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相遇
本章節 6791 字
更新於: 2018-12-11
1
快,還要更快。
一名身穿紅黑色衣服與胸甲的青年迅如疾風地跑過了的森林,踏出的每一個腳印都被血所浸濕,他身上無數的傷痕訴說著他剛剛遭遇了怎樣的事情。
(再撐一下,就快到了!)
但滿目瘡痍的身體已經沒辦法支撐他的意識,儘管他努力靠著意志力想要維持自己軀體,但他的靈魂與意識終究不能負荷這股傷痛,最終還是倒地了,熾熱的生命正在從那些深可見骨的傷痕中留出。
(我還不能倒下,我還有任務要做,我還得暗中幫他們啊!)
可是隨著生命熱度的散失,冰冷的黑暗漸漸覆蓋了他的意識。
生命的終焉,想著的是過去的好友、最初的暗戀、曾經的恩師與父母。
以及,許久之前所見到的,那位引導自己的極星。
這時一名身材姣好,身著黑紫色大衣的女子沿著這條大道路上走了過來。
她的名字叫做星君雅,更為人熟知的名號是法界唯一政權——星薔王朝的獨生王女。她剛剛才從她的領地(大道終點的空中浮島)出發,要前往首都拉維亞主持國家發展統合會議。
趕路中的她,注意到了本應感到麻木的景象——躺在路邊奄奄一息的青年。
作為一位治理一方土地(還是王朝中最邊陲的土地)的領主,從她接下領主一職後,見證了許多的生死離別,尤其是剛接任的時候,當時路邊滿是餓死的婦孺。
現在在她的治理下,因饑餓死去的人口大幅的減少了,她也信奉著天命論(人的生死都由上天決定),因此她本來是打算直接離開,放這男子自生自滅的。
可是不知為什麼,這個人卻是深深的吸引住了星君雅的目光。男子戴著面罩,卻還是不知為何散發出一種熟悉的氛圍。
這股熟悉感讓她無法對他見死不救。
命運的齒輪,從這裡開始轉動。
2
在拉維亞的王居—星晶宮的地下宮殿中,正要進行一個密談。為什麼是正要呢?因為這張擺好了八張椅子的圓桌邊還少了一個人。
「主辦人呢?是要不要出現啊?」
「不要急嘛!勒布朗。太急躁可是會長皺紋的喔。」坐在圓桌最右邊的人用一種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聲音勸戒
可這勸戒卻惹怒了眼前這名叫勒布朗的女子,只見她拍桌站起身大叫。
「你這句話是甚麼意思?覺得我很老是不是?」
「妳是滿老的啦,都過三十了。」
「我才不想被妳這過五十的老人說。而且我才二十九好嗎!」
她沒好氣地坐下,彷彿是氣過頭而嫌熱一般,她把自己身上的披風給卸下。從中展露出來了是僅僅只有一點點的衣物,除了遮蔽自己的一些重點以及私密部位外,其他地方都展露無遺:不管是那保養得宜的白皙肌膚還是那傲人的身材。
這時她對面的人又哼了一聲。
「不要露造假的東西出來。」
「誰跟你造假!!」
「好了,別吵了。主人下來了。」
出聲喝止兩人繼續拌嘴的是坐在圓桌之最深處的老男子,他叫作法隆,是主辦人最信任的親信。
伴隨著清楚的高跟鞋聲,一位穿著雍容華貴的女子走了下來。
「那個丫頭,害我得要這麼辛苦。」
儘管是抱怨的話語,字眼也用的不是很好,可是卻破壞不了她所散發出來的那宛如王族的高貴氣息。
畢竟,她的確是一位王者。
「抱歉,讓會議拖延了這麼久。法隆,麻煩你顧好那個丫頭。」她邊說邊在圓桌的主位上坐下
「了解,會議結束後我就去看看那傢伙到底幹了些甚麼。」老人的嘴角一瞬間出現了一個猥褻的笑容,可貴婦卻當沒看見。
「好了,別在廢話了。開始吧。」坐在法隆右手邊的女子開口。
「這次的會議,是為了不久之後的起事。」勒布朗說。
「因此,我們得要做最後的確認與準備。」議場的主人說。
經過了兩個小時的談話,與會人士異口同聲的說。
「「「為了盟主的大業!!!」」」
這句話宣告了密談的結束,也宣告了一股檯面下的浪潮開始流動了。
3
「嘿咻。」
伴隨著一聲可愛的叫聲,星君雅將那位路邊撿來的男子從空中放到地上。就在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
(我居然帶了一個陌生男子回家,還帶他進了我的房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名年僅十七歲的年輕女領主開始陷入大腦當機、重開、意識到眼前的狀況,然後再度當機的無限循環。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情況,但一想到要幫眼前這位重傷的青年包紮傷口時,大腦又再度當機了。
(幫他包紮傷口,代表要脫掉他身上的衣服。我第一次看見男人的裸體,甚至還可能會有肌膚之親,我真的要這樣做嗎?)
她內心還在想著這些不知道算什麼的糾葛,身體卻已經開始非常迅速的行動了。等少女回過神來,不僅衣服已經被脫光(除了褲子和面罩,因為下半身完全沒有傷勢。面罩則是被用魔法固定在他的臉上。少女不想耗費心力強行把它卸下),連傷口也都處理完了。
星君雅在心中告訴自己說是因為太擔心他的生死才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幫他處理完他的創傷。可是這時,她又發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危險的局面。
(他現在不僅半裸著身子,還待在我的房間裡。要是被誰看到,一定會誤會了。)
「君雅〜」
正當星君雅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女聲傳入了她的耳中。驚的少女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她立刻跑出房間,把門關上,看向剛剛那聲音的來源,來者正如她所料的。
「安璃姐姐,妳怎麼會突然來找我啊?」星君雅僵硬的微笑
「怎麼?我不能來找我自己最好的姊妹掏嗎?」名叫安璃的女子真誠地笑了出來。
這位名叫安璃的女子除了那一雙彷彿可以魅惑人的水汪汪大眼及胸前的豐滿雙峰外,最大的特色一定就是他頭上的貓耳與屁股後的狐狸尾巴。她是北方半獸人族中的最大部落——斯農芙莉克部落首長的掌上明珠,也是一位相當優秀的魔法師且知書達禮千金大小姐。跟星君雅是曾經的同窗,如今兩人不單單只是對要好的朋友,更是義結金蘭的義姊妹。
「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走,我們去茶室,我們邊泡茶邊聊天。」星君雅邊說邊推著安璃的背,只見狐狸女頭上的耳朵動了一下。
「妳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星君雅僵住了,安璃回過頭,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屋主只能嘗試簡單帶過。
「沒,沒有啊。為,為什麼妳會這麼覺得呢?」
「要喝茶的話,妳房間的茶具與頂級的古莉絲緹娜紅茶一定比會客室的茶來的好啊。房間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對吧?」
「沒沒,沒有啦!真的!」
「是嗎?」
安璃露出懷疑的表情,其中還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奸笑。等到星君雅意識到那笑容代表什麼的下一個瞬間,獸耳少女卻已經從她的身邊穿梭而去。這是無屬性的通用魔法——潛林蛇行。(她嫌這個名字不好聽,自己替它命名為仙女飛舞)
「等等……」
儘管她立刻回頭,想攔住安璃,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安璃已經愣在那裡,臉色漸漸的脹紅,想必一定是想到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場景吧。(至少星君雅是如此認為的。)
「安璃姊姊。不是妳……」
「那個……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擾了兩位?」
「不是啦!不是妳想的那樣子!」
「抱歉。我馬上離開,你們慢慢來。」
說完就又用潛林蛇行離開了。徒留星君雅一人。
「就說不是那樣了嘛〜!」
十七歲的年輕領主的吶喊聲響徹了早已空無一人的迴廊。
好不容易跟她那位愛胡思亂想的朋友解釋完(雖然不知道她到底聽進去了多少),年輕的領主便開始埋首在自己的公務之中。領主的公務極度繁重:輕則農民之間小打小鬧,重則領地的賦稅與勞役的徵調。由於她的母皇從未給她派遣幫手,因此所有的事務都得由她自己來處理。花了五個小時,才趕在了太陽下山之前解決了所有的公務。
稍作休息,就要開始做自己的每日功課了。
浮島區的首府,星宮城領主府的地下,有一座遠古時代遺留下來的廣場。廣場中間的常駐魔法陣使這個空間總是擁有充盈的元素。這裡現在空無一人(其實平日也一樣沒人就是了),只有四個標靶站在一排,落在了廣場的深處。少女運起法力,感受暗元素在自己的身體奔竄,在腦海中賦予元素形象,然後將它們在眼前成形;再以自己的手掌心為起點,創造了一個以元素構成的鎖鏈,另一端和球設定好連結。然後高舉右手,將球砸向了一個標靶。然後一口氣釋放巨大的法力與元素混合而成的能量波。受到同樣的元素影響,球體變得更加巨大並再度往前。
然而,它在穿過第三個靶後,被第四個靶給擋了下來。然後化作虛無般潰散。
「這…這樣,還是…不行嗎?」少女氣喘吁吁地說。
或許有人會說,學不起來的魔法就不要學就好啦。然而這對於星君雅這位未來的王儲而言,是沒有不學它的這個選擇存在。因為這魔法是他們王室一脈相傳的魔法,也是他們最重要,在談判桌上所擁有最大的籌碼。
《星體魔法》
創造一個小型的球體,純粹的元素使它有辦法打穿一切以常規創造的物質。而元素球爆炸時,巨大的能量是可以輕易地毀滅一座城市。這也導致了星體魔法被前國際組織《沃德雅斯魔法公會》認定為戰略型魔法,跟戰略武器一樣有使用限制。但現在的她雖然能創造出星體的樣子,卻無法將元素的力量完全激發出來。
星君雅跟以往一樣,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她曾詢問她母皇,怎樣能夠更有效率地學會星體魔法。只是得到的回答都一樣:多練就會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母皇也很久沒使用星體魔法了。連在軍事演習也沒有使用。上次使用好像是十年前了。)
少女儘管心裡帶著一絲絲的納悶,法力與魔法的輸出卻沒有停下,直到法力耗盡,再也無法將元素聚集成球型為止。
一如五年前,沒有任何進步。
她拖著疲倦的身軀走回了地面並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天空已經完完全全地被染上了黑色,少量的星光從中散播出來。踏進房間的那一刻,她才想起那名被她遺忘在自己閨房的青年。女孩趕緊走到她身邊,確認到她的呼吸平穩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在她確認男子的傷勢時,赫然發現傷口已經快速的癒合了。這是忍士界或拳師國際聯盟(俗稱昭林)所獨有的特技—靈能掩殤。
(他是拳師界或忍界的人啊!我是不是不該救他啊?)
忍士界的慎恆王朝與拳師國際聯盟領土中間卡著法界的領土,所以三方勢力時常發生國境疆土的紛爭與戰事。儘管近二十年來戰事稍稍歇止,但在忍界的領袖——耶於十年在拉維雅遭到暗殺後,一切就不一樣了。
傳說他的義子玄發瘋,造成一齣又一齣慘忍的屠殺與悲劇。現在的領袖——他的親生兒子昇。便對法界抱持著仇恨,三不五時便派兵劫掠邊境。
這名被救回的男子,從他傷勢的癒合速度來看,他本人的武功程度一定很好。可能還會是兩方勢力中的一名猛將或幹部。
自己是不是救了一位不該救的人啊?星君雅一邊思考著這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一邊放任自己的意識隨著疲勞墮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4
一處廢墟,四周染滿了火光 。地上有著許多的屍骸,而兩位穿著華貴的女性看著火場中心的女孩。
(星兒冷靜!星兒!)
星君雅驚惶的睜開雙眼,蒼白的臉色與滿身的冷汗證明了這一場惡夢是多麼的令人畏懼。
(為什麼?最近總是夢到這個。)
她鞭策自己起床,走向浴室。經由火元素符石而變得十分溫暖的熱水,沖走了少女身上的冷汗,也帶走了惡夢在腦還中縈繞不散的恐懼。她穿上自己平常穿的女用罩衫與短裙,走到自己的廚房。
身為一位治理一方的領主,也是一國之王女,居然得要自己下廚,這大概也是千古奇聞吧。她非常隨意的煮了兩碗清湯麵,一國王女的廚房中,除了民眾貢獻的雞與羊肉之外,就真的只剩下少量的青菜與麵條了。個性簡樸的她,肉總是在過年過節才會拿出來。
也因此,領內的百姓都親切的叫她星(青)菜領主。
走回自己的房間時,亦如她所預料的(不知為何她就是有這個直覺。)男子已經醒過來,並抱持著明顯的警戒心地環顧四週。
「你醒來啦。」
少女問候著男子。為了確認他的傷勢,少女便將托盤放在一旁的桌上。突然……
「嗚啊!」
一道反射至她臉上的寒光驚嚇到這位年輕的領主了。男子從腕甲中伸出了一把隱藏的刀刃並抵再了少女的白皙細嫩的頸跟上。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男子的口氣不容反駁,儘管少女的脖子被刀刃所抵住,但是卻無法從他面罩下的眼睛感覺到惡意。面具底下的眼神不是圖謀不軌的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宛若貴族般的氣息。眼前的人,眼神中暗藏的並非是要殺人的目光,而是要一種要你臣服的眼光。少女直覺的認為。
「我名叫星君雅,這裡是受星薔王朝統治的浮島區首府——星宮城。是我看你倒在路邊,所以自作主張的帶你到這裡。我是這裡的領主,所以你不用擔心會出什麼事,可以安心在這裡養傷。」
青年將刀刃收起來,人也從少女的身邊退了五步。
「這樣啊。所以是妳救了我的性命嗎?感激不盡。」
他將右手放至自己的胸前,彎腰鞠躬已表示敬意。
「不會。」突然行一個如此正式的禮儀,讓星君雅忽然感覺不自在。
仔細一看男子身上的傷勢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而且從他剛剛可以無聲地貼近自己的輕柔步伐以及完美無缺的宮廷禮節來看。
(他……果然是忍界的人。是慎恆的人嗎?)
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一定是某戶貴族的子弟。若說他是重要的幹部之一應該不會不合理。自己是否救了一位本不該救的人呢?但男子給予他的感覺除了不會令星君雅畏懼外,更不曾感受到一絲對於法界的怨恨。
她藏起心中的糾葛,故作歡笑的說:
「好了,你肚子應該餓了吧?我有弄你的份,吃吧。」
男子臉上依舊戴著面具。
「呃,我其實沒有很餓。」男子的口氣聽來十分的尷尬。
然而語音未落,青年的肚子就已經不爭氣的發起了聲音。可不管星君雅如何勸說,他都沒有要拿下面罩的意思。少女最後生氣了。
「沒門!給我吃!」
她用暗元素創造的繩索將面罩從男子的臉上扯下,這個決定讓她後悔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男子的臉上有著無數的刀疤與傷痕,他感到羞愧般將頭別開。她緩緩地伸出手,卻被男子給甩開。
「不要碰我!」
彷彿對自己的模樣無比厭惡般,他堅決不正眼看向女子。可是少女卻再次伸出那纖纖素手。這次,他不知為何沒有再度的甩開她。
星君雅的手每觸碰到的一個傷疤,彼此的元素就告訴她男子昔日的遭遇。
(師傅,你怎麼會……為什麼?)
(閉上嘴。快走!趁現在快走!)
(為什麼?昇?為什麼你要?)
(閉嘴!我沒有你這朋友!去死吧!)
(先生,這酬勞,連塊麵包都買不起啊。)
(滾開小鬼,少說廢話。)
少女不忍心再看下去,她急急忙忙地縮手,可是剛剛的記憶卻已經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腦海中。她輕聲地說:
「對不起……」
她講話的語氣顫抖到無法在顫抖了。她逃也似的跑出房間,承受著青年冰冷的視線。她沒有回頭,所以沒有看到他那沒戴回面具的臉上…….
出現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微笑。
5
「謝謝妳的麵。」
這是青年走出房間,對少女所說的第一句話。
他將面具帶回並再度利用元素將其固定在自己的臉上,因此少女此時也不知這張面具下的臉是以怎樣的表情來看她。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之間之有名為尷尬的沉默。少女不知道要說什麼,而男子絲毫不願再多說話(亦或者只是不願開口呢),不禁讓星君雅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高傲和冷漠,彷彿是他的代名詞一般(她不知道過去的他便是被稱為高冷黑)。
兩人就這樣坐在庭院旁的石頭上無言以對,直到少女最後受不了沉默而開口。
「抱…….」
「道歉的話就免了。我不想聽。」
冷漠的話語凍住了少女的雙唇,一時之間兩人再度無言以對。不知道是他自己真心想問,還是體恤這位快把自己憋死的少女一個台階。青年開口了。
「我問妳。在妳看到我的臉時,妳有沒有感到恐懼?」
年輕的女領主只是搖搖頭,男子突然呆住。他遲疑了一下後接著問:
「……為什麼?」
「因為……」
星君雅嚥了一口口水後,緩緩的一字一句地吐出心中所想的文字。
「從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散發著一股熟悉感。雖然看到你臉的時候確實是感到了一點震驚,可那一股熟悉感並未散去,反而更加的強烈。因此我不感到恐懼。」
她感覺自己的臉跟自己的發言起了反應,雙頰感覺越來越燙。身為一國之王女以及一方之領主,她是不被允許在他人面前脹紅臉的,但是此時的她卻好像五歲女孩似的,這模樣不禁使的她下意識地逃避男子的視線。
可少女方才所言,完全是自己的心裡話。從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星君雅就一直抱持著既視感。——眼前的男人,十分的眼熟。
自己感覺與他見過面,甚至一起生活過。
不是在少女這十七年的人生中有見過面,而是更久以前,更加遙遠的時代……
「……主,是嗎?」
青年的一句話喚回了少女跑遠的意識。
「什、什麼?」
他看向星君雅,卻是一陣默默無語,年輕領主不禁感到害臊。如此維持良久,才由男子再度開口。
「我說,妳是這裡的領主是吧!?」
「啊!恩、恩!沒錯,是我。」
「方便帶我參觀一下這座城市吧!」
一個非賓非客非友的人,提出要領主帶他遊歷城市。這很明顯是一個十分不合理的要求,可是這個少女不僅沒有發現不妥,甚至還在心中感到竊喜。
「喔,喔。」她點點頭表示應允。
少女站起身,隱藏不住自己雀躍的心情,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準備換身樸素一點的衣服。因為她背對男子,所以她沒看到,也沒聽到他所說的話。
「真巧……」
(我,也覺得妳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