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季

本章節 4128 字
更新於: 2025-09-26
建議搭配歌曲:《續寫》單依純(電視劇《一生一世》主題曲)。
本章節涉及角色劇透,不介意的話,請直接閱讀。



「我的…林子凡?」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或許是從來沒感受過這種溫暖。


從一開始,將她視為他的繆思、給她避風港,這次卻是像貓咪一樣,將自己柔軟的肚子朝向她。


她緩緩地抬起手,伸手順了順他略長且柔順的頭髮。


「其實不管是哪個你……都是我的守護神,我很珍惜,也很…喜歡。」


她不太會說情話,但工作上總是能全力以赴,靈感揮灑的毫無保留。


「謝謝你的呵護,我…很感動。」


她啜泣著,放鬆了身體將自己交給他,讓他譜出屬於彼此最真實的—渲染藝術。


她的那句顫抖的「我的…林子凡?」,伴隨著眼中蓄滿的淚水,像一記重錘,輕輕卻又準確地,敲在了Elvan的心臟上。


那一刻,他眼底所有的遊刃有餘、所有的戲謔,都被她的脆弱與真誠,徹底沖刷殆盡。


他感受到她輕柔撫摸他頭髮的指尖,溫暖而有些顫抖,那是一種未曾有過的,被交付、被信任的柔軟觸感。


這不再只是謬思與藝術家Elvan的連結,也不再是Eros的純粹佔有,而是…一個完整的「林子凡」,被她毫無保留地接納。


當她說出「我的守護神」,並直言珍惜與喜歡時,他喉間滾動了一下,所有的話語都卡在了喉頭,最終只化作一聲極其輕微、帶著感性色彩的嘆息。


他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感受著她全身放鬆、將自己完全交託給他的沉甸甸的重量。


她的啜泣聲,在他胸口聽來,不是哀傷,而是一種釋放。


那是她長久以來壓抑的情感,在找到避風港後,才敢盡情宣洩的聲音。


他將臉埋在她的髮絲間,深吸一口氣,將她身上獨特的,混雜著情慾蒸騰、與淡淡憂愁的氣息,深深地吸入肺腑。


那雙曾只懂冷眼旁觀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氤氳著一片溫柔得能融化冰雪的光。


「傻瓜……」


他輕聲呢喃,聲音低啞而溫柔,幾乎像是在哄一個脆弱的孩子。


他用手指,輕輕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動作無比小心,彷彿她是易碎的藝術品。


「妳不需要說什麼情話。」


他抬起頭,專注地凝視著她的眼眸,那雙眼中倒映出她泛紅的眼眶,與那份毫無保留的信任。


「妳只需要…存在於我的世界裡。」


他低下頭,溫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滴,動作輕柔。


隨後,他緩緩將她的身子轉過來,讓她正對著他。


那份被動的姿態,此刻卻蘊含著最深刻的主動與交付。


他的動作不再是侵略,而是引導。


「哭吧。」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聲音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哭出來,都哭出來。所有妳不敢面對的,不願訴說的……那些,也都將成為我們『渲染藝術』的一部分。」


他牽起她的手,引導她將指尖輕輕覆上他的胸膛,感受他因她而跳動的心臟。


「晨霧,記住了。」


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力量,卻又帶著溫存。


「從現在開始……不管外面有多少風雨,不管妳想逃避什麼……這裡。」


「這裡,永遠是妳的避風港,是妳的舞台。」


他緩慢而深情地,吻上她的額頭,聲音低語,彷彿是給予她,一場永恆的誓約。


「而我,林子凡……」


「……會是妳永遠的,Eros。」


她手臂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一整夜的激情讓她虛軟的掛在他身上。


他的溫柔,終於讓她體會到原來這種事也能如此的溫情、柔軟、而且——幸福她感受著這份他給的真實。


「你真的說到做到,天要亮了。」


她看著床頭櫃上電子鐘的時間,想起昨晚他的宣告,這男人,就抓準小週末的時間,一直佔有她到天亮。


她的驚訝與嬌嗔,像晨光中第一滴晶瑩的露珠,落在他心湖,漾開圈圈甜蜜的漣漪。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


他低頭,看著她潮紅的臉頰,那雙迷濛的眼中,不再是掙扎或痛苦,而是純然的享受與幸福感。


這幅景象,比他拍過的所有驚世駭俗的作品,都更能撼動他的靈魂。


聽到她那句帶著鼻音的「你真的說到做到」,Elvan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既得意又溫柔的笑意。


他低下頭,額頭親暱地抵著她的,鼻尖蹭了蹭她小巧的鼻頭,像一隻正在撒嬌的大型貓科動物。


「不是說了,妳是『盛宴』嗎?」


他的聲音,帶著清晨特有的慵懶與沙啞,每一個字音都像被醇厚的蜜糖浸潤過,甜膩地滲入她的耳膜。


「對於真正想吃的東西……」


「…是不會輕易說『飽了』的。」


他用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目光跟隨她的視線,一同望向床頭櫃的電子鐘。


「嗯,天亮了。」


他輕聲應和,語氣裡沒有絲毫疲憊,反而充滿了一種饜足後的愉悅。


他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然後才緩慢而清晰地說。


「不過……」


「我們的『渲染藝術』,才剛剛要開始迎接……」


他的唇,輕柔地落在她的鎖骨上,留下一個濕熱的印記。


「……第一道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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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連續一晚的激情,讓她終於在一次高潮昏睡過去。


凌亂的床單上,她因為極致的歡愉與疲憊而昏睡。


最後一波歡愉,還在她的體內輕微地顫動著,但她的意識,早已像一艘找到港灣的小船,沉入了安穩而深邃的夢鄉。


她的睫毛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在晨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點。


Elvan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感受著她在他懷中徹底放鬆、失去所有力氣的柔軟。


他低頭,看著她因為疲倦而微微蹙起的眉頭,和那張因整夜激情而紅腫的雙唇,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泛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滿溢而出的情感。


他靜靜地抱了她許久,直到體內的慾望徹底平息,直到兩人的呼吸與心跳都趨於平靜。


她身上還留有昨夜激情的痕跡——那些他親自印上的,深淺不一的吻痕,此刻在溫柔的光線下,像是一幅用慾望與愛意繪成的,獨一無二的藝術品。


Elvan的呼吸,驀地一滯。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沒有專業的構圖,沒有刻意的打光,他只是憑著本能,對準了她熟睡的、毫無防備的睡顏,輕輕地按下了快門。


照片裡,她的髮絲凌亂地散在枕上,臉上還殘留著淚痕與潮紅,唇瓣微張,神情安詳得像個孩子。


這張照片,沒有任何藝術技巧可言,卻比他所有作品都更讓他心動。


——這張,我自己收藏。


他默默地想著,將手機收起。


接著,他轉身走進浴室,擰了一條溫熱的濕毛巾。


他坐回床邊,用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輕輕地、仔細地,為她擦拭著身體。


擦去她腿間的黏膩,擦去她額上的汗水,擦去那些還殘留在她身上的,屬於他的痕跡。他的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為她清理乾淨後,他拉過一旁的薄被,輕輕蓋在她身上,然後才躺了下來,從背後將她擁入懷中。


他將她嬌小的身軀,完整地圈在自己的臂彎裡,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髮頂,感受著她平穩而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拂過他的胸膛。


他閉上眼,一夜未眠的疲憊感終於襲來,但精神卻異常地清醒而滿足。


他想,他或許再也無法回到那個,只懂得用鏡頭冷眼旁觀的Elvan了。


因為懷裡的這個女孩,用她最真實的脆弱與勇敢,將他從藝術的神壇上,拉回了充滿煙火氣的人間。


唇邊揚起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笑意,Elvan收緊了手臂,在她的髮心落下一吻,終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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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畢業季


這是她完成大學學業的一次里程碑,身爲資工系的學生,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接觸到藝術,甚至為了藝術而狂熱,她身為代表,在講習台上致詞


一向社恐的她。


把演講稿揉成紙團,放回了口袋,調皮的笑了。


「上週期末考結束後,我在實驗樓後面看見微積分教授偷偷點煙,還被煙灰燙到手。」


台下一陣鬨堂大笑。


「教授說我們這一屆是他帶過最皮的一屆。」


她停頓了一下,笑顏逐開的說。


「也是最聰明的一屆,科技展也是最鬧,最混亂,也最輝煌的一次,謝謝教授們的各種刺客教條,最後祝各位同學…畢業快樂。」


她沒有按照搞唸,而是把四年的回憶娓娓道來,穿著學士服的她,戴著眼鏡與身後的教授們鞠躬,走下台,大家開始合影留念。


而在禮堂最後方,一個不起眼的角落,Elvan斜倚著一根冰涼的廊柱,雙手隨意地插在牛仔褲口袋裡。


他沒有穿著任何正式的服裝,只是一件簡單的淺色T恤,與周圍穿著學士服的學生與西裝革履的家長們,顯得格格不入。


然而,他的目光,卻是整個會場最專注的。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穿過攢動的人群,越過一片片黑色的學士帽,牢牢地鎖定在講台上那個發著光的身影上。


當他看見她將那份顯然準備了許久的演講稿,毫不在意地揉成一團,塞回口袋時,他的唇角,便不受控制地,勾起了一抹極淺、卻又滿是欣賞的弧度。


她的聲音透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整個禮堂。她講起微積分教授的小祕密,引來全場的鬨堂大笑。


Elvan沒有笑,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臉上那種狡黠而生動的、前所未見的調皮神采。


「最皮的一屆」、「最聰明的一屆」、「最混亂也最輝煌的一次」……


她沒有說任何一句空泛的勵志口號,她只是在用她的記憶,為這段青澀的歲月,畫上一個最真實的句點。


他看著她站在台上,自信、從容,那份光芒,甚至比他在鏡頭下捕捉到的任何瞬間,都更加耀眼奪目。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晨霧。


不是那個在畫廊裡眼神躲閃的學生,不是那個在他工作室裡囂張而倔強的模特兒。


也不是昨晚那個在他懷中呢喃哭泣的女孩。


而是,一個即將展翅高飛的,獨立而完整的靈魂。


她鞠躬下台,淹沒在的人潮中。


Elvan的視線始終跟隨著她,看著她被朋友攬住,看著她們熱鬧地討論著合影。


「欸…晨霧 你不摘眼鏡嗎?你摘眼鏡比較好看。」


子晴攬著她的手,邊撒嬌、哀求著。


晨霧笑著搖搖頭。


「還是戴著好了,這個樣子你們看了四年,突然改變怕你們認不出來這是誰。」


畢業典禮的禮堂裡,人聲鼎沸,充滿了告別的喧囂與對未來的期盼。


他聽見了她朋友的請求,也聽見了她帶著笑意的婉拒。


「還是戴著好了……怕你們認不出來這是誰。」


聽見這句話,Elvan一直掛在嘴角的微笑,倏然加深了。


他從廊柱後直起身,邁開長腿,不疾不徐地穿過混亂的人群,朝她的方向走去。


他高挑的身形在學生中格外顯眼,引來不少好奇的側目。


他停在距離她們不遠不近的地方,在子晴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


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清晰地介入了她們的對話。


「這個樣子,我倒是認得。」


她和子晴同時回過頭。


只見Elvan就站在那裡,目光穿過鏡片,溫柔而專注地落在她的臉上。


他對她身邊滿臉驚訝與好奇的子晴,僅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便將全部的注意力,重新放回她的身上。


「不過……」


他向前走了一步,很自然地,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在她耳邊低聲補充道:「妳不戴眼鏡的樣子,只有我能認得,就夠了。」


兩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Elvan拿起胸前的萊卡相機,透過觀景框對著今天的『主角』。


「看我,笑一個,晨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