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7 你是殺死元瑜的兇手
本章節 3285 字
更新於: 2019-01-08
NO 7 你是殺死元瑜的兇手
自從知道仲瑜的心聲，唐元瑜每天在校園裡都像是行屍走肉。機械地上課、練習小提琴，除了必要的回答，完全不跟人多說一句話。
崔雪兒察覺到他的異樣，每次想留住他詳細問清楚，都被他用藉口逃開。
本來樂理課習慣佔據的後排靠窗位子也不再坐了，一個人去坐在教室前方第一排，離教授最近的位子。
崔雪兒用眼神向坐在左手邊的袁弘釗示意，要他注意唐仲瑜。
袁弘釗聳聳肩表示不知道、無能為力。
崔雪兒只好轉頭看向隔著一張桌子的蘇靖澤。
卻見蘇靖澤盯著前方的唐仲瑜看。眼眸中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會兒滿是憂傷、一會兒又滿是憤恨、一會兒卻又充滿眷戀。
看得崔雪兒心驚膽跳，卻也迷惑不解。
忍到下課，崔雪兒上前拉住拿起書本就要望外走的唐元瑜。
「仲瑜！」崔雪兒小心翼翼地喊。
唐元瑜不動，只是垂頭愣愣看著崔雪兒拉住他手臂細緻的指節。
「仲瑜，你怎麼了？要不要跟我談一談？」見他沒反應，又搖搖他的手臂「仲瑜？」
一聲聲的「仲瑜」敲醒了他的神智。
「我沒事！改天好嗎？我趕著上游泳課，換裝會來不及。」唐元瑜輕輕拿開她的手，沒有回頭，走了。留下滿臉悲傷的崔雪兒。
其實也不想對雪兒這麼冷淡的，但是想到仲瑜將雪兒讓給自己時的心情，就無法安心接受雪兒的關懷愛慕。面對雪兒的投來的擔心眼神，無法承受只好逃避再逃避。
走進更衣室，木然地脫下制服，換上泳褲，戴上泳帽，走出來。跟隨體育老師、同學一起做熟悉的暖身運動。
約莫十分鐘之後，體育老師說明過後，即要求他們下水，游五百公尺。
其實游個五百公尺對唐元瑜來講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他以前還常與同學去海裡游，在游泳池游根本沒有絲毫難度。
可是今天看著游泳池的水，他遲疑了。
站在池畔久久不動。
因為他、靖澤、弘釗都喜歡游泳，所以選修游泳課，不喜歡運動的仲瑜只好也跟著選了游泳課。
仲瑜為了我，真的犧牲了很多個人喜好，我為什麼早沒發覺呢？ 我是多麼自私的哥哥啊！
「喂！你不游啊？」
袁弘釗被雪兒一提醒，也開始特別留心他的狀況。袁弘釗觀察了他很久，他的確看起來怪怪的，經常出神發愣。
「唐仲瑜？」袁弘釗伸手推了他一把。
「……喔！要啊！」唐元瑜猛然驚醒，急急忙忙往游泳池裡跳。
一下水，唐元瑜試著擺動手腳，突然冷意襲來，彷彿又置身冰冷凍人的海水中。
恐懼立刻籠罩心頭，本應憋住的呼吸，卻因驚喘而失去控制。
水從鼻孔灌入，霎時沒有空氣，肺部刺痛，手腳僵硬，只覺得身子往下沉去，水的壓力壓迫著他，重擊著他，就像那一天一樣。
唐元瑜無助地閉上雙眼，無法抵抗這種瀕臨死亡的害怕感覺，絕望地束手就擒。
一雙大手抓住他的手臂往上提起，讓他的頭部浮出水面，隨即帶他上岸。
「呀！唐仲瑜！」
是弘釗叫他。
「幹嘛逞強？」
袁弘釗將他從泳池邊推上岸。
唐元瑜跪趴在池畔，袁弘釗用力地拍他的後背。
唐元瑜用力咳嗽，將肺部的水趕出來。
「還好嗎？」體育老師來看了一下。「我看你先休息，今天不要遊了！」
唐元瑜臉色蒼白地點點頭，伸手拿下泳帽，抓了抓濕漉漉的頭髮，不停地粗喘著。
「休息一下，有事叫我！」袁弘釗拍拍他的肩膀，再次下水去游。
蘇靖澤已經游完五百公尺，站在對面，適才發生的事情，全部一覽無遺。 冷眼看著對岸一臉脆弱死白、驚懼無已的唐仲瑜，心中沒有絲毫憐憫，甚至有一種惡人被懲罰的痛快感。
雖然幸災樂禍是不對的，但蘇靖澤現在並不因心中有這種歹毒的念頭而感到愧疚。
過了半個多小時，蘇靖澤看到唐仲瑜走向更衣室。蘇靖澤也藉故跟隨進入更衣室。
是時候了。
攤牌。
蘇靖澤不想再看到唐仲瑜故作無辜可憐的模樣。 在世人面前佯裝成他是唐元瑜可憐的家屬，事實上他是殘忍的加害者。
蘇靖澤進入更衣室時，看到唐仲瑜正打開唐元瑜的櫃子，朝裡邊拿東西。
「你的櫃子在這邊！為什麼亂開元瑜的櫃子？」蘇靖澤敲敲屬於唐仲瑜的櫃子門，冷冷的說。
「我想幫他收拾收拾！」唐元瑜快速將櫃門闔上，沒回頭，沒敢看蘇靖澤的臉。剛剛他一時失神，習慣性地走到自己的櫃子，想要換裝，完全沒意識到，現在他的身份是唐仲瑜。
「你已經收拾他了，不是？」蘇靖澤的話語像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向他戳來。
唐元瑜倏地轉過身，瞪視蘇靖澤。「你在指控什麼？」
「我說，你是殺死元瑜的兇手！」蘇靖澤依舊冰冷，眼中含刃。
唐元瑜聞言大受打擊，本來已經慘白的臉龐更加了無血色。
為什麼連蘇靖澤也這樣說？
蘇靖澤冷笑，滿意地審視他的反應。「你現在不敢游泳了吧！因為你將元瑜害死在海裡，所以害怕到不敢下水，是不是？」
唐元瑜愣了好一下子，顫抖著說：「為什麼你要說是我害死他？」
「為什麼？」蘇靖澤誇張地乾笑了幾聲，「你問我為什麼？可笑！我還要問你為什麼？」
「我沒有害死他……」唐元瑜眼睛發紅，聲音哽咽，似哀憐又似祈求。可是看過那些仲瑜留下的字，他自己也不能確定了。
唐仲瑜你挺能裝的啊！
裝得楚楚可憐！真虛偽！
蘇靖澤跨步上前，雙手用力將唐元瑜往後推。
「磅」的一聲，唐元瑜的背部砸在鐵櫃上，一陣劇痛。
蘇靖澤右手橫舉抵住唐元瑜的鎖骨，制住他的行動。
唐元瑜疼得弓起雙肩。
蘇靖澤瞇起眼睛，逼近他，低聲吼道：「你忘了嗎？你跟我告白，說你喜歡我，我拒絕了你。你問我，如果沒有了元瑜，我會不會喜歡你。我說不可能。你卻不相信，一直大叫說只要沒有元瑜，我一定會愛上你。然後你不甘心，就害死了元瑜，我有沒有說錯？說話啊！說不出話來了吧！」
唐元瑜張大雙眸，震驚地看著蘇靖澤充滿怨毒的面容。
只想著：我不知道仲瑜喜歡靖澤，跟靖澤告白。仲瑜沒說過這件事。
「唐仲瑜！我再告訴你一遍。你聽好。我說我喜歡的是元瑜。我愛他。就算是你的長相跟他一模一樣，還是愛他。永遠不會喜歡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蘇靖澤湊近他，用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語氣凌厲地對他說。
聽完，唐元瑜完全愣住，心中震撼不已。
靖澤……靖澤喜歡自己。靖澤……愛著自己。
「唐仲瑜，不必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你這樣子，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我……我沒有……」唐元瑜想辯解：我沒有裝。「靖澤，我……我不是……！」也想澄清：我不是裝的。
蘇靖澤聽他否認，竟如此不知悔悟、不知羞愧，怒氣又驟然陡升，失去理智。
「害死元瑜的明明就是你，還說沒有。」握緊拳頭朝他腹部一拳揍去。
唐元瑜防備不及，痛得無法支撐身軀，抱著肚子順著鐵櫃滑下來。
「唐仲瑜！你這個可怕的殺人兇手，害死親哥哥，還不肯承認！我不會喜歡你的，你這個噁心的同性戀，噁心的殺人兇手！」忍耐許久的情緒，終於突破臨界點，爆裂開來。
蘇靖澤激動大叫，用力地踹了他好幾腳。崩潰地哭泣大喊：「把元瑜還給我！把元瑜還給我！」
「蘇靖澤！蘇靖澤！」袁弘釗衝上來抓住蘇靖澤，把他拉走。
「冷靜點！」
蘇靖澤忿忿地甩開袁弘釗的手，也不管圍觀的同學，逕自開了自己的櫃子拿了衣服，轉身就走。
袁弘釗朝議論紛紛的同學，咬著牙憤怒地飆：「吃飽太閒啊！」
眾人識趣，假裝沒看到，各人至個人的櫃子取物離開。
袁弘釗走上前去，扶起唐元瑜。「唐仲瑜！你怎樣？要不要緊？」
唐元瑜雙手摀著肚子，眼淚啪答啪答直掉。
脆弱無助又驚惶的模樣，看得袁弘釗也有些不忍心。
袁弘釗心想：如果元瑜活著，看到弟弟這副樣子，應該會心疼得要死吧！
在袁弘釗將他送回宿舍，將要離開時，他叫住了袁弘釗。
「弘釗……你知道靖澤愛元瑜嗎？」考慮了很久，終於問出聲。
袁弘釗停頓了一下，點點頭。
沒有情緒起伏地說：「你休息吧！」轉身離去。
唐元瑜閉上眼，腦海裡一直浮現靖澤悲愴的面容。
怎麼靖澤愛的人是自己，怎麼會？ 以前根本沒注意到，只是覺得靖澤對他很好很好。
他不想要看見靖澤傷心，可是也沒有辦法可想。
唐元瑜耳邊彷彿響起蘇靖澤一聲聲悽絕的吶喊：「把元瑜還給我！把元瑜還給我！」
可是悲哀的是：現在他是仲瑜，不是元瑜了。
仲瑜愛上靖澤！ 仲瑜是向靖澤告白失敗，受不了而去死的嗎？
如果當初靖澤愛的是仲瑜就好了。仲瑜就不會死了。
所以仲瑜你因靖澤喜歡我而討厭我嗎？
仲瑜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不告訴我？自己默默承受。 你這樣死了又算什麼！
留爛攤子給我，我根本無法處理！
好疼好疼！仲瑜！
自從知道仲瑜的心聲，唐元瑜每天在校園裡都像是行屍走肉。機械地上課、練習小提琴，除了必要的回答，完全不跟人多說一句話。
崔雪兒察覺到他的異樣，每次想留住他詳細問清楚，都被他用藉口逃開。
本來樂理課習慣佔據的後排靠窗位子也不再坐了，一個人去坐在教室前方第一排，離教授最近的位子。
崔雪兒用眼神向坐在左手邊的袁弘釗示意，要他注意唐仲瑜。
袁弘釗聳聳肩表示不知道、無能為力。
崔雪兒只好轉頭看向隔著一張桌子的蘇靖澤。
卻見蘇靖澤盯著前方的唐仲瑜看。眼眸中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會兒滿是憂傷、一會兒又滿是憤恨、一會兒卻又充滿眷戀。
看得崔雪兒心驚膽跳，卻也迷惑不解。
忍到下課，崔雪兒上前拉住拿起書本就要望外走的唐元瑜。
「仲瑜！」崔雪兒小心翼翼地喊。
唐元瑜不動，只是垂頭愣愣看著崔雪兒拉住他手臂細緻的指節。
「仲瑜，你怎麼了？要不要跟我談一談？」見他沒反應，又搖搖他的手臂「仲瑜？」
一聲聲的「仲瑜」敲醒了他的神智。
「我沒事！改天好嗎？我趕著上游泳課，換裝會來不及。」唐元瑜輕輕拿開她的手，沒有回頭，走了。留下滿臉悲傷的崔雪兒。
其實也不想對雪兒這麼冷淡的，但是想到仲瑜將雪兒讓給自己時的心情，就無法安心接受雪兒的關懷愛慕。面對雪兒的投來的擔心眼神，無法承受只好逃避再逃避。
走進更衣室，木然地脫下制服，換上泳褲，戴上泳帽，走出來。跟隨體育老師、同學一起做熟悉的暖身運動。
約莫十分鐘之後，體育老師說明過後，即要求他們下水，游五百公尺。
其實游個五百公尺對唐元瑜來講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他以前還常與同學去海裡游，在游泳池游根本沒有絲毫難度。
可是今天看著游泳池的水，他遲疑了。
站在池畔久久不動。
因為他、靖澤、弘釗都喜歡游泳，所以選修游泳課，不喜歡運動的仲瑜只好也跟著選了游泳課。
仲瑜為了我，真的犧牲了很多個人喜好，我為什麼早沒發覺呢？ 我是多麼自私的哥哥啊！
「喂！你不游啊？」
袁弘釗被雪兒一提醒，也開始特別留心他的狀況。袁弘釗觀察了他很久，他的確看起來怪怪的，經常出神發愣。
「唐仲瑜？」袁弘釗伸手推了他一把。
「……喔！要啊！」唐元瑜猛然驚醒，急急忙忙往游泳池裡跳。
一下水，唐元瑜試著擺動手腳，突然冷意襲來，彷彿又置身冰冷凍人的海水中。
恐懼立刻籠罩心頭，本應憋住的呼吸，卻因驚喘而失去控制。
水從鼻孔灌入，霎時沒有空氣，肺部刺痛，手腳僵硬，只覺得身子往下沉去，水的壓力壓迫著他，重擊著他，就像那一天一樣。
唐元瑜無助地閉上雙眼，無法抵抗這種瀕臨死亡的害怕感覺，絕望地束手就擒。
一雙大手抓住他的手臂往上提起，讓他的頭部浮出水面，隨即帶他上岸。
「呀！唐仲瑜！」
是弘釗叫他。
「幹嘛逞強？」
袁弘釗將他從泳池邊推上岸。
唐元瑜跪趴在池畔，袁弘釗用力地拍他的後背。
唐元瑜用力咳嗽，將肺部的水趕出來。
「還好嗎？」體育老師來看了一下。「我看你先休息，今天不要遊了！」
唐元瑜臉色蒼白地點點頭，伸手拿下泳帽，抓了抓濕漉漉的頭髮，不停地粗喘著。
「休息一下，有事叫我！」袁弘釗拍拍他的肩膀，再次下水去游。
蘇靖澤已經游完五百公尺，站在對面，適才發生的事情，全部一覽無遺。 冷眼看著對岸一臉脆弱死白、驚懼無已的唐仲瑜，心中沒有絲毫憐憫，甚至有一種惡人被懲罰的痛快感。
雖然幸災樂禍是不對的，但蘇靖澤現在並不因心中有這種歹毒的念頭而感到愧疚。
過了半個多小時，蘇靖澤看到唐仲瑜走向更衣室。蘇靖澤也藉故跟隨進入更衣室。
是時候了。
攤牌。
蘇靖澤不想再看到唐仲瑜故作無辜可憐的模樣。 在世人面前佯裝成他是唐元瑜可憐的家屬，事實上他是殘忍的加害者。
蘇靖澤進入更衣室時，看到唐仲瑜正打開唐元瑜的櫃子，朝裡邊拿東西。
「你的櫃子在這邊！為什麼亂開元瑜的櫃子？」蘇靖澤敲敲屬於唐仲瑜的櫃子門，冷冷的說。
「我想幫他收拾收拾！」唐元瑜快速將櫃門闔上，沒回頭，沒敢看蘇靖澤的臉。剛剛他一時失神，習慣性地走到自己的櫃子，想要換裝，完全沒意識到，現在他的身份是唐仲瑜。
「你已經收拾他了，不是？」蘇靖澤的話語像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向他戳來。
唐元瑜倏地轉過身，瞪視蘇靖澤。「你在指控什麼？」
「我說，你是殺死元瑜的兇手！」蘇靖澤依舊冰冷，眼中含刃。
唐元瑜聞言大受打擊，本來已經慘白的臉龐更加了無血色。
為什麼連蘇靖澤也這樣說？
蘇靖澤冷笑，滿意地審視他的反應。「你現在不敢游泳了吧！因為你將元瑜害死在海裡，所以害怕到不敢下水，是不是？」
唐元瑜愣了好一下子，顫抖著說：「為什麼你要說是我害死他？」
「為什麼？」蘇靖澤誇張地乾笑了幾聲，「你問我為什麼？可笑！我還要問你為什麼？」
「我沒有害死他……」唐元瑜眼睛發紅，聲音哽咽，似哀憐又似祈求。可是看過那些仲瑜留下的字，他自己也不能確定了。
唐仲瑜你挺能裝的啊！
裝得楚楚可憐！真虛偽！
蘇靖澤跨步上前，雙手用力將唐元瑜往後推。
「磅」的一聲，唐元瑜的背部砸在鐵櫃上，一陣劇痛。
蘇靖澤右手橫舉抵住唐元瑜的鎖骨，制住他的行動。
唐元瑜疼得弓起雙肩。
蘇靖澤瞇起眼睛，逼近他，低聲吼道：「你忘了嗎？你跟我告白，說你喜歡我，我拒絕了你。你問我，如果沒有了元瑜，我會不會喜歡你。我說不可能。你卻不相信，一直大叫說只要沒有元瑜，我一定會愛上你。然後你不甘心，就害死了元瑜，我有沒有說錯？說話啊！說不出話來了吧！」
唐元瑜張大雙眸，震驚地看著蘇靖澤充滿怨毒的面容。
只想著：我不知道仲瑜喜歡靖澤，跟靖澤告白。仲瑜沒說過這件事。
「唐仲瑜！我再告訴你一遍。你聽好。我說我喜歡的是元瑜。我愛他。就算是你的長相跟他一模一樣，還是愛他。永遠不會喜歡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蘇靖澤湊近他，用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語氣凌厲地對他說。
聽完，唐元瑜完全愣住，心中震撼不已。
靖澤……靖澤喜歡自己。靖澤……愛著自己。
「唐仲瑜，不必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你這樣子，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我……我沒有……」唐元瑜想辯解：我沒有裝。「靖澤，我……我不是……！」也想澄清：我不是裝的。
蘇靖澤聽他否認，竟如此不知悔悟、不知羞愧，怒氣又驟然陡升，失去理智。
「害死元瑜的明明就是你，還說沒有。」握緊拳頭朝他腹部一拳揍去。
唐元瑜防備不及，痛得無法支撐身軀，抱著肚子順著鐵櫃滑下來。
「唐仲瑜！你這個可怕的殺人兇手，害死親哥哥，還不肯承認！我不會喜歡你的，你這個噁心的同性戀，噁心的殺人兇手！」忍耐許久的情緒，終於突破臨界點，爆裂開來。
蘇靖澤激動大叫，用力地踹了他好幾腳。崩潰地哭泣大喊：「把元瑜還給我！把元瑜還給我！」
「蘇靖澤！蘇靖澤！」袁弘釗衝上來抓住蘇靖澤，把他拉走。
「冷靜點！」
蘇靖澤忿忿地甩開袁弘釗的手，也不管圍觀的同學，逕自開了自己的櫃子拿了衣服，轉身就走。
袁弘釗朝議論紛紛的同學，咬著牙憤怒地飆：「吃飽太閒啊！」
眾人識趣，假裝沒看到，各人至個人的櫃子取物離開。
袁弘釗走上前去，扶起唐元瑜。「唐仲瑜！你怎樣？要不要緊？」
唐元瑜雙手摀著肚子，眼淚啪答啪答直掉。
脆弱無助又驚惶的模樣，看得袁弘釗也有些不忍心。
袁弘釗心想：如果元瑜活著，看到弟弟這副樣子，應該會心疼得要死吧！
在袁弘釗將他送回宿舍，將要離開時，他叫住了袁弘釗。
「弘釗……你知道靖澤愛元瑜嗎？」考慮了很久，終於問出聲。
袁弘釗停頓了一下，點點頭。
沒有情緒起伏地說：「你休息吧！」轉身離去。
唐元瑜閉上眼，腦海裡一直浮現靖澤悲愴的面容。
怎麼靖澤愛的人是自己，怎麼會？ 以前根本沒注意到，只是覺得靖澤對他很好很好。
他不想要看見靖澤傷心，可是也沒有辦法可想。
唐元瑜耳邊彷彿響起蘇靖澤一聲聲悽絕的吶喊：「把元瑜還給我！把元瑜還給我！」
可是悲哀的是：現在他是仲瑜，不是元瑜了。
仲瑜愛上靖澤！ 仲瑜是向靖澤告白失敗，受不了而去死的嗎？
如果當初靖澤愛的是仲瑜就好了。仲瑜就不會死了。
所以仲瑜你因靖澤喜歡我而討厭我嗎？
仲瑜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不告訴我？自己默默承受。 你這樣死了又算什麼！
留爛攤子給我，我根本無法處理！
好疼好疼！仲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