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激情上訴》試閱連載9

午後的法院周邊絲毫不塞車，就連行走的人也不多，以往十五分鐘的路程縮短到十分鐘內，一間隱藏在高樓之中的神秘咖啡廳是他的目的地，搭乘電梯到達五樓，門打開的瞬間他不禁深吸口氣，覺得世界真是美好。
「歡迎光臨……啊。」
牆壁上貼了各種動物的圖案與裝飾，門框上也滿滿都是，濃烈的動物體味很好沖淡了刺鼻的幻覺，許多狗狗都認識他，聞嗅到熟悉的味道馬上像瘋了一樣衝過來討摸，韓青譽被團團包圍，卻露出很開心的表情。
「韓先生，今天有庭？好久沒看你來了。」
穿著一襲米色、有個狗腳印圍裙的店員朝他走來，先是把那群不守規取的毛小孩一一架開，讓出一條路讓韓青譽進到客席，根本不用遞上菜單，店員知道韓青譽永遠只點一份最便宜的蛋糕跟紅茶組合，剩下的低消額度則盡數換成給這群小壞蛋的零食。
「今天比較早，就來看看。」
「好，那你先坐，如果有哪個壞蛋太超過的話直接打牠們屁股沒關係。」
店員走開後，韓青譽一手一隻、溫柔且熟練地撫摸牠們的頭頂，沒搶到王座的索性趴在他的腿上嗚嗚輕哼，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他不斷輕聲哄著「等一下就換你們」。
在狗狗咖啡廳中，毛小孩的味道特別濃烈，韓青譽就在不斷跟他們互動與撫摸的過程中得到平靜，原本要三層口罩才能抹消的味道如今都被牠們的體味取代，就連緊緊繃住的肩膀也慢慢放鬆了。
「你是不是變胖了啊，小喵？太愛吃了吧……」
被叫「小喵」的虎紋米克斯無辜地歪頭，體型的確比其他同齡的犬隻要大上一些。
「吼，你洗過澡對吧，好香，毛好滑順喔……」
另一隻在他膝頭上不斷撲蹬的柯基犬露出傻笑的歪頭表情，完全聽不懂這些屬於人類的感想與稱讚，動物要的往往很簡單，只是一個大大的微笑、一頓摸摸、甚至是一次酣暢淋漓的散步跟好好大吃大喝。
韓青譽被這些不帶太多算計與不知所措的情感包圍，不需要疲於應對、也不必深思熟慮，在這裡唯一需要警戒的就是當那些狗狗不能吃的美味甜點送上桌時會引發的奪食行動，除此之外，這裡堪稱是天堂。
一開始他還是乖乖坐在沙發上，接著越顯放鬆，到後來已經是整個半躺在沙發上，一堆毛小孩趴滿他的身體，除了頭之外沒有地方裸露，店員來收空盤時不禁苦笑。
「要是每個客人都像你這樣就好了。」
「嗯？怎麼說？」韓青譽雙眼緊閉著回話，過於酸澀的部分也因此獲得充分的休息，那些訴狀跟卷宗活像是要逼死視力低於２。０以下的人，字小又密麻，光掃過就頭暈。
「有很多客人比牠們還熱情，動不動就是抱高高、捏耳朵甚至抓尾巴的，我們的店狗脾氣都很好，都只能躲，我們的工作量就會變多，要忙著讓牠們去避難，有時候客人看狗狗躲還會罵我們教育很爛，狗狗都不熱情。」
「奧客……」
韓青譽想起剛才在庭上被告那副有恃無恐的嘴臉，一團烏雲再度籠罩心頭，低氣壓準確地讓趴在胸口的奶油色米克斯感應到，牠馬上伸舌舔舐韓青譽的臉頰，成功讓負面情緒削減大半。
「所以常來啊，啊、太常也不太好，不然這些傢伙的減肥計畫就要失敗了。」店員說的是那些折抵低消的零食，一次、兩次都還好，多次下來……熱量可是很可觀的。
「哈哈……我會節制……的……」
韓青譽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甚至帶著遲疑。
該說是跟一群野獸般的生物相處久了的關係嗎？韓青譽本身的野性直覺也在這個空間裡得到最大的發展可能，能量開到最大的結果就是寒毛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豎起，身上的諸多狗狗也開始發出哼哼的聲音，尾巴不斷拍打，發出響亮的「啪啪」聲。
鈴……掛在門上的鈴鐺音色很清亮，是不會給毛小孩們帶來太大負擔、人類也能輕易捕捉到的音頻，這種不著痕跡的細心在咖啡廳裡到處都是，以往韓青譽會因此而露出微笑，但這時他卻覺得隱隱不安。
熟悉夢魘在陣陣鞋跟踩地之中逐漸濃郁起來，如果說剛才只是雷達隱隱有感應，現在就是像警報器一樣恣意尖叫，韓青譽的反射動作就是想坐起，並保持像在辦公室或是法庭上那樣警戒的姿態面對任何突發狀況，但……趴在身上的這群毛小孩成了阻礙，當他還在思考該如何在不讓狗狗們跟著緊繃的狀況下起身時，已經錯過了最黃金的反應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