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02.－惡魔代號：背叛的猶大——蒲丞京
本章節 2985 字
更新於: 2019-01-10
【番外02.】惡魔代號：背叛的猶大——蒲丞京
鐘鳴。夜深。
凌晨一點，一間座落在卡登諾沙咖啡店後方的哥德式教堂尖頂，直刺靜謐蒼穹，微薄月光透過彩色玻璃窗淡緲在幽暗高聳堂內。
蒲丞京坐在佈道台前的長椅上，漫不經心看著骨瓷杯裡的茶，水面映照著精緻面孔。蒲丞京搖晃瓷杯裡的伯爵茶裝作漫不經心，實則偷偷瞄著坐在他身旁的人。淡緲月光籠罩著上官奈摘去墨鏡後的俐落側臉和尖刺短髮，多年來黑西裝與黑襯衫是每日標準穿著。
蒲丞京在與上官奈重逢後沒多久的日子裡，就曾難掩好奇問上官奈為何老是只穿西裝。
上官奈：「對選擇障礙的人來說制服是最方便省時的。」還不忘推了下墨鏡。
他說自己必須天天進出辦公大樓或與各行各業委託者見面洽談業務，西裝襯衫領帶萬用套裝可說是出入任何場合的通行券，更是讓每位客戶下意識認同談話內容的專業感和輕鬆博得信任感的好方法。為避免遭人誤會他沒換衣服還是被發現他在偷懶，領帶和袖扣固定會每天更換顏色和款式。
上官奈脖子鬆開的領結，是昨日早晨蒲丞京替他打上白色為底印有黃色小鴨的領帶。會替上官奈選那條領帶，是為了讓戴上墨鏡會充滿黑道感的他減緩一些恐怖感，畢竟昨日去一戶有錢人家談「回收委託」有涉及孩子。契約單填上的處理目標是外遇對象和私生子的名字，三名女性、六個孩子，總共九人。
那是一名公司大老闆當著元配太太面前談妥的「回收委託」，以確保另一份在政治聯姻下促成的結婚證書仍有效力。接著由隨從帶領上官奈跟蹤不知情的三名女性和六個年齡不一的孩子，並紀錄九份生平來歷、日常行蹤地點拍了些照。隨從畢恭畢敬遞上預付的一半委託金，並在九十度鞠躬恭充滿黑道氣息的神秘回收業者後默默從暗巷內離去。
上官奈回到卡登諾沙咖啡店坐在他固定的角落位子整理資料時，偶爾會停下來撫摸領帶上的小鴨們。神情肅穆。慕梧介替他遞上一杯冰摩卡，留下一句「你總是教訓陸迦儂不要有無謂的使命感，我看你根本是在說給自己聽」離開桌邊回去吧台擦杯子。
這些，昨日的蒲丞京全看在眼裡。全看在他身為一名神父的眼裡。
跨日的深夜，兩人坐在佈道台前長椅上。
蒲丞京所熟悉的那雙眼睛不經意地轉過來看向他。兩人相視而笑。
蒲丞京的笑，是情溢於言表的無限溫柔。
上官奈的笑，是感謝每次迷惘時蒲丞京總會領著他這隻羔羊走向寬慰。
卡登諾沙咖啡店熄燈後他倆常常一起坐在教堂裡的長椅上。
上官奈每日固定在教堂跪聽蒲丞京神父那好聽的聲音闡釋《聖經》，聽好友蒲丞京悠悠吟誦撫慰人心的詩句，聽只屬於他的靈魂伴侶蒲丞京朗讀告誡他心境的小說篇章。
每日固定的跪聽與吟誦結束後，有時上官奈會將不離身的小提琴拿出來拉一曲，蒲丞京則打開教堂的鋼琴蓋與弦樂器和鳴。有時其中一人會開一場夜幕獨奏會，另一人必定坐在佈道台前長椅誠心傾聽樂音。
蒲丞京也常將工作忙碌之餘將未看完的書帶來教堂，利用這時段補進度。然後，看書看到倚在上官奈肩上睡著。
彩色玻璃窗上的色彩，在潔白無暇矗立於月下的不等邊長十字架上斑斕。或許，真有那位看不見的誰，以看不見的手托著看不見的腮幫子，悠然坐在十字架頂端溫柔笑看他倆。
方才兩人不經意相視而笑，蒲丞京霎那覺得時間濃粹過往造成的恍惚感將他清晰衝擊而過。
「丞京，還記得我們是為了什麼而成立卡登諾沙咖啡店嗎？」上官奈搖晃酒杯裡的兌水伏特加，他別過頭改讓目光失焦於透進窗的月夜薄霧中。塵埃懸浮，兀自原地凌亂翻動。
「當然沒忘。」 蒲丞京難得皺起眉頭。每當談論往事，他一定蹙起眉首。
距今算來十幾年前的某日。
「我要你幫我一件事。」從半閉著的眼看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五官深邃的面容看起來年約四十。
「我⋯⋯只是⋯只是個⋯⋯廢人⋯沒什麼⋯能⋯⋯幫你。」鏈條拴住的人氣猶若絲。
赤裸蒼白的上半身爬滿怵目驚心新舊鞭痕，皮開肉綻的傷口塗上藥膏後開始迅速結痂，藥效帶來的紓緩讓糾結面容放鬆了下來。
「謝⋯⋯謝⋯⋯」
「別謝我，我沒資格接受任何人的謝謝。」蹲在地上的男人邊收拾藥品邊苦笑否定。
「我相信⋯你不是那個人派來的⋯⋯依照我身體最大負荷程度⋯一個禮拜沒進食⋯只靠潑在身上滴落的水維生⋯加上這些傷口⋯⋯再放個兩三天便會無聲無息地死去。讓一個記恨已久丟盡顏面的廢人兒子合理死去⋯正是那個人求之不得的事，不可能⋯派人來監牢替我上藥。說吧⋯你⋯⋯你是⋯⋯誰⋯⋯？」原先的俏麗面龐此時也敵不過連日來監禁的折磨，語句斷斷續續。
「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只希望你能幫忙一件事。直到我死了仍然繼續幫忙。你口中的那個人，是和我立場相反陣營的支持者之一。看上你的原因，是因為我相信你會一輩子反對你父親。中途退出或倒戈的可能性比較低。」男人神情嚴肅。
「那・個・人不配稱為父親。」咬牙切齒。
「別那麼面目猙獰，不適合你氣質出眾的臉。」
「就是因為這張臉讓我差點死在這裡！」
「看你還有力氣罵人，我就能稍微放心了。你身體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只是非常缺乏營養，目前看來傷口也癒合地差不多了。特製能量補充包在這裡。慢慢吃。不然整個月沒進食的胃會受不了。等下把袋子裡的衣服換上，接應我們的人不久後會來，目前能拖延的時間不算多但應該也夠讓你整理一下。」年約四十歲的男人將銀色補充包遞到手腳受縛的他面前，示意他張口。
「要幫忙的事⋯⋯是什麼？」他快速吸完一包特製能量補充包仍舊虛弱，微微喘著氣。
「我要你和另一個人幫忙照顧幾個孩子，以後還會有更多孩子。只是這些孩子不是普通人，你必須長時間活在隨時沒命狀態之下，所以條件對等的酬勞我也準備好了。」
「反正⋯從小到大⋯一堆人想致我於死地。尤其是那・個・人，恨不得我趕快從世界上消失。死裡逃生的事比吃過的白飯還多，我想應該沒有什麼⋯適應上的問題。況且這世界⋯沒有人需要我⋯死了也不足惜，很適合當用完就丟的任務棄子。雖然對我這樣的廢人來說酬勞不是個重點，但多少⋯還是會⋯對你所說的『對等酬勞』⋯是什麼感到好奇⋯⋯⋯」他用好不容易恢復的些微體力挑眉看向眼前陌生男人。
「資金已經準備好不用擔心，你只需要和紙上寫的一樣，專心當個神父就可以了。啊，還需要兼職當個經紀人。」陌生男人忽略虛弱的自嘲語氣，從口袋掏出一張破爛稿紙在他面前晃個幾下，便用打火機的火苗燒個精光。
「你、你從哪裡拿到那張紙的！？」身上鐵鍊因激動發出鏗鏘聲響。
「噓，別激動。聽好。別一心想著死，好好活著。這不是懇求，是命令。這世界比你所想的還需要你，至少眼前就有一個不是嗎。我們準備走了。另一個人應該快到了。那個人會告訴你答案。」
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溫柔堅定的上揚嘴角，和剛才燒掉紙張的火光一樣，在陰溼監牢裡非常醒目。國中時代令父親異常震怒，大力甩他巴掌甩到讓他嘴角流血的那篇標題為「我的夢想」作文稿紙，在最後橘色火光裡成了灰燼散在他腳邊潮溼地磚上。
「很好，接應我們的人來了。」急促腳步聲由遠而近。
只見一名身材高大戴著墨鏡，頂著尖刺短髮的黑色西裝男子踏進監牢。自胸前口袋掏出鑰匙，俐落地將傷痕累累的雙手雙腳從桎梏中解放，鬆開束縛身軀沾滿新舊血漬的鐵鍊。
黑色西裝男子摘下墨鏡。
「蒲丞京，我終於找到你了。」男子激動地說。
上官奈的唇覆蓋在蒲丞京失去血色的唇瓣上，傳來的溫熱令蒲丞京震驚臉龐上多了兩道劃開髒污的清澈。
【番外02.】惡魔代號：背叛的猶大——蒲丞京（END）
鐘鳴。夜深。
凌晨一點，一間座落在卡登諾沙咖啡店後方的哥德式教堂尖頂，直刺靜謐蒼穹，微薄月光透過彩色玻璃窗淡緲在幽暗高聳堂內。
蒲丞京坐在佈道台前的長椅上，漫不經心看著骨瓷杯裡的茶，水面映照著精緻面孔。蒲丞京搖晃瓷杯裡的伯爵茶裝作漫不經心，實則偷偷瞄著坐在他身旁的人。淡緲月光籠罩著上官奈摘去墨鏡後的俐落側臉和尖刺短髮，多年來黑西裝與黑襯衫是每日標準穿著。
蒲丞京在與上官奈重逢後沒多久的日子裡，就曾難掩好奇問上官奈為何老是只穿西裝。
上官奈：「對選擇障礙的人來說制服是最方便省時的。」還不忘推了下墨鏡。
他說自己必須天天進出辦公大樓或與各行各業委託者見面洽談業務，西裝襯衫領帶萬用套裝可說是出入任何場合的通行券，更是讓每位客戶下意識認同談話內容的專業感和輕鬆博得信任感的好方法。為避免遭人誤會他沒換衣服還是被發現他在偷懶，領帶和袖扣固定會每天更換顏色和款式。
上官奈脖子鬆開的領結，是昨日早晨蒲丞京替他打上白色為底印有黃色小鴨的領帶。會替上官奈選那條領帶，是為了讓戴上墨鏡會充滿黑道感的他減緩一些恐怖感，畢竟昨日去一戶有錢人家談「回收委託」有涉及孩子。契約單填上的處理目標是外遇對象和私生子的名字，三名女性、六個孩子，總共九人。
那是一名公司大老闆當著元配太太面前談妥的「回收委託」，以確保另一份在政治聯姻下促成的結婚證書仍有效力。接著由隨從帶領上官奈跟蹤不知情的三名女性和六個年齡不一的孩子，並紀錄九份生平來歷、日常行蹤地點拍了些照。隨從畢恭畢敬遞上預付的一半委託金，並在九十度鞠躬恭充滿黑道氣息的神秘回收業者後默默從暗巷內離去。
上官奈回到卡登諾沙咖啡店坐在他固定的角落位子整理資料時，偶爾會停下來撫摸領帶上的小鴨們。神情肅穆。慕梧介替他遞上一杯冰摩卡，留下一句「你總是教訓陸迦儂不要有無謂的使命感，我看你根本是在說給自己聽」離開桌邊回去吧台擦杯子。
這些，昨日的蒲丞京全看在眼裡。全看在他身為一名神父的眼裡。
跨日的深夜，兩人坐在佈道台前長椅上。
蒲丞京所熟悉的那雙眼睛不經意地轉過來看向他。兩人相視而笑。
蒲丞京的笑，是情溢於言表的無限溫柔。
上官奈的笑，是感謝每次迷惘時蒲丞京總會領著他這隻羔羊走向寬慰。
卡登諾沙咖啡店熄燈後他倆常常一起坐在教堂裡的長椅上。
上官奈每日固定在教堂跪聽蒲丞京神父那好聽的聲音闡釋《聖經》，聽好友蒲丞京悠悠吟誦撫慰人心的詩句，聽只屬於他的靈魂伴侶蒲丞京朗讀告誡他心境的小說篇章。
每日固定的跪聽與吟誦結束後，有時上官奈會將不離身的小提琴拿出來拉一曲，蒲丞京則打開教堂的鋼琴蓋與弦樂器和鳴。有時其中一人會開一場夜幕獨奏會，另一人必定坐在佈道台前長椅誠心傾聽樂音。
蒲丞京也常將工作忙碌之餘將未看完的書帶來教堂，利用這時段補進度。然後，看書看到倚在上官奈肩上睡著。
彩色玻璃窗上的色彩，在潔白無暇矗立於月下的不等邊長十字架上斑斕。或許，真有那位看不見的誰，以看不見的手托著看不見的腮幫子，悠然坐在十字架頂端溫柔笑看他倆。
方才兩人不經意相視而笑，蒲丞京霎那覺得時間濃粹過往造成的恍惚感將他清晰衝擊而過。
「丞京，還記得我們是為了什麼而成立卡登諾沙咖啡店嗎？」上官奈搖晃酒杯裡的兌水伏特加，他別過頭改讓目光失焦於透進窗的月夜薄霧中。塵埃懸浮，兀自原地凌亂翻動。
「當然沒忘。」 蒲丞京難得皺起眉頭。每當談論往事，他一定蹙起眉首。
距今算來十幾年前的某日。
「我要你幫我一件事。」從半閉著的眼看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五官深邃的面容看起來年約四十。
「我⋯⋯只是⋯只是個⋯⋯廢人⋯沒什麼⋯能⋯⋯幫你。」鏈條拴住的人氣猶若絲。
赤裸蒼白的上半身爬滿怵目驚心新舊鞭痕，皮開肉綻的傷口塗上藥膏後開始迅速結痂，藥效帶來的紓緩讓糾結面容放鬆了下來。
「謝⋯⋯謝⋯⋯」
「別謝我，我沒資格接受任何人的謝謝。」蹲在地上的男人邊收拾藥品邊苦笑否定。
「我相信⋯你不是那個人派來的⋯⋯依照我身體最大負荷程度⋯一個禮拜沒進食⋯只靠潑在身上滴落的水維生⋯加上這些傷口⋯⋯再放個兩三天便會無聲無息地死去。讓一個記恨已久丟盡顏面的廢人兒子合理死去⋯正是那個人求之不得的事，不可能⋯派人來監牢替我上藥。說吧⋯你⋯⋯你是⋯⋯誰⋯⋯？」原先的俏麗面龐此時也敵不過連日來監禁的折磨，語句斷斷續續。
「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只希望你能幫忙一件事。直到我死了仍然繼續幫忙。你口中的那個人，是和我立場相反陣營的支持者之一。看上你的原因，是因為我相信你會一輩子反對你父親。中途退出或倒戈的可能性比較低。」男人神情嚴肅。
「那・個・人不配稱為父親。」咬牙切齒。
「別那麼面目猙獰，不適合你氣質出眾的臉。」
「就是因為這張臉讓我差點死在這裡！」
「看你還有力氣罵人，我就能稍微放心了。你身體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只是非常缺乏營養，目前看來傷口也癒合地差不多了。特製能量補充包在這裡。慢慢吃。不然整個月沒進食的胃會受不了。等下把袋子裡的衣服換上，接應我們的人不久後會來，目前能拖延的時間不算多但應該也夠讓你整理一下。」年約四十歲的男人將銀色補充包遞到手腳受縛的他面前，示意他張口。
「要幫忙的事⋯⋯是什麼？」他快速吸完一包特製能量補充包仍舊虛弱，微微喘著氣。
「我要你和另一個人幫忙照顧幾個孩子，以後還會有更多孩子。只是這些孩子不是普通人，你必須長時間活在隨時沒命狀態之下，所以條件對等的酬勞我也準備好了。」
「反正⋯從小到大⋯一堆人想致我於死地。尤其是那・個・人，恨不得我趕快從世界上消失。死裡逃生的事比吃過的白飯還多，我想應該沒有什麼⋯適應上的問題。況且這世界⋯沒有人需要我⋯死了也不足惜，很適合當用完就丟的任務棄子。雖然對我這樣的廢人來說酬勞不是個重點，但多少⋯還是會⋯對你所說的『對等酬勞』⋯是什麼感到好奇⋯⋯⋯」他用好不容易恢復的些微體力挑眉看向眼前陌生男人。
「資金已經準備好不用擔心，你只需要和紙上寫的一樣，專心當個神父就可以了。啊，還需要兼職當個經紀人。」陌生男人忽略虛弱的自嘲語氣，從口袋掏出一張破爛稿紙在他面前晃個幾下，便用打火機的火苗燒個精光。
「你、你從哪裡拿到那張紙的！？」身上鐵鍊因激動發出鏗鏘聲響。
「噓，別激動。聽好。別一心想著死，好好活著。這不是懇求，是命令。這世界比你所想的還需要你，至少眼前就有一個不是嗎。我們準備走了。另一個人應該快到了。那個人會告訴你答案。」
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溫柔堅定的上揚嘴角，和剛才燒掉紙張的火光一樣，在陰溼監牢裡非常醒目。國中時代令父親異常震怒，大力甩他巴掌甩到讓他嘴角流血的那篇標題為「我的夢想」作文稿紙，在最後橘色火光裡成了灰燼散在他腳邊潮溼地磚上。
「很好，接應我們的人來了。」急促腳步聲由遠而近。
只見一名身材高大戴著墨鏡，頂著尖刺短髮的黑色西裝男子踏進監牢。自胸前口袋掏出鑰匙，俐落地將傷痕累累的雙手雙腳從桎梏中解放，鬆開束縛身軀沾滿新舊血漬的鐵鍊。
黑色西裝男子摘下墨鏡。
「蒲丞京，我終於找到你了。」男子激動地說。
上官奈的唇覆蓋在蒲丞京失去血色的唇瓣上，傳來的溫熱令蒲丞京震驚臉龐上多了兩道劃開髒污的清澈。
【番外02.】惡魔代號：背叛的猶大——蒲丞京（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