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力量與灰髮（下）
本章節 1979 字
更新於: 2018-12-09
怎麼忽然就成了這樣？
貝里斯一臉生無可戀的待在鬥獸場側邊的預備室小門後，手上是憑著幽暗光線找出來將就、勉強還算鋒利的舊石劍，身邊堆疊著各種雜物，幾乎沒有其他空間。
野犬被帶到其他預備室了，貝里斯聽守衛的閒聊間似乎提到輪到他們的這一次，是三個人一起打。
與賽場只相隔著一扇薄薄的機關門，貝里斯雙手掌心冒著汗，濡濕了綁在石劍柄上的布條。
噢噢噢好害怕啊，四號等級的核獸嗎……
他想起了還跟在浣熊身後時看見的巨大核獸，和被輕鬆解決的少女。
巨大的撞擊聲和短促的尖叫嚇得他停下回憶，粗糙硬皮擦過石門的聲音讓他毛骨悚然。
至少、至少我們是和打過一輪的核獸對打嘛，贏的機會應該大一點、吧？
然後他看見門縫間，一灘紅色的液體流了進來。
……我好怕啊。
「放第二輪的人上來！」
眼前的門緩緩滑開，過於明亮的的陽光仍然讓貝里斯有些不適應。等到他終於可以睜開雙眼時，他總算看清了偌大場地。這次的場地一片平坦，唯獨中央被金屬和齒輪建構而成的柱子突兀地佇立著。遍地血跡斑駁，有些已經乾燥變成褐色。被粗長鐵鍊綁在柱子上的核獸有著野豬的外觀，四肢末端的混濁晶體聚合成爪的模樣。
野犬在鬥獸場的另一側，伏下身子，把上一場參賽者落在地上的匕首握在手中。
一聲響亮的口哨聲劃破緊張的氣氛，核獸猛的回頭，發出呼呼的吐息聲。貝里斯也跟著看向聲音來的方向，意外的在第三扇門前看見了一頭煙色的灰髮。
灰髮的雙手勾在腰帶上，一高一低的兩條綁腿綁著幾把小刀。即使距離遙遠，貝里斯依然可以感受到灰髮的自信。
「呦，這才對嘛，這種量級的我才覺得差不多。」
等等等等！妳的意思是說這種量級的才夠格當妳的對手嗎！
灰髮輕鬆自在的踩著輕快的腳步，踱到核獸面前，抬頭對上混濁的眼睛，吹出一聲讚嘆的口哨。
「哇噢，還挺大隻的，遠看沒發現有這麼大隻呢。」
廢話！這是核獸啊喂！妳離牠這麼近沒問題嗎！貝里斯面目扭曲的想著，一邊悄悄後退。
核獸抽了抽鼻子，對著灰髮發出憤怒的咆哮聲。灰髮皺起眉頭，閃過噴出的腥臭唾液：「哎呃，果然核獸還是一樣不討喜呢。」
有哪一隻核獸是討喜的啦喂！
鐵鍊撞擊石造地面，發出哐的一聲巨響。貝里斯回頭一看，發現鐵鍊在不知何時從柱子上延伸，原本緊繃的鏈條此時只鬆鬆的連接著核獸的項圈和機械柱。
野豬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往前扒了扒地，鋒利的爪刮擦過石板，刺耳的聲音響起。灰髮歪著頭，半壁著眼睛按了按耳朵。狀似野豬的核獸往前暴衝，灰髮只往一旁一個從容一跨，就閃過了野豬的獠牙。
「哦嚯，這麼粗暴可是不行的──噢！」
為什麼野豬會有這麼粗的尾巴啦喂！還兩條！這根本就是蛇的尾巴了吧！貝里斯目瞪口呆的看著被核獸的尾巴甩飛、重重撞上機械柱子的灰髮。一塊特別尖銳的鐵片劃傷了她的手臂，迅速染紅了她手臂上的白色繃帶。
還以為灰髮有多強欸！結果一下子就被摔飛了嗎！神子啊我活得下去嗎！他聽見觀眾席鼓譟了起來，許多聲音喊了起來。
「殺了她！」
「不要讓她死的痛快！」
「讓她卑微的求饒！」
灰髮咋舌，斜斜的靠著柱子撐著身體站起。抬起手臂，戳了戳濕透的繃帶：「為什麼偏偏是右手啊，這樣吃飯多不方便吶。」
核獸此時已經轉了個身，狺狺咆哮著往灰髮的方向衝去。
「這樣會死吧喂！快躲開啊啊啊！」
灰髮仍然一動不動，甚至還有餘裕歪著腦袋對出聲大喊的貝里斯露出一個笑容。
眼看核獸的尖牙就要在灰髮的肚子上戳出一個洞，灰髮只伸直了受傷的右手，曲起手指。
深紅色的紋路以灰髮被圍巾鬆垮包裹的後頸為中心，眨眼就在皮膚上突地浮現出猶如火焰的圖騰。在核獸獠牙上看似簡單的一個彈指，就硬生生阻住核獸往前的動作，甚至讓巨大的野獸往後踉蹌。
鬥獸場裡發生的事情太快，似乎震撼得連觀眾席都沉默了，貝里斯在突然安靜的場中央聽見灰髮在核獸的喘氣聲中，依然明顯的單音帶笑。
愣在原地的貝里斯想起了野犬說過的，人造核的發動條件是要受傷。
灰髮直起腰桿，往搖晃著腦袋的核獸邁出大步，淺色布料染上的血跡明顯。野豬核獸抬起頭，正好對上灰髮揚起的左拳。
「哈，也不過只是頭核獸。」
貝里斯看見核獸被那一拳毆得腦袋都歪了一邊，清脆的斷裂聲響起，一側的晶體獠牙竟然就這麼斷了。
好可怕！那種拳頭如果打在人身上也會骨折吧！那種力道！
灰髮順著力道斜踏一步，往野豬核獸下巴和脖子之間接上一個肘擊。另一手抽出綁腿上的一把組合小刀，在指間轉過一圈後刀刃驀地伸長了不少。
「唷，找到啦。」
灰髮加深了笑容，狠狠的用刀插穿核獸前肢附近的晶石。被打得昏頭轉向的核獸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剎那碎去所有晶體，重重跪倒在地上。灰髮拍拍身上的粉塵，對著貝里斯的方向聳聳肩，對著裁判席上的神職人員咧出一個挑釁笑容。觀眾席上同時爆出了大量的吵嚷聲，不過這次多了不少歡呼。
「好、好厲害！她好會用能力喔！」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貝里斯身邊，野犬驚呼喚回呆愣的他，神職人員的聲音回響在場中：
「參賽者勝利，勝利者：灰髮、野犬，黑毛！」
誰是黑毛啊喂！給我尊重一點啊！
貝里斯一臉生無可戀的待在鬥獸場側邊的預備室小門後，手上是憑著幽暗光線找出來將就、勉強還算鋒利的舊石劍，身邊堆疊著各種雜物，幾乎沒有其他空間。
野犬被帶到其他預備室了，貝里斯聽守衛的閒聊間似乎提到輪到他們的這一次，是三個人一起打。
與賽場只相隔著一扇薄薄的機關門，貝里斯雙手掌心冒著汗，濡濕了綁在石劍柄上的布條。
噢噢噢好害怕啊，四號等級的核獸嗎……
他想起了還跟在浣熊身後時看見的巨大核獸，和被輕鬆解決的少女。
巨大的撞擊聲和短促的尖叫嚇得他停下回憶，粗糙硬皮擦過石門的聲音讓他毛骨悚然。
至少、至少我們是和打過一輪的核獸對打嘛，贏的機會應該大一點、吧？
然後他看見門縫間，一灘紅色的液體流了進來。
……我好怕啊。
「放第二輪的人上來！」
眼前的門緩緩滑開，過於明亮的的陽光仍然讓貝里斯有些不適應。等到他終於可以睜開雙眼時，他總算看清了偌大場地。這次的場地一片平坦，唯獨中央被金屬和齒輪建構而成的柱子突兀地佇立著。遍地血跡斑駁，有些已經乾燥變成褐色。被粗長鐵鍊綁在柱子上的核獸有著野豬的外觀，四肢末端的混濁晶體聚合成爪的模樣。
野犬在鬥獸場的另一側，伏下身子，把上一場參賽者落在地上的匕首握在手中。
一聲響亮的口哨聲劃破緊張的氣氛，核獸猛的回頭，發出呼呼的吐息聲。貝里斯也跟著看向聲音來的方向，意外的在第三扇門前看見了一頭煙色的灰髮。
灰髮的雙手勾在腰帶上，一高一低的兩條綁腿綁著幾把小刀。即使距離遙遠，貝里斯依然可以感受到灰髮的自信。
「呦，這才對嘛，這種量級的我才覺得差不多。」
等等等等！妳的意思是說這種量級的才夠格當妳的對手嗎！
灰髮輕鬆自在的踩著輕快的腳步，踱到核獸面前，抬頭對上混濁的眼睛，吹出一聲讚嘆的口哨。
「哇噢，還挺大隻的，遠看沒發現有這麼大隻呢。」
廢話！這是核獸啊喂！妳離牠這麼近沒問題嗎！貝里斯面目扭曲的想著，一邊悄悄後退。
核獸抽了抽鼻子，對著灰髮發出憤怒的咆哮聲。灰髮皺起眉頭，閃過噴出的腥臭唾液：「哎呃，果然核獸還是一樣不討喜呢。」
有哪一隻核獸是討喜的啦喂！
鐵鍊撞擊石造地面，發出哐的一聲巨響。貝里斯回頭一看，發現鐵鍊在不知何時從柱子上延伸，原本緊繃的鏈條此時只鬆鬆的連接著核獸的項圈和機械柱。
野豬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往前扒了扒地，鋒利的爪刮擦過石板，刺耳的聲音響起。灰髮歪著頭，半壁著眼睛按了按耳朵。狀似野豬的核獸往前暴衝，灰髮只往一旁一個從容一跨，就閃過了野豬的獠牙。
「哦嚯，這麼粗暴可是不行的──噢！」
為什麼野豬會有這麼粗的尾巴啦喂！還兩條！這根本就是蛇的尾巴了吧！貝里斯目瞪口呆的看著被核獸的尾巴甩飛、重重撞上機械柱子的灰髮。一塊特別尖銳的鐵片劃傷了她的手臂，迅速染紅了她手臂上的白色繃帶。
還以為灰髮有多強欸！結果一下子就被摔飛了嗎！神子啊我活得下去嗎！他聽見觀眾席鼓譟了起來，許多聲音喊了起來。
「殺了她！」
「不要讓她死的痛快！」
「讓她卑微的求饒！」
灰髮咋舌，斜斜的靠著柱子撐著身體站起。抬起手臂，戳了戳濕透的繃帶：「為什麼偏偏是右手啊，這樣吃飯多不方便吶。」
核獸此時已經轉了個身，狺狺咆哮著往灰髮的方向衝去。
「這樣會死吧喂！快躲開啊啊啊！」
灰髮仍然一動不動，甚至還有餘裕歪著腦袋對出聲大喊的貝里斯露出一個笑容。
眼看核獸的尖牙就要在灰髮的肚子上戳出一個洞，灰髮只伸直了受傷的右手，曲起手指。
深紅色的紋路以灰髮被圍巾鬆垮包裹的後頸為中心，眨眼就在皮膚上突地浮現出猶如火焰的圖騰。在核獸獠牙上看似簡單的一個彈指，就硬生生阻住核獸往前的動作，甚至讓巨大的野獸往後踉蹌。
鬥獸場裡發生的事情太快，似乎震撼得連觀眾席都沉默了，貝里斯在突然安靜的場中央聽見灰髮在核獸的喘氣聲中，依然明顯的單音帶笑。
愣在原地的貝里斯想起了野犬說過的，人造核的發動條件是要受傷。
灰髮直起腰桿，往搖晃著腦袋的核獸邁出大步，淺色布料染上的血跡明顯。野豬核獸抬起頭，正好對上灰髮揚起的左拳。
「哈，也不過只是頭核獸。」
貝里斯看見核獸被那一拳毆得腦袋都歪了一邊，清脆的斷裂聲響起，一側的晶體獠牙竟然就這麼斷了。
好可怕！那種拳頭如果打在人身上也會骨折吧！那種力道！
灰髮順著力道斜踏一步，往野豬核獸下巴和脖子之間接上一個肘擊。另一手抽出綁腿上的一把組合小刀，在指間轉過一圈後刀刃驀地伸長了不少。
「唷，找到啦。」
灰髮加深了笑容，狠狠的用刀插穿核獸前肢附近的晶石。被打得昏頭轉向的核獸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剎那碎去所有晶體，重重跪倒在地上。灰髮拍拍身上的粉塵，對著貝里斯的方向聳聳肩，對著裁判席上的神職人員咧出一個挑釁笑容。觀眾席上同時爆出了大量的吵嚷聲，不過這次多了不少歡呼。
「好、好厲害！她好會用能力喔！」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貝里斯身邊，野犬驚呼喚回呆愣的他，神職人員的聲音回響在場中：
「參賽者勝利，勝利者：灰髮、野犬，黑毛！」
誰是黑毛啊喂！給我尊重一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