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即興創作魔法【巴魯斯】！

　　從決定教奴隸魔法那天已經過了十二天，必須很遺憾的說──奴隸她沒有學魔法的資格！所以空毅然決然地將奴隸掃地出門，放她自生自滅……
　　──什麼的怎麼可能啊，也不想想是誰在教她。
　　現在是下午，所以是奴隸在修練室修行的時間。而空此時正坐在自己（也可以說是奴隸的）房間的地板上。
　　要問為什麼的話，也只能說是自作自受了吧。
　　在前幾天，空的枕邊故事時間提到了幾個他認為是名作的故事。畢竟每次都只講自己的過去，然而空不願意觸及在原本世界的事情，理所當然就只有與老龍相遇的事可以說，如果再加上一些不願說的空很快就江郎才盡了。
　　那時候奴隸似乎特別喜歡某個以飛在天空中的城堡為主題的故事，聽見最後男女主角說出的毀滅咒語時，更是興奮地一直大力搖晃空的手臂。
　　順帶一提奴隸對邪惡的上校這個角色特別情有獨鍾，為此空甚至還創作了上校的番外篇。
　　另外，每當空提到上校的時候，不知為何奴隸都會習慣性地瞄了他一眼。還有就是奴隸聽見上校說「看啊，人類就像垃圾一樣！」時，居然開心地笑了？！
　　我到底是哪裡教錯了啊……
　　空不禁抱頭痛思。同時也理解了教育的重要性。
　　回到正題。
　　空現在正在進行的就是獨創魔法的製作。地上到處畫著失敗的作品。這世界的紙張並不流行，羊皮紙也是高價品，空更不可能知道原本世界的紙是如何做出來的，所以他都是刻在地板上，這就是為何空的房間滿滿的都是魔法陣的原因。
　　「額啊啊啊啊，可惡怎麼做都不行！不，說到底……為何還需要毀滅的咒語呢？明明有一堆破壞力超高的咒語不是嗎？！對啊！我到底在耍什麼白癡啊──！」
　　空抱頭呻吟著。在不必要的東西上鑽牛角尖結果導致了失態，丟臉超丟臉啊。
　　不行，這樣不行，必須挽回失態。在地上打滾一陣子的空總算打起精神了，畢竟這種姿態可不能被奴隸看到。
　　「如果不需要毀滅的話，那應該要製作成什麼呢？」
　　空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這段時間失敗的作品。
　　說起來會失敗的原因是什麼……首先，如果要做成像動畫那樣的大規模魔法，消耗的魔力量過大根本發動不了。再者，這類沒有固定指向的魔法，會使整個魔法陣的規模不斷擴大，畢竟需要將所有可能的對象包含進去。
　　舉例來說吧，要毀滅的東西是物品還是魔力就有很大的差別。因為要做成的魔法不像其他屬性魔法一樣只求發射之後如何都不用再管，而這個魔法要指定一樣東西並且使其毀滅，必須具體描述那樣物件，可能是生物、也可能是石頭之類的東西，如此一來就像剛才空自己說的，為何不乾脆直接使用其他魔法就好，還要創造一個沒有人能使用的超大規模魔法來執行效果相同的行為，而且還像個笨蛋花上數倍，甚至是數十倍的魔力。
　　「這麼一來我應該換個思考方向，或許我不需要破壞掉任何東西，這樣不僅可以減少魔力量，規模也可以下降……」
　　…………
　　……
　　「好了，別再躲了，出來吧。我要發動奴隸紋啦。」
　　呀呀呀呀呀──奴隸一邊揮著手鬼叫著一邊解除魔法從空的後方現身。接著滿面笑容地從後面抱住空，在空眼前寫著。
　　『怎麼每次、都會被發現啊？』
　　「聲音還是太大聲了，腳步聲、呼吸聲什麼的。」
　　誒～奴隸做出這樣的表情。隨即轉換心情再度提起手指開始在空中寫字。
　　『那是哪裡出問題？』
　　「嘛……倒也不是說出了什麼問題……」
　　而是從根本就產生問題了啊。空在心底補充。
　　「先別管這邊了，〈隱身〉的咒語已經完全沒問題了嗎，我想應該不用我再多說吧，只要沒達到我要求的程度，後天妳就別想出門。」
　　聽見主人這麼說，奴隸吞了口口水，離開空的身邊。站好姿勢，輕輕地抬起右手的食指，一股難以感受卻壓迫著呼吸的氛圍從奴隸身上釋放，然後在手上發出了暗色的魔力光，拖曳著長長的尾巴，在空中描繪出具有藝術價值的古代字句──
　　『暗夜之爪降臨　虛影於天地之間』
　　完成時文字的魔力瞬間化作小小的深紫色魔法陣閃爍，緊接著奴隸的身影逐漸消散於空氣之中。
　　這就是暗屬性的初級魔法〈隱身〉。效果如同字面所言，是讓自己隱形，讓其他人看不見自己的魔法。美中不足的是只有視覺會受到影響，發出的聲音或是氣味不能一並消除，所以被發現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所以正常來說還必須配合其他魔法才能發揮其威力，或者使用更強大的魔法來彌補缺點。
　　「只是能夠發動還不行啊，速度還能再更快。」
　　剛才花了大概五秒鐘左右，考慮到可能是在空的面前使用而緊張了，但這樣的速度在實戰上根本不能奢望能夠使用。當然，跟剛開始比已經不只進步一星半點，不過仍然不夠，空不會容許這樣半吊子，若是不夠嚴厲最後只會害死她而已。
　　「魔力也使用太多了，要再流暢點啊廢物，小心我把妳給丟了，就這點程度給我回去再練練！」
　　空破口大罵之後，解除了〈隱身〉的奴隸咬著下嘴唇但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還在幹嘛，別在這邊浪費時間了。」
　　奴隸一聲不響，但是房間的氛圍又變了，壓迫感再度出現，這代表她又開始提煉魔力。
　　這丫頭還想搞什麼名堂……？
　　奴隸的左右手食指分別發出暗色光亮，然後同時抬起手──
　　『暗夜之爪降臨』『虛影於天地之間』
　　──成功了！？
　　左右手分別寫出不同的咒語段落，最後形成了魔法陣，〈隱身〉成功發動了。
　　這還真是……
　　空原本打算之後才讓奴隸學這方法的，畢竟這就好比左手畫圓右手畫方一樣沒有經過訓練不太可能做到，何況這是一串分別具有意義的文字。
　　空已經能想到現在奴隸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了，「詭計得逞～」這樣吧。嘖……真想直接消除她的魔法教訓這臭丫頭……
　　…………
　　……
　　「消除魔法……？」
　　等等，如果指向性能夠直接改為「將魔法消滅」……不對，魔力不會憑空消失。如果是「屬性消除」的話呢？
　　「原先具有攻擊性質的魔法將會變成純粹的魔力團嗎……」
　　拉拉。
　　解除隱身狀態的奴隸拉了下陷入沉思的主人的衣袖，噘著嘴。
　　「啊？妳還在啊？」
　　聽聞空這麼一說，奴隸的嘴巴嘟得更大了。
　　嘖……
　　「魔力還是用太多了，浪費，再減少三成左右會更好，然後就算妳兩手都能寫了，妳單手的速度也還是太慢了，繼續練習想辦法給我提升，至少也要練到單手能有雙手時的速度。之後要同時使用其他魔法。」
　　似乎仍是不滿意，奴隸深深地低下頭，從全身散發出失落感。
　　空輕輕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說道。
　　「嘛……姑且還是稱讚妳一下──幹得好，真不愧是我的奴隸。」
　　嘿嘿嘿～的這麼笑了。
　　「另外多虧了妳，我想到要做出什麼樣的魔法了。」
　　奴隸一聽見，眼睛頓時又開始閃閃發亮了起來。想觀摩嗎？當作是獎勵，雖然大概很無聊，空向興奮的奴隸說。想當然，奴隸是不會放棄能夠待在她最喜歡的主人的身邊的這種機會，緊挨著空，甜甜地笑著。
　　真拿她沒轍……
　　畢竟還是個孩子，黏著自己這個唯一可以依靠的對象也是可以理解的。反正也不會特別礙事，空也索性隨她意了。
　　「順便授課吧。喂，妳應該還記得我說過除了少數特殊的魔法外大部分魔法都是屬性魔法， 我現在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魔法失去效應，妳覺得如何才能做到？」
　　奴隸閉上眼睛想了一下。這樣的習慣很好，不會一味盲目等待答案，而是試著自己想出解答，就算不是正解也無所謂，重要的是尋找的過程。這種地方會讓奴隸在空心中排行大大的加分。
　　『屬性、消除？』
　　「根據是？」
　　『主人剛才說、過的，『具有攻擊性質的魔法將會、變成純粹的魔力團』，也就是說、魔法並不會完全消失，魔力還會殘留。又提到魔法大部分、都是屬性魔法，也就是選擇無視、少數的例外，將心力放在多數。還提到、是『讓魔法失去效應』。綜合來講，我猜答案應該是這個……對嗎？』
　　「正解。」最後因為不確定語氣變得不太肯定，但是空對於奴隸的解答十分滿意，再度給予摸摸頭獎勵。雖然不明白這樣的獎勵好在哪裡，不過空不可能了解一般十一歲小女孩想要的會是什麼，既然奴隸喜歡那就這樣吧。
　　收回摸頭的手後，無視奴隸不捨的表情，空再度投入魔法陣的製作當中。
　　首先最重要的事情已經決定好了。這個魔法的名字必須取作〈巴魯斯〉，這是空的一點小小堅持。也就是這魔法在製作時，必須做到讓人喊出「巴魯斯」就能夠使用，為此必須讓某些必要的符號塞進魔法陣中。
　　然後魔法必須帶些柔性，才不會像一般魔法互擊時硬碰硬。性質設置為魔法屬性消散，但既然對絕大多數的魔法都有效果，那魔力還是會有一定程度消耗，而且要無論對方使用多少魔力都必須消除，抵銷比例設為一比一的話遇到大型魔法就糟了，所以這方面果然還是該有取捨嗎……
　　恩……這樣的話就──

　　數個小時後，獨創魔法〈巴魯斯〉完成了，然而卻遇上了個非常大的難題。那就是在場的兩人都沒辦法使用！
　　最大的原因就是──為了浪漫，空將魔法設置為只能使用『詠唱』發動……
　　有什麼辦法！為了依照原作不得不如此啊！
　　而且為了防止剽竊，空將魔法設定為只有一對男女能夠登錄使用這魔法，也就是空和奴隸成為了這世界上唯二能夠使用〈巴魯斯〉的人。
　　既然沒有人能使用，也就不可能實驗這魔法是否真的能夠生效。而且也無法再做更動，畢竟這魔法的完成度太高了，不允許任何的變動。
　　要空再重新做一個他也不會願意的，因為太浪費時間了，還不如多訓練一下來的划算。

　　結論就是，近數百年來最偉大的魔法〈巴魯斯〉被當作垃圾丟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