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3 代替仲瑜活下來
本章節 1651 字
更新於: 2019-01-03
NO 3 代替仲瑜活下來
唐京鎬將妻子送回家，通知小姨子趙智妍前來照顧，安頓好後，才回到醫院。
進門後，坐到病床邊，心疼地替哭到睡著的兒子，擦拭留在面頰上的淚水。
重重的嘆息一聲，許久後又是一聲。
他眼睛瞬也不瞬，愣愣地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比床單還要蒼白的唐元瑜。直到查房的醫生護士進門才收斂飄散的意識，起身打招呼。
唐元瑜被吵雜聲喚醒，一雙漂亮的大眼驚懼地看向大家，最後盯在父親憔悴的臉上。怯怯的，像是害怕聽到壞消息般，很小聲問：「仲瑜呢？」
醫生、護士全被他的問話嚇著，其中有一個護士脫口而出：「你就是唐仲瑜啊？你不知道嗎？」
醫生凌厲的目光審視了唐元瑜一會兒，又看向唐京鎬，對他慎重說：「再住院幾天，觀察觀察。我們外面說話。」
唐京鎬點點頭，跟著一群醫護人員走出房門，過了好一段時間，才回來。
坐在病床上的唐元瑜看著在床邊椅子坐下來的父親，好久好久之後，才叫他。
「爸爸！」
「嗯？」唐京鎬應聲。
「爸爸，你知道我是元瑜的，是不是？」唐元瑜試探地、祈求地問。
唐京鎬沉默良久，點點頭。「你是元瑜，我知道。在你被救起送來醫院，第一眼看見時，我就認出來了。」
「那，為什麼……？」唐元瑜不能理解。
「我一直都知道你們兩個在學校常常交換身分生活，沒出什麼大紕漏，我也不管你們。但這次實在是太嚴重了，到底為什麼？目擊者說你們兩個穿著制服一前一後跑進海裡，後一個像是去救前一個。是你去救仲瑜的嗎？」
唐元瑜點點頭，目眶泛紅。
「仲瑜，他怎麼了，為什麼尋死？你知道嗎？」唐京鎬審視唐元瑜充滿傷痛的臉。
「……我也不明白，仲瑜他突然說要去海邊，我跟去，叫他回來，他回頭看見我，還朝我笑……，我以為他跟我開玩笑。後來……後來他頭也不回朝海裡走去，我大叫……，我想去救他……，可是大海好冰……，衣服好重，他……不見了……我沉到海裡……仲瑜他不見了。」唐元瑜邊說邊哭，話語破碎不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我應該要早點衝過去的，都是我太慢……」
唐京鎬擁住他。「都過去了！元瑜，都過去了！不是你的錯啊！不是你的錯！不要怪自己。」輕聲安慰，直到唐元瑜哭聲漸歇。
唐京鎬沉默了一會兒，嘶啞地說：「元瑜啊！爸爸拜託你，為了媽媽，你代替仲瑜，好嗎？媽媽不能沒有仲瑜啊！」
「爸爸！」唐元瑜顫抖著唇，抬頭震驚地看向父親，不能相信這些話是從父親的嘴裡說出來。一向對他和仲瑜是平等對待的人，如今要求他成為另一個已經死去的兄弟。理由是為了那個從他們出生就只愛仲瑜不愛他的媽媽。
自有記憶以來，媽媽就不太願意照顧他，只盡心盡力照顧著仲瑜，寵愛著仲瑜。她病弱的身體不能負擔太多的工作，元瑜在長大的過程中，爸爸負責照料他的起居，其它時候完全是自己照顧自己的。多少年以來就這樣過下來，他已經不渴求不奢望媽媽還能對他好，甚至還有一點排斥媽媽。如今爸爸為了媽媽，居然要求他成為仲瑜。
「可是爸爸……我是元瑜啊！」淚水又沿著蒼白的臉頰流下來，抬起手用力撥開淚珠，可是撥也撥不乾。
「算是爸爸求你，元瑜啊！你也知道，媽媽的憂鬱症越來越嚴重。我怕她失去仲瑜後，會沒有生存的動力……我……我……我也不能沒有你媽媽，我愛她啊！ 她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元瑜，你幫幫爸爸好嗎？」唐京鎬猛力地抓痛了唐元瑜因吊點滴插著針的手。「這樣你也能得到媽媽的愛，不是嗎？」
手好痛，好痛。可是心臟更痛，痛得快不能承受了。
得到媽媽的愛……可以嗎？媽媽會愛我嗎？
爸爸愛著媽媽，不能失去她。媽媽愛著仲瑜，也不能失去仲瑜。
沒有我唐元瑜的位子！
原來這個家沒有人需要我留下來。
原來這個家沒有我唐元瑜存在的必要。
原來這個家沒有我唐元瑜也沒有關係。
我唐元瑜是永遠被放棄的那一個，在爸爸媽媽的選擇中……。
可是命運為什麼如此殘酷，帶走仲瑜，卻留下我？
既然不需要有我，為什麼還留下我？
「元瑜……，代替仲瑜活著，代替他好嗎？」唐京鎬握住他雙肩，迫使他回神。
閉上眼睛，任由淚珠灑滿臉頰，墜落下來。唐元瑜痛心地點點頭。
「好！我成為仲瑜，成為仲瑜活下來。」
唐京鎬將妻子送回家，通知小姨子趙智妍前來照顧，安頓好後，才回到醫院。
進門後，坐到病床邊，心疼地替哭到睡著的兒子，擦拭留在面頰上的淚水。
重重的嘆息一聲，許久後又是一聲。
他眼睛瞬也不瞬，愣愣地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比床單還要蒼白的唐元瑜。直到查房的醫生護士進門才收斂飄散的意識，起身打招呼。
唐元瑜被吵雜聲喚醒，一雙漂亮的大眼驚懼地看向大家，最後盯在父親憔悴的臉上。怯怯的，像是害怕聽到壞消息般，很小聲問：「仲瑜呢？」
醫生、護士全被他的問話嚇著，其中有一個護士脫口而出：「你就是唐仲瑜啊？你不知道嗎？」
醫生凌厲的目光審視了唐元瑜一會兒，又看向唐京鎬，對他慎重說：「再住院幾天，觀察觀察。我們外面說話。」
唐京鎬點點頭，跟著一群醫護人員走出房門，過了好一段時間，才回來。
坐在病床上的唐元瑜看著在床邊椅子坐下來的父親，好久好久之後，才叫他。
「爸爸！」
「嗯？」唐京鎬應聲。
「爸爸，你知道我是元瑜的，是不是？」唐元瑜試探地、祈求地問。
唐京鎬沉默良久，點點頭。「你是元瑜，我知道。在你被救起送來醫院，第一眼看見時，我就認出來了。」
「那，為什麼……？」唐元瑜不能理解。
「我一直都知道你們兩個在學校常常交換身分生活，沒出什麼大紕漏，我也不管你們。但這次實在是太嚴重了，到底為什麼？目擊者說你們兩個穿著制服一前一後跑進海裡，後一個像是去救前一個。是你去救仲瑜的嗎？」
唐元瑜點點頭，目眶泛紅。
「仲瑜，他怎麼了，為什麼尋死？你知道嗎？」唐京鎬審視唐元瑜充滿傷痛的臉。
「……我也不明白，仲瑜他突然說要去海邊，我跟去，叫他回來，他回頭看見我，還朝我笑……，我以為他跟我開玩笑。後來……後來他頭也不回朝海裡走去，我大叫……，我想去救他……，可是大海好冰……，衣服好重，他……不見了……我沉到海裡……仲瑜他不見了。」唐元瑜邊說邊哭，話語破碎不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我應該要早點衝過去的，都是我太慢……」
唐京鎬擁住他。「都過去了！元瑜，都過去了！不是你的錯啊！不是你的錯！不要怪自己。」輕聲安慰，直到唐元瑜哭聲漸歇。
唐京鎬沉默了一會兒，嘶啞地說：「元瑜啊！爸爸拜託你，為了媽媽，你代替仲瑜，好嗎？媽媽不能沒有仲瑜啊！」
「爸爸！」唐元瑜顫抖著唇，抬頭震驚地看向父親，不能相信這些話是從父親的嘴裡說出來。一向對他和仲瑜是平等對待的人，如今要求他成為另一個已經死去的兄弟。理由是為了那個從他們出生就只愛仲瑜不愛他的媽媽。
自有記憶以來，媽媽就不太願意照顧他，只盡心盡力照顧著仲瑜，寵愛著仲瑜。她病弱的身體不能負擔太多的工作，元瑜在長大的過程中，爸爸負責照料他的起居，其它時候完全是自己照顧自己的。多少年以來就這樣過下來，他已經不渴求不奢望媽媽還能對他好，甚至還有一點排斥媽媽。如今爸爸為了媽媽，居然要求他成為仲瑜。
「可是爸爸……我是元瑜啊！」淚水又沿著蒼白的臉頰流下來，抬起手用力撥開淚珠，可是撥也撥不乾。
「算是爸爸求你，元瑜啊！你也知道，媽媽的憂鬱症越來越嚴重。我怕她失去仲瑜後，會沒有生存的動力……我……我……我也不能沒有你媽媽，我愛她啊！ 她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元瑜，你幫幫爸爸好嗎？」唐京鎬猛力地抓痛了唐元瑜因吊點滴插著針的手。「這樣你也能得到媽媽的愛，不是嗎？」
手好痛，好痛。可是心臟更痛，痛得快不能承受了。
得到媽媽的愛……可以嗎？媽媽會愛我嗎？
爸爸愛著媽媽，不能失去她。媽媽愛著仲瑜，也不能失去仲瑜。
沒有我唐元瑜的位子！
原來這個家沒有人需要我留下來。
原來這個家沒有我唐元瑜存在的必要。
原來這個家沒有我唐元瑜也沒有關係。
我唐元瑜是永遠被放棄的那一個，在爸爸媽媽的選擇中……。
可是命運為什麼如此殘酷，帶走仲瑜，卻留下我？
既然不需要有我，為什麼還留下我？
「元瑜……，代替仲瑜活著，代替他好嗎？」唐京鎬握住他雙肩，迫使他回神。
閉上眼睛，任由淚珠灑滿臉頰，墜落下來。唐元瑜痛心地點點頭。
「好！我成為仲瑜，成為仲瑜活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