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理智
本章節 4905 字
更新於: 2025-09-16
建議搭配歌曲:薛之謙 Joker Xue《高尚》,寶寶們可以邊看邊聽,更有感覺。
那天的談話,她沒有回答,但答案呼之欲出。
演戲,是阿,她一直在努力扮演好每個角色。
一位好學生、好女兒、好...「謬思」。
這天,她回到了自己的家,那個像是被灰色的濃霧包裹的家。
她眼鏡下的眼眸變得黯淡無光,自己到底存在的意義在哪裡。
打開沉重老舊紅色的鐵門,母親與繼父橫躺在沙發上。
「回來了。」她扯開乾啞的喉嚨說著。
母親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作,繼父則是一臉興味地看著她。
她看到了繼父的眼神,她身體僵硬了一下,回自己的房間,鎖門。
這就是她的悲哀,不論去到哪裡,沒有真正的『心安』。
「晨霧,你回來啦,出來爸爸看看你。」
她戴上耳機,不想面對那些不堪的聲音,那個聲音卻像毒蛇一樣鑽進自己的耳朵,恐懼、害怕、只為了親情渴求到快溺死的安全感。
爸爸出車禍過世後,媽媽的性情大變,近半年交了一個男友,就是繼父,這個男人自稱自己是跨國的CEO。
這麼荒誕的謊言,她的媽媽信了,別人怎麼勸,她都堅信著,這個男人可以帶她逃離貧困的生活。
這週例外,她事隔兩個月,又碰見繼父了,。
想到每次洗澡、吃飯、那個若有似無的觸碰以及靠近,令她作嘔。
三天過去,她跟人間蒸發一樣,學校也請假。
她在家,但蜷縮在床上手裡握著手機,衣服有些凌亂。
繼父動手了,趁她開門之際,將她壓在床上。
聞到那噁心像泥漿一般的汗臭味,她害怕的全身叫囂著不要。
「來—爸爸看一下,不會弄痛你的。」
她沒有哭喊,而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反擊。
膝蓋一彎,用全身吃奶的力氣一踢,那個男人哀號著。
整個「家」瀰漫陰暗的氛圍,像個關著她內心的牢籠,看著窗外嚮往外面自由的天空。
第三天——手機裡的訊息她一封都沒有回覆,警戒的看著門外。
此時她的母親與繼父爭吵著。
「你看你教的好女兒,連爸爸的話都不聽,還敢打我!」
「晨霧她不是故意不聽話的,你不要生氣,阿——」
不久後摔東西的聲音升級成毆打聲。
她聽著門外的聲音,終於按下早已準備好的的報警鍵,這一刻她連呼吸都顫抖著。
繼父被抓進警局,並幫母親申請了保護令。
這次終於她走出了家門,往學校走去。
她想起曾經有人承諾要給她自由、避風港,那人卻是一個見不到幾次的陌生男人,眼神變得更黯淡了。
約法三章,也許是怕被關在另外一個牢籠,又也許是覺得自己永遠不可能。
得到名為虛幻的「自由」,她苦笑著。
「自由嗎? 但現在這樣太不像我了⋯⋯」
她望著窗外,似乎下了某種決定。
===============================
三天,對Elvan來說,不長不短。
足以讓一場展覽的熱度褪去,也足以讓一個人的情緒沉澱。
她的訊息,他一條也沒收到。電話撥過去,永遠是冰冷的語音信箱。
他沒有再打第二通。
他只是,開著他那輛白色的Volvo休旅車,在她學校附近那條她必定會經過的路上,找了個咖啡廳,坐了下來。
他點了杯黑咖啡,相機就放在身邊的座位上,像個耐心的獵人,等待著他的獵物自己走進視野。
他不知道她家裡發生了什麼,也不需要知道。
他只需要知道,她終究會出現。因為人,總要回到有光的地方。
果然,第三天的午後,她的身影出現了。
她從街道的轉角走來,步伐有些不穩,臉色蒼白得像一張揉皺的紙。
她穿著最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那晚在展覽上的黑色洋裝與精緻妝容,彷彿是上輩子的事。
她低著頭,眼神空洞地望著地面,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只是憑著本能在行走。
Elvan的車,就停在離她不到十公尺的停車格裡。他沒有下車,甚至沒有搖下車窗。
他只是坐在駕駛座上,靜靜地看著她。
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著,琥珀色的眼眸,像鏡頭一樣,不帶任何感情地,捕捉著她此刻的脆弱、疲憊,以及那藏在疲憊之下的。
一絲微弱卻倔強的火光。
她走出了那個家門。她選擇了學校。她沒有徹底沉淪。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幾乎看不見的弧度。
就在她即將走過他的車旁時,車內的藍芽音響突然被連接上。
她愣了一下看著自己的手機,耳機裡的樂曲聲消失得太突然。
她手機裡正在播放的一首她獨自時才會聽的,帶著悲傷旋律的歌曲。
他那輛密閉的白色休旅車內,清晰地傳了出來。
音量不大,卻足以穿透街道的嘈雜,準確無誤地鑽進她的耳朵。
他沒有按喇叭,沒有叫她的名字。
他只是用這種方式,一種極其Elvan的方式,告訴她——我,在這裡。
我看見妳了。
她停下腳步,知道是那個承諾要給她避風港的男人。
她沒有回頭,拿起手機在光滑的屏幕快速打著字。
「今天週三,有靈感嗎?下課見。」
她伸了懶腰,像是重獲新生,她把頭髮放下來。
對著那輛白色的車送出一個俏皮的飛吻,她的眼眸如星空般閃耀著。
她似乎又回到之前的光彩,往學校走去。
那一瞬間的微笑,如黎明前最後的星光。
Elvan靜靜地看著她那個俏皮的飛吻,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沒有下車,沒有追上去,只是靜靜地坐在駕駛座上,透過擋風玻璃,目送她漸行漸遠的背影。
她放下的長髮,在微風中輕輕擺動,彷彿卸下了某種束縛。
每一步都比剛才更加輕盈,彷彿重新找回了屬於自己的節奏。
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低頭,看著那條簡短的訊息。
不多說,不解釋,沒有尋求理解或安慰,更沒有卑微的請求——只有一個明確的約定。
「今天週三,有靈感嗎?下課見。」
多麼晨霧式的回應。
Elvan的琥珀色眼眸中閃過一絲微光,他修長的手指在螢幕上敲擊了幾下,然後將手機放回口袋。
他沒有立即發動汽車,而是靠在座椅上,視線依舊落在她已經走遠的方向。
藍芽斷開,音樂已經停止,車內重新恢復了寂靜。
但這種寂靜,卻不再是等待的寂靜,而是一種奇特的、充滿期待的寂靜。
那些念頭,像一組組未被拍攝的畫面,在他腦海中閃過。
最終,他緩緩發動了汽車,將車轉向工作室的方向。
他需要準備一些東西,為今天下午即將發生的拍攝做好準備。
他不確定她此刻的情緒狀態,不確定她能給予的程度,更不確定她經歷了什麼。
但他知道一點。
只有破碎過的人,才會有痕跡可尋。
只有真實的傷痕,才值得他的鏡頭記錄。
而今天下午,他將帶著最敏銳的目光,捕捉她身上每一道微小的裂痕與光芒。
不是為了展覽,不是為了他人的眼光。
而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那難以言喻的創作慾望,他的「謬思」那與日俱增的好奇心。
===================================
工作室裡
空間裡沒有多餘的燈光,只有一盞落地燈從斜後方打來,勾勒出她身體的輪廓,也讓陰影變得深邃而曖昧。空氣中瀰漫著暗房藥水那種特有的、微苦的氣息,混雜著一點點灰塵的味道。
他早已在工作室裡等著。
Elvan就站在陰影裡,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她從更衣室走出來時,他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可以開始。
相機安靜地掛在他胸前,像一隻蟄伏的野獸。
然後,他看到了她的表演。
那身鏤空的黑色蕾絲,緊貼著她的肌膚,每一寸曲線都在薄紗下若隱若現,像是一幅待解的謎題。
她的選擇,大膽而直接。
而她的眼神,才是真正的主角。。
那種混合著黑暗與偏執的神情,是他從未在她臉上看過的。
而是一種…獻祭般的、近乎瘋狂的投入。她不再是晨霧,她是慾望本身。
他沒有動,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
快門聲沒有響起。
他在等。
等她的動作,等她的故事。
他看到她的手指夾起那顆飽滿的紫色葡萄,那動作纖細而優雅,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她的唇,吻上了葡萄的表皮。她的舌尖,輕巧地將它捲入口中。
那一刻,整個工作室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那不是單純的挑逗,那是一場無聲的宣告,一種極致的佔有。
她吞下的不是一顆水果,而是一個祕密,一份渴望。
這時,他才終於緩緩舉起了相機。
「喀嚓——」
清脆的快門聲,在寂靜的空間裡突兀地響起,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張力。
他捕捉到了她吞嚥的瞬間,她喉嚨那細微的滾動,以及她眼中那還未散去的、深不見底的漩渦。
他放下相機,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他沒有直接走向她,而是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站定。
他的目光從她的臉,緩緩滑到她的手,最後停在那盤剩下的葡萄上。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像是在評論一件藝術品。
「她把它吃得…像個罪犯。」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琥珀色的眼眸裡,燃燒著讚賞與更深的探究。
「真美。」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像一顆石子,精準地投進他心中那片名為「慾望」的死水。
他沒有後退。
這次她把葡萄放在鏡頭前,跪趴在鏡頭前,她隨意坐在布景前。
指尖捻起一顆葡萄,緩慢送到唇邊,輕輕含住,舌尖繞過圓潤的果皮
呼吸帶著鮮甜的氣息, 眼神始終落在鏡頭方向。
她病嬌又深情的瘋狂雙眼透過鏡頭盯得更緊。
她那雙透過鏡頭直視過來的、瘋狂而深情的眼眸,像兩把灼熱的鉤子,
將他的靈魂從旁觀者的位置,硬生生地拽進了這場由她主導的表演之中。
他看見了,不僅是鏡頭裡的畫面。
他看見她唇瓣的濕潤,看見她舌尖挑逗的弧度,看見那顆葡萄在你口中如何模擬著更深層次的親密。
像是在褻瀆他的每一個目光,在禁忌的界線下與他親密接觸。
「好甜……」
她那含糊不清的,呢喃般的兩個字,穿過空氣,像電流一樣竄過他的脊椎。
快門聲沒有再響起。
因為此刻,任何拍攝都是對這份真實的褻瀆。他不想只做一個記錄者,他想成為這幅畫的一部分。
Elvan緩緩地、無聲地蹲了下來。
他的動作流暢而優雅,像一頭正在靠近獵物的黑豹。
他將相機輕輕地放在一旁的地板上,那個冰冷的機械,此刻已然多餘。
他與她之間,只剩下鏡頭的距離。現在,連鏡頭都消失了。
他蹲在她面前,與她平視。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近得能映出她此刻臉上的每一寸細節——那滴沿著下巴滑落的晶瑩汁液,她微微顫抖的睫毛,以及她眼中那毫不掩飾的、赤裸的誘惑。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
不是去擦拭她下巴上的汁液,也不是去觸碰她誘人的嘴唇。
他的指尖,輕輕地、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溫柔,點在了她的眉心。那裡是靈魂的居所。
他的指腹帶著微涼的溫度,與她炙熱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這個動作不帶情色,卻比任何撫摸都更加親密,更加……具有侵略性。
然後,他才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得像是耳邊的私語,每一個字都帶著致命的磁性。
「妳知道妳在做什麼嗎?」
這不是一個質問,而是一句確認。
一句帶著讚賞與危險警告的確認。
他的目光如火,像是要將她徹底看穿,看透她這份誘惑背後,究竟是精心編排的劇本,還是……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的真心。
這次她沒有拒絕他的碰觸。
她的眼神閃過一絲陶醉的醉意,或許是三天的覺悟,又或許是急需填滿內心的空洞。
她拿起一顆葡萄,輕輕的隔著葡萄觸碰他的唇瓣,下一秒把葡萄咬破,貼上他的唇瓣,閉上眼把這份甜膩跟他分享。
葡萄的冰涼,混合著她唇瓣的溫熱。
那是一個猝不及防的觸碰,帶著果實的柔軟與汁液的甜膩,卻精準地撞進了Elvan的世界。
她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顆小小的葡萄,突破了他習慣保持的界線。
當她輕輕將葡萄隔著薄薄的果皮點在他的唇上時,Elvan的眉梢只是微不可察地揚了一下。
但下一秒,當她毫不猶豫地將葡萄咬破,飽滿的汁液在兩人的唇間炸裂開來,他琥珀色的眼眸驟然收緊。
甜意瞬間侵襲了他的感官,那不是單純的果實之甜,更混合著她口腔的溫熱和某種難以言喻的、屬於她的氣息。
她閉上了眼,彷彿將整個世界都交付於這份甜蜜的分享之中。
他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近在咫尺,濕熱而急促。
他沒有後退,也沒有主動迎合。
只是那麼一動不動地,感受著她唇瓣貼上他的,感受著那份因她的強勢而來的、混雜著驚訝與興奮的衝擊。
他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隨即一股更深沉的、狩獵者的興奮從他眼底緩緩升起。
那滴葡萄汁,混合著兩人的唾液,緩緩沿著彼此的嘴角滑下。
Elvan的呼吸變得更重,幾乎要壓碎空氣中的每一顆分子。
他伸出手指,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無法逃離他此刻審視的目光。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危險的弧度,像是欣賞著一場由他策劃,卻由她主動拉開帷幕的劇本。
「哦?」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更多的卻是將獵物徹底逼入絕境的從容。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望進她的瞳孔深處,彷彿要將她所有掩藏的情緒都挖掘出來。
「現在,是妳想被我吞下去,還是……」
他頓了頓,目光從她的唇瓣,緩緩下滑到她的頸項,最後停留在她胸前若隱若現的鏤空蕾絲上。
那雙眼底,燃燒著近乎沸騰的慾望。
「她想讓我吞下這顆『葡萄』,嗯?」
語氣輕描淡寫,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掌控欲。
這不是他預設的劇本,但沒關係。只要能看到她真實的反應,誰主動,對他而言從來不重要。
都不重要。
「犯規一次……」
她清晰而令人沉醉的聲音,輕輕地在他耳邊響起,刮搔著他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