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俠民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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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2-15
       三人一路向東而行,過了幾條大道,走到一家醫院前。

       女孩看小寶一臉沉重,便解釋道:「媽媽生病了,所以住在這裡,等病好了就可以回家了!小寶哥別擔心。」

       家人病重的痛苦,小寶亦深深體會,聽這不滿十歲的小女孩對自己語出安慰,苦笑道:「怎麼換你來安慰我……」

       見到比自己更加悲慘之人,方知何其有幸,能有機緣習得一身武功,行俠社會。比起有心而力不足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唉聲嘆氣?

       步上五樓一間病房,帷幕中的病床上躺著一名身材瘦削、病容外顯、看起來四十歲的中年婦人,雖是病魔纏身,仍顯出那份風韻猶存。

       那婦人微睜雙眼,對兒女露出一絲微笑。女孩放下書包坐在病床旁邊,撒嬌起來;胖男孩只呆坐在病床另一側,餘悸猶存的看著母親。

       婦人撇眼見兒女帶了個陌生男童進入,便問道:「請問這位是...?」

       小寶不知如何解釋,不知所措道:「你…你好!我是任俠協會的俠員……」

       婦人眉頭一皺:「任俠?是不是小兒又闖什麼禍了……?」

       小寶忙道:「不是的,是他們遇上了點麻煩,我正巧路過,就出手了……」便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婦人聽完點頭稱謝:「感謝小俠出手相救犬子小女,原諒阿姨有疾在身,無法盡其禮數。」

       小寶聽她語氣間充滿江湖禮數,不免呆了呆,後趕緊道:「伯母太客氣了!只是裝兇一下,算不了什麼。」不知怎麼,小寶越看這名婦人越覺得眼熟。

       忽地門外一聲:「媽……你在睡嗎?玲香和浩浩來了嗎?」小寶定睛一看來者,不是校花柳玥寧是誰?

       兩人一照面均感愕然,妹妹玲香撲入姊姊懷裡,浩浩張著大嘴哈哈傻笑:「姊姊回來了!有東西吃了!」

       柳母睜著迷離雙眼,問道:「玥寧!你認識這位小俠?」

       柳玥寧正待回答,小寶搶著道:「對呀!沒想到伯母竟是學姐的媽媽呢!這還真巧!」柳母見女兒雖含笑點了點頭,眉宇間卻有一絲愁慮,似有難言之隱,便問道:「小俠和小女是什麼關係?」

       柳玥寧一聽,便知母親誤會她倆是男女友人,忙道:「媽!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他……」話沒說完又被小寶接了過去:「是我答應幫學姊照顧弟妹的,伯母!我們是雇傭關係!」

       見柳母面有難色,又道:「伯母!我是任俠嘛!是以俠義為本的團體,所以請放心,我們不會收任何費用或回報的。」柳母聽他說穿心事,也感不好意思,緩道:「小俠恩義,他日必當報答。」

       小寶受寵若驚道:「舉手之勞而已,伯母多休息,早日康復便是最大的報答了。」妹妹玲香開始說剛剛小寶喝退群惡的偉大事蹟,柳玥寧向他投以感激的微笑。

       小寶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邊退向門口邊道:「我還是不打擾你們一家聊天了!我先告辭了!」語畢向眾人揮了揮手,走向門外,途經柳玥寧身邊時悄聲道:「我在外面等你!」

       小寶在病房外站了良久,心情又複雜起來,看到這出賣肉身的原因,證實自己識人無誤,而得知她家庭境遇如此艱困,心下也自惻然,因為世界的殘酷而成為一個連自己都討厭的人,那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

    「既然是這個原因導致惡人出現,那我便從這個原因下手,只要把她的困境解除,這世上不但少了一個惡人,更會多一個好人。」

       小寶晶亮雙目透著肯定目標,義無反顧的決心,不只為幫助同窗之友,更為實現心中對正義的理念價值。

       腳步聲響,柳玥寧由房內走出,神情複雜的看著他,小寶知是自己誤會她,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表示歉意,兩人默然無語。

  終是柳玥寧打破沉默:「謝謝你照顧我弟妹,也謝謝你幫我守住秘密…」

  小寶望著她的杏眼朱唇,如此清麗淡雅的女子,實無法將其與妓女聯想在一起,登露不忍神色,回道:「我的照顧頂多是包吃包住,這樣可以讓你不再去做那行嗎?」

  柳玥寧微仰俏臉,不讓淚水滾落:「需要的還不只這些,你已經為我們做很多了,謝謝你……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小寶大嘆一口無能為力,望著她堅強的背影,心中說不出的心酸,怎麼如此孝順善良的女孩會遭遇這種不公平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