎樣？」唐元瑜逼迫自己冷漠以對。
蘇靖澤看著他冰雪般蒼白的臉色，感受到他震顫的身軀，洩漏他掩藏住的無助與驚慌。而這些都是自己加諸於他的傷害，這如何能彌補？
「我……對不起！」蘇靖澤一把將他抱入懷中，憐惜地摟緊。
唐元瑜身體僵硬，想推開他，又找不到力氣。「放開我！」
「仲瑜！對不起！那一天我不應該這樣粗暴對你！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做。也許是太生氣，太混亂。讓你受傷、讓你痛苦……真的對不起！對不起！我……」蘇靖澤熱騰騰的眼淚不斷地落在唐元瑜的頸背上。
唐元瑜堅強的武裝，被他的道歉與淚水，一層層卸下了。失去盔甲保護的身軀軟弱地任由蘇靖澤擁抱著，再沒有掙扎。
原來那個傷害，不是沒關係、不是不在乎，當血淋淋被撕開來還是會痛徹心扉，只是自己無論如何是不能夠、也不忍心去怪罪蘇靖澤，只能將這傷害默默承受壓抑下來。
這陣子粉飾太平假裝沒事的假面，都在蘇靖澤的懺悔中，冰消瓦解，露出猙獰的傷疤。
唐元瑜在重溫傷痛的悲哀當中，發現自己從頭到尾，完全沒有責怪過他、生氣過他。沉痛至極地體認到究竟自己愛蘇靖澤有多麼深，深到沒有怨尤、沒有後悔。
就這樣沉淪吧！
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
不讓你知道我是多麼深愛你！
你不該知道！不能知道的。
蘇靖澤慢慢發覺懷中的人，伸出手安慰地撫著他的後背，似乎是默默哄著他收住眼淚。這個出乎意料的反應，讓蘇靖澤以為熄滅的希望又點燃。抬頭，看向唐元瑜。
四目相對，彼此都在對方的眸子裡看見流轉滿溢的情愫。
蘇靖澤緩緩接近，吻上唐元瑜輕顫的雙唇。
唐元瑜驚悸一下，別開臉。「我不要當任何人的替身！」
「你不是替身！」蘇靖澤伸手貼上他的臉頰，將他的臉轉回來。
愛憐地用拇指輕輕掃過下唇，接著用自己的嘴唇覆上。輕如棉絮試探地親吻，小心翼翼地輕啟他的雙唇，意欲攻陷他的牙關。
唐元瑜按在自己胸口上的拳頭捏得死緊，彷彿垂死掙扎般的執著，抗拒任何感受、任何反應。蘇靖澤握住他泛白的拳頭，輕輕搓揉，慢慢誘哄放鬆張開。最後兩手手心相貼，手指交握，棲息在彼此的胸膛之間，感受擂鼓般一聲聲的心跳。
隨著鬆開的拳頭，唐元瑜殘存的防衛蕩然無存。情感像艘無槳的小舟順著浪濤飄搖朝蘇靖澤航行而去。張開貝齒，接納蘇靖澤伸進來的為所欲為。
給你吧！都拿去！
要什麼都給你。
過了今天，我什麼都不剩了！
過了今天，什麼也都不能要了！不能要了！
「仲瑜……仲瑜……」蘇靖澤輕聲呼喚，邀請他的回應。
唐元瑜淚水滴落。
我不要當任何人替身！
我也不要你知道殘酷的真相！
都不要！
唐元瑜猛然抽回手，強硬扭開頭，無情地結束這個深情的吻。
「不！我不想原諒你！你也不要原諒我！」唐元瑜咬著牙，違心地說。
「仲瑜！給我機會彌補。」蘇靖澤驚惶請求。不能理解他的反應，為什麼流著淚水卻語氣冷硬。
唐元瑜雙手推開蘇靖澤。
「無法彌補的！已經做過的事。已經死掉的人。你說要怎麼彌補？」淚水漣漣中依舊固執地抗拒。
「告訴我該怎麼做！只要你說，我就會做到的。」蘇靖澤抓住他的手臂，想求他再給機會。
唐元瑜綻出個悲哀的笑容。
「我們之間的仇恨太深，你能為我做的，就是離開我，忘記我。我能為你做的，就是消失在你生命中，不再出現。」
蘇靖澤深受打擊，看著如此絕情的他，不覺就鬆開了手。
唐元瑜毫不停留，轉身走向門去，開門，停頓了一下。說：「就請你繼續恨我吧！蘇靖澤！這樣最好。我只有這個請求。」
沒等蘇靖澤反應，門已經闔上，人已走遠。
我沒辦法恨你啊！ 仲瑜！
不能原諒我嗎？不能給我彌補的機會嗎？
就算要我離開你，我也無法忘記你！
你真的恨我到這般地步？
要完完全全走出我的生命嗎？
不！我不同意！
當被蘇靖澤拉進這間熟悉到疼痛的吉他練習室，唐元瑜心中升起一股即將溺水滅頂的恐慌感。蘇靖澤將他推靠在牆上的教學白板，雙手緊握住他的手臂，好似有千言萬語欲向他傾訴地凝視他。
唐元瑜別開視線，那張長桌刺目地映入眼簾，記憶被強行重新讀取，疼痛、恐懼、悲哀、無措，所有的情緒像海嘯滾滾淹來。慌亂地又回頭去看關上的門，強自鎮定，逼迫自己只能考慮離開的方向與契機。
「仲瑜……」蘇靖澤開口了。
唐元瑜不想聽，急急打斷他：「要揍我！要打我！就快點動手！我還要回去上課！」
蘇靖澤聽他這麼說，心裡很難受，難受到說不出話來。一雙大眼睛泛紅，兩瓣豐潤的唇微微顫抖著，一雙手將他的手臂握得更緊。
「還是說，你要我提供性……服務？」唐元瑜伸手作勢欲解自己衣服上的鈕釦。雖是假裝解扣子，手卻抖顫個不停。
靖澤啊！你恨我吧！恨我會比較容易些！
蘇靖澤抓住他的手，哀求地說：「你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仲瑜！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
「喔！對了！我忘了！你厭惡我！」唐元瑜抽開自己被握住的手，仰起下巴，佯裝倨傲。
「不是這樣的！」蘇靖澤痛心地搖晃著他。
「那你到底想怎樣？」唐元瑜逼迫自己冷漠以對。
蘇靖澤看著他冰雪般蒼白的臉色，感受到他震顫的身軀，洩漏他掩藏住的無助與驚慌。而這些都是自己加諸於他的傷害，這如何能彌補？
「我……對不起！」蘇靖澤一把將他抱入懷中，憐惜地摟緊。
唐元瑜身體僵硬，想推開他，又找不到力氣。「放開我！」
「仲瑜！對不起！那一天我不應該這樣粗暴對你！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做。也許是太生氣，太混亂。讓你受傷、讓你痛苦……真的對不起！對不起！我……」蘇靖澤熱騰騰的眼淚不斷地落在唐元瑜的頸背上。
唐元瑜堅強的武裝，被他的道歉與淚水，一層層卸下了。失去盔甲保護的身軀軟弱地任由蘇靖澤擁抱著，再沒有掙扎。
原來那個傷害，不是沒關係、不是不在乎，當血淋淋被撕開來還是會痛徹心扉，只是自己無論如何是不能夠、也不忍心去怪罪蘇靖澤，只能將這傷害默默承受壓抑下來。
這陣子粉飾太平假裝沒事的假面，都在蘇靖澤的懺悔中，冰消瓦解，露出猙獰的傷疤。
唐元瑜在重溫傷痛的悲哀當中，發現自己從頭到尾，完全沒有責怪過他、生氣過他。沉痛至極地體認到究竟自己愛蘇靖澤有多麼深，深到沒有怨尤、沒有後悔。
就這樣沉淪吧！
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
不讓你知道我是多麼深愛你！
你不該知道！不能知道的。
蘇靖澤慢慢發覺懷中的人，伸出手安慰地撫著他的後背，似乎是默默哄著他收住眼淚。這個出乎意料的反應，讓蘇靖澤以為熄滅的希望又點燃。抬頭，看向唐元瑜。
四目相對，彼此都在對方的眸子裡看見流轉滿溢的情愫。
蘇靖澤緩緩接近，吻上唐元瑜輕顫的雙唇。
唐元瑜驚悸一下，別開臉。「我不要當任何人的替身！」
「你不是替身！」蘇靖澤伸手貼上他的臉頰，將他的臉轉回來。
愛憐地用拇指輕輕掃過下唇，接著用自己的嘴唇覆上。輕如棉絮試探地親吻，小心翼翼地輕啟他的雙唇，意欲攻陷他的牙關。
唐元瑜按在自己胸口上的拳頭捏得死緊，彷彿垂死掙扎般的執著，抗拒任何感受、任何反應。蘇靖澤握住他泛白的拳頭，輕輕搓揉，慢慢誘哄放鬆張開。最後兩手手心相貼，手指交握，棲息在彼此的胸膛之間，感受擂鼓般一聲聲的心跳。
隨著鬆開的拳頭，唐元瑜殘存的防衛蕩然無存。情感像艘無槳的小舟順著浪濤飄搖朝蘇靖澤航行而去。張開貝齒，接納蘇靖澤伸進來的為所欲為。
給你吧！都拿去！
要什麼都給你。
過了今天，我什麼都不剩了！
過了今天，什麼也都不能要了！不能要了！
「仲瑜……仲瑜……」蘇靖澤輕聲呼喚，邀請他的回應。
唐元瑜淚水滴落。
我不要當任何人替身！
我也不要你知道殘酷的真相！
都不要！
唐元瑜猛然抽回手，強硬扭開頭，無情地結束這個深情的吻。
「不！我不想原諒你！你也不要原諒我！」唐元瑜咬著牙，違心地說。
「仲瑜！給我機會彌補。」蘇靖澤驚惶請求。不能理解他的反應，為什麼流著淚水卻語氣冷硬。
唐元瑜雙手推開蘇靖澤。
「無法彌補的！已經做過的事。已經死掉的人。你說要怎麼彌補？」淚水漣漣中依舊固執地抗拒。
「告訴我該怎麼做！只要你說，我就會做到的。」蘇靖澤抓住他的手臂，想求他再給機會。
唐元瑜綻出個悲哀的笑容。
「我們之間的仇恨太深，你能為我做的，就是離開我，忘記我。我能為你做的，就是消失在你生命中，不再出現。」
蘇靖澤深受打擊，看著如此絕情的他，不覺就鬆開了手。
唐元瑜毫不停留，轉身走向門去，開門，停頓了一下。說：「就請你繼續恨我吧！蘇靖澤！這樣最好。我只有這個請求。」
沒等蘇靖澤反應，門已經闔上，人已走遠。
我沒辦法恨你啊！ 仲瑜！
不能原諒我嗎？不能給我彌補的機會嗎？
就算要我離開你，我也無法忘記你！
你真的恨我到這般地步？
要完完全全走出我的生命嗎？
不！我不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