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某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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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1-06
唔...一片白光...身體沒有感覺...我是不是死了?不對啊!天堂哪裡有日光燈?這裡明明是在教室裡面

隨著我意識逐漸清醒,傷口的刺痛感一併襲來,不過疼痛程度已經降到可以忍受的範圍,順帶一提,我超怕痛的。

「你醒了沒?」

旁邊傳來陌生男性的聲音,我看向聲音的來源,一個穿得全身黑,連衣服材質都看不出來的棕髮男性坐在離我不遠的座位上,他旁邊躺了一個像是特化機的東西(入侵地球少數特殊機體,戰鬥能力極大)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有點像是人形。

「噢...」

我的右手包滿了繃帶,三個從椅子上拆下來的木板夾住我的肩膀和手臂,我嘗試坐起身,不過身體用疼痛來抗議我的作為,不能起身再加上剛從危險脫離讓身體徹底放鬆,我就這樣躺在冰涼的地上。

「建議你不要起來喔,你的骨頭已經碎掉了,就算止痛了傷還是在。」

黑衣男簡短的說了句話後邊便回頭玩他的手機。

「為什麼我還活著?」我自言自語著。

「因為你的身體機能正常運作,所以你活著。」

呃…我該說什麼好呢?

「好啦,如果我說是我救了你,你信嗎?」

「不知道,你應該不是軍隊或是我們學校的人吧。」

「沒錯,我的確不屬於聯合國或是國軍。」

「那你拿什麼殺掉你旁邊那個死掉的特化機?」

基本上我心裡已經有底了,依照我對它構造的直覺還有現代人類科技的發展程度,那應該是由人類操控的機器。

「秘密。」

他露出陽光又深不可測的笑容。

「還是你的武器丟在其他地方?」

「不知道。」

得到這樣的答案估計他也不會說出來,而且假如他發現我猜到了他的秘密,不知道我能不能活著出去,不要惹來路不明的人比較好。

「好啦!差不多了,還有機會再見。」

說完,他便把身邊的機器拆成幾份裝進一個大箱子,帶上推車走了,俗話說神龍見首不見尾,對了,這句話形容肇事逃逸好像也沒錯吧。

這時我發現旁邊有個銀髮少女坐在不遠的位子上,我絕對不會認錯,因為全校,甚至是全台灣估計只有她有這樣亮麗的銀髮,又見面啦,劉曉羽。

說到和她第一次見面的場景,簡直是尷尬到不行,那天我被蘇德他們丟到垃圾場的子母車裡面,正當我試著爬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她也被丟了進來…

而現在,她用那美麗同時卻深不可測的深紫色眼瞳冷冷地注視著我,四目相交之後便轉頭盯著手機。

「呦!原來是垃圾男欸!」她說話時看都不看我一眼。

「這是什麼難聽的東西…不對,為什麼妳知道我在我們班的綽號?」

「噗!因為很好笑啊。」

劉曉羽噗嗤地笑了出來,真是夠了。

「怎樣?很好笑嗎?」

「哈哈哈對啊…」

「夠了喔,銀髮族。」正巧我也知道她的綽號。

「哎呀!你看過哪個老太婆有像我一樣的銀髮和如此美麗的臉呢?」劉曉羽微笑著說道。

的確,她的打扮和現在的青少年比實在是樸素過頭了,不過仍然無法掩蓋她的美麗,銀髮看來或許與眾不同,不過卻和她白皙的皮膚以及充滿知性又有些許憂鬱的深紫色眼眸搭配的恰到好處。

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她的眼睛沒什麼生氣,還有那一見面就毫不留情的溝通方式。

「那妳倒是說說看我哪裡是垃圾?」

「那毫無光彩的眼神啊。」

竟然無法反駁…等等妳的也差不多吧?

「唉…算了,妳怎麼在這裡?」我知道這樣吵下去沒什麼意義,於是轉移話題。

「我剛剛在隔壁的教室看你表演啊。」

「那裡沒被波及到嗎?」

印象中我拿雙殺的位置就在這附近,而且現在外面還有爆炸的痕跡。

「有啊。託你的福。」劉曉羽指著自己的腳,她的左腳包著繃帶,裡面還隱約看得到血跡。

「噢…抱歉。」

「怎麼會?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會怎樣。」

「才怪,我什麼都沒做。」

「結果論來說的確是這樣呢…之後還是靠剛剛那個男的啊。不過看在你當了幾分鐘的魚餌,還是謝啦。」

她道謝時低著的頭微微偏向一邊,臉頰浮現些許紅暈,不過瞬間又恢復成原先沒什麼生氣的表情,剛剛好可愛啊…

「妳不會痛嗎?」我這話說出來連自己都嚇到,印象中我很少關心別人,我哪時候那麼好心了?

「剛開始痛得要死,但是那個男的在我大腿扎了一針之後就沒那麼痛了,大概是麻醉藥之類的吧。」

「該不會是嗎啡吧?他是不是賣毒的,想趁機讓我們上癮。」

「你有病嗎?」

「我連講廢話的權力都沒有嗎?」

「如果你想要你的腦子變成蘇德他們一樣,請繼續。」

「……」

這時窗外傳來吵雜的人聲而且逐漸逼近。估計是援軍來了,不過剛剛為什麼那麼安靜啊?

「奇怪了,為什麼全死了?」

「而且看起來是被撕開的。」

「聽說台中那裡也是這樣,沒有人活著但是機械個體卻死光了,還有一架特化機。」

「等一下,你們看這隻八隻腳的,是特化機嗎?」

樓梯口的位置傳來幾個人的聲音。

「看來有人來救我們了呢…」

「大概吧。」

這時我看見地上有一顆小球,看起來是那個男的忘記帶回去了,我伸手撿起來,它一碰到我的手便打開了,裡面藏著一張紙條。

「為了你我的生命著想,請你們保密。」上面的紙條用潦草的字跡寫著。

我把紙條拿給劉曉羽看。

「這是威脅吧…啊!」她看完後把紙條揉成一團,紙條卻自己燒了起來,劉曉羽連忙把紙條丟在地上。

我轉頭看著那顆球,它逐漸變得通紅,之後表面熔化變成一顆焦黑的鐵球,和附近散落的機械零件溶為一體。

「發現倖存者,醫療兵!快點,他媽的散步啊!」一名穿著迷彩服的人從門口出現。

「啊…痛啊!」

幾個人把我們抬上擔架,而且就在這時麻醉藥的藥效消退了,我們兩個同時發出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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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在醫院渡過了無聊的三天,聽醫生說我的骨頭在送進醫院前就被灌了防止二度創傷的凝膠了,他問我有沒有印象是誰幫我灌的,不過為了我的生命著想我還是只能回答不知道了。

在這之後,因為校舍全毀,我們分別轉去其他的學校讀完國中剩下的半年,而且在八卦山附近一口氣多了一百多個天眼發射臺,真不知道一個C級警報為什麼要如此警戒。

幫助人類的特化機也變成了新興的都市傳說,當然,本體大概是那個黑衣人和他的同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