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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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9-08
「世上最美麗的愛情,是活在平行時空、仰望星空;相信它是唯一。」已經是半夜的夜空,我看著夜空,而今天的夜空看不見星星閃爍高掛在天空。
氣喘吁吁的我十分不安,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在這麼晚的時間、在不怎麼熟悉的城市,而手機已經沒電。我快速奔走的同時,往剛剛手機僅存電量時查詢的方向尋找便利商店。
「我……剛剛殺了她了!?」我成了世紀兇手……,但這是我認為最正確的決定。我必須是兇手……,才能證明她的清白!我雙手染了鮮血,也褻瀆了我們最珍貴的感情,代價是希望讓妳想起自己是誰;以及,守護著她長久以來支撐自己的意志。
「我…我,去你媽的台灣醫療體制!看看我對她做了什麼!」我複雜的心情,終於到了便利商店的門口。
「我的老天……,你們知道剛剛死了一個人嗎?而兇手就是我啊……!」我對著自己內心喃喃自語地說話;而明亮的超商架上秩序地排列著琳琅滿目的商品。到底……為什麼?也憑什麼?難道,人與人之間……一直活在平行時空嗎?為什麼你們泰然自若的繼續上班與生活?剛剛發生了世界末日呀!你們……都沒有感受到嗎?
我很確定自己剛剛對準她開槍了……;而「她」是一位稱職的醫師,卻在大環境的體制下生病了。苟延殘喘地想用自己的本事,並努力做出她心目中認為真正醫療服務的模樣;是體制扼殺了她的理想,卻依然始終保有意志去執行心中的正義。
我選了認識她以前習慣喝的飲料,而我猶豫了一下;因為,我知道她曾經教導過我咖啡因對身體的不好影響。但是我真的此刻需要用咖啡因來麻痺自己,所以不再遲疑地選好兩瓶茶飲;此時此刻,我需要雙倍的毒癮!因為,在認識她之前,我其實只是在過著平淡的日子;並且,總是飲料三倍不離身,沒有人知道自己早就沒有想活很久,想默默的慢性摧殘自己的身體。
就像是乞丐思維一樣,只想躺著終老;甚至,也能接受直接逝去我的生命也行。但很矛盾的,我發現自己有著跟一般乞丐思維的不同內在;它是一個黑洞,而我也是近期才意識到它。
這個黑洞總是引導著我,我才不會失去方向。
因為它才是我真正的本質,我走向我內在的黑洞,觸碰它;明明是暗黑的外觀狀態,看起來很嚇人或是令人害怕。但是,卻在觸碰它時會讓我感受到平靜、自在,甚至是不可思議的溫柔,是一種堅定且穩定的力量。
「真是該死矛盾的黑洞!我其實想躺平呀!」此刻的覺察,也讓我釐清了現狀;我總是在關鍵時刻,讓這個黑洞引導我;換句話說,只要我好好的使用這個屬於我的力量,前途必定光明!?
「真是該死的黑洞,祢怎麼知道我在找一個落腳的地方?然後,繼續躺平?」過去總是閱讀著大量關於心靈雞湯的書籍,這些東西暖得令人作噁;憑藉著支撐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幹嘛的狀態,卻主打能療癒身心靈?然後,從中獲利?真的是完全顛覆我目前的價值觀與信念。
而如今,妳也總是以不同形式的模樣呈現給我看;妳說我像機器人一樣,我卻總是只能以哀傷的臉龐回應妳。我確實是在執行命令的機器人,因為……機器人的存在其實是反映了人類內在的孤寂,卻一意孤行的相信它會讓人類快樂?
我在執行過程中找到了妳使用說明書的臭蟲。
「真的是……該死的黑洞。祢幹嘛找到『它』?『它』就是心魔,是一種負面能量。祢不知道我其實只想躺平嗎?為什麼擁有乞丐思維的我,卻總是要工作!?祢還引以為傲?就是因為祢的存在,才搞得我變成與眾不同的乞丐呀!」我走出便利商店,努力回想剛剛地圖上的大致方位。
難道,是那座高高的大樓嗎?它看起來確實像高級飯店。
約莫步行了五到七分鐘左右,終於抵達了飯店的門口;踏進自動門的那一剎那,實在很讓飯店人員們詫異;他們的表情表示了怎麼這個時間點還有旅客?
「請問,還有空房嗎?」我疲累的身體、滿身汗的臉蛋,身邊的行李卻只有一個隨身小包包、兩瓶飲料,以及裝了剩餘煎餅的袋子;可能很失禮地,我全身汗臭味也讓人覺得可疑?
「幫小姐您查詢一下,請稍後。」櫃台飯店人員用親切的口吻回應我,我故作鎮定,即使我看起來十分可疑。而心裡希望神佛們保佑,因為是假日的住宿,通常都會是滿房的狀態。
「我們剛好剩下兩間客房,那,因為是假日的關係,價格會是七千三百八十一元;如果含早餐的價格會再更高,會是八千兩百五十二元。」飯店人員禮貌性地看著我,似乎在觀察我的反應。
「喔,好。是因為……很好吃嗎?」我直覺地回答,卻讓對方微笑。
「我們的早餐提供自助式吃到飽,而明天早上有將近六百位旅客需要分梯次安排時間,享用餐點。」女飯店人員細心數據化的解釋,傳達了必定很好吃的品質,才會有那麼多的旅客買單。不過同時的,我也突然意識到自己要孤單地看著其他旅客共進早餐,心裡的一絲的惆悵浮現。
「沒關係,那就不含早餐的吧。」我選擇好了。
「那幫小姐您安排在二十六樓的房號,這邊電梯請。」女飯店人員引導我至電梯,繼續跟我說:「用房卡感應一下就會到該樓層了喔,祝您晚安。」
真的是很高級的飯店耶,有點嘆為觀止的感觸,卻也跟內在的複雜感受十分對比。我輕輕敲門,再感應房卡。
「喀。」房門打開了。
寬敞的客房卻只有我自己一個人住,真是令人心碎;走進去,看見電視螢幕上方的擺設品,是一對互相依偎的陶瓷小鳥們。
「真諷刺呀,而且居然是她喜歡的藍色、以及我個人喜歡的黃色。」我的神情更顯得悶悶不樂。
黑洞呀,祢知道嗎?祢總是喜好暗物質的能量型態,跟祢共存這麼久,我才發現祢的存在;就如同空氣般、存在於無形,卻無所遁形。而我剛剛也借用祢的力量,將它擊破,同時卻也失去她了。
看著妳的身體軀殼,以及死亡的靈魂;而我又該怎麼辦?我該何去何從?
我的雙手染了她靈魂的鮮血,要怎麼幫她重新拼湊?
冷血的「你們」,看看你們對她做了什麼事情;綁架她,卻讓妳成為這副模樣?而為何我總是只能扮演機器人去躲過「它」的監控,而最後,也對著她的靈魂開槍。
實在是太殘忍了,我是世紀兇手了……;我殺了最良善的醫師,卻也同時守護了她的意志力與信念。
而這個精準射擊,也只為了證明「她」曾經的存在。
妳不是「她」,「她」是我的愛人,而妳只是「他們」的魁儡……;操控著「她」。
你們實在是太過份了,讓「妳」總是一直對我嚷著:「妳欠我!妳欠我!妳欠我!」真的十分沒有禮貌,妳看不出來我是乞丐啊!?
「去你媽的醫療體制!去你爹的偽善人類!我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人。而『她』可能不見了?也可能從此甦醒不了……。」
我的黑洞,是別人無法理解的黑洞;「妳」不是也見證了這些?妳要當證人啊!不然「妳」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不也是……在保護「她」嗎?
我是別人無法理解的黑洞,我的存在是讓「它」現形;妳……,也看到了吧?