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心結
本章節 2195 字
更新於: 2019-01-16
運作中的老舊空調轟轟作響，燃燒自己的生命吹出涼爽的風，好不舒適，所以就算很吵，還是原諒它吧。
我面朝下，整個人趴在沙發椅上，不做什麼，單純耍廢。
現在的時間點是九月一日，一般的高中生已經開學，但身為一名五專生，暑假還有半個月來著……雖然再過幾天就要搬宿舍，緊接著還有新生訓練，所以實際上也沒那麼長。
想到真的只能上那所名字噁心的幼專，我已經放棄掙扎了，明明我後來抓緊時間亡羊補牢地多填了好幾所五專，想盡辦法把正義幼專的志願往後填，結果前面的五專全部落榜，至於特招……就別提了吧。
「喂。」突然，一聲略帶慍怒的女聲竄入耳中。
聽到呼喚，我抬起臉側過身，看著自家堂妹呂簫提著空的曬衣籃走過來，她臉上架著一副白色粗框眼鏡，但還是遮掩不住和我出奇神似的面孔，這也沒辦法，我們的爸爸是同卵雙胞胎，而我們都剛好長得像父方。
現在我是借住在她家，因為媽媽的工作地點遠，長期不在家，像寒暑假這種長假我都會過來她們這邊，但其實我們兩棟房子只相隔一條街而已，要我過來只是怕我獨自在家危險。
「你、去買午餐。」呂簫一邊伸手抹去額上的汗珠，一邊下達指令。
我懶懶看向窗外毒辣的陽光，再看看滋潤身心的冷氣機，我露出嫌惡的表情，「少吃一餐不會死。」
聞言，呂簫額邊青筋暴起，但她沒有爆發，而是冷冷笑道：「是啊，少吃一餐不會死，但你不出去買，我現在就讓你死。」她的怒氣彷彿可以實體化，硬生令室內溫度又降了幾個度。
嗯，挺涼快的。
我翻個身，又趴回去原本的姿勢。
然後，呂簫真的發飆了：「呂笙！你住我家的房間、吹我家的冷氣，我還幫你洗衣服、曬衣服，流了那麼多汗！你這傢伙連買個飯都不肯，你是想擺爛到什麼程度！？」她氣到直接把曬衣籃倒蓋到我頭上，還用力敲了一下。
「不要打我的頭，我變笨了以後怎麼幫你養爸媽啊蠢材？」我默默坐起身，把曬衣籃從頭上拿下來放地上，同時呂蕭一點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到我旁邊的位置。
「誰要你幫了？我找得到工作，哪像你，就因為一次沒達成自己的目標就在這邊懶。」她一點不屑，還順手捅了我一刀。
煩死了，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爽跟她講話。
我拿出手機，想假裝刷一下臉書，但我根本沒有朋友，沒有新狀態可以看，只好從新再刷一遍。
她絕對看得出我的困窘，於是再一次表達她對我的鄙夷。
不過呂簫並沒有要糾結在這點跟我吵，她馬上換了個話題：「欸，所以你真的不跟嬸嬸和好？我都聽說了，你跟嬸嬸吵架對吧？叛逆期啊你？」但不管哪個都是我不樂意討論的話題，而且這件事也太久以前了吧？不過填志願前的那場爭執，我確實還沒跟媽媽道歉。
媽媽就像是當作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似的，而我也一樣，所以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但不管怎樣，我還是不想談這個，所以我無言以對，繼續滑我的手機。
呂簫應該能清楚感受到我的拒絕，但她依然故我，繼續說她想說的：「這個暫且不提，你這個認真魔人特招考出那麼噁心的成績就算了，你居然這兩個月什麼都沒做，你真的沒有被外星人抓去改造？」
「我不想做事要你管。」真的很煩耶她，提特招幹嘛？我甩她一枚白眼。
不過她也立刻回我一眼，沒好氣地反駁：「我當然可以管，你吃喝是我家，冷氣也吹我家，你好意思？」
我實在受不了了，再繼續下去話題只會繼續被帶歪，我不想聽她廢話，丟了手機，表明態度，「妳要講什麼快點講，妳知道我討厭說話拐來拐去的。」
得到我的回應，呂簫也就不拖泥帶水，直接把話說開：「所以你耍廢到底在耍幾點的？絕對不是在和嬸嬸賭氣什麼的吧？你不是這種人，再說你混日子嬸嬸反而很開心。」
「說到底，學校不滿意可以轉學，報到一所爛學校影響對你沒有那麼大，這點我都看出來了，你不可能沒意識到。照以往你這幾個月應該會拚命預習的，但你什麼都沒做，這肯定有其他原因對吧？」
聽她說完這串話，我不得不承認，呂簫實在太了解我了。
我和她是同年出生，雖然我們從小到大都是這種互虧的相處模式，但也因此，她對我的了解可能遠勝過任何一個人，甚至是長期在外工作的媽媽。
我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猶豫了一下該不該和她說，最後，我還是決定坦承一切，採訪的事、老師的事、還有……那股不安。
呂簫就靜靜地坐在我旁邊，靜靜地聽我說完。
她很平靜地推了下鼻樑上滑落的眼鏡。
然後，她露出驚愕的表情。
「所以你就因為害怕努力再一次被否定就啥都不想幹？這不是你在自我折磨嗎？你這樣根本影響不到你的老師、影響不到任何人，只是在讓你自己墮落，啊你墮落又有個卵用？」她浮誇地倒吸一口氣，「比起這個，你不覺得填飽我們的肚子比較重要嗎？」
「……呂簫，不打妳是我最後的仁慈，妳不覺得應該感謝我一下嗎？」馬的，我很認真在跟她說這件事，但她一點也不想和我認真，這樣顯得我很蠢啊！
「不覺得，我只知道我肚子餓，給我去買吃的，不是正餐沒差，只要不用洗碗筷都行。」呂簫毫不猶豫反詰，一邊說，她一邊指了指被我擱在地上的洗衣籃，「那個順便拿到後面去放。」
說完，她絲毫不在意我沖天的怨氣，自顧自地的開電視，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可惡！
我一把撈起洗衣籃，踏著不滿的腳步，憤懣地把它放回洗衣機旁，再不爽地從洗衣機旁的後門走出去。
後門出去直接是大馬路，我牽起斜放在牆邊的腳踏車，頂著炎熱太陽，我開始在市區兜起圈子。
繞著繞著，我猛然看到再賣炸雙胞胎的攤子，於是我馬上停車，買了一袋十個回去。
哼！肥死她！
我面朝下，整個人趴在沙發椅上，不做什麼，單純耍廢。
現在的時間點是九月一日，一般的高中生已經開學，但身為一名五專生，暑假還有半個月來著……雖然再過幾天就要搬宿舍，緊接著還有新生訓練，所以實際上也沒那麼長。
想到真的只能上那所名字噁心的幼專，我已經放棄掙扎了，明明我後來抓緊時間亡羊補牢地多填了好幾所五專，想盡辦法把正義幼專的志願往後填，結果前面的五專全部落榜，至於特招……就別提了吧。
「喂。」突然，一聲略帶慍怒的女聲竄入耳中。
聽到呼喚，我抬起臉側過身，看著自家堂妹呂簫提著空的曬衣籃走過來，她臉上架著一副白色粗框眼鏡，但還是遮掩不住和我出奇神似的面孔，這也沒辦法，我們的爸爸是同卵雙胞胎，而我們都剛好長得像父方。
現在我是借住在她家，因為媽媽的工作地點遠，長期不在家，像寒暑假這種長假我都會過來她們這邊，但其實我們兩棟房子只相隔一條街而已，要我過來只是怕我獨自在家危險。
「你、去買午餐。」呂簫一邊伸手抹去額上的汗珠，一邊下達指令。
我懶懶看向窗外毒辣的陽光，再看看滋潤身心的冷氣機，我露出嫌惡的表情，「少吃一餐不會死。」
聞言，呂簫額邊青筋暴起，但她沒有爆發，而是冷冷笑道：「是啊，少吃一餐不會死，但你不出去買，我現在就讓你死。」她的怒氣彷彿可以實體化，硬生令室內溫度又降了幾個度。
嗯，挺涼快的。
我翻個身，又趴回去原本的姿勢。
然後，呂簫真的發飆了：「呂笙！你住我家的房間、吹我家的冷氣，我還幫你洗衣服、曬衣服，流了那麼多汗！你這傢伙連買個飯都不肯，你是想擺爛到什麼程度！？」她氣到直接把曬衣籃倒蓋到我頭上，還用力敲了一下。
「不要打我的頭，我變笨了以後怎麼幫你養爸媽啊蠢材？」我默默坐起身，把曬衣籃從頭上拿下來放地上，同時呂蕭一點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到我旁邊的位置。
「誰要你幫了？我找得到工作，哪像你，就因為一次沒達成自己的目標就在這邊懶。」她一點不屑，還順手捅了我一刀。
煩死了，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爽跟她講話。
我拿出手機，想假裝刷一下臉書，但我根本沒有朋友，沒有新狀態可以看，只好從新再刷一遍。
她絕對看得出我的困窘，於是再一次表達她對我的鄙夷。
不過呂簫並沒有要糾結在這點跟我吵，她馬上換了個話題：「欸，所以你真的不跟嬸嬸和好？我都聽說了，你跟嬸嬸吵架對吧？叛逆期啊你？」但不管哪個都是我不樂意討論的話題，而且這件事也太久以前了吧？不過填志願前的那場爭執，我確實還沒跟媽媽道歉。
媽媽就像是當作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似的，而我也一樣，所以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但不管怎樣，我還是不想談這個，所以我無言以對，繼續滑我的手機。
呂簫應該能清楚感受到我的拒絕，但她依然故我，繼續說她想說的：「這個暫且不提，你這個認真魔人特招考出那麼噁心的成績就算了，你居然這兩個月什麼都沒做，你真的沒有被外星人抓去改造？」
「我不想做事要你管。」真的很煩耶她，提特招幹嘛？我甩她一枚白眼。
不過她也立刻回我一眼，沒好氣地反駁：「我當然可以管，你吃喝是我家，冷氣也吹我家，你好意思？」
我實在受不了了，再繼續下去話題只會繼續被帶歪，我不想聽她廢話，丟了手機，表明態度，「妳要講什麼快點講，妳知道我討厭說話拐來拐去的。」
得到我的回應，呂簫也就不拖泥帶水，直接把話說開：「所以你耍廢到底在耍幾點的？絕對不是在和嬸嬸賭氣什麼的吧？你不是這種人，再說你混日子嬸嬸反而很開心。」
「說到底，學校不滿意可以轉學，報到一所爛學校影響對你沒有那麼大，這點我都看出來了，你不可能沒意識到。照以往你這幾個月應該會拚命預習的，但你什麼都沒做，這肯定有其他原因對吧？」
聽她說完這串話，我不得不承認，呂簫實在太了解我了。
我和她是同年出生，雖然我們從小到大都是這種互虧的相處模式，但也因此，她對我的了解可能遠勝過任何一個人，甚至是長期在外工作的媽媽。
我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猶豫了一下該不該和她說，最後，我還是決定坦承一切，採訪的事、老師的事、還有……那股不安。
呂簫就靜靜地坐在我旁邊，靜靜地聽我說完。
她很平靜地推了下鼻樑上滑落的眼鏡。
然後，她露出驚愕的表情。
「所以你就因為害怕努力再一次被否定就啥都不想幹？這不是你在自我折磨嗎？你這樣根本影響不到你的老師、影響不到任何人，只是在讓你自己墮落，啊你墮落又有個卵用？」她浮誇地倒吸一口氣，「比起這個，你不覺得填飽我們的肚子比較重要嗎？」
「……呂簫，不打妳是我最後的仁慈，妳不覺得應該感謝我一下嗎？」馬的，我很認真在跟她說這件事，但她一點也不想和我認真，這樣顯得我很蠢啊！
「不覺得，我只知道我肚子餓，給我去買吃的，不是正餐沒差，只要不用洗碗筷都行。」呂簫毫不猶豫反詰，一邊說，她一邊指了指被我擱在地上的洗衣籃，「那個順便拿到後面去放。」
說完，她絲毫不在意我沖天的怨氣，自顧自地的開電視，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可惡！
我一把撈起洗衣籃，踏著不滿的腳步，憤懣地把它放回洗衣機旁，再不爽地從洗衣機旁的後門走出去。
後門出去直接是大馬路，我牽起斜放在牆邊的腳踏車，頂著炎熱太陽，我開始在市區兜起圈子。
繞著繞著，我猛然看到再賣炸雙胞胎的攤子，於是我馬上停車，買了一袋十個回去。
哼！肥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