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被打亂的計畫

　　藍秋風找了警政署的國會聯絡人，問起當天在國會的情況，聯絡人將孫仲霖與和東傑質詢的內容簡單敘述了一番，藍秋風從頭到尾眉頭都很緊，如她的情報網所言，孫仲霖跟和東傑在國會中有相當的戰鬥力，沒問出個消息不會罷休，看來署長勉強的說了幾句真話才能安全下莊。

　　「上人，這樣好嗎？讓外人進入警政體制，會被立委電爆吧？」國會聯絡人問。

　　「當然會，」藍秋風道：「但這個案子現階段不能跟立委說的太清楚，不是我藐視國會，但這個節骨眼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

　　「那需要我引薦兩位委員給您嗎？」國會聯絡人問。

　　藍秋風搖頭，「老娘不想再跟立委打交道。先這樣，他們有去國會備詢我再問你。」打發聯絡人走，聯絡人離開。

　　見國會聯絡人離開，藍秋風撥電話給楊睿昕，「你們這幾天盡快上來台北。」

　　※

　　隔天，尹燁等人帶著與消防隊聊過之後的結果開專案會議，韓靜芬並不打算問他們關於消防隊那邊的訊息，攸關案情的內容竟然要私下問，自是不單純，八成是台灣警消自己的秘密，來自嘉義的三人也不打算干涉，反正案子完成即可，台灣警消不關他們的事。

　　「這三個人分別是趙宇瑄、陳岳風、紀邦傑，警專26期生。根據這三人現在消防隊的同學指出，」侯正翰說道：「他們進警專似乎另有目的，不排除是錢財。26期不乏有與這三人雷同目的的學生入學。根據消防員楊子晃的說法，那幾年的招生都爆滿，26期前經常收不滿，然而從26期開始就期期爆滿。」

　　「我不懂台灣警察的培育方式，可以說明一下嗎？別忘了這裡有支援者。」池熙平覺得自己被冷落，語帶不悅。

　　好心來幫你們卻被當空氣，當我們三個很閒是吧。

　　「抱歉，我們最近一直冷落你們。」唐瑩旋即致歉，「我在此說明一下。台灣警察和消防的培育體系是一樣的，有培育基層的警察專科學校，簡稱警專。及培育高階警官的警察大學，簡稱警大。刑事局的警官都是出自警大，也包含我們。警察局或派出所的警察則多半是警專出身。」

　　「警專正期班念兩年，就開始考特考和實習，警大正期班念四年，同樣要考特考跟實習。」尹燁補充。

　　「所以你們去找的消防員是警大還警專出來的？」韓靜芬問。

　　「警專，因為學長跟尹燁認識，就帶我們去了。」唐瑩道。

　　其實他們倆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只是想要多一點參與感，早日結束案子回嘉義罷了，唐瑩的解釋之於他們是畫蛇添足。

　　「對那些消防員需要保密嗎？」楊睿昕對偵察不公開這件事還是很疑惑。

　　不可以對外公開，那怎麼可以告訴消防員？

　　「把消防員列入證人就可以了。」侯正翰笑容可掬。他的頭腦動得快，早就想到應變手段，一來警消本是一家，更何況邱良祺和楊子晃也答應必要時出面作證。

　　「對了，我調了王育致的資料，發現他和陳岳風是國中同學，而且在陳岳風死前兩人較之前聯絡的頻繁。」

　　「有沒有可能王育致死前就是去找陳岳風？」韓靜芬提出疑問。

　　「是有可能，陳岳風好像有透過王育致找工作。他警專畢業實習完畢並未下單位報到，賠了不少錢。」尹燁道。警校畢業後如果沒有在年限內從警職，必須還給國家就學期間部分學雜費，跟師範體系的公費生一樣。

　　當然這則情報是侯正翰問楊子晃的，陳岳風跟丁瑋真是同班同學，不過他們在消防隊時丁瑋真碰巧不在，沒有碰到面。

　　「從通聯紀錄來看，」唐瑩拿出厚厚一本書，「陳岳風死前是打電話給王育致，發話地點在市府轉運站。從時間算起來，王育致放客戶鴿子極可能就是要去找陳岳風，從對話時間僅有短短的二十餘秒，兩人應該相距不遠。」

　　一切都巧妙的連在一氣，會是真相嗎？韓靜芬只覺這些事情發生的微妙，縱使沒有大陰謀，但背後的因素必定不單純，會有這麼大規模的動員，應該是同類發起，不過吸血鬼中向來不乏池熙平這等孤僻之流，可以有這麼大規模動員——

　　他們可能看上了什麼。

　　「我跟頹廢男回嘉義一趟。」韓靜芬道，拍拍池熙平，兩人一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