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殘酷紅塵

本章節 1585 字
更新於: 2018-12-16
  會館燈火灰暗,床上被褥凌亂,柳玥寧渾身汗液被推倒在床邊,身後一名滿身肥油贅肉的男子懶洋洋地穿起褲子,丟一疊幣鈔在桌上,穿戴整齊,連看都不看一眼,毫無憐惜的開門離去。

       一頭亂髮,赤身裸體的柳玥寧如失去生命的空殼般緩緩坐起,將錢收入袋中,眼神空洞的她早已忘記第一次是如何疼痛;身上的壓迫感是怎樣令人噁心。到得後來還得配合各種恐怖變態的「性」趣。

       一次又一次的摧殘,一回又一回的說服自己,家庭經濟;對男友的背叛;心中對貞潔貞操的價值觀,各種強大的壓力不停拉扯,使她瀕臨崩潰。近期又被同校的小寶識破,秘密曝光使她心情更加緊張,偏偏表面要裝作若無其事。

  眼下小寶已許諾不會洩漏秘密,更幫忙看顧弟妹,此舉善意確實讓她有了心靈出口,但卻也像一顆多了個破洞的氣球,迅速消彌,經此刺激,再忍受不住。

     「呀啊―――」一聲淒厲尖叫,幣鈔撒了一地,柳玥寧奔入浴室,將全身浸浴在點點清水之下,雙手在身上不停搓洗,似是希望能將一身不潔給淨洗乾淨,但越洗越顯得自己汙穢,道道抓痕浮現在粉嫩的皮膚上,哭叫顫抖是對己身的厭惡與恐懼,強過了實際痛覺,憤怨幾乎脫了她一層皮。

       這時門外忽來一女子聲音:「小月!你還好嗎?」此語方救贖了她幾成瘋狂的靈魂,柳玥寧聽出那是風塵中認識的好友―雨瑄,隨口答應一聲:「我沒事……等會兒我就出去……」雨瑄道:「好…老總要找你,快點喔!」

       柳玥寧聽了咦了一聲,平時老總不會沒事找旗下女公關的,今日怎會突然召見,半帶疑心的穿整衣容,出發前去。
 
       老總辦公室位於海港區附近的舊倉庫,幾名嘍囉煞有其事地走來走去,名為巡視實為閒逛,更兼數名看似船員之人來來往往,一副組織龐大之象。
      柳玥寧孤女一人在這遍地凶煞之地顯得相當突兀,一雙雙色瞇瞇的眼睛不住投來,還有人放膽吹出口哨,對此等無賴行徑,她早已見怪不怪,逕自走入倉庫大門。

  倉庫內一股銅臭味混合汗臭及海水鹽味撲鼻而來,柳玥寧黛眉微皺,加緊腳步,以免被熏死在裏頭,沒想到上了二樓的辦公室前,那三股綜合騷味竟又多加了一種令人發麻的煙味。

       正自難忍,一名臉色青癯,體態圓肥的男子親切的向她招手道:「小月!你來啦!來來來!有好消息告訴你。」當下肅客入內,「請」她坐下。

       柳玥寧見辦公室內兩旁各站著一排西裝大漢,微感異樣,但也不便明說,一邊和老總閒話家常,一邊暗暗戒心。

       寒暄過後,老總遞給她一張空白支票,說道:「小月啊!老總知道你家裡有困難才來做這行,老總看你這麼辛苦也於心不忍。這支票你拿去吧!隨你愛填多少就填多少。」

       他的表情越是和藹,柳玥寧就越感不對,將空白支票放在桌上,道:「老總!這是什麼意思?有什麼事你可以叫我去做,但請別用錢搪塞我,我雖然需要錢,但也要靠自己賺。您這樣我不能接受……」

       老總一副早知道會如此的模樣,道:「我就是欣賞你這種個性,小月!普通人遇上這種事,眼睛早就跟太陽一樣亮了。所以我才打算升你做女公關經理。」
       也不理柳玥寧摸不著頭緒的模樣,自顧自走到窗邊,說道:「像凡爾莎這樣男女思想老舊的國家實在沒有我們生存的空間,所以我們打算移往海外………」

  柳玥寧一副若有所思,問道:「這件事……其他姊妹們知道嗎?」

  老總重重嘆了口氣道:「大家都要離鄉背井,我也為難啊……」粗手搭她香肩續道:「所以老總才要拜託你幫忙……」說著拿出一張名單和支票續道:「你只要跟這些人說,老總約吃飯,再把她們帶到指定位置便行了。」

       這話越聽越怪,但看那名單上的姊妹們,盡是身無國民證件的外籍女子,兩旁西裝大漢所凝聚的殺氣,讓柳玥寧忍不住皺起黛眉。

       老總意有所指地望著她,手裡那張支票晃悠悠的,彷彿正為她顯出一幅母親安然康泰;弟妹衣食無慮;人生重返自由的光景,纖手微探接過那張空白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